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一別不見去年人(十五)
「夏公子,大師兄怎麼樣了。」還未走進屋子,溫喃的聲音便已經提前一步傳進了夏淵的耳朵中。
「大師兄還是沒有醒。」夏淵坐在床邊,只能看著鸞清河頭上不斷外滲的血液,無計可施。
溫喃停在門前,依然有些害怕不敢進去。
「花前輩,要不我在外面等你們出來?」溫喃轉頭看向身後的花無諒。
「別怕,溫姑娘,我同你一道進去。」花無諒在溫喃的身後惡作劇一般地輕輕推了一下,溫喃險些沒有站穩,一個腳已經踏入了房間里,「你看,你都踩進去一步了,那再多踩進去幾步也無妨吧?走吧。」
花無諒繞過溫喃先一步走了進去,而溫喃聽過花無諒的話以後稍稍愣了一下,還是決定用寬大的袖子捂住鼻子,跟在花無諒的身後。
夏淵聽見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回頭:「花前輩,你終於來了,你快來看看大師兄這是怎麼了吧。」
說著,夏淵便將床頭的位置讓給了花無諒。
「溫姑娘可否請你幫我打一盆熱水?」
「好。」聽到花無諒差遣的溫喃暗自鬆了一口氣,終於可以暫時先離開這個地方了。
花無諒搭了搭鸞清河的脈象,又掀開他帶血的眼皮看了看,確認並無大礙后,對夏淵說:「夏公子不必太擔心,清河只是中了大量的迷煙,頭部又受到了撞擊,才會一直昏迷不醒的,我這裡有藥丸,服下后只需半個時辰,清河便會醒過來。」
說著,花無諒從袖袋中掏出一堆瓶瓶罐罐,翻找了很久,才從眾多藥罐中拿出了一個白色小瓷罐。
「給他喂下吧。」
夏淵接過小瓷罐,將一顆棕黑色的藥丸從中倒了出來。他看了看手裡捏著的藥丸,又看了看鸞清河緊閉著的嘴,最後還是將目光投向花無諒。
「我該怎麼喂?」
「......」
花無諒只得拿過藥丸,用另一隻手捏住鸞清河的臉頰,直接將藥丸塞進了他的嘴裡。
「就這樣喂。」
不知為何,花無諒有些為這位失了憶的太子殿下感到擔憂。
「花前輩,剩下的讓我來吧。」
花無諒挪了挪位置,讓溫喃能把熱水放在了床邊上。她將毛巾稍稍浸濕了些,輕輕地擦拭著鸞清河臉上的血跡,而後用繃帶仔細地將傷口包紮。
花無諒的眼神瞟向夏淵,你看看人家多細心!再看看你,連喂個葯都不會!
夏淵望天,我可沒看見。
就如花無諒所說的一般,只是半個時辰,鸞清河便悠悠轉醒。
「大師兄你終於醒了!」夏淵見鸞清河用手抵著腦袋,想要坐起身來。
夏淵趕忙將鸞清河扶著起來,讓他靠著床頭。
「你師父呢?」花無諒找了一把還算完整的椅子,放在床前,坐下,翹起了二郎腿。
「師父!快去救師父!師父被一個黑衣男子給帶走了!」剛提起游白意,鸞清河的情緒瞬間激動了起來。
花無諒一驚,才坐下沒多久,又站了起來,靠近鸞清河問道:「你說清楚點,游白意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就在昨天夜裡,我與師父一同回房時,怎知屋裡的安神香被人換成了迷藥,師父暈了過去,我還剩了些意識,模模糊糊間,看見一個黑衣男子闖了進來,他想要帶走師父,我的意識在那時清醒了片刻,與那個黑衣男子打了起來,不料最終我還是不勝藥力,讓他佔了上風,他拿起椅子,直接砸向了我,把我拖進了這衣櫃中......我真的是太沒用了。」
鸞清河有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終於還是忍不住流了下來。自己真是太沒用了,連師父都保護不好,只能看著他被別人帶走。
花無諒有些不知該怎麼安慰:「你先別哭,你還記得那個黑衣人的什麼特徵嗎?」
「他的腳,被我打傷了,走的時候有些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