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大概要走女強流了罷……

第六章、大概要走女強流了罷……

我覺得我被討厭了……

太子殿下那樣出塵不染只喝露水的仙男,對於孤男寡女濕身相見這樣香|艷的戲碼,一定是深惡痛絕的……

感到興奮的,大概只有我一個人……

我蹲在地上拔雜草,越拔就越落寞……

不過沒了男主,大概還可以走女強流,畢竟咱還有寶心閣整棟樓的秘籍加持。

等老娘成為了身著紅衣畫著紅色眼線跟全天下都不共戴天的女魔頭,就把小仙男綁起來囚|禁在我佔地1.6公頃的魔宮裡,想怎麼玩弄就怎麼玩弄。

嗯,愛情是什麼狗東西,我只要他的身體!

我盯著一眾隨風搖擺的無辜小草,眼冒綠光……靈草堂的烏木門突然被推開,太子殿下手持一把摺扇邁入庭院,風度翩翩。

突然看到實物,礙於自己一秒鐘之前那不堪的小心思,我身形略微晃動了一下,卻反應機敏的起身,按照天宮的規矩福了一福,「太子殿下萬福金安,花新有失遠迎…」

他幹嘛過來?過來都沒人通報一聲……

難道左想右想氣不過,果然還是要打斷我的仙骨,抽掉我的仙筋,將我一腳踢到凡間么……

不妙,我有點發抖。

太子殿下原地站定了一會兒,沒有叫我平身的意思。

我半蹲著,加上剛剛躲在地上拔了好久的雜草,膝蓋的承受能力自然好不到哪裡去,又不敢隨便抬頭,眼界里只看見男人繪了捲雲龍紋的靴子踩著庭院里的卵石路,慢悠悠的走了幾個來回。

「這些草藥,平日里都是你在照料?」

對方的聲音居高臨下的傳過來。

「是。」我恭敬回道,「都是花新在照顧。」

男人沒說話,轉過身背對我站定了一會兒,才沉沉冒出一句,「你照顧的很好。」

嗯?我沒聽錯吧?他在誇我?

不過誇不誇的,現在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膝蓋真的好麻……殿下你能先讓我平身么?

可太子依舊沒有察覺到我扭曲的表情,摺扇在手心轉了一轉,自顧自道,「我聽紫滁說,你最近很規矩,沒有到處亂跑?」

紫滁是被派來照料我,幫我學習宮中規矩的宮娥。

她平時竟然還會跟太子彙報我的事情么?

太子把我往這個雜草院子里一丟,還會關心我每天在幹啥?

我一愣,臉紅了一紅,還是老實答道,「出了上次那件事,花新再也不敢亂跑了。」

那件事是哪件事,小仙男和我自然都心知肚明。

我覺察到太子緊握住摺扇的細微動作,自覺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口不擇言的大部分原因是我現在膝蓋麻得一批,何止是讓人尷尬的話……假如讓我保持這個姿勢再超過十秒,我很有可能會破口大罵。

失去耐性的我深吸了一口氣,動了個心思道,「太子殿下怎麼會突然來靈草堂,花新一點準備都沒有,這裡陽光這麼晃眼,還請殿下去堂內歇著吧,花新去給殿下泡杯藥茶……」

殿下轉過身來剛要開口說句什麼,看到我的表情似乎愣了一愣,才淡淡道,「也好。」

特么的終於不用保持一個姿勢了,動作僵硬的轉過身去,我如蒙大赦。

誰知剛剛邁開腿,整個身體就失去重心,輕輕磕絆了一下向後倒去,就在那一刻,天旋地轉,日月無光,然後纖腰一緊,太子殿下上前一步,將我扶在懷裡……

我一雙小鹿般受驚的美目對上男人淡然的藍眸……

他充滿龍涎香的雄性(仙人)荷爾蒙覆蓋了懷裡的人兒……

男人英武的眉宇間閃過一絲慍怒,「怎麼這樣不小心……」

我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卧槽好俗套。

太特喵的俗套了…

比馬桶台的三塊錢劇本還要俗套……

目前心裡有多想吐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巨塔馬的想笑場啊……

橫膈膜壓抑著陣陣危險的震顫,我告訴自己,花新大大,花新菊苣,你要穩住,系統開局還沒多久,你和小仙男之間,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瑪麗蘇的世界里,哪裡有被男主大手扶住纖腰,還想笑場的理啊……

你不能親手葬送自己的感情線。

大概是內心活動過於真摯的原因,我臉上的表情都不由得緊張起來。

看我一副很害怕的樣子,將我禁錮在懷裡的男人卻低聲道,「平日里看你總是野慣了的樣子,這幅受了驚嚇的模樣,倒是新奇……」

說罷男人揚唇邪魅一笑。

卧槽他居然揚唇邪魅一笑……

卧槽我居然親眼見到了揚唇邪魅一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要死……

靈草堂寂靜的庭院在一瞬間爆發出我肝膽俱裂,喪心病狂的笑聲……

這是個什麼系統,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平地摔倒四目相對這種便宜環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呦卧槽……

扶著我的小仙男一張俊臉先是震驚,隨後疑惑不解,再隨後惱羞成怒拂袖而去,留我一個不爭氣的笑場廢人摔倒在地,在各種香噴噴的靈草之間打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呦我好像把自己的感情線親手葬送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好想去死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這可太糟糕了哈哈哈哈哈哈

…………

………………

「紫滁姐姐,太子殿下平時會跟你問到我么?」我坐在太師椅上吃點心,假裝不經意的詢問道。

對面幫我收拾床鋪的紫滁仙娥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立刻笑著答道,「殿下么?是問到過花新姑娘幾次,我就跟殿下說,花新姑娘乖著呢,從來不惹麻煩……」

「哦~」我拉長聲調,染成淺粉色的指甲戳著玉碗中一顆晶瑩剔透的葡萄,「紫滁姐姐說我乖,殿下那邊就省心了好多,紫滁姐姐在規矩這方面又教的輕鬆,不願意累著我,自然也讓我省心……姐姐真是個會替人省心的人呢~」

「花新姑娘這話怎麼聽著怪怪的?」紫滁聲音有點冷。

「是你多心了,說省心就是省心,省心能有幾個意思?」我嘻嘻笑著,抱著膝蓋在太師椅上搖來搖去,「我聽其他的宮娥說,太子殿下之前斷斷續續來靈草堂幾回,每次都不巧,趕上我下午在紗櫥里小睡,太子殿下不願吵醒我,便獨自回去了……這樣讓人不省心的事,紫滁姐姐竟一次都沒跟我提過,我誇紫滁姐姐句省心,誇錯了么?」

紫滁的臉上紅了一紅,沒接話。

這女人從不仔細教我規矩,似乎就盼著我在眾人面前出錯出醜,像是我不好一分,她那張平淡無奇的臉上就能多添了什麼光彩一樣。

分明是小仙男過來看我這麼要緊的事情,她也一句不提,巴不得我不知道似的……

我心裡明白的很,她看我是妖精修來的,跟我一早就不對付。

不對付還好說,我對討厭我的人沒有任何意見。

我自己那副德行,不指望人人看著順眼。

但是處處使絆子,刻刻指望著我跌一跤這樣暗戳戳的行為,就有點膈應人了,為了不總被膈應著,我多少得敲打她一下。

「姑娘這話就沒意思了,」紫滁聲音平靜,表情卻有一絲扭曲,「靈草堂的草藥都是殿下親手種下的,殿下心悅自己種下的花花草草,偶爾來一次靈草堂,就非是來看姑娘,不能是來看草藥的?」

抓到關鍵論點的紫滁選手突然滿血復活,嘴角擰起一絲刻薄的笑,「姑娘住進靈草堂之前,殿下來靈草堂是三天兩頭的事,姑娘住進靈草堂之後,殿下來靈草堂也照樣是三天兩頭,這拜訪的頻率,是既沒比從前多,也沒比從前少。姑娘沒服侍過殿下,自然以為會有什麼區別,但紫滁不妨在這裡告訴姑娘一聲,沒區別的,一點都沒有。」

哈哈,這碧池,帶勁。

我托腮,眼神乖覺,「作為被殿下親手種下且心悅的花花草草之一,我得承認,紫滁姐姐你說的可太對了。」

「我在瑤池旁邊站著的那一千五百多年,殿下天天去池邊跟我談心,沒想到一千五百年之後,我修了個人形,能舔著這張妖精臉日日黏著殿下,這些草藥卻還是任人采折泡煮的命……」

「我有的時候也會想,為什麼我修了個人形,這些草藥卻還是草藥,只是仙緣么?後來想想大概不是的,過去那一千五百多年,殿下只跟我講話,又沒跟這些草藥講過話,這些草藥自然沒有靈性,也不會平白長出心智……」

「縮在地上那麼一小撮,殿下講個話還要紆尊降貴,蹲下身子去…多累多不符合身份啊……紫滁姐姐,你能想象到那副場景嗎?我反正是想象不到。」

我笑笑,咬掉一大口鳳梨酥,「蹲下跟一株草藥談心,就跟紆尊降貴看上身邊的奴才一樣,別說一千五百年,一萬五千年都不可能~」

「你!」紫滁紅了臉。

我將桌子上的金砂壺往她懷裡一推,明媚笑道,「紫滁姐姐,說著我就想喝草藥茶了。你去院子里拔幾顆切碎了用滾水澆上~就專挑那種資質平庸還特別喜歡往高處冒頭的。」

紫滁逐漸知道我是個不好相與的,再也不敢在小事上糊弄我。

我沒想在與下人怎麼溝通這種小事上多計較,怕了自然服了,更讓我在意的,是這與太子殿下有婚約的北海瀾衣公主,究竟是何許人也。

在這一關的劇情線里,她是最終是要殺死十惡不赦的我去揚名立萬的,不去主動了解她的話,何止是神經粗,根本就是不惜命。

平時跟其他的小宮娥多打聽了些,才知道這瀾衣公主正是北海龍王的幺女,還是傳說中的六界第一美人,氣質出塵,飄逸淡雅,跟太子爺湊一起站一塊兒,照小宮娥們的話說,那就是金風玉露,白鶴水仙~

我磕著瓜子表示不贊同,「屬性一樣的CP根本不抗打。一個神仙配另一個神仙,就好比一個面癱配另一個面癱,一個腹黑配另一個腹黑,功能是對等了,然而根本沒有萌點……」

小宮娥們被我不著邊際的話侃暈了,其中一個試探著問道,「姑娘的意思是……太子爺跟瀾衣公主不配?」

我苦大仇深的搖搖頭,「可太不配了…」

另一個小宮娥不服氣道,「姑娘這話說得真酸,若是六界第一美人還配不上太子爺,這六界之內還有哪個配得上?」

我托腮想了想,懶懶答道,「我啊~」

小宮娥們面面相覷,顯然是被我的不要臉驚到不知說什麼好了。

「瀾衣公主的畫像我也看過,我的皮相,竟比不過她么?」

雖然現在單純是為了大放厥詞而大放厥詞,這句話,我也自詡說得公道。當初修鍊人形時,容貌我可是捏的仔細小心,再說本身就有變化之術,之後就算有不滿意的地方也做了微調,光比臉我還是很有信心的。

小宮娥們大多面露鄙夷之色,卻還是有幾個肯說公道話,「花新姑娘生的,在這九重天上都算少見的美貌,只是……」

我揚眉,「只是?」

善良的小宮娥吞吞吐吐,顯然不忍心說出來傷我自尊。

另一個挺跋扈的小宮娥倒是迫不及待搶白道,「…只是跟瀾衣公主比起來,花新姑娘過分妖艷風塵了,不像人家正統的貴族仙子,有股子脫塵的神仙氣韻~那樣晨星皓月似的女仙,才君子好逑呢~」

我翻了個白眼,呸道,「神仙氣韻在這神仙遍地的九重天上值幾個錢哦~寡淡無味性冷淡一般,我要是君子的話,我就看不上。」

「呀!怎麼這種話你都說的出來!真是不知羞!」跋扈小宮娥站起身,指著我鼻子指責到。

「喲~不錯嘛。」我托著下巴沒正沒經,「看你平時跟朵小白花似的,居然還知道性|冷|淡是什麼意思?」

「我才不知道呢!你血口噴人!」跋扈小宮娥漲紅了一張臉,都要哭出來了。

「竟不知道么~」我眼神真摯,語重心長,「那我告訴你,像你這樣前平后平的小蒲柳,在君子和豎子中間都是沒有人氣的,就算知道性|冷|淡是什麼意思,私下偷偷翻遍了不該看的東西,將各種有的沒的熟記在心,也不會有君子想娶回家。」

「……你!」小宮娥小腳一跺,臉憋的通紅。

我繼續找刺|激,「就算是娶回家,也是為了拿你造籬笆,燒柴火,晾衣服!」

跋扈小宮娥氣不過,卻也人身攻擊不過我,「哇」的一嗓子哭出了聲。

我徹底舒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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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顏禍水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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