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小妹濟州會美人

到了正廳門口，她遠遠的看了一眼裡面坐著的父親。臉色突然又一片凝重！猛地回頭，「咣」的一下撞了個滿懷！

「哎喲...姑奶奶你今天是吃錯啥葯了呀！」

她一臉癥結表情的看著我！伸手拉著走到一邊問：「我爹咋死的？」

我看看她，輕聲說道：「毒酒，皇帝的毒酒。」

話剛落下，她再次一把抓緊了我的手！指甲快要掐進肉里了…眼淚骨碌骨碌打轉！顫抖著說：「如何避免？」

我掙脫又抓過她的手說：「一、停止愚忠。二、招安即退。三、最後一步，不接受封賜。」

「他服毒了，他的家人呢？」她又問。

我一拍腦門道：「對呀！抄家，滅門。」

她渾身抖了起來...就像一段柳枝，瑟瑟發抖！

「可以阻止是嗎？」

我搖搖頭道：「不好說，歷史有時不可逆。」

她咬牙斬釘截鐵的說：「我死，保他活！」

我一把兜她過來說：「傻妞，別傻，有我呢！」

她一把推開說：「找你的師師去吧！」說罷倔倔的朝屋裡去了……

抬眼一看，時遷正靠著門框吐著瓜子皮在那兒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我。剛要進去，時遷來了句：「這麼快可哄好了呀，天才！」

我轉頭動了兩下嘴皮：「閉嘴！」

步入大廳，宋江已就坐。慷慨陳詞道：「此次進京，小乙從中斡旋，立下了汗馬功勞！今英雄凱旋，晚上應當把酒言歡慶祝一番，小乙好樣的！」廳堂上響起了陣陣叫好聲……

掌聲剛落，正要張口寒暄！宋江接又說道：「小乙呀！京城傳來消息，說皇上的喜愛之人不見了，你可知她哪裡去了？」

我的心立馬唰的一下涼了下來...好嘛！先給個糖吃，再來個棒槌啊！

隨口直接胡謅起來：「她說她江南有個姐姐，她去投奔姐姐去了。」

盧俊義接話了，怒斥：「信口雌黃！快快講來，不然要你好看！」

盧俊義剛發威！宋江接又問道：「她有個姐姐...那她姐姐叫啥呢？」

不管那三七二十一了，接著胡逑懟開：「哦！這樣的大哥，她祖姓陳、名圓圓，她的姐姐叫芳芳。」好嘛！我把大明朝安到大宋朝來了……

宋江一看我一長溜，不帶磕巴的說了出來...愣是半晌沒說出話來。隨即他又道：「自古紅顏多薄命，美人誤江山哪！小乙，我希望你說的是實話。不然此事你可擔不起！」

我連連點頭道：「是是是...那是那是！」這會兒其實自己冷汗已冒過脊梁骨，直後悔幹嘛要回來，腸子快要悔青了！

眾人聽完后，都沒啥異義，該說的不該說的都沒人吭了。猛地一想，不對，那黑大傻呢！轉頭看了一圈，沒有……

小敏問：「你在找啥？」

我呲眯帶笑道：「咋沒見黑哥呢？」

小敏一臉壞笑陰著眼角呲牙說道：「你黑哥擔心你，坐不住，跑下山找你去了。」說完唰的一下，臉扭了過去。

我趕忙著對上面三位老大說道：「幾位哥哥，我剛回來，還沒進家，想回去歇一會，換身衣服。」

盧俊義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擺手說：「去吧去吧。」

一聽這話我轉身往外快步走了出去...腳下猶如灌鉛一般沉重！總想走快點，但又不敢！邊走邊用手抹著額頭的汗。

走出門沒多遠，才聽見後面有腳步聲一直跟著。頭還沒回，就感覺腰間猛一陣疼痛！「哎喲……」轉頭一看，是小敏。陰沉壞笑的跟上來擰了一把！

「你這張嘴，都變成攪屎棍了哈！臭的也能攪成香的是嗎？」

我轉身瞅瞅四周，確定身後沒人了，一把抓過她肩膀用力摟抱著說：「大小姐！走，咱有話回家說。」

路上走著，心情特糟糕！此時所能想到的是師師特別危險！又不敢輕舉妄動，真想飛過去告訴她盡量閉門不出。

抬頭看著天空上飛過的鳥，心頭猛地一動！問小敏：「乖，問個事唄！」

她冷冷的斜了一眼說：「有屁快放！」

我知道她愛屋及烏，肯定會幫我的。拉拉她胳膊問道：「知道信鴿嗎？」

她轉頭看看說道：「那些都是驛站之間用的，咱們山上也有，不過是去往京城的，專線。」

她接又說：「咋！才一天可又想了？想了回去啊，回來幹嘛！去吧去吧，別讓咱的傾國大美人獨守空房啊！」隨即呵呵的冷笑……

不著急打斷她，看著她得吧完畢。

「說完了吧，說完我說。」她哼的一聲，橫了一眼轉過身去。

「你沒看出來嗎？她現在很危險！如果朝廷和梁山都派出人去找，那……」

「那也得她把鴿子帶來啊！鴿子只能歸巢的。」她繼而回答。

我聽了一下又蒙了，只好說：「這樣，你晚會去找你爹先要兩隻鴿子，咱們先養著。我恐怕還真說不定晚上要下山一趟呢！」

她心思一動，即說：「你別亂跑了，剛回來，都看著呢！你寫下來，我跑一趟，如何？」我眨巴眨巴眼睛......

她狡黠的看著又說：「嘿嘿！你除了我還敢信任誰。」

「嘖嘖嘖...看把你能的吧，不行！你去，你出事了誰負責！」

她推著我說：「哎喲！能有什麼事啊，再說了，你肯定不會把她安排的離這裡很遠，對吧？」說完用肩膀頂了我一把，壞笑的看著…

我擺了擺手，繼續向前走。「不行，說啥也不行！」

回屋裡順床倒下了，腿一蹺，閉目養起神來。她跟著進屋說：「那你說吧，你有啥好辦法？」自是不理她，閉眼裝瞌睡。

她來勁了！說道：「我去不去都行，但你不許私自下山，你敢下山，我告訴爹！」

我騰的一下坐了起來！「你，你……」

她更來勁了！「我我我咋，你吃了我！」

我一個癱軟又倒了下去。「我累了，不想對牛彈琴了！」

她急眼了...「你給我起來，接著彈，我還就是牛了，今天你得給我彈個夠。」邊說邊掐著我。

這下我可遭殃了！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一時情急，一把箍著她胳膊摟懷裡了，倒在床上不動了。她愣了！就那樣被我粗壯的兩條大臂箍著側躺一動不動了。

小胸脯劇烈的跳動！我親了下她的額頭，她低下頭去緊閉雙眼埋在懷裡，胳膊緩緩移動緊抱著我的腰說：「想要你就拿去…」

翻開她的頭髮，額頭上又親了一下，說道：「你還太小，別胡思亂想！等你長大了再說，好吧！」

「怎樣才算長大？」她緩緩問道。

「嗯，十八歲吧。」

我接著又說：「咱倆閉會眼睛，這樣挺好，對吧！」她點點頭，偎向懷裡，真的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房門沒關，朦朧中聽到：「哎喲，小乙呀！你這咋整呢嘛！趕緊起來，凈整那辣眼睛的事呢！」

慌里忙張的趕緊鬆開爬了起來。小敏也慌了，又是整頭髮，又是擺弄衣服的，不知如何是好了！小敏一看是李逵，一下來氣了...

「黑哥你咋搞得，進來也不敲門！」

李逵直跺腳說：「小敏你別冤枉我啊！我過來時，這門是大開著的。得虧是我！換作二哥，今天你們這屁股得開花！」

我支應的說道：「抱歉啊黑哥！俺倆這...啥也沒有，就是累了，睡了會。」說完舉起雙手擺了擺。

「好了好了，我都看見了，甭解釋了！晚上前邊你還去嗎？」李逵說。

我看了看他，心裡突然想到他最可靠！忙說道：「黑哥，有點事想給你說一下。」

「你說。」

又看了看小敏，心想也不被著她了。說道：「李師師被我接走的事你知道，對吧？」

「知道啊！呃你放心吧！我沒亂說，事關人家性命，開不得玩笑！」他倒是說了一句實話。

「那好那好！有個事你得幫我去辦一下。」

小敏插話了：「我也去，我跟黑哥一塊去。」

扭頭看了看，知道拗不過她了。揮手道：「隨你隨你，黑哥你得照看好她呀，不敢有閃失！」

「嗯，你倒是說啥事啊？」李逵接話。

我簡短意思表達了一下……最後又說：「我寫在紙上，讓小敏去送，你護送好她就行了。」

「好！我護送好，我管送不管勸架啊哈！」李逵透精透能著呢！說完捂嘴背過去偷樂去了。

我微微一笑不接他話，拿出一捲紙在上面寫到：「注意行蹤，不可出門，危險！養鴿子，等我。勿念！」

小敏眨巴眨巴眼說：「完啦！就這麼多？不多寫點煽情的呀！」歪頭示意壞笑的樣子……

李逵和小敏動身牽了兩匹馬，快馬走了。臨走前小敏說她給父親留了字條，讓她爹放心！會儘快回來。我放心不下了，這夜，輾轉反側，一夜無眠……

他倆自是按照我的地址找到了住所。我心裡大概清楚，小敏對這位迷倒皇上的人充滿了好奇！更是對我奮不顧身接她出京充滿了醋意！

她就是要看看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能有如此大的魅力！我心想；擋不住！該有的總是會有，何必那麼躲躲藏藏，就讓她去見吧。至少就像小敏說的一樣，我除了信任她，別無二選。

還是虎媽開的門，但一看小敏不認識，她猶豫了...轉頭看到了李逵，這才放行。李逵對小敏說自己找酒喝去，不回來了，明天再回去，說完轉身走了。

小敏進到院里就聽到那首歌；掂朵微笑的花，想一番人世變幻，到頭來輸贏又何妨……

此刻不是手機在放歌了，而是她在邊彈邊唱。師師把這首歌演繹成了自己的身世，自己經歷的坎坎坷坷，全都融入進去了。聽起來是那麼的悲凄、委婉、嘹亮、迴旋……高亢之處卻又不失希望！

這樣的曲風，小敏是第一次接觸，聽著聽著就入迷了……

久久的站在那裡，不肯上去。虎媽站了好大一會，走過來看著她，她揮了揮手示意虎媽進屋，不用管她了。

歌曲彈唱結束了，屋裡響起了來回走動的動靜。小敏兩個台階一跨，走上樓來。

屋裡傳出了問話：「誰在外面？」

小敏也沒準備，直接回了句：「我。」

屋裡又問：「你，是誰？」

小敏此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了，支吾著道：「嗯！你開門就知道了。」

裡面遲疑了...緊問：「虎媽呢？」

小敏這時才悟過來，忙說：「哦，我和黑哥一塊來的，虎媽開的門。」

這下師師不再遲疑了，「吱呀」一聲打開門栓，開門出來。隨即說道：「聽著像一個小姑娘聲音，果然是啊！」

小敏目不轉睛的看著師師，細高的身材，看上去根本不像那些地方出來的人。淡雅清新，艷而不俗！

怔了片刻，小敏問道：「嗯...我能進去嗎？」

師師一愣！轉身讓開說道：「失禮了！」

小敏進了屋先看到桌上的那把琴，脫口問道：「你剛才是用這把琴彈的吧？」

「對啊！」

小敏毫不掩飾的又道：「你唱的真好聽，這曲子像在天上有，不像人間的。」

師師笑了笑說：「我也這麼認為。」

這下小敏突兀好奇了：「該不會是...他給你的？」

師師愣了...「他？」

小敏這時才又回歸正題，伸手拿出了那張字條遞了過去。說道：「小乙哥讓我來的。」

說完后也不客氣了，自顧在屋裡來回走動，四處張望起來！圓桌、木琴、兩把椅子，裡面是一張床。由於剛落定，所以一些物件不是太齊備。

她對眼前的李師師已經充滿了敬意，惻隱之心！剛要說話，師師說話了：「他擔心我安全，我知道了。」小敏話沒說出來，又噎了回去，甚是苦惱！

不知道咋想的，轉頭對師師說道：「你有酒嗎？咱倆喝點吧。」

「梁山是不是都會喝酒啊？」師師奇道。

「啊...不是，我這會兒想喝點。」

恰恰因為她小姑娘模樣，師師順了她的意！推門喊道：「虎媽，勞煩你整兩個菜吧。」

她和虎媽現在已是相依為命了，說話也盡顯客氣之道！師師喊完即下樓拿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