第一章 山羊搶劫
科爾森接了一樁案子,山羊搶劫。
你沒看錯,山羊搶劫。
起初科爾森並有沒對這個案子抱太大興趣,以為是某個人的惡作劇,為此他還發過不少牢騷。
只是隨著調查深入,科爾森發現,這案子越來越有意思了。
審訊室里,科爾森聽著一個個嫌犯滔滔不絕地絮叨,臉色越來越精彩。
嫌犯是個黑人,嘴唇一張一合,硬生生把審問變成了rap現場。
「老哥,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黑人小哥手舞足蹈,「當時我正走在窄道里,你猜怎麼著?」
科爾森敲了敲筆,「一隻山羊?」
「賓果!」就像遇到了知心大姐姐一樣,黑人小哥越來越興奮,「他們都不信我!」
「沒錯,一隻山羊!市區里怎麼會有山羊呢!」
「你都不知道,那隻山羊的眼神,天吶,充滿了鄙視...」
科爾森咳嗽了一聲,「然後呢?」
「然後!」
「它叫了一聲!」
科爾森眯了眯眼,「你就失去意識了?」
「就是這樣!」黑人小哥一臉見鬼,「那隻山羊,肯定是惡魔!他拿走了我的錢!你不應該抓我,你應該去抓那隻山羊!」
科爾森合上了檔案,長出一口氣,站起身,「山羊是不是惡魔我不知道,你賣出去的毒品毀了那麼多家庭,你和惡魔有區別嗎?」
拉開審訊室的門,科爾森回過頭,「你離惡魔差的遠了。」
……
出了門,梅迎了上來。
不等科爾森說話,梅開口說道,「所有人的供詞都差不多,大同小異。」
「聽到山羊的叫聲之後,就失去了意識...」
科爾森倒是臉色輕鬆,「只拿錢,不傷人性命,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條街的毒販差不多都被送進了警察局,也蠻不錯。」
科爾森揶揄地說道:「起碼不是個要麻煩鐵騎出馬的超級惡棍。」
梅聽了科爾森的調侃,神色沒什麼變化,「怎麼,超級英雄科爾森要出場了?」
科爾森聽了笑了笑,眼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我可不是什麼超級英雄,但是得確定他是不是超級英雄。」
「我靠,越來越刺激了!」
……
燈紅酒綠的紐約,就好像一座不夜城,踩在底層小市民的脊樑上,屹立不倒。
這幾年,大街小巷隨處可見,霓虹燈廣告牌開始多了起來。或是賭徒、或是小混混,總愛蹲在霓虹燈下面扎堆。
小酒館的門被拉開,幾個壯碩的身影低著頭走了出來。
踩滅一個煙頭,納吉和幾個狐朋狗友道了聲別,在他們的中指和謾罵聲中走進了一個小巷。
作為一個一米九的壯漢,納吉在五街幫混的很開,心狠手辣,打起架來絲毫不怵,五街幫的高層都很看好他。
拿著剛收到的份子錢到自家的酒館放縱了一把,納吉正打算回家睡一覺。
走過一個拐角,納吉愣住了。
霓虹燈黯淡的紅色燈光下,杵著一隻黑山羊,這會兒那隻山羊還在吧唧吧唧地嚼著一把青草。
納吉懵了,下意識摸向腰后別著的槍。醉歸醉,納吉還是有意識的。
最近這條街流傳著一個怪談,魔鬼山羊,劫財劫色!
這條街原來的幫派被警察一窩端了之後,五街幫才有機會插手。雖然來了不久,但是納吉也聽過這個傳聞。
慢慢地把槍掏出來,納吉打了個嗝,「別和納吉作對,小山羊。」
試探性往前走了幾步,那黑山羊穩住泰山,面不改色。
「媽的,沙雕山羊...」納吉罵了一聲,酒精作怪,搖搖晃晃地舉起了槍。
那隻山羊靜靜地看著他,咩地叫了一聲。
這簡簡單單地一聲叫,卻像一把鐵鍬一樣,狠狠地拍在了納吉的腦袋上。
天旋地轉,納吉悶哼一聲,膝蓋一軟,跪在了地上。
就好像直擊靈魂一般,納吉一陣陣地眩暈,險些要暈過去。
身後的陰影里,冒出一個帶著鬼怪面具的小男孩跑了出來,拎著的啤酒瓶直接敲在了他的頭上。
納吉白眼一翻,仰面倒下。
厲截拿下面具,呼出一口氣,「差點就翻車了,這傢伙還挺不好對付。」
那隻黑山羊見他出來,慢騰騰地挪到他身旁。
摸了摸黑山羊的腦袋,把納吉掉在地上的槍收在布兜里,厲截在納吉身上一陣摸索。
一包香煙、零零散散四十美金,外加一部手機,就是厲截這次的收穫了。
往納吉懷裡塞了一個小包,拿起手機撥通了中央警局的電話,厲截帶著黑山羊偷偷溜走了。
幾條街道之外,路邊停著一量麵包車。車身滿是鐵鏽沉渣,破敗不已,路人看都不看一眼。
可車內卻另有乾坤,裝修地井井有條。紅外攝像儀、夜視鏡、狙擊手、軍用手槍碼的整整齊齊,放在一旁。
一男一女坐在一張沙發上,盯著各個街區的監控、通訊網路。兩人正是負責山羊搶劫事件的科爾森和梅。
一張大屏幕被分成了16塊,不斷滾動著各個街區的情況。
一旁負責監控通訊網路的梅突然撲倒了電腦前,「又來了!」
科爾森扔下手裡的熱狗,湊到梅身邊,一字不漏地聽著厲截撥出的電話。
聽到厲截說的地點,科爾森馬上坐回去,在電腦上一陣敲打。
科爾森盯著屏幕,「讓我看看你,山羊...」
屏幕上,正是厲截領著黑山羊跑路的背影...
......
那天,厲截作為毒奶粉受害者,正拿著自己的死靈刷著鳥背。
厲截的走位,連刷個深淵都得砸進去幾個復活幣,更別說鳥背了。
但是這次也不知道有了什麼狗屎運,厲截硬生生刷過來了。
眼看就要完事,厲截興奮地大吼了一聲。大概是熬夜熬多了,厲截這一嗓子喊的他有些供血不足,竟然暈了過去。
醒來之後,厲截就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十六歲的娃兒...
屁股後面還跟著一隻黑山羊...
這隻黑山羊就是白鬍子二世啦,別問為什麼一隻黑山羊要叫這麼奇怪的名字,因為這個名字比較長。
本來厲截還打算叫他巴勃羅.迭戈.荷瑟.山迪亞哥.弗朗西斯科.德.保拉.居安.尼波莫切諾.克瑞斯皮尼亞諾.德.羅斯.瑞米迪歐斯.西波瑞亞諾.德.拉.山迪西瑪.特立尼達.瑪利亞.帕里西奧.克里托.瑞茲.布拉斯科.畢加索呢...
按著身體原主人留下的零散記憶碎片找到了回家的路,厲截剛拉開門,一個肉球就撲了過來。
厲截尖叫,白鬍子二世在他身後悠悠地探出腦袋,咩地叫了一聲。
還在半空撲騰的小男孩直接垂直落體,頭朝下栽在了地上,沒了動靜,留下厲截傻獃獃地看著白鬍子二世。
白鬍子二世依舊淡定地嚼著它那一把好像永遠都嚼不完的青草。
厲截髮現白鬍子二世不一般,這傢伙好像能猜到自己想什麼,能聽懂自己說的話!
白鬍子二世這一嗓子,不叫就算了;只要叫了,除了他之外的人,凡是聽了,基本都要暈...
厲截又發現,自己也不一般:他好像變成了靈魂巫師,能看見亡魂,聽見亡魂的聲音,還能和他們互動!
作為一名輕微中二病患者,厲截覺得他穿越了!
想想可能已經被精英怪敲死的死靈,厲截覺得:他的人設,就是死靈術士!
雖然他現在除了指揮白鬍子二世外,勉強和亡魂溝通,從亡魂身上萃取一些他也不知道有什麼用的能量之外...
他還真沒什麼用!
但是厲截知足啊!死靈嘛,慢慢往上熬唄!
哦對了,忘記說厲截的身世了。
原主人給他留下的信息也不多,他是個華人小孩。
其次,萬年設定,孤兒!
十六歲的年紀,還有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要養活。
兩人一羊就這麼擠在一個房東好心給厲截白住的15平米的小庫房裡。
厲截的快樂,一直持續到他在報紙上看到托尼?斯塔克的名字那天。
厲截顫顫巍巍地抓著撿來的報紙,認出了報紙上的人。
鋼鐵俠,托尼?斯塔克。
漫威宇宙,不太好搞啊...
無語的把報紙揣進懷裡,厲截想了想那個成了精的紫薯...
算了吧。
厲截想了想奧創那雙猩紅的大眼珠子...
算了吧。
厲截想了想多瑪姆那彩虹糖一樣的大腦袋...
算了吧。
厲截想了想海拉那一頭炫酷的非主流犄角...
算了吧。
厲截想了想憎惡那令空氣都蕉灼的健美身體...
算了吧。
朝車頂扔個雞蛋都能熟的季節,厲截莫名其妙地出了一身冷汗...
淚汪汪地看著白鬍子二世,厲截在想它是不是某個大惡魔在人間的身體,只不過是虎落平陽,才甘願當一隻老山羊?!
可惜白鬍子二世總是一個表情,一雙小眼睛里閃爍著欠揍的鄙夷神色。
厲截嘆了口氣,實在不知道怎麼跟一群神仙做朋友。
可能,他穿越過來,不是當主角拯救世界的吧?
好歹是二十一世紀的好青年了,厲截也沒想著嚷嚷著打倒椰子怪去保衛和平之類的中二行為,老老實實的養家糊口。
弟弟保羅厲是個地地道道的美國男孩,姓是厲截給他起的。十二歲的年紀就有一百一十斤...
也不知道這個家境他是怎麼吃成那樣的...
厲截愁啊,他瘦不拉幾的,也沒人用他。
不過很快,厲截就發現了一條發家致富的路子。
他家的隔壁街區有不少毒販和小混混,整天鬼鬼祟祟地湊在一起合計著怎麼禍害老百姓,譬如販毒、搶劫之類的。
他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反正厲截不想下地獄...
於是厲截天天帶著白鬍子二世吊凱子,這也不是個容易活兒:一人一羊要像刺客信條一樣在小巷裡穿梭,相中哪個倒霉蛋,還得尾隨幾日。
瞅中機會,讓白鬍子二世嗷一嗓子,就算大功告成了。
這錢厲截不白拿,這年頭小混混手裡基本都有個小靈通。拿完錢,厲截順手就拿了他們的小靈通報警。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讓大美利堅的蛀蟲們嘗嘗社會主義的鐵鎚!嘿嘿!
這工作收入不太穩定,可能忙活好幾天,一分錢都撈不著。但是一次下海,一個周的飯錢就有了。
等厲截摸索出一套規律,魔鬼山羊的鬼故事也傳開了。不管他們信不信,反正厲截是不敢把白鬍子二世放出去了,消停了一陣子。
生活清閑,厲截便找著在附近遊盪的鬼魂嘮嘮嗑。和人交流,厲截這個宅男不是很擅長;和這些鬼鬼怪怪,他骨子裡反而有種親切感,絲毫不怕。
可這也不是辦法,這些能在現世滯留的鬼魂,基本上都傻乎乎的,你跟他說話就像教哈士奇聽話一樣費勁。
時間長了,家裡存款吃光,厲截就又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