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銷聲匿跡

「走，去看看。」除了萬劍門的幾位長老透支了身體無法起身外，其餘眾位聖級大能為了解決心中疑慮，決定隨著阿圖再次深入了洞府。

「唔……」魯侯心神一鬆懈，施展禁術帶來的副作用便顯現出來了，只見他的面容迅速衰老，滿頭蒼髮變得黯淡無光，轉眼間氣息便衰退到了最低點。

「大長老！」萬劍門倖存下來的弟子大急，但他們卻毫無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魯侯漸漸虛弱。

「無妨。」魯侯強忍著痛苦，笑道，「還死不了。」然而，就這一會兒的功夫，他的修為再次跌落，直到普通武師境界才慢慢停滯了下來。

可以說，原本萬劍門中受人敬仰的聖級大長老，一日之間就變成了普通人，他那衰敗的身體甚至還不如一個健康的凡人，任誰一見，只會認為他是一位行將就木的老人罷了。

「大長老，您急需回宗療養，我們護送您回去吧！」一位弟子急道。儘管魯侯此時弱得連任何一位萬劍門弟子都可以隨意欺負，但卻絲毫不影響魯侯在眾多弟子心目之中的地位，「快！立刻護送大長老回宗。」見魯侯沒反對，那弟子一呼百應，除了幾人願意留下清理死去同門的遺物外，剩餘的弟子火急火燎地保護著魯侯離開了水南嶺，連洞府內具體是什麼情況也不去打聽了。

單恩等人順著阿圖先前尋過的路線深入洞府，果然如其所言，洞府內空無一物，死靈老祖以及他座下的大弟子冠華完全不見蹤影。通道內還殘留著絲絲縷縷的死氣，好在在場的眾人都是聖級大能，憑藉修為就可以阻擋這些死氣侵入身體。

眾人邊走邊凝神感受，果然也發現周圍的元力正緩慢地朝洞府深處匯聚。行了約摸一盞茶的時間，一座方圓十丈泛著血光的奇異法陣便出現在眾人眼前。而此處，也到了洞府盡頭。

「元力就是被吸進這座法陣里。」郭田算是在場聖級大能中陣法造詣最深的，但饒是他湊近觀察了半晌，也看不出這是什麼陣法，「有點像傳送法陣，死靈老祖應該是從這邊逃了，但能自動吸收元力和死氣的傳送陣法，我倒是第一次見……」

眾人嘗試了各種方法，也無法啟動陣法的傳送功能。「要不，把這陣法毀了吧。」曲興元擔憂道，「難保死靈老祖不會捲土重來，可不能讓他有可趁之機。」

死靈老祖的可怕力量他們已經體會到了，此時眾人尚還處於劫後餘生的情緒之中。聽了曲興元的建議，眾人紛紛贊成，不消片刻，一道道攻擊便落在陣法之上。

但令他們傻眼的是，無論是什麼方式的攻擊，一旦接觸到陣法，便會被其吸收的一乾二淨。而陣法堅若磐石，沒看到一丁點兒損壞。「這……這該如何是好？」眾人根本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頓時面面相覷。

經過多方討論，眾人決定，留下兩位聖級長老守著這座陣法，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之下，隨時通過傳訊道具向各大勢力報告最新情況。

並且，圍繞著這間洞府也要建造一圈防禦工事，一方面是為了暫時阻礙可能出現的死靈老祖，為各宗的反應爭取時間。另一方面也是要阻擋平民百姓及戰職者誤入洞府，避免出現不必要的傷亡。當然，值守的兩個名額由各宗派人進行輪換，免得引起任一宗門不滿，畢竟這是一項危險度極高的工作，若是死靈法師再次出現，兩位值守長老來不及躲避的話，唯有隕落一途。

此次萬劍門損失慘重，作為另一個並列強宗——飄渺宗的長老，覃少龍便自告奮勇地攬下第一次值守任務，他將與另一位飄渺宗長老共同在此坐鎮一個月。對此，其餘長老並沒有任何異議，商量了幾句之後，各宗便懷著沉重的心情，帶著弟子們先後撤出了水南嶺，此次針對死靈老祖的圍剿，竟以如此結局草草收場。

「死靈老祖應當是作為陣眼存在的，不能離開陣法太遠，這也解釋了為何我們在斬殺他的弟子時，他都能忍住不現身。」回宗的路上，郭田一邊思索一邊道，「直到魯長老的攻擊來到洞府之前，有危及陣法的風險出現后，死靈老祖才出現。要不然，憑藉他的修為，想要留下我們那是輕而易舉的。」阿圖點了點頭，也唯有這樣才說得通。

「而且死靈老祖不能全力出手，也許到了某個臨界值，也會對陣法造成影響。所以死靈老祖在提升氣勢之時，卻急不可耐地回到了洞府之中，想來是為了去穩定陣法。」郭田順著線索，就推理出了一個大概，然而隨後他就皺眉道，「但是死靈老祖既然是陣眼，此時肯定在陣法的另一邊休養，不會遠離。他隨時有回來的可能，我們要儘早做準備。況且……能讓死靈老祖這樣的存在，也甘願成為陣眼，這陣法的最終作用……也絕不可能只是一個傳送陣那麼簡單，他到底在計劃著什麼？」

單恩等人聞言，更是心頭焦慮，憑他們四宗長老合力，也敵不過一個死靈老祖，這世間還有什麼能阻擋這惡魔？死靈老祖在謀划的一個驚天動地的大計劃，不管怎麼看，目前都是一個無法破解的死局。越是推敲，越是教單恩等人長嘆連連。

「我們或許需要一個足夠強大的封印陣法！縱使死靈老祖再次出現，也能將他牢牢封鎖在內。」單恩只是閉目思考了片刻，便恢復了堅定，「我這就回去稟告谷主，看看有沒有類似的封印陣法。另外，尚不知死靈老祖還有沒有留下什麼後手，等回宗之後，我馬上向其餘勢力發出通告，請求他們派出精通陣法的弟子仔細搜尋有沒有死靈陣法存在，範圍是整個九州，尤其是東州和新州境內。對了，阿圖……」單恩轉頭看向阿圖，「死靈老祖的計劃恐怕危及大陸，獸族也無法倖免，我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也要向你們族長建議，收集封印陣法，並搜尋死靈蹤跡。」

單恩作為忘憂谷內最有威望的長老，楊廣倫和郭田自然不會反駁他的意見，況且單恩說的也極有道理，這確實是目前最好的應對之法，起碼不會令大家毫無頭緒。

「我現在就回族內。」阿圖點頭，但卻嘆息道，「但是……我所說的，族長未必信，我只能儘力勸說族長。」單恩只是微微一怔，隨後便瞭然了。獸族與人族向來敵對，更何況現在還是雙方交戰之時，若換成單恩是獸族族長，恐怕他也不會相信這個看上去相當荒謬的消息，反倒會以為這是九州帝國的緩兵之計。而且，阿圖與單恩走得較近，恐怕在獸族之中也並不太受歡迎，所謂人微言輕，縱使阿圖實力高強，可獸族若是不信，那也是情理之中。

「唉——」單恩嘆道，「能做到哪一步就算哪一步吧。若獸族願意，也可以派出強者到水南嶺，什麼情況一看便知。」單恩說完，搖了搖頭，覺得這法子不太實際。獸族也許會認為派人過來會落入了人族圈套，到時候再被圍困，這不是又白白損失了一批強者？獸族與人族之間的偏見，都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短時間內絕對毫無信任可言。

阿圖與單恩等人寒暄了片刻，便分道揚鑣，阿圖回了獸族，單恩三人自然回到忘憂谷。

眼見三位長老憂心忡忡地落到谷內，並急匆匆地召集了各位大師前往宗門大殿。陳衛便猜到，這次水南嶺之行恐怕不太順利。

陳衛自然沒有資格參與這種等級的宗門大會，他依舊還在自己的小屋子中熟悉念力域各種精妙應用，沉浸在自由飛行的喜悅之中。降魔棍的新特性也令他愛不釋手，以至於每天修鍊的時間也不自覺地延長了。總體上來說，他的實力確實是在有條不紊地提升著，雖然提升幅度並不明顯。

自從解鎖了隱藏超必殺『焰歐』之後，陳衛所能掌握的2002八神庵的技能已經處於一個瓶頸的階段。但他並沒有就此停下腳步，而是想方設法地令自己變強。陳衛原本因為達到皇級修而有些沾沾自喜的心態，在遇到死靈一脈后，卻被打擊得毫無脾氣。那種場景，哪怕稍有不慎，便會落得一個屍骨無存的下場。這種生命完全不在自己掌控之中的感覺，他再也不想體會到了。

宗門大會很快就結束了，陳衛遠遠看去，走出議事殿的單恩三人眉宇間仍有些憂慮，但相比剛回來時已經有了很大的好轉。

「師祖，谷主他老人家怎麼說？」劍英還在閉關，陳衛剛修鍊完，閑來無事，索性湊上前去跟單恩套套近乎，順便探探那位神秘谷主的口風。

原本水南嶺發生的事情是要暫時對外保密的，但單恩知曉陳衛與死靈法師交過手，便也透露了一些情況：「死靈老祖修為通天，萬劍門損失了大量弟子，但之後死靈老祖莫名消失。谷主知曉后，提供了一套陣法用於封印水南嶺，防止死靈老祖繼續為禍世間，但能困住死靈老祖的頂尖陣法，所需要的材料也極其稀有，谷主已經在聯繫各方籌備了。」

所幸，忘憂谷煉藥師居多，真正有著強橫戰鬥力的，只有單恩這幾位長老，所以這次水南嶺之行他們沒帶弟子前去，否則必然會出現慘痛傷亡。

陳衛想了想，忽而出言道：「師祖，您可知道瑞雲界？」

「瑞雲界？我自然知曉。」單恩笑道，「凡是有頭有臉的勢力，都得到了瑞雲界傳承令，我們藥王谷也不例外，怎麼？你想去？」

「不錯。」陳衛道，「雙龍商會邀我為煉藥殿長老，任職五年，作為回報，我得進入瑞雲界為他們尋些寶物。」陳衛也沒有隱瞞自己加入了雙龍商會的情況，這事單恩早晚會知道的，還不如主動說出，「這瑞雲界，對提升實力有幫助么？」

「雙龍商會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單恩對此並不惱，「不過作為九州第一商會，憑藉雄厚的財力，倒能搜集到世間各類稀有靈草，你加入也不是什麼壞事，這有助於煉藥術的精進。」單恩撫著長須，又道：「至於瑞雲界的兇險，世人皆知，但危險的同時也伴隨著機遇。在生死之間，個人對戰鬥的領悟也愈加透徹。同時，瑞雲界內的寶物也是不可多得的一大助力，所以，你說能提升實力，這說法倒也沒錯。」陳衛聞言，深以為然點了點頭。

但單恩又沉聲叮囑道：「不過你切記，凡事有所為，有所不為。在瑞雲界尤其不可好高騖遠，莫要貪圖那些自己沒能力守護的寶物，而白白丟掉性命。」陳衛神情一凜，連忙道：「弟子謹記！」顯然，單恩是怕陳衛頭腦發熱，沒有經過思索就盲目踏入危險的境地。很多天才少年實力並不差，但往往就折在了一個『傲』字上，單恩不想看到如此有煉藥天賦的陳衛重蹈他人覆轍。

另一方面，單恩也看出陳衛的修行之路與谷內煉藥師不同，讓他一輩子待在忘憂谷中煉藥顯然是不切實際的。而武道之路，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顆披荊斬棘的心，不經過生死磨礪，是永遠觸摸不到頂峰的。因此，單恩對於陳衛進瑞雲界歷練並不反對，只是稍帶囑咐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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