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都是她害的

「轟隆隆～」

天空一道閃電驟然劃過，交錯的雷鳴聲在耳邊如數炸開。

江客沒來由打了一個寒顫，恍惚的精神一下子清醒，趕忙拔腿向季曉菲消失的方向再次奔去。

這種雨天最適合殺人了……

封閉樓梯間除了幾對偷偷親熱的情侶，幾乎沒什麼人。情侶學生被江客嚇的趕忙攏好衣衫。

江客不合時宜地問了季曉菲的去向。

「她往上面去了。」

糟了，是天台……

她眼下是在六樓，距離頂層天台還有八個樓層，江客本想乘電梯快一些，然而電梯卻在向下運行，她只好再次沖入封閉樓梯間。

情侶學生氣得直罵：「怎麼那麼沒眼力見？」

濃雲密佈的夜空下，貪婪的雨水交纏不休，閃電如同鋒利的刀刃，幾欲將整片黑暗劈裂。碩大的校園內，五顏六色的圓形傘頂正在徐徐流動。

南邶靜坐在教學樓下的越野車內，車窗半降，聽着車外保鏢的報告，眉骨間輪廓的情緒愈發冷峻。

江客以最快的速度衝到樓頂時，發現通往天台的逃生門被人反鎖了。

她無奈，只得從附近的雜物箱內尋找一點有用的東西。

門外，季曉菲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斷斷續續地傳來。

「江客，我知道是你。我告訴你，我變成這樣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

「是你們逼我，是你們把我逼的走投無路……」

「你們都該死，都該死……」

「別他媽什麼都賴別人。」翻騰半天，江客終於找到一支合適的鐵棒，一邊砸門一邊急道，「季曉菲，還有誰和你在一起，不想死的話，快告訴我。」

「沒有人……」季曉菲的聲音似乎越來越遠，「誰都沒有，誰都沒有……」

江客心道不好，上一世季曉菲是被人毀容，從天台上扔下去的。她跑上天台，無疑是尋死……

顧不及多想，江客鉚足了力氣去砸門。終於，幾分鐘之後，門把手脫落，她一腳將門踹開。

「季曉菲~」

江客眼見季曉菲自己爬上了天台邊緣，幾個健步就沖了過去。

季曉菲面對着她，佈滿血腥的臉上一片猙獰的笑意，在江客幾乎抓到她的那一秒，她雙目一合，向後倒去。

風聲在耳邊疾馳呼嘯，雨水的節奏聲打亂人緊張的呼吸，季曉菲不可置信地看着緊抓自己臂彎，大半個身體已經懸在空中的女人，聲音像被沙爍一點點擦過：「江客，你……該死！」

頭頂一道閃雷劈過，照亮樓下尖叫的人群。遙遙望去，只見江客的兩條腿此時正以一種扭曲的姿勢緊勾著天台邊緣的鐵欄桿。

欄桿經過常年雨水的浸刷早已生鏽，鐵鏽隔着單薄的藍色褲料刮過她內里的皮肉。江客眉心皺了皺，用力提一口氣：「季曉菲，你沒資格自我了斷，這不符合你的設定。」

季曉菲嗤笑：「三小姐這是畫畫太多，把我當成你筆下的人物了。」

「那又怎樣？」江客眨眨不慎落入眼中的雨水，有些刺痛，「你先告訴我，找我的人到底是誰？你為什麼說你是我害的？我不記得之前和你有過什麼交集。」

「你是和我沒有交集，但你的社會關係可沒那麼簡單。」

「我沒興趣聽你兜圈子。找我的人究竟是誰？」

已經重複多次的問題，江客實在心感疲憊。

「我已經告訴你了，我不知道。」

「你……」江客氣結，「季曉菲，我要是撐不住，咱們兩個今天都得玩完，你現在守口如瓶，對你有什麼好處？」

「好處？咳，咳……」樓頂的疾風又冷又嗆，季曉菲幾乎沒有求生慾望，「說真話你又不信，我真不知道是誰在找你，我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他』只是通過網絡短訊告訴我要怎麼做。」

江客咬牙：「胡扯，那你臉上的傷是誰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