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初遇

病房裡又恢復了安靜，明嫣背對著霍霆暮，臉上帶著一抹她自己也沒有察覺的笑。

閉上眼睛，卻沒有睡意，手摸向脖子間的玉墜，笑意加深。

「什麼時候學的跆拳道？為什麼去學？」霍霆暮知道她還沒睡

「學了很多年了，我學來防身的。」她也快記不清什麼時候去學的。剛開始去學，明嫣總在想，要是當時她也能保護明婭，是不是會不一樣。所以儘管很難，她一直沒放棄。

「阿暮，你有沒有怕過？怕保護不了自己在乎的人」捏著玉墜，明嫣想問問像他這麼優秀的人，應該不會有什麼怕的事吧！

「有」，沒有猶豫，視線一直看著她的背影。

很多年前父親的去世，他有過。

以為她為了明婭的事想自殺，他有過

霍霆暮閉上眼，似乎又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年，父親遭遇了車禍。他也曾怕過。

霍銘雖然忙但是他定會抽時間陪霍霆暮。車禍也是在周末兩人去釣魚回來的路上發生的。與一輛大貨車相撞，父親及時護住他，他只是腿受傷，而父親卻離開了。

他也曾絕望過，每天都會夢見同一個夢。

那時候他十二歲。

幾乎大多數時候他都會去那個海岸。去找找跟父親的記憶，一待就是一天。

也是在這裡他又找到了生命里的亮光。

那天他就這麼坐在一塊礁石上，風吹得他有些累了，把頭低下。

他聽見有個聲音在叫他「哥哥......哥哥......你哭了嗎？」

他不想抬頭

「你別哭呀，我陪著你」霍霆暮感覺手上傳來觸感。

他站起來正想走開，才發現眼前站著一個臉肉肉粉粉的小姑娘，穿著淺粉色的連衣裙。此時正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看著他，眼睛帶著星辰，像星星一樣閃耀。

轉身正要走，衣服卻被揪住了，誰知這個小姑娘一把抱住他，比他矮一大截，只到他的手肘。

「哥哥，每次我哭媽媽和姐姐只要給我個擁抱我就不傷心了，我抱抱你，我希望哥哥也不要在傷心了。姐姐說世界上美好開心的事總會多過傷心，不開心都會過去的。」說完明嫣就跑開了，跑到一半又回過頭「哥哥，拜拜」

霍霆暮看著她離開的方向看了很久，想了很久。從那以後她就是他的美好。

過了很久兩人都沒再開口。明嫣迷迷糊糊的快睡著了。

不知道是做夢還是清醒著，她好像聽見霍霆暮說「嫣兒，都過去了，以後我會保護你」。

第二天明嫣醒的時候，看見霍霆暮正坐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拿著一份文件，眼神專註。他還沒去公司？

察覺她起身，霍霆抬頭「醒了？再等一會，王叔送粥過來」

明嫣點點頭，「你怎麼還沒去公司。」

「等你喝了粥我又走，還有時間」視線又回到文件上，不放心她，早早的讓李則把文件送來，想陪她把早餐吃了又走。

「我又不是小孩子」明嫣很想笑，他把她當小孩子嗎？還是手腳不方便的病人。

「以後你每一餐都要按時吃，你胃不好，要注意。」想起她昨天慘白的臉色，霍霆暮竟有點后怕。

這時王叔提著保溫壺走進來，「少爺，粥帶來了」

「嗯」霍霆暮放下文件，站起來接過壺。

明嫣正想說她自己來就可以了，但是霍霆暮好像沒有想給她機會。看著他拿著小碗勺子，把小米粥倒出來，用手在碗邊試探溫度。「吃吧，溫度剛好。」遞給她，又站在她旁邊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