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朱冥被困大船中 黃河之上遇月非

第五十章 朱冥被困大船中 黃河之上遇月非

朱冥被捆在船上一間屋中,由兩個女弟子看守他,見其容貌姣好,只是全身捆的難受,他使力一動,全身就整個翻了個個兒了,守在門邊的兩位女子,卻是一副痴獃的、冷漠的表情,正四目相對之時,朱冥見那女子臉上略有笑意,心底想到,這女子居然想譏笑我這副模樣,真是可惡至極了。

「你笑個甚麼?」朱冥一說,那女子更是不剋制的笑出聲,露出了兩邊的酒窩了,倒也是蠻可愛的。

一見那位姑娘嘿嘿的笑了起來,朱冥看那副可愛的模樣,也覺得她十分有趣,他雖被捆縛在地上,也應和著笑了起來,呵呵呵的聲音,那個姑娘真真是自帶喜感。

忽的,朱冥只覺得胸前一絲風,接着,噗的一聲,「你笑個屁!老實點兒!」旁邊另外一個女子,狠狠一腳踹在他的胸前,整個人被吊了個個兒,又翻轉回去了,即是背對着了那兩位女子。

那個女子本來在笑,見那位女子踢了他,便止住了,「你踢他幹嘛!他又沒有得罪你。」

「嘿喲,你這是咋回事兒嘛,怎麼,還要護着他呀?他是你的什麼呀……昂!他是你的什麼嘛?」那位女子言語粗魯,質問方才那位笑容滿面的姑娘,這位姑娘臉頰頓時緋紅,不忍有一番嬌羞之意。

「青竹,我就是笑笑而已嘛,你生這麼大的氣做甚麼?」朱冥才曉得,那個吵吵把火的女子便是叫青竹,這說話的姑娘卻是不知道叫什麼了,只不過,她的聲音確實很動聽,像清晨的鳥兒鳴叫,清脆動人。

「畫眉!我就見不得你這樣樂呵呵的,跟沒見過男人似的,天底下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你難不成是忘了宗主的訓誡了么?」青竹這麼一說,朱冥心中就十分的不願意了。

「嘿!天下的好男子多了去了,怎麼就都不是好東西了?」

「叫你多嘴……叫你多嘴!」朱冥頂撞青竹,他便是提腳上前來,對着朱冥肚子便是兩腳,啊啊兩聲,肚子貼在地上便是,連喘氣都得放平和些。

「哎呀!」畫眉見到青竹這般,一把就將她推開了去,「你這是作甚麼!你踢的他都喘不上氣來了。」

「哼!他活該,誰叫他不知廉恥,勾引你的。」

「你胡說八道甚麼呢?一個男子怎麼勾引女子呢?他沒有勾引……」畫眉那最後一個我字還沒有說出口,便就是止住了,雙腮緋紅,怪不好說的。

青竹倒是明白了,一個白眼,「是是是,他怎麼能勾引你呢?是某些人呀,自己引誘了人家。」

「你個死妮子,有你這麼說的嘛。」畫眉伸過手去,要掐青竹,幾下之後,她兩人便是在這裏嬉鬧了起來。

直到門忽的被推開了,這就將她倆嚇了一跳了,有一個女人站在門外,還有一些隨從。

「你們在幹甚麼!」這樣一句,那青竹和畫眉便立刻停止了,規規矩矩旁邊站着,雙手攥在一起,有些緊張。

來人倒是只看了她們一眼,她們便是低下頭,俯首聽命模樣了,朱冥此時卻是不知好歹,或者說,掌握不了分寸似的,方才劍那兩個妙齡女子嬉鬧,他自知有些趣味,便在地上笑,直此時,他仍是餘興未盡,還在微微作態,來人看着他,接着就是抽出手來,啪啪兩聲,扇了朱冥兩嘴巴子,這一打,朱冥就消停多了,紅著臉,要哭的樣子。

這個女人,就是阮淑君,朱冥早就見識到了的,在深巷中,同北陵三笑向老二,要不是他爹及時趕過來,他早就被她殺了,現在,又落到她的手裏了,豈不是,人為刀俎,而我為魚肉么

「小子,上回殺你沒有殺成,這一回,你是跑不了的。」他一聽這話,便知道自己這是要完了,再看看她後面的隨從,也不見柳月非,說實話,要是在臨死之前,能見一見,柳月非柳姑娘,他也倒是心滿意足的了,可是,現在,真是天不隨人願。

阮淑君犀利的眼神,令他感到害怕,雖然女流之輩,可是,那股子殺氣,倒是同男人無異。

他顫抖著,「要殺變殺,不要唬我!」

「哼!殺你,現在倒還不至於,留着你,還有大作用。」

此時,朱冥心中就在想,這阮淑君到底是設的什麼圈套?他還在思索,便被阮淑君一把揪了起來,衣服領子卡在喉嚨處,勒的他生疼,「放……放……放開我。」

咚咚兩聲,他被摔在了地上了,「哎呀……」他長叫一聲。

「把他拉到外面來!」說完,她便是出去了。

青竹和畫眉兩人一左一右,架起了他,將他拽到了外面,一出來,河風就吹在了臉上,河水特有的氣味,船艙中,本就悶的很,現在出來,大可以長舒一口氣了。

兩腳踹朱冥的腿,他禁不住就跪下去了,而前面,就是阮淑君,朱冥目光平淡遊離,只是經這麼一番折騰,覺得周身疼痛,又是被捆着,着實拘束的很。

「放開我,放開我。」他叫了兩句。

「放了你?沒門兒!落到了姑奶奶手裏,就得好好收拾收拾你才行了。」

阮淑君在前面的椅子上坐下,長劍拄在前面,「把你朱家的寶貝疙瘩說出來,放在何處?」

「什麼……什麼……寶貝。」朱冥其實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真的不明白,他支支吾吾的。

「快說,不然惹怒了姑奶奶,有你好受的!」阮淑君說罷拔出了劍,朱冥眼睜睜的看着劍指着他。

「我真不知道,你要什麼。」他顯得非常無辜。

「好,我來提醒提醒你好了,你們朱家密不視人的刀法秘籍,說,是不是傳給你了,你們把秘籍放在哪裏?」

朱冥越聽越糊塗,這些年,他在朱家長大,卻從來沒聽說過什麼刀法秘籍,他自己即是個武功廢材,也沒有什麼人傳給他什麼武功呀,要說真有的話,就是智通大師教了他練了《羅漢法》,只是教他強身健體,防身所用……再就是那向老二的了,豬拱槽,或者輕風白雲,還是叫清風白日來着。他就會這幾個,也只有向顧前和智通和尚教過他呀。

這兩位,都與朱家毫無瓜葛,至於朱家刀法,他只知道在江湖上,朱家刀法是有很重要的地位的,雖然,他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地位——天下第一刀。

阮淑君很不耐煩,朱冥這麼一副好像是在裝着不知道的神情,她一擺手示意,朱冥背着的手一下被提起來,從高高的桅杆上垂下來的一根繩子,打成結,拴住了他的手了。

阮淑君一揮手,直覺得後面的手往上一提,便就是整個人被升了上去了,他擺動着雙腿,可還是順着桅杆,直接往上走了,河風吹在身上,他就像是飄飛的茅草一般的,他在船帆的迎風面,大河之上,風吹得他都有些睜不開眼睛,終於停止上升了,俯瞰下去,才發現是那麼的高,令人頭暈目眩。

他的身體在隨風搖擺,在空中搖擺的幅度很大。

「直到!你願意說,我就放你下來,不然,就把你晾乾在上面。」挼淑君就坐在下面等著。

「你倒是要我說什麼?」由於風很大,所以朱冥在上面大聲叫道。

「朱家武功秘籍在何處?」阮淑君再重複一遍。緊接着,朱冥又問了好幾個問題,那阮淑君卻是沒有再搭理他了。

朱冥被吊在半空中,難受的緊,但他卻是不糊塗,他是不知道什麼所謂的朱家秘籍,即便是知道了,這種情況,也是不能說出來,於是乎,他在上面,就在考慮,怎麼樣的編一些瞎話,先騙住她們再說。

這個時候,船行到一個小碼頭處,也不知道是何處了,便就靠岸停下了,只是周圍有些小船隻,都很奇怪的看着這麼一艘大船上掛着一個人。

不多一會兒,從不遠處,也駛過來一艘大船,緩緩的靠近了這個小碼頭,直到兩艘船靠近的時候,朱冥才看清了,那大船上嗎,正是姜竹延她們,而且,還有朱冥一直關注的柳月非,她也是在船的前頭,就看見了這上面的掛的人,眉頭微微一皺,而朱冥呢?見了柳月非了,卻是喜出望外的。

儘管他已經是口乾舌燥,身體疲累的不行,可還是張口叫柳姑娘,柳月非她們等到兩條船挨近的時候,便跳了過來。

阮淑君起身相迎,「二姐,你到了。」

姜竹延綳著個臉,答個嗯字,便坐下了,看了一眼晾在上頭的朱冥。

「他說了沒有?」姜竹延問道。

「還沒有,我把他晾起來,就不怕他不說了。」那阮淑君在姜竹延面前還算是畢恭畢敬的,一者,可能姜竹延在年齡上,是長於阮淑君的,再者,姜竹延是貞婆女派第二門的掌門,不管是武功,還是門中弟子,都要稍優於第三門,平時阮淑君也就叫她二姐,「不知道二姐,蓬萊島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嗯嗯,武千作已經答應了,另改綠林帖,再不會有江湖人士糾纏我們了。」

「是么?可是……不過……」阮淑君口齒猶豫。

「嗯?你有什麼就快些說。」姜竹延看着阮淑君吞吞吐吐的,似有話要說。

「二姐,是這樣的,那日,我們帶着朱家小子往島下走,在我們快登船的時候,遇到了智通老和尚的阻撓……」

「哦?竟然有這種事,後來結果如何?」

「那和尚武功高強,我敵不過,只好用朱家小子作為要挾,這樣,他才下了船,我們得以脫身。」

姜竹延心中也想到,當初去跟武千作談論那件事情,幸好走的快,要是在晚一會兒,等到智通和尚回來,恐怕她們也就走不成了。

「宗主下令了,我們務必要得到朱家的刀法,否則的話,貞婆門中的規矩,你也是知道的。」姜竹延對阮淑君說道。

阮淑君一聽到這話,不寒而慄,因為貞婆門中的門派戒規,是十分的嚴格的,還及其殘忍:一,凡貞婆門中弟子私自與江湖男子有染者,斬其足,門中女弟子到了婚嫁之時,務必退出貞婆門;二,凡貞婆門中所交代事務,沒有完成者,剁雙手;三,凡不聽指示,背叛師門者,刺瞎雙眼……

貞婆門中規矩甚多,亦是殘酷刑罰,多少年來,有不知多少女子,慘遭迫害,這其中就包括當今貞婆的宗主姬靈珊,她是受害者,可是,在她當上宗主之後,許多陳規陋習都被棄掉,單就這門派規矩,不僅不廢,而且還變本加厲,另外加了許多條。

按照規矩來講,這一回,阮淑君她們要是得不到那本朱家的武林秘籍的話,應該是沒了雙手的,想想就令人害怕。

「二姐放心,我定當竭盡全力。」

柳月非從底下看着掛在上面的朱冥,許多人看着上面掛着的這個小子,都覺得好笑,可是柳月非卻不是這樣的,她並不敢直勾勾的看着朱冥,只是偶爾的瞟一眼,生怕被別人發現了似的。

倒是朱冥,在上面完全不顧個人安危,沖着下面直叫柳姑娘,他一叫,柳月非便趕忙躲藏起來,她是知道貞婆女派之中,有幾個暗通江湖中男子的下場的,所以,她直往後退,朱冥連叫幾聲也無人應答,便只想着趕緊下去。

他腦袋就在想怎麼編出個謊言,好讓他下去,此時,口都幹了,全身都沒有了力氣。

不多一會兒,他便大聲喊下面的,「我什麼都知道,我全告訴你們,你們放我下去!」

此話一喊出來,姜竹延便立刻站起身來,「放他下來!」便就有女弟子將下面的繩扣給打開了。

朱冥直覺得猛地往下栽了去,呼呼風聲在耳際,一下子就摔到了船的甲板上,咚咚兩聲,他到了地上,面前就是姜竹延,阮淑君拿劍指着他。

他掉到地上才發現,全身癱軟,毫無力氣了,就在他摔下來的不遠處,一隻香囊被姜竹延發現,被撿起來了,那便是當初蓬萊島上柳月非叫朱冥給武行鋒的那隻。

姜竹延將香囊湊到鼻子便嗅嗅,轉過手便給了阮淑君,道,「這是你門中之物。」

此時,柳月非躲得遠遠的了,「我說,怎麼這小子在上面叫柳姑娘呢,原來是勾搭上了我們貞婆女子了。」姜竹延說道。

朱冥腦海中,也顧不上了,正在想着如何說朱家武林秘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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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萊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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