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為什麼不想做太子

太液池旁，大唐帝國帝國皇帝，余燁側躺在軟塌上，身旁站着兩個宮女，正在緩緩的扇著荷花扇。

五月的天，涼意已過，酷夏未至，園中一些奇珍異花都已經開始綻放，時不時的還有微風拂過，帶着清涼和花香，讓人心曠神怡，如此天氣，十分適合小憩一會。

當今皇帝余燁已經登基二十一年，人到中年，但依舊每日勤勤懇懇，日理萬機，登基二十一年來，幾乎從未放下過朝政，可以說是勤政愛民的皇帝典範。

不僅如此，余燁執政期間，還擴疆萬里，四海臣服，萬邦來朝，一掃前朝頹敗之勢，讓大唐重新煥發生機。

但是今天早朝，自己的兒子，當朝太子余志乾，居然自認自己德行不足，不能擔任太子之職，這讓余燁震怒。

自己的功績也不能和三皇五帝相提並論，但是也算是一明君，但是自己兒子卻如此踐踏自己，而且在百官面前，這讓史官如何評價自己？是為國君？難為人父？

余燁躺在太液池旁不斷的平復著自己的心情，同時腦海之中也在思考着這件事的原委，自己的兒子，自己也算是了解，確實不是什麼聰慧之人，只是一個中人之姿。

以後雖然不能成為自己這樣的一代雄主，但也是一個守成之主，至少說從這些年觀察來看，自己這個兒子，確實比較穩重，做事也都踏踏實實，雖無太大亮點，卻也沒有出錯。

「難道是上月騎馬摔傷留下的後遺症？」

想到這裏余燁突然覺得非常有可能，這件事要是在以前，太子肯定做不出來，唯一解釋，就是太子患有腦疾？嗯？這個路子好像有點眼熟？

不等余燁想清楚緣由，已經有匆匆的腳步聲傳來，只見吳三桂帶着太子已經來到不遠處，輕輕揮了揮手，示意兩側退下之後，太子已經來到自己身旁不遠處。

「兒臣見過父皇！」

「逆子！」

余志乾跪完之後，準備站起來，但是皇帝盯着余志乾：「我有說讓你起身嗎？給我跪好了，你這個逆子！」

「是，父皇！」

余志乾很無奈，只能夠再一次的跪了下來，低着腦袋，不敢直視自己這位便宜老爹，平常人家的父親生氣了，最多打一頓，自己這個老爹說不定真的能將自己拖出去砍了，畢竟被殺頭的太子歷史上不算少數。

「逆子，說吧，是誰鼓動你說出今天朝堂上那番話的！」

余志乾低着腦袋，不敢抬頭：「父皇，今日朝堂所說之話，都是兒臣的肺腑之言，句句皆為兒臣自己所想，並無他人在旁慫恿！」

「胡鬧，你若是不說，今日我就下令徹查東宮，哼，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是不是覺得我偏袒你二弟，所以才以退為進？」

這都什麼鬼？余志乾聽到皇上的話之後，真的想將自己這個便宜老爹的腦袋給打開，看一看裏面裝的是什麼東西，自己真的是肺腑之言，為什麼自己父皇會以為自己是以退為進？自己這個腦袋像是玩陰謀詭計的人？

「怎麼，不說話了？哼，你可忘了，朕當年也是從太子過來的！」

而這時太液池旁不遠處，二皇子已經匆忙趕到，但是卻被吳三桂給攔了下來：「二殿下，聖人和太子在一起，您還是在這裏稍等片刻！」

「太子殿下已經到了嗎？」

聽到這裏，二皇子余泰臉色微微一變，但是卻立刻恢復原樣：「父皇既然和大哥在一起，定是有要事相商，我就再此等候！」

余泰也沒有辦法，自己肯定不能夠硬闖，只能夠在這裏候着，不過好在這裏距離並不是很遠，隱約能夠聽到一些對話內容。

「二殿下要不要老奴去通報一聲？」

余泰立刻擺了擺手：「不用麻煩吳公公了，我在這裏候着就可以！」

「那二殿下請便吧！」

「逆子，你怎麼不說話了，說，是不是有小人教唆你，挑撥你和二皇子，兄弟之間！」

余志乾猛的抬頭，大聲道：「父皇，真的沒有人教唆兒臣，真的是兒臣肺腑之言，父皇你可願意聽兒臣講其中緣由！」

「嗯?還不承認？好，我今天就聽聽你這個逆子，有什麼大逆不道之言，如果不能讓我滿意，今日，朕必不輕饒了你！」

余志乾聽見之後，腦海之中飛速的思考着，很快想到了一個不錯的理由大聲道：「父皇，兒臣不想當太子乃是因為兒臣不想當皇帝！」

聽到這句話之後，余燁愣了一下：「不想當皇帝？」

緊接着立刻笑了起來，余燁從軟塌上站起，原本還睡眼惺忪的皇帝這一刻突然如覺醒之猛虎，一股巨大的壓力撲面而來。

這是長期當上位者養成的勢，余志乾以前只是一個升斗小民，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立刻被嚇得死死的低着腦袋，不敢抬頭，豆大的汗水出現在腦門之中。

「普天之下，何人不想當皇帝？你可知，朕登基之前經歷了多少磨難？你又可知，朕登基之後，又遇到了多少危險？那些想要致朕於死地之中的人，都是窺探朕身下這龍椅，手中這權柄。」

「你可知道，有多少人，為了能夠當皇帝而舉兵造反，你又可知道，當年高祖皇帝打下江山之時，殺掉了多少想要稱王稱帝的野心之人，上至你們這些皇子皇孫，下至黎民百姓，何人不想當這九五至尊？你不想當皇帝？可笑，那你想當什麼？」

「逍遙王，父皇我真的就想當個逍遙王啊，不用管事的那種！」余志乾硬著頭皮說了一句，沒辦法，自己這個父親實在是太強勢了，如果可以以後還是少見為妙，不然時不時給來幾下，自己的小心臟受不了！

「逍遙王？哼，說說，你為什麼不想當皇帝！」

說到這裏，余燁又坐回了軟塌之中，剛才壓得余志乾喘不過氣來的氣勢也收了回來，余志乾總算恢復了正常，聽到自己父皇問話之後，習慣性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嗯？」

剛剛爬起，余燁瞪了余志乾一眼，余志乾被嚇得立刻又跪回了地下：「那個父皇，兒臣，兒臣只是跪的時間有點久，腿麻了！」

「起來吧，說一說，你為什麼不想當皇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