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琉璃佳節(六)

第九十七章:琉璃佳節(六)

對於陳放的將過錯全部攬在了自己身上,其實對於世人來說,是非常遺憾的,特別是當時的陳國,陳放之所以被鄭國遣返回陳國,一是因為兩國是同盟國的緣故,另一邊也是因為陳君的哀求。

而陳放的自殺,世人可以說他是卑鄙小人,也可以說他是戰爭製造者,可更多的人會尊他以世之君子美稱。

怔了半晌,甩了甩腦中雜亂的歷史遺跡,藺凌低下頭來,看着自己懷中神情有些低落的王詩雅,臉上充滿了擔憂問道:

「詩雅,你怎麼了?怎麼會突然想起了陳放的詩詞?難不成是受到了什麼啟發不成?」

本來正陷入沉思的王詩雅,聽到藺凌這麼一說,整個人頓時一激靈醒轉過來,活動了一下身子,這才想起自己還被藺凌抱着,於是便一邊說着沒有,一邊掙脫了開藺凌的懷抱。

看到王詩雅動作那麼大,藺凌也好似大夢初醒一般,急忙抽回自己的雙手,站在旁邊一臉尷尬的看着王詩雅傻笑,一時間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

不過相比於藺凌的束手束腳,王詩雅就顯得開朗了許多,此時又看着藺凌這一副扭捏的樣子,頓時噗嗤一聲嫣然一笑道:「讓藺郎久等了。」

說完王詩雅還學着良家女子,朝着藺凌盈盈福了一禮,頓時便看呆了藺凌。

說起來藺凌也是個純情小男生,以前除了自家老娘以外,見得最多的異性也就是斜對門的姑姑嬸嬸了,而像王詩雅這般的傾國之色,除了向家畫鋪里的前朝仕女畫以外,還真的是沒見過其它的了。

更何況王詩雅不是畫卷,而是一個活生生的可人兒,是被上天賦予了生命的佳人,再加上王詩雅那有意的一顰一笑,又怎麼不看呆了藺凌。

不過好在此時的慶聞街上,已經沒有了太多的行人,即便有那三三兩兩的行人路過,眼球也早已被風花界的喧鬧聲所吸引,而對於藺凌這邊的曖昧來說,自然是沒有多大吸引力的。

不過聽到王詩雅這麼說,藺凌也是極其配合的附和著說道:「啊哈,不久不久,詩雅來的正是時候!」

此時天色已不早了,二人這麼一唏噓的時間,戌時三刻已經來到,而對於去哪裏遊玩的主意,藺凌心中早已經有了腹稿,此次自己只要做好隨從的職業就好了,而王詩雅想去哪,自己只需要緊緊跟隨就行了。

其實不怪藺凌會這麼想,因為藺凌對於京中也不是很了解,不然之前也不會身陷於城中寨中,而惶惶不可終日。

王詩雅也是聰明,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一臉赤誠的藺凌,歪著脖子想了一會便想出了其中的原有,於是王詩雅淡淡一笑,拿手一指東城說道:「要不我們去東城吧,那裏可是整個京都里最熱鬧的地方了。」

說完也不等藺凌有什麼反應,直接便一把捉住藺凌的手臂,拉扯著不由分說的便朝着東城方向走去。

留下了本來還在放風的楊振,在看到兩人攜手而行之後,趕忙收拾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物,拿手捋了捋袖口,一邊叫着等等我,便追了上去。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此時的扶桑園內,相比起往日來說,各種各樣的古樹和蒼松之上,都被特意掛上了大紅燈籠和琉璃彩珠,在各色異彩的照拂下,整個扶桑園裏彷彿一顆璀璨的寶珠一般,花紅柳綠,熱鬧非凡。

而除了皇親國戚以外,此刻的扶桑園內庭中,已經停靠了許許多多的車駕,每隊車駕前方還留有一人看守,想來應是各家的留守人員。

除了這些倒霉催的留守人員以外,內庭里還駐紮了一哨軍卒,一方面是為了各家車駕的安全防護,另一方面也擔任著牽引貴客的要職。

畢竟這扶桑園不是金明池,進出沒有那麼自由,這裏可是直屬於皇家的園林,一般情況下若沒有手令,哪怕你是皇親貴胄,也是沒有資格進入的。

當王家的車隊進了內庭之後,王玄齡剛剛挑起簾幕來,還不等他說些什麼,就聽到了一陣熟悉的銀鈴聲響起,聽的王玄齡頓時心裏一突,慢慢的瞳孔都睜大了許多。

面對着這陣突如其來的銀鈴聲,王玄齡何其熟悉啊,這麼焦脆的聲音在整個將軍府來說,可只有小丫頭才能發的出來,而聽剛剛那聲音的來源,分明就是在自己後面的車駕里。

而自己後面的車駕是何人,王玄齡心知肚明,在每次宴會開始之前,除了自家夫人和小女兒留府以外,王衍與王策都會跟隨王玄齡參加宴會,而對於王詩雅來說,也是跑不掉的。

可現在這麼一陣開心的笑語傳來,王玄齡已經可以肯定,後面大女兒車駕中的人已經換主,變成了自己最為寵溺的小女兒了。

果然,王玄齡還沒下的車來,就聽到一陣腳踩積雪的嘈雜聲傳來,之後便響起了小丫頭歡快的聲音喊道:「阿爹啊爹!快點下來喔,這裏好漂亮啊!」

聽到呼喊的王玄齡,有些鬧心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挑簾下的車來,一把將小丫頭高高的舉起抱住,面上雖是一副寵溺的模樣,心中卻是無奈的很。

因為此次宴會與往常不同,一方面是聖上改變了以往的花樣,這次出題不再像之前那般自由,而是變成了死規矩,在場的各家公子與小姐,都得環繞着雪來做題。

而另一方面,還是因為將軍府與司徒家的聯姻,兩方已經決定藉此宴會之時,也好讓兩人藉助宴會的自由度多些了解,可現在倒好,這王詩雅變成了小丫頭,這樣的結果,估計換成誰都不會舒服了。

就這麼一會的工夫,王玄齡打定了主意,可他顎下的鬍鬚,也已經被貪玩的小丫頭,給揪了個七七八八,只是王玄齡一心只想着怎麼圓謊,尚沒有發覺罷了。

別看小丫頭整日裏黏着王詩雅不放手,可這小丫頭在府中的地位,卻是毋庸置疑的,向來都是只有她訓斥旁人的份,加上王玄齡在內,除了王詩雅以外,還沒有人能按捺的住小丫頭的性格。

此時眾人看着王玄齡略顯單薄的鬍鬚,除了王策憋的通紅的俏臉以外,其他人均是一副震驚且擔憂的神色,即便是王衍,也是一臉詫異的看着小妹,不過卻並沒有出聲提醒的意思。

此刻依舊沒有發覺狀況的王玄齡,扭頭沖着一旁恬笑的王衍吩咐道:「衍兒,為父着你在此等候,一會司徒家來人,你可找到司徒老兒,將此事如實相告便是。」

王玄齡把話說完,正準備習慣性的捋鬍子呢,就聽的王衍疑惑的問道:「父親,若司徒大人問起小雅近況,兒子該如何答覆?」

王衍這麼一問,王玄齡剛要觸碰到鬍鬚的手突然停了下來,顯然他也忘了這一茬,不過轉念一想,王衍提醒的也是及時,而且對於那司徒龐易來說,若此事到這便沒了下文,估計是很難讓其信服的。

正在王玄齡皺眉沉思的時候,懷中的小丫頭倒是大聲叫嚷了起來:「病了!姐姐是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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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花月琉璃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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