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人生當只如初見

第132章 人生當只如初見

翻來覆去,思來想去,離兒總覺不對。

昨夜她一宿未眠,直到藺守之清晨入朝,她依舊在床上輾轉反側。

「王妃,王爺回來了。」綉雲掀開床帳輕聲細語地說道。

「什麼,今天這麼早,不行我得趕緊起來。」

說完離兒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完畢,待再一次索問綉雲藺守之的去向,才知他已去書房閱事去了。

離兒本想直奔書房卻覺空手太過尷尬,於是親自端了一些糕點來到書房門口。

也沒敲門,只輕輕地把門拉開了一道口子,伸出頭細細地觀察著,發現他沉溺在桌案上的奏摺,好似並未發現自己的氣息。

於是她輕步來到藺守之背後將糕點盤放在几案上,見他依舊沒有發現自己,離兒不覺有些惱了。

轉至藺守之面前直接躺坐在藺守之的腿上,雙手順然摟住藺守之的脖頸時不時蹭著藺守之的胸口。

「夫君。」

「嗯?」藺守之停下筆,他早已察覺離兒的氣息只是沒有揭穿。

向來他的書房明文規定不允任何人打擾,也只有她會破了那些規矩,也只能是她。

「我不美么?」離兒輕挑着眼睛撅著個嘴再一次蹭了蹭藺守之的胸口。

「美。」藺守之一手穩住離兒的身體害怕她跌倒,一手順着離兒面前的碎發。

「我雖沒有公主那般曼妙的身姿,慕雲纖細的腰肢,但我總體也算得勻稱吧!至少架得起衣服吧。」

藺守之咀嚼著離兒喂進的糕點,他不知今日的離兒為何突然會和他探討這些。

儘管此時的他非常忙,但是他依舊願意為了離兒放下手中的一切。

「你過於清瘦了,得多吃些。」

藺守之笑容不減,滿面春風拿起一塊糕點喂進離兒口中。

「那難道是我才情不夠么?」

「青雲做紙風為筆,自有千情萬種姿。才情甚佳!」藺守之邊說着又隨之想起他平定鑾金歸來之時,她所做的那首國殤的后兩句至今他依然歷歷在目,青史名垂功將領,鬼雄枉作嫁衣裳。

估計也是那時候起他初次將她記在了心上。

她的才情是有目共睹的,就連自己這個對詩詞曲賦一竅不通的人竟也能從她的文筆中讀到美讀到生活背後的樂趣與人生的精彩。

才將日影徘徊去,又送清涼一徑阡。

她的每一首詩都被他牢牢地記在心上。

「那就是夫君你不喜歡小孩。」

離兒着實開不了口,但她真的不知,為何他們一直在做有名無實的夫妻。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你本就是個小孩。」藺守之摸了摸離的頭。

離兒很是無奈,難道他是在等自己長大么?雖然他大了自己整整七歲,但是現在的她都十九了是個成人了。

離兒正想再開口說點什麼,卻只覺身體倍感無力,腹痛不止。

通常這種情況大都就是她葵水來了。

離兒突然捂著肚子想要起身。卻被藺守之的一聲驚呼重新坐在他的大腿上。

「血,離兒……你流血了。」

藺守之在離兒起身的一剎那看到了離兒裙擺上的血漬心猛然一緊少有的驚慌道。

離兒頓覺尷尬不止。

她只知這次葵水來得晚了些,卻沒想到這次來的太過兇猛,不僅在藺守之面前當眾出醜還將血漬弄到了他的衣服上。

這讓她情何以堪。

「沒事。」離兒小聲地說着。

藺守之卻不以為然直接抱起離兒準備奔向宮中。

「夫君,你快放我下來,我真沒事。」

「別說話。」藺守之已踏出了門檻。卻又聽及離兒說道。

「夫君,我這是正常現象,每個女人每個月都會有的。真不必驚慌。」

藺守之突然頓住了腳。

「每個月?」藺守之只覺不可思議,繼而說道:

「留這麼多?我替你留。」

離兒突然噗嗤笑了起來。

「夫君能替我生孩子么?」

「這……」

離兒溫暖地捂住藺守之的臉笑嘻嘻地說道:

「我沒事的,夫君,三四天就好。」

「還得留三四天?」藺守之掩飾不住眼裏的緊張。

「都好幾年了,我不也好好的,以後還有好幾十年要留,夫君這會心疼以後可有得受了。先不說了,我得先換身衣服清洗一下。」

「我陪你!」藺守之擔心地說道。

「夫君,你陪着,我很難為情的。」

「那我在外等著!」莫離兒看擰不過他便也隨了他。

待綉雲幫離兒梳洗完畢,開了門,便見藺守之端著薑湯遞過來。

「夫君還知道薑湯呢?」

「這……奶娘說的。」離兒又是一笑。

這時看來,他是這般的可愛。

「傻瓜,你咋不換衣服就去了。來,我趕緊幫你換一身。」

「好。」說完離兒拉着藺守之進了屋。

雖然他們同床共枕已經有些日子了,但他都是與自己和衣而眠。這還是離兒第一次看他裸著上體。

然,他那胸前背後清晰可見的鞭痕和刀痕刺傷了離兒的雙眼,還有那無數的箭疤也在敲擊離兒的心靈。

離兒含着淚輕輕的用手指劃過他的每一道傷口。

「還疼不疼。」

藺守之忽然一愣轉過身卻看見離兒傷心的臉頓而上前抹乾她的眼淚。

「很醜嚇着你了。」藺守之心疼的言語。

「不,它們都是你輝煌戰績的見證。我只是為你感到自豪。」離兒輕圈著藺守之的腰肢。

藺守之撫著離兒的後背幸福地將頭埋進離兒的發間:

「以後不會了。」

自從認識了離兒,藺守之變得極其惜命惜身,他原先只知她喜歡英俊的外表,故他絲毫不敢毀壞自己的容顏,故當西龍擅用火毒術灼傷了自己的容顏。

他甚是着急,愣是聽從醫囑,上了兩個月的葯才好,但還是微微留了淡淡的疤。

故,他總會用一縷頭髮有意無意的遮蓋住。

而今,讓離兒看到他滿身的疤痕,他甚是懊悔當初在戰場廝殺之時為何不顧惜自己的身子,讓他變的這般醜惡。

離兒仰起頭,想撥開藺守之面前的那縷頭髮,卻被藺守之巧妙的躲開。

「夫君你相信一見傾心么,當我見到夫君第一面,就不禁感慨世間竟還有這般英俊帥朗的男子。雖然你臉上透著冷峻,但依舊不減你絕美的英姿。其實,夫君你現在依舊俊美如初,那點淡淡的痕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更何況,以前不懂愛,所以愛皮囊,後來懂了,看重的反而是內在的心靈。就算有一天夫君毀容了,我相信我對夫君的愛反而會更甚從前。」

離兒深情地向藺守之告白。

「離兒……」藺守之低着頭將下巴抵在離兒的上頂上。

這是他聽過最好聽的話。

他總以為,離兒喜看美。

故,他學會了穿淺顏色的衣服。

知道她愛翩翩公子,故他飽讀詩書只為跟上離兒的節奏。

他本害怕自己的皮囊一旦不在,她便不會在多看自己一眼。

到頭來,卻發現,愛情最初的樣子卻是心最初的樣子。

「所以,夫君,無論你變成什麼樣,但是你的心不會變,我的心也不會變,這就足夠了。」

「好!」藺守之堅定的回著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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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情根深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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