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離開真的殘酷嗎

遇到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難道還能把真相隱瞞下來，自己去苟活？

整個地球的人類都被牽連了，張岳既然扛不起責任，只好趕快把鍋甩出去。

可是，怎麼才能把消息安全的傳遞上去？

張岳最開始的想法是寫信。寫信好啊，不用親自出面。不露面，就不會被「保護」起來，一個人自由自在的爽他三個月多好。

給誰寫信呢？

寄給總參，裏面夾帶上可控核聚變的全套資料。

寄給局座，送上傑拉爾德·福特號和約翰·甘迺迪號的全部圖紙。

順便給大劉也寄一封，告訴他，全頻帶干擾的技術可以有更實惠的方法達到；人類也可以用最小的代價坐着地球流浪。

信件寄出去之後無外乎就是兩種結果。

對方沒收到信，或者收到了但是並沒有重視，失敗！

對方收到信，把相關資料拿去給專家驗證，成功！

如果寄信的方法失敗，張岳可能會選擇入侵廣播衛星，直接向全國通報即將發生的變故。

但是這樣一來，後果就沒法預料了，起碼原本正常的社會秩序肯定就陷入了混亂。這是下下策！

張岳翻來覆去的琢磨了一上午，終於下定決心，最穩妥的方法還是直接通知有關部門，寄信太耽誤事情了。

留給地球人的時間僅僅只有三個月，寄信要是再出點意外，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國家根本來不及做準備。

避難所總要修建吧，柴米油鹽的要儲備吧，還有武器裝備之類的，要乾的事情太多了。

想清楚了就趕緊做，張岳胡亂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出了門。

外面北風那個吹。

寒冷使人更年輕，看那位大爺，有六七十了吧，在外面還是凍得跟孫子似的。

張岳想起有個在南方的同學，天天就喊冷，說南方的冷是魔法攻擊。

我信了你的邪，秋褲都不穿，那怪誰？

秋衣秋褲毛衣毛褲手套帽子圍巾口罩羽絨服厚褲子保暖鞋穿起來還能覺得冷？今天黃河市穿這套裝備出去也是送人頭，你說誰更冷？

張岳先找了家麵店坐下來，一口熱乎乎的牛肉麵下肚，他又開始猶豫了。

真的要失去自由嗎？

還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嗎？

張岳心說，貌似沒有。

做錯要承認！挨打要站穩！張岳把心一橫，認命吧！

雖然他不是五好青年，可三觀還是正常的。這種大是大非面前，不能只顧個人的利益。國要是都沒了，家還有嗎？

一碗面吃光，張岳又連喝了幾口湯才把碗放下。他看着桌上的五碟小菜還剩下不少，不由得感嘆今天太奢侈了。

不過他轉頭又一想，以後吃香的喝辣的肯定沒問題。只是……

要不要先去耍個大寶劍？

這種要求有點出格，到時候有關部門應該不可能答應吧？何況張岳也不好意思提。要不要提前去玩一次，或者，兩三次？

大街上北風呼嘯，滴水成冰。張岳的內心卻一團火熱。

在某個營業範圍可疑的場所外，他徘徊著徘徊著……

一盒紅梅抽完，張岳到底還是慫了，灰溜溜的轉身逃離。

十幾分鐘后，他已經出現在了警差局。

「你要自首？做什麼事了？」

「我當了帶路黨。」

「一邊玩去，別在這裏添亂。下一位。」

「不是，真的。」張岳急了，壓低嗓子，「我當了間諜，出賣國家軍事機密。我要自首。」

「哦？「對方打量了一下張岳，」先把這張表填好，到那邊去報到。」

「好的好的。」張岳唯唯諾諾接過來登記表，沒想到連自首都這麼麻煩。

張岳胡亂填寫了一些東西，然後拿着表進了一個單間。

儒雅隨和的中年警差拿着登記表看了看，抬頭問道：「你收了五百萬？」

「對啊！我來自首。」

「你知道99坦克是哪年出來的嗎？」

「這個，去年吧？」

警差笑了笑，「這款坦克開始研發的時候你還沒斷奶呢，99年大閱兵的時候正式亮相，你說這都多少年了？你就拍了幾張照片就能賣五百萬？還是美元？」

警差調侃道：「給你個建議，這份工作挺不錯的，繼續幹下去吧。」

張岳大囧，急忙說道：「不是，可能我記錯了，我拍的好像是飛機……對，就那個新出來的叫什麼殲20的。」

警差笑了笑沒說話，把登記表放到了一邊。

張岳是個軍盲，臨時胡編的東西果然漏洞太多，此刻急的抓耳撓腮。

「算了，直說吧。」張岳看着警官，「你把我交給國安就行，有些事情只能跟他們說。」

「你確定？你要考慮清楚後果。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法》第二十五條，報假警會處5日以上10日以下拘留，可以並處500元以下罰款。因報假案造成嚴重社會危害性，已經構成刑事犯罪的，則需要依法追究其刑事責任。」

「剛才提到的坦克、飛機那些是確實胡編的。」張岳表情鄭重，「但是我真的有很機密的事情需要彙報，事關重大。我確定要找國安。」

「你知道國安是幹什麼的嗎？」

張岳挺胸抬頭，信誓旦旦的說道：「知道！我來之前上網查過了。」

……

拿到地址，張岳告別了儒雅隨和的警差，打車來到了文武路404號。一條僻靜的小路邊，一棟灰撲撲的小樓，黃河市國家安全局。

第一關照例是門房大爺。

「做什麼的？」

「報案。」

「那去警差所啊，這邊不受理。」

「去過了，地址還是他們給我的。和軍事情報有關係。」

大爺放下手中的報紙，「什麼情報？從哪得到的？」

張岳心中吐槽，我說大爺，這都火燒眉毛了，你就讓我進去不就完了嗎？

他只好再次扯謊，「網上有人加我扣扣，說是軍事雜誌的編輯。讓我去蛟河機場拍照片，一張給五十塊錢報酬。」

蛟河機場在市區東郊，是個小型的軍民兩用機場。張岳沒去過，只是偶然在論壇上看到別人有提到。這時候正好拿出來當借口。

大爺笑眯眯說道：「你幫忙問問，他那邊還招不招人。我下班了也可以去拍一下。多掙點養老錢總是好的。」

這是什麼情況，張岳頭大了。

「小夥子，那個機場前年就搬遷了。和軍事情報不沾邊，你想拍多少照片都可以。「門房大爺端起保溫杯抿了口水，」啊！去吧！」

我了個去！

張岳沒轍了，乾脆把背包解下，拉開拉鏈，拿出一個膠袋。

「大爺，我真有重要情況彙報，不忽悠。您看，這是個硬碟，要不您幫忙拿進去，給工作人員看一下。」

大爺戴上眼鏡，探頭看了一眼，「硬碟？什麼東西？」

「就是電腦里的配件，可以存……」

「這孩子，我能不知道硬碟是什麼東西嘛。我問的是裏面有什麼？」

行行行！張岳徹底服氣。他直接把膠袋往桌子上一放，不耐煩的說道：「福特級的兩艘航母，傑拉爾德·福特號和約翰·甘迺迪號的資料。您自己看着辦。」

張岳不開心，眼看世界末日就要降臨了，他都沒趁機去吃喝玩樂，沒有去逍遙快活，也沒偷悄悄的一個人修建末日堡壘。這眼巴巴的來報信，還不受重視，憑什麼？

這時候大爺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解開膠袋看了看，一抬頭，「哎，小同志，等等……哎，要不你先留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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