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情千種愛亦雷同

第134章 情千種愛亦雷同

東虎的秋過於絢爛,此時正是層林盡染,楓紅菊黃之時,好不美麗。

自昨日藺守之唐楓領軍歸來,今日鳳儀便因他們宴請百官為他們接風洗塵。

待宮宴過後。

鳳儀又親自擺宴特邀藺守之夫婦。

畢竟他們自南雀一別各處一地,好不容易再一次在東虎重逢,怎能不令人興奮。

離兒自一上桌,眼睛就未從白君身上離開。

她就是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樣的男人這麼霸氣十足,又或者說是護妻狂魔。

如今看來,他雖沒有自家夫君的清峻俊朗,卻也算的玉樹臨風。

只不過他眼裏時刻透露著冷漠,這種冷漠淺淺地帶着敵意,不似藺守之的冷漠只是單純的無視。

然,白君也是個定力十足的主,他的眼裏除了鳳儀,誰他都是冷眼相待。

他雖察覺莫離兒莫名的眼光卻直接過濾視若不見。

倒是離兒身旁的藺守之瞳孔緊縮,一手握住離兒緊了緊。

離兒自感受到了藺守之的力度,迴轉目光。

「夫君,剛吃多了,肚子漲,要揉揉。」離兒不覺語氣軟糯。

藺守之的心隨之一暖也不避嫌直接把手捂在離兒的腹上,替她輕柔著。

鳳儀見此也是倍感無奈,正想打趣一下卻聽白君說起:

「鳳兒,我果酒喝的多了有些頭痛,也需揉揉。」

說完白君直接將頭靠在鳳儀的肩膀之上。

離兒見此頓時目瞪口呆,連鳳儀本身也是詫異非常。

唯有藺守之倒顯的冷靜別無異樣。

鳳儀為了打破尷尬準備起身向藺守之敬酒,剛一起身卻被白君直接反手入懷說道:

「這杯酒本君替鳳兒喝了,攝政王勞苦功高如今又凱旋歸來可喜可賀。」

藺守之畢恭畢敬地回著官話。

倒是離兒有些耐不住性,笑嘻嘻地對着白君問道:

「以前總想着讓公主一直讚不絕口情根深種的白君究竟是個怎般人物,如今看來,公主這般美貌,常人定是拿捏不住,也唯有白君可勝。」

白君一聽甚是歡喜,原來自己的鳳兒在外人面前也不掩飾對自己的愛,怪不得她一直打量自己。

「本君見攝政王對王妃的愛意也是不淺,得一人心已屬不易,還望王妃定要珍惜。」

白君在見藺守之第一眼便對他有了敵意,畢竟他的英俊白君看在眼裏。

他必須為自己掃除所有障礙。怪就怪他的鳳兒實在太過絕美,美得讓自己時刻都在發慌,生怕她被別人搶走。

如今他卻覺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因為同為男人,他看得出藺守之的眼裏只有身旁的女子再也裝不下第二個女人。

故,他真心地對着離兒勸慰道。

「也祝公主和白君,與君同攜手,恩愛到白頭。」離兒起身敬酒。

白君倒也灑脫,一杯而盡回敬莫離兒。

鳳儀再也無法見得白君與離兒之間互相陽奉吹捧,於是開口打斷:

「明日我們便動身南雀,鍾擎已帶回輪迴鏡,慕雲一事再拖不得。」

「這個法子真的有用么?」離兒不禁起疑。

白君也是一正:

「看來這敢於逆天之人大有人在,話說開啟輪迴鏡需注入進鏡之人的心頭血,一旦他們進入輪迴隧道,慕雲卻依舊沒有愛上獨孤玦,那麼他們便都會在輪迴中,心血枯竭而死,連屍身都無法保全直接化為灰燼。」

「公主,這是真的么?這麼說來,慕雲依舊性命攸關。我們不能拿慕雲的性命犯險。」離兒突然起身盡顯慌張之態。

「我們別無選擇,左右都是一死,還不如大膽一試,或許還有存的可能。」鳳儀早知此事風險極大。

只不過她向來不懼天命不懼死別。

故,她願意為慕雲開一道天口。

「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我們且都先回去,準備行囊,明日一早白宮城口集合。」白君摟過鳳儀囑咐道。

藺守之隨之牽着離兒禮別了鳳儀二人。

回楓林院的路上,離兒突感醉意上頭哭着鬧着讓藺守之背。

藺守之哭笑不得蹲下身穩住了離兒緩步向前走去。

這個時候他多希望這條路永遠沒有盡頭,他就這般和離兒美好地走下去。

回到府上,眾人都已歇息,藺守之本想將離兒梳洗完就護她睡了。

卻沒想離兒一直叮嚀不止。

「夫君,我想要吃醬香面,醬香很濃很濃的那種。」藺守之無奈,只得親自下廚。

他從未下過廚房,也不知醬香面該如何做,只見廚房裏有雞蛋西紅柿便草草下了西紅柿雞蛋面。

等端過來時,離兒已直躺在床均勻了呼吸。

藺守之只得將面放在一旁,梳洗完並著離兒睡下了。

臨近子時,離兒被一春夢喚醒。只感下衣微濕,又覺藺守之的呼吸盡數灑在自己臉上不覺心癢難耐。

於是離兒悄悄送上紅唇微品著藺守之的柔軟,嫩滑的小手早已穿過藺守之的內衣輕撫著藺守之強健有力的胸膛不時地畫着圈圈。

藺守之被離兒撩撥地有些耐力不住。

一手扣住離兒亂動的小手翻過身加深了這個吻。

離兒被藺守之吻的快喘不過氣,雙手摟過藺守之的頭顱不覺向下。

離兒頻頻喘著粗氣隨後翻過身在藺守之耳邊輕語。

「夫君,我想要你。」

藺守之只感渾身一震,一股酥麻電擊全身,他本想找個對的日子待茉莉盛開芳烴他便與離兒重拜天地。

可如今他根本無法拒絕離兒的任何請求。

更何況她所請亦是自己心心所念所想之事。

他不覺已褪去了離兒僅裹的一件內襯。

一手穿過她的秀髮順過她的脊樑,一手捧著離兒的臉頰親吻,不覺深入再深入。

春宵帳暖,月光如灰,溫情脈脈……

直至清晨離兒再一次蘇醒,她只感渾身酥軟疼痛難耐。

不覺回想起昨夜之事,頓覺羞澀難當。

回過頭見藺守之還未睜眼,便依偎在藺守之身旁輕輕擺弄着他的睫毛。

藺守之自覺將懷抱緊了緊又將離兒的花首輕按在懷暖暖地說道:

「再睡會。」

離兒突然紅了臉緊緊將頭埋在藺守之的胸脯。

「夫君!」

「嗯?」

「你忘了,公主讓我們準時在白宮城口匯合呢?」

「不急。」

離兒只感內心歡喜非常怎麼也再睡不着,只得起身對鏡觀妝。

看着脖頸上灼眼的紅印,離兒更是嬌羞。

藺守之突然從后圈住離兒腰身。

此時的離兒在他看來尤為奪目吸睛,他只感意猶未盡,昨日溫存久久駐於腦海不能忘卻。

離兒回過身貼著藺守之的胸膛。

「夫君,你會一直對我好么?」

「傻瓜。」藺守之輕抱起離兒為她著上新裝。

「為什麼是紅色。」離兒已經很久不穿紅色了。

「紅色驚艷。」藺守之彎下嘴角。

離兒頓而一愣。

她明明記得他曾說自己穿紅最丑,她竟還信以為真,想必那個時候他應該是妒忌上頭吃醋了。

離兒會心一笑,便與藺守之收拾收拾去城門口等候了。

在路上一路奔波不出兩天,鳳儀一干人等便來到南雀,徑直入了未央宮。

獨孤根本無心接待直奔主題。

「鳳皇,什麼時候開始?」

鳳儀也不惱獨孤冒犯失儀之度,她深知獨孤稱她鳳皇已是向她俯首稱臣。

「輪迴鏡一旦開啟,你便無回頭之路,你可想好了。」鳳儀再一次確認。

「來不及了,孤本就沒想過回頭,直接開始吧!」

鳳儀也不墨跡,命鍾擎貢上輪迴鏡,隨後鳳儀將四國禁術心法合一,融四國皇嗣親承術法的心血彙集一處滴到輪迴鏡心眼之上。

隨之,輪迴鏡應天機束萬丈光芒,旋轉光輝紫氣東來,天地忽開一時空隧道。

鳳儀見時機正恰:

「成王快將你和慕雲的心頭血注入輪迴眼。」

獨孤二話無說,果斷取下自己的心頭血,繼而轉向慕雲隨之一頓便再不含糊。

待其雙雙將血併入輪迴眼中。

此時只見輪迴鏡突現所有獨孤與慕雲親身經歷的片段。

所有人皆屏住呼吸,見證這前所未有得歷史時刻。

鳳儀見時機正好速速說道:

「快啟用追溯術,回到你想定位的時刻。」

如今鳳儀已不是回春術鳳血宿主,反倒是窺心術宿主,故取一滴紅血抹於玉鼎劍上。

獨孤隨之接過默念窺心術法第六重追溯術。

不一會,獨孤慕雲便雙雙被捲入輪迴鏡中不見了身影。

「慕雲!」離兒在一旁驚呼。

「放心,她只是重經過去,還會回來的。」鳳儀勸慰著離兒。

離兒心知慕雲這一去九死一生。

但她還是克制着自己不要哭,生怕惹了晦氣。

「都散了吧,花子啟你在這裏守着輪迴鏡,萬不要讓任何人親近,一旦輪迴眼關閉,他們便真的回不來了。」鳳儀嚴肅地囑咐花子啟。

隨後,眾人在鳳儀的安排下各自回了宮。

未央宮此時只剩鳳儀白嶄君二人。

「沒想到你們口中的慕雲竟有這通天本事,讓四國都聞之喪膽的獨孤一怒為紅顏。」白君饒有興趣的語道。

「時過境遷,命途多舛,慕雲最是重情重義。我們三人自小為伴,這其中的情誼,她看得比什麼都重。只不過天意弄人,我們三人之中也是她活的最苦最累。只望上天憐惜她的一片赤誠之心,讓她平安歸來並得到摯愛。」鳳儀接連嘆了幾口氣。

白君自覺摟過鳳儀親吻着她的額頭溫語:

「放心,她會回來的。」

「你可知,慕雲對獨孤只有恨。我只怕她縱使再經一世也無法對獨孤產生半分愛憐。」鳳儀將全身力氣盡數壓在白君肩上。

「我本不便衡量獨孤對慕雲之意。但以一個男人的直覺來說,我覺獨孤對慕雲之愛不在我對你之下。」

鳳儀隨之頭一轉仰視着白君故意調笑:

「這你都看得出來,居然還能還和你比,是不是你對我愛的不夠深刻。」白君隨即捏了一下鳳儀的綉鼻。

「男人表達愛的方式是不一樣的,你不是男人自然不懂,但你不能否定我愛你的深度。」鳳儀突然來了興緻:

「你且說來,怎麼個不一樣。」

「那我就給你說道說道,藺守之的愛是無償的沉默的,不索回報,所以他的愛是最純粹的,也是最容易失去的。因為它被動式的付出往往不深會是知覺不到的,所以遺憾也是最多。然,一旦這種方式得到了愛情便是世間典範,人間話本。」

「不是,夫君,你竟讓我對你刮目相看。」鳳儀眼裏透著不可思議,沒想到她眼裏幼稚的白君竟看世俗也是這般通透。

白君眼帶溫情繼續說起:

「獨孤玦愛的方式是最不可取的虐愛,生為王者,他眼裏的征服太過強烈。然而往往過激,導致越是得不到,他越是想要得到。所以,往往他傷慕雲一分,他以為他得到了快樂,卻發現引申而來的是無盡的心傷。久而久之,這種心傷彙集一處便沉澱為最為熾熱的愛。當他認清自己的心卻又不能接受慕雲不愛他的事實,故不斷地想要向慕雲證明,他的強大不可忤逆。他以為只要慕雲服了軟,他便能得到慕雲的心。可惜,到頭來,他沉積的愛越來越重,而慕雲對他的恨卻也是越壓越濃。他們之間無一人肯低頭,這種倔強導致了他們愛情悲劇。如今獨孤孑然一身,放棄一生榮辱包括自我,這便足以證明他對慕雲的愛早已超出他自己所想,只是他知道的太晚了。」

鳳儀沒想到白君竟能對他們的愛情見地如此之深,隨即一笑眼睛一瞪,

「不要只說別人,說說你對我。」鳳儀眼裏突然有了些期待。

白君一聽微愣三分隨之說道:

「這……其實我也不知,但定與他們不同,和藺守之相比,我的愛不是無償的,我可以付出所有哪怕回報萬一我都心甘情願。所以只為你曾收留過我,我便可以為你萬劫不復。同時也不似藺守之的沉默,我心裏對你的十分愛流於表面的卻是千分萬分生怕你不知我的情義。而與獨孤相比,更是不同。我也曾恨過怨過,但當見到你之時,所有的恨怨全部化為思念和愛。我亦不能接受你不愛我,但我可以無所不用其極甚至用蠱來硬讓你愛上我,我不會霸求但我會用我自己的法子,對你,我早已沒了面子裏子,我不介意別人怎麼看我,我只介意你愛不愛我。也許他們痛失摯愛,可以選擇痛苦一生,而我不可以,我只知沒了你。我一刻也不想獨活。所以你千萬要活的長久,萬不可離我而去。」

白君停停頓頓眼裏透著無限的深情終是把話語盡。

而鳳儀聽來早已潸然淚下。

與他們相比,她們的愛卻是經歷過前世今生的考驗,雖每世都不得長久,但每世都是最為轟轟烈烈。

白君卻與他們不同,愛之愈深,痛之愈深。

十年後,他又該如何面對她身死的事實。

不,她還有時間,她一定要讓他努力的活下去。

「夫君,此生有你真好。」說完,鳳儀便牽着白君的手出了未央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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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情根深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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