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陡然結束

關鍵情報

——罪者空間提供的無限的可能，但是這些可能性都不是無償的，想要得到的話……必先給予付出！

×××××

「你，你要做什麼？」

看到法國船長的異常舉動，還有他那如同赴死的宣言，凌梓涵不由望向了金髮女人，略帶緊張地問了一句。

金髮女人看向凌梓涵，目光卻突然變得有些哀傷。

「對不起，涵小姐，你要明白我其實並不想這樣做，但是……我的力量還不足以違背空間的基本規則，想要讓烏灤先生復活的話，我必須還需要一條生命作為代價來進行置換……」

凌梓涵的眼睛瞬間睜大。

金髮女人的意思並不難懂——她是想要用法國船長的性命，來換取烏灤的復活！

「這，這怎麼可以……」凌梓涵不由喃喃念道。

想要復活，就必須要獻祭另一個人的生命，這種前提，一時讓她有些接受不了。

可這時寧風卻開口了。

「他是自願的？」

金髮女人轉頭看向他，靜靜地點了點頭。

寧風卻還仍然有些猶豫，不禁又低頭看向了匍匐在地的法國船長。

彷彿是感應到了他的目光，法國船長突然抬起了頭——他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緊張的表情，反而還帶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馮先生，請不用替我擔心，一切都是出於我自己的意願！」

寧風目光微閃，隨即問道：「為什麼？」

這問題問得籠統，可法國船長卻笑着轉頭看向了金髮女人。

「關於你們的身份，這位大人已經給我解釋過了，雖然有很多地方我還不明白，但是有一點我聽清楚了——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涵小姐和你們會遇上一場很大的危機，而我的犧牲，可以減輕你們的負擔……」

說着，他又看向了凌梓涵，目光中透露出了一絲深情。

「……我雖然無法理解你們的世界，但是我卻明白我的內心。只要涵小姐能夠平安的活下去，一切都是值得的……我的生命，在遇到你的時候，就已經不屬於我自己了！」

法國船長的最後半句話，顯然是說給凌梓涵的深情告白。

而一個半月以來，對法國船長的表白沒有任何回應，甚至是有些厭煩的凌梓涵，終於在這一刻動了容。

但是她並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張開嘴唇愣了半晌，始終沒能說出話來。

好在法國船長自己笑了笑，轉頭看向了金髮女人。

「尊敬的女神，請接受我的獻祭！」

法國船長曾經也稱呼過凌梓涵為女神，可寧風卻聽出了些許差別——船長對金髮女人的稱呼中，並無半點情慾的意思，而是一種純粹的崇敬。

（他把她，當做了神嗎……）

在他目光微閃的時候，金髮女人卻看向了凌梓涵，眼神中的淡淡哀傷，好似是在請求她的同意。

凌梓涵臉上不禁露出掙扎之色。

從重要性上來說，作為團隊的隊員，烏灤對於凌梓涵的重要性，理當比僅僅只是原住民的法國船長要更加重要。

可是凌梓涵卻無法這樣去思考，畢竟法國船長也是個活生生的人，雖然有點太喜歡錶白，可他本質上卻是個性格不錯的好人。

而要犧牲這樣一個人的性命，即使是為了復活烏灤，凌梓涵也無法簡簡單單的下定決心。

她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問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沒有了！」

回答她的不是金髮女人，而是寧風——他已經走到了凌梓涵的身邊，拉住了她的胳膊。

凌梓涵回頭，立刻就看到了寧風那彷彿不帶任何感情的目光。

這讓她忍不住反駁道：「你怎麼知道！要復活烏灤的又不是……」

「如果有辦法的話，她早就提出來了！」

寧風冷冷地打斷了凌梓涵的話。

凌梓涵頓時語塞，而很快她耳邊也響起了金髮女人的聲音。

「寧風先生說得沒錯……雖然很殘酷，但是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因為復活的代價是全心全意的自我奉獻，否則隨便換一個人的性命，是無法做到讓烏灤先生復活的……那已經不是我能做到的了！」

「我明白了！」

寧風沒有再給凌梓涵猶豫的時間，而是將她一把拉到了身後，然後對法國船長說了句「對不起」。

可法國船長卻笑着對寧風搖了搖頭，又深情地看了凌梓涵一眼，隨後就重新跪在了金髮女人的面前。

看着他義無反顧的背影，寧風也不禁有種沉重的感覺。

但最終，他還是抬起頭，對金髮女人點了點頭。

「抱歉，如果能有更多的時間，或者，我還活着的話……」

金髮女人沒有說完，就突然垂頭嘆了口氣。

但很快她就再度抬頭，緊接着眼中的金光就變得更加強盛。

嗡——

彷彿是受到了她的召喚，周圍的空間突然亮起了淡淡金光，同時還有嗡鳴響起，聲音卻並不惱人，反而好似某種仙樂，讓聽到的人心中都浮現出了一種祥和的感覺。

而就在這種異常舒服的嗡鳴聲中，法國船長抬着頭緩緩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嘴角則翹起了些許弧度。

這時，女人的聲音響起。

「神聖之技·生命置換！」

她的聲音無比宏大，彷彿響徹了整片空間，而聲音中充滿了神聖感，讓人忍不住就心懷敬意。

而就在她聲音落下的瞬間，法國船長的身體猛然一震，然後一抹金色的光團就從他眉心飛出，倏忽投入女人的胸口。

——金光飛出的瞬間，法國船長就倏然倒在了船上！

女人沒有理會法國船長的倒下，而是將自己的金瞳移向了烏灤的屍體。

剎那間，寧風感覺周圍的嗡鳴聲更加響亮了。

「去！」

呼！

適才飛入女人胸口的光團，猛然間又飛了出來，然後一頭扎入了烏灤的眉心。

下一瞬，嗡鳴即止，空間中的金光也立刻恢復了正常。

不過烏灤的屍體上，卻依舊籠罩着一圈金色，光紋流轉，好似在蘊養着什麼，而他原本青灰的臉色，此刻卻已經重新紅潤了起來。

這一幕，與臉色逐漸發灰的法國船長正好相反。

「成功了……等回了空間，他自然就會醒來的！」

女人的聲音，讓寧風轉頭朝她看了過去——他聽得出來，女人的聲音中充滿了疲憊。

而當他的目光再度落在金髮女人身上時，他的表情頓時一愣。

女人的身體，不知何時化為了一道淡淡的虛影，就彷彿冰面上的倒影一樣，隨時都有可能因為融冰而扭曲消散。

「你……」

「我沒事！」

女人像是提前知道了寧風的問題，微笑着就給出了回答。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變得半透明的身體，淡然地說道：「如你所見，這並不是我的真身，而是2號留下來的力量所化……如今她已經達成了使命，力量自然也就消耗殆盡，所以消失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她的語氣很輕鬆，就好像她的消失並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寧風還想說些什麼，可金髮女人卻提前打斷了他。

「剩下的時間不多了，還有一些事情，我需要告訴寧風先生你……」

寧風一怔，隨即只能閉上嘴，靜靜地聆聽起了女人的聲音。

「因為我，你已經和【那個人】扯上了關係，而你的姐姐寧雪小姐也是一樣……我能預見的未來時間還不夠長遠，但是你們兩絕對是阻止【他】復活的關鍵，而一旦【他】復活的話，不管是這個世界，還是我們原來的世界，都會陷入毀滅的危機之中。」

她頓了頓，似乎因為這段話而更加的虛弱起來，身影也更淡了一些。

「所有的一切，都集中在了下一場遊戲中，所以我才想要提前給你們準備好那些東西……【黑巨人號】，是你們進行下一場遊戲的關鍵，有了它的幫助，你們就可能騰出更多的時間去尋找想要復活【他】的那些人，只要阻止了他們，自然也就阻止了【他】的復活。」

「你說的那些人，到底有什麼特徵？」寧風突然皺眉問道。

這時，金髮女人的身影幾乎已經透明，表情也帶上了疲憊的神色。

但她喘了一口氣后，還是努力地抬起了頭，咬牙說道：「那些人，你曾經……」

【罪者系統重啟完畢】

「哎呀！再說下去的話，就沒意思了哦！」

隨着血字的出現，一道突然起來的嬉笑聲，陡然間打斷了金髮女人的聲音。

寧風的瞳孔瞬間急縮——金髮女人的身前，霎時多出了另一道身影！

（這是……！）

突然出現在女人面前的，竟是一個看起來不過八九歲的小孩，皮膚白皙如玉，沒有一絲瑕疵，五官更是精緻無比，就像是3D技術刻畫出來的最完美的臉型一樣，散發出了一種超越了男女的美感。

唯一有些突兀的，大概就是他頭上的阿拉伯數字——『6』了。

寧風很確信自己沒有見過這個小孩，可是他卻覺得自己好像聽過他的聲音，瞳孔中頓時多出了一絲驚疑不定。

不過小孩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笑嘻嘻地轉頭看向了半透明的金髮女人。

「嘻嘻，2號……我們好久沒見了啊！」

看着小孩，金髮女人的眼中瞬間閃過了一絲恐懼，但她已經虛弱到無法說話的地步，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小孩走到她身前，伸出手開始捏起了她的臉蛋。

小孩的動作並非調戲，反而像是在蹂躪著新的玩具一樣。

「說起來，你和1號還真是頑強啊，明明都已經輸了，竟然都還留了退路……不過看在你曾是我最喜歡的【副監獄長】的份上，我也就沒管了，可是啊……你怎麼能破壞我最的遊戲樂趣呢？」

看着金髮女人毫無反抗地忍受着小孩的蹂躪，寧風有心想要上前，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的身體竟不知何時又陷入了靜滯之中。

好半天，小孩終於鬆開了金髮女人的臉蛋，然後嘆了口氣。

「說真的，你和1號實在是我見過最出色的兩個玩家了，可是為什麼你們要彼此對立呢？如果當時你們合作的話，或許……你們中已經誕生出新的『神』了吧！」

無法動彈的寧風聽到這句話，目光驟然一凝。

（誕生……『神』！？）

陡然間，他的視網膜上就突然又多出了一排血字。

【編號141572世界觀完整度提升——50%】

看到那個數字的瞬間，寧風只覺得自己心跳都陡然停住了。

（怎麼可能！？）

而就在這時，小孩突然轉過頭來看向寧風，臉上露出一絲並不真實的驚訝。

「哎呀呀，不小心說漏嘴了……我說141572號，你能不能假裝沒聽見我剛才說的話呢？」

寧風早已陷入震驚之中，而即使他想要回答，被靜止他也無法做到。

不過小孩顯然是故意的。

下一瞬，他就恢復了笑嘻嘻的模樣，然後湊近道寧風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他幾眼。

「說實話，141572，我還挺看好你的，不過我覺得你最好還是不要太相信2號的話……1號啊，可是有史以來，我所見過最強大的玩家啊！」

寧風心中頓時一震。

小孩很快又退回到了金髮女人身邊，一隻手毫無顧忌地就揉上女人的腦袋。

「說什麼阻止1號的復活，可是啊，1號的能力……要比現在空間中所有的玩家，加起來還要強啊！這樣的頭號玩家，你怎麼可能阻止他留下來的后招呢？」

（比所有人加起來……都強！？）

寧風已經隱隱猜測到了小孩的身份，而聽到他此刻說出來的話，頓時只覺得心中被一顆巨石壓住。

小孩見自己的話已經奏效，不由又是一陣得意低笑。

許久，他才止住了笑聲，然後舒暢地嘆了口氣。

「好了，你們也該回去了，我可是已經……迫不及待的等著下場遊戲開始了啊！」

他的聲音剛剛落下，寧風的眼前就出現了新的血字。

【遊戲場次——『預言！弗雷澤的最後血脈』已結束】

【開始執行回收程序】

就在即將消失的前一瞬，小孩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露出了一陣壞笑，然後就對寧風說了句話。

「你知道2號的名字叫做什麼嗎？嘿嘿，她的名字啊，叫做……可妮莉婭！」

【罪者141572，返回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