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初步醞釀刺高俅

不知不覺這一天過的真快，坐大船回城的路上我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回到客棧已是傍晚。

剛到屋裡，盧俊義來了，張口就說：「聽說高俅已備好兵馬糧草，待中秋節一過，發兵梁山泊。」

話音剛落，我隨口接道：「哦，打就打唄！沒啥大不了的。」

「這可是二十萬大軍啊！」盧俊義有點急切的說。

我淡然一笑說：「爹，您想多了，二十萬大軍的確不是個小數目，有點吹噓成分罷了！」

盧俊義有點不耐煩了！問道：「這場仗的結果你知道，對吧？」

我點點頭，默不發聲，想了想…說道：「這場仗完了后，皇帝就該傳旨招安了。」

盧俊義疑惑的看著我說：「梁山兄弟們的性命結果你早知道，為何不救？」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他擺手又說：「你不是小乙了，這點我早已看出，你從何而來？為什麼不告訴我？小乙是不會放著眾兄弟們不管的。」

我無法回答了，只能說道：「我說的越多，離我死期就越近，這是歷史，是天命！逆勢而行會改變歷史軌跡，會影響到所有的未來，已成史實的東西，無法逆轉。」

盧俊義怔愣在那裡！許久…開口說道：「你的思想不屬於現在，也就是說，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發生過的，所以你才胸有成竹？」

我順話點頭：「我繼承了他的肉身，我的靈魂和思想都是逆時空而來的，我只能看著，不能改變。一旦改變，未來的我，包括每個人的未來，都會發生改變，那樣就失去應有的意義了。」

盧俊義半晌不說話，愣了會說道：「我早有感覺你變了，但我自己不願意承認，想等你主動說出來，今天算是明白了！」

「這些事小敏都知道，對吧？」他又問。

剛點了下頭，外面傳來了聲音：「我知道什麼？」小敏去車上拿東西回來了。

盧俊義面色凝重的看著小敏。說道：「你坐下，我問你，小乙的事情你都知道？」

小敏遲疑的看了看我，我點了點頭，小敏也對著爹點了點頭。

盧俊義抬手桌子上一拍！「為什麼？瞞我瞞的那麼緊！」

「爹，女兒為了保護你，所以才偷偷告訴你一些事情。你是我爹，可你卻天天和宋江穿一條褲子！哪天女兒真若失去小乙哥，女兒活不成了，我試問爹，你又失去了多少？」

一席話把盧俊義打蒙了！他痛苦的低下頭去，捂著臉…有點抽噎的感覺！

我心頭一熱，靠近他道：「爹！事情再怎麼變，挽回你是我該做的。那一天若要真的來臨，我不惜代價也會救你的！」

盧俊義站了起來，慷慨激昂說道：「不用管我，如何給兄弟們指條活路？」

小敏急蹦了起來！「爹呀！你這是在逼死小乙哥，你知道嗎？」

看著盧俊義大義凜然，情深義重的大義情懷！我跟著一時激動轟然站了起來，睜大眼睛說道：「我再做最後一次，爹！此事你千萬不可再和宋大哥交流，暗地裡做。」手裡比劃著切瓜的手勢……

盧俊義一看，激靈一下道：「你讓我殺宋江？」

我趕忙雙手互擺起來……

「不不不！他有很高的統領能力和軍事才能。他是梁山的支柱，怎麼可能是他。」

「那又是誰？」

「是高俅。」我應道。

他倆都愣了…小敏補了句：「高俅怎麼了？」

「高俅領兵攻打梁山，會被宋大哥活捉，這是殺他最好的時間節點。殺了他，招安基本無望了，兄弟們還可以繼續在梁山瀟洒下去。」

盧俊義有點心情激動了…顫巍巍說道：「小乙呀，話你說到這裡，算是給山上眾兄弟指了條明道，是活路。所以成不成都要博一把了！」

我點頭接話：「難度很大，宋江到時看他如寶貝，不會允許你們胡來的！」

盧俊義慨然說道：「小乙，生死有命！這次成與不成，已算你儘力了，你爹我只能讓你幫到這裡了。」

「要不爹，這件事情我來干吧？」

盧俊義一擺手道：「不用，殺人不需要你，不信我整不死他！」

轉而又對小敏說：「去前廳，叫小二把好酒好菜都拿來，今晚要好好跟我這佳婿喝兩杯！」

「耶……」小敏吐了吐舌頭，跑出去了。

不一會，酒菜來齊。盧俊義端起酒杯說道：「幹了！」說完一飲而盡。

這陪岳丈喝酒呢，還不老實喝吧！端起來，一口見底了。

他今晚真的是鬱悶過頭，有感而發了，自己連喝了三杯。說道：「不勸你酒了，你自己喝。」

說完拿起筷子叨了兩顆花生填嘴裡，這才又徐徐說道：「想我人過半生，空有一身本事，奈何改變不了世道蒼生，唉！我也真的是鬱悶啊！所以這次…」

沒說完他又喝一杯說：「所以這次，我跟高俅那廝，不是我亡、就是他死！我非要逆天而行一次了。」

「爹有什麼好的計劃？」我問。

「現在想這些為時尚早，到時再想也不遲。」盧俊義接話。

「要我說爹，你去找時遷，悄悄的把高俅迷暈了，五花大綁扔湖裡去。估摸著你還能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盧俊義一聽此話不打緊，站起身來「啪」的一聲酒杯拍碎在桌子上！手掌破了，殷紅的血往外流……

「哼！男兒大丈夫，豈能做如此卑鄙宵小之事！既殺他我就明人不做暗事，敢作敢當！」

話剛說完我騰的一下也站了起來。說道：「爹，你可知道梁山有多少人想要他命嗎？最想的首當林沖吧！宋江能不知道這麼多人想要高俅性命嗎？他會讓你們成功嗎？」

話剛落音，對小敏指了指盧俊義手說：「包紮。」

小敏這才慌裡慌張站起來，拿起他的手一邊用酒水沖著一邊說：「爹呀，我覺著小乙哥說的沒錯！要想成功，就得使點手段，這和小人不沾邊的。」

她沖洗完后拿出手巾給他手包好，最後又補了句：「我們都知道你為人光明磊落，義薄雲天！可有時候不是義氣就能解決問題的。」

屋裡再次靜悄悄的，都沒說話，盧俊義怔在那裡不言不語……

「爹，喝酒。」我端起酒杯說。

盧俊義一看，這才回過神來，端起酒杯仰頭而盡。

正要說話，門外「啪啪啪」的響起了掌聲！開口說道：「小乙隨然年輕，但足見其智勇雙全啊！」

說話間人飄然進來了，是吳用。盧俊義起身說道：「三弟來啦。」

「二哥坐。」

他坐下又說：「唉呀！這麼好的酒菜，我要不來，太可惜了！」

吳用夾起一片桶子雞細嚼慢咽起來。雞肉下肚，喝了口水，這才又說道：「我恰逢路過，聽見屋裡談話異常激烈！這才駐足聽了兩句，擔待啊！二哥。」

盧俊義擺了擺手，自是不語。

吳用轉臉看著我：「剛才你們說什麼？高俅，怎麼殺？願聽高見！」

場面一度尷尬……

盧俊義忙接話：「三弟，我們在合計怎樣能把高俅殺掉，下一步面臨他二十萬大軍壓境的問題，怕山上兄弟慘遭生靈塗炭！」

姜還是老的辣啊！盧俊義一句話算是搪塞了過去。

吳用手掌一拍道：「誒呀！二哥跟我想一塊去了，我今天還在合計這事呢！我在猜想著中秋之夜，高俅等人會不會一眾迎賓樓吟詩賞月啊！」

這話一出我立即打斷：「吳大哥不可！」

「叫我三哥！」吳用不高興的說。

我瞬時尷尬！又說：「三哥，這京城重地，不是鬧著玩的！他們既然登樓賞月，必然重兵守護。」

「他們若賞月，必然要用吃喝。我已去過第一樓，準備買通送飯小廝跟著混進去一個。」吳用接話。

「第一樓若敢帶進去刺客，那第一樓就完蛋了，都得問斬！三哥你可曾想過？」

吳用被問的一時接不上話來，勉強說道：「都跟你想的一樣，婆婆媽媽的，還怎麼做事！」

屋內瞬間又進入了沉寂……

我冥思苦想…殺他一次，即便不成功，也能促使他儘快討伐梁山。

喃喃說道：「或許，我可以試一試。」

眾人聽我突然來句這，齊聲問：「怎麼試？」

我想了下又說：「我可以偽裝嘛！」

小敏突然抓緊我手道：「小乙哥，你可不敢犯渾啊！」

「放心！沒把握的事我不幹。」

吳用問道：「你要自己去刺殺他嗎？」

我雙手一攤即說：「你們覺得這事誰去合適？」

眾人面面相覷！小敏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高喊道：「我不同意！」

盧俊義揮手示意：「你坐下，聽聽他的計劃。」

「勞煩爹和三哥明日辛苦一下。」我即說。

吳用一聽我喊爹！臉上一陣異樣…隨即又恢復平靜！不想打斷我說話。

我接又說：「收集幾套士兵，士官服。」

吳用手拍胸脯答道：「這事我管了。」

我轉而又對盧俊義說：「爹，我要出去幾天，準備一些東西。」

「自己做主，我不管！」盧俊義接話。

這時我又回過神來，切入正題：「你們配合我放人進來四處放火，讓城內亂起來。到時我由水路出城，可在西司湖裡泛舟等我。多放幾艘小船，以便好找到我。船頭掛燈籠，燈籠上寫（高）字。我乘小船到運河換大船，黃河口馬車接我走。」

說完又一把抓過小敏手說：「小船，馬車。」

小敏有點激動了！「小乙哥，咱不管那麼多行嗎？你這樣讓我好擔心！」

說完她忍不住吭哧抽噎起來……

盧俊義一拍桌子道：「你把話說完，你怎麼到那湖裡去？你死了，我女兒得守寡！」

我心一橫說道：「我飛下去！」

眾人瞠目結舌！吳用驚詫：「你…你你…從那迎賓樓，那麼高，飛到對面湖裡去？」

「是的。」

小敏接話：「我知道了。」

我趕忙手指沖她一晃，打斷了她說話。她低下頭去，心裡明白不讓提太多。

又對盧俊義說：「爹，我這幾天要準備的東西，就是為了要安全飛下來。其餘別的事情，你來安排吧。」

盧俊義起身，抱著我的肩膀一把摟進懷中，顫聲道：「我的小乙呀，你讓爹說啥好呢！」話畢淚眼朦朧起來……

吳用眼裡一酸！磕巴道：「好了好了！還有些時日，此事可再細細琢磨一下。」

人都散去歇息去了，小敏找來夥計把屋裡收拾了一遍。我瞬時感覺實在撐不住了，倒下便要入夢。

小敏吹了燈，我趕忙補了句：「喂，可不敢像昨晚那樣了啊！我受不了，睡不好！」

小敏噗呲一聲笑道：「放心！人家大姑娘家，投懷送抱都不要，哼！還巴巴著求你不成，想的美！」

「會說話嗎，不會說閉嘴。」

她趴到耳邊低語：「不會說話，怎麼地！」說完扭身轉過去了。

我不甘寂寞的一把拽了過來攬入懷中。拍拍她：「可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