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能動手不吵吵

馮四清只感覺渾身一陣酸麻，半個身子都無法動彈了。

馮老太年紀不饒人，自己衝過去，卻被甩了出來，馬有蓮是個潑婦，上去就去拽佟小舞的頭髮。

佟小舞鬆開馮四清，轉身就跟馬有蓮扭打在了一起。

而馮四清的身體恢復知覺之後，一眼便看到了面前寒氣逼人的馮宇辰，他揮著拳頭就打了過去，只是拳頭還沒落下，自己卻被對方一拐杖揍得跪在了地上。

正在院子里亂成一鍋粥的時候，突然有人喊了一句「里長來了」

趙里長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人，他幾步上前，大聲的呵斥道：「幹什麼？一家子欺負人還欺負到人家家裡來了？」

全村誰不知道，馮老太偏心眼，因為馮宇辰不是親生的，就各種虐待，分家的時候更是選在他沒有勞動能力的時候，而且一文錢沒給，連房子都是里長賒給的。

「里長，你看清楚，挨揍的是我！」還跪在地上的馮四清乾脆跪地不起「今天他們家不掏醫藥費這事就沒完。」

「哇……」剛過門一個月只有十六歲的佟小舞捂著眼睛就哭了起來：「趙里長，婆婆想賣我，那個老太太是人牙子，他們一家子上門就是來搶人的，這還有王法嗎？」

村民們雖然不喜歡佟小舞，但是看這情景大家也忍不住討論一番。

「這家子都破敗成這樣了，就剩下兩個人了，還要賣掉一個，真是缺德。」

「要不是馮宇辰腿上有傷，他們敢這麼鬧騰，這家傷的傷，懶得懶，那一家子還上門欺負，真是欺人太甚。」

「也不怕遭報應。」

「再說賣人也輪不著他們來賣吧？」

「缺德……」

趙里長往前走了一步，看了看地上跪著的馮四清，又看了看馮老太：「馮老太，這佟小舞是馮宇辰自己買來做媳婦的，你沒出一分錢，你憑什麼賣人家？」

「里長，先別提這事，我這還跪著呢？趕緊讓人給我請大夫吧？我腿疼的要命。」馮四清歪著嘴臉一臉的得逞。

一看就是想要碰瓷，佟小舞沖了過去，伸手用指甲一把掐住他的胳膊，然後一個擰勁。

「哎呀我的娘呀……」馮四清彈跳起來，對著胳膊一陣揉搓：「你，你個臭娘們……」

說著就要動手，一邊的馮宇辰伸出拐杖，擋住了他的步伐：「既然沒事，還裝什麼裝？」

另一邊，馬有蓮不幹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這日子沒法過來，三哥一家欺負人呀，看我這臉被撓的，還有我的新衣服都撕碎了，這衣服花了二兩銀子買的呢？今天不給我賠我就告官，我還不信了，沒有王法了呢！」

啥衣服二兩銀子？村民們一聽就聽出來了，這是要訛詐。

馮老太一看自己兒媳婦這樣，也坐在了地上哭了起來：「我的老腰呀，都是那死丫頭給我撞得，賠錢，不賠錢我就去衙門裡告了……」

「你去告吧！」佟小舞一點都不害怕，之前她就想打110，誰知道這裡不方面，現在他們要告就隨了他們，她還不信了，搶人不說，還在她家打鬧，還沒處說理去了？

一邊的人牙子陳於氏聽見有人要告官，悄悄的往後退著步伐。

她也沒想到馮老太這家子不是個壓事的主，按理說這買賣人口本來就是個你情我願的事，悄悄辦了就得了，可是現在，幾乎整個山水村的人都來看熱鬧了。

她手上有不幹凈的買賣，她可不想見官。

福林嫂站在籬笆那邊，緊緊的抱著懷裡的丫丫，剛才就是她去叫的里長，現在她的眼睛只盯著人牙子，生怕一個不小心，那混種偷了她家的丫丫。

這人牙子剛一移步，福林嫂就喊了起來：「人牙子要跑，抓住她，這個老太太就是去年去我娘家那邊偷小孩的。」

在這個年代，雖然買賣人口不算犯法，但是盜竊拐騙強搶就是犯法。

眾人一聽，上前便抓住了陳於氏。

佟小舞看見此景，伸手指向馮老太：「她就是幫凶，他們這不是自由買賣，這是強搶民女，我和我相公都沒同意，是他們硬逼著要賣我的，還有她……」

說著，佟小舞指向了坐在地上的馬有蓮。

馬有蓮和馮老太徹底傻了眼，這要是真見官的話，可是有理說不清，本想著就算不賣人，也能賴點錢財，現在看來，要有大災禍。

「不，不是……」馬有蓮最先站了起來，她畢竟年輕，反應也快：

「我們不是來搶人的，更不是來拐賣的，我們是找三哥商量的，你們都知道，我這個三嫂子過門一個月了，連一頓飯都沒做過，整天就知道躺在床上，前天我三哥給她看病還花了半兩銀子，我們不是也看我三哥困難嗎？賣的錢都給我三哥的，我們一文錢都不要的……」

馬有蓮說完，伸手扯了扯馮老太，提示她附和自己。

馮老太趕緊點頭「就是就是，這親哥們兄弟間，打打鬧鬧也算是正常，剛才是四清這個混蛋不知輕重，跟自己哥哥爭執了幾句，沒事了，沒事了……」

馮四清可不服，還想說點什麼，被自己老婆一把拽住了衣袖：「你再敢亂說，我就跟你沒完。」

「沒事了，大家散了吧！咱們也回去吧！」馮老太拽著自己兒子就準備離開。

「不許走，事情哪有這麼簡單？你們踩碎了我兩條魚乾怎麼辦？」佟小舞一臉的委屈，伸手指著地上。

這時候大家才發現，馮宇辰站著的旁邊地上，兩條粉碎的魚乾正躺在那裡，上面還有腳印。

馮老太一聽這話不樂意了：「怎麼的？我怎麼也算是馮宇辰的娘，就算不是親生的，我也是他娘，兩條魚乾，你還想讓我陪怎麼的？我告訴你，宇辰家的，別說這魚乾我不會賠，你們還應該拿出孝敬糧來，老大老二家可是每個月都給我交孝敬糧的……拿來拿來……」

馮老太往前上了幾步，沖著佟小舞伸出了手，這一群人她斗不了，一個新過門的，名聲還不好的新媳婦她也整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