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 申請專利
艾克曼斯將軍黑白相間的頭髮剃了個寸頭，個不高，塊頭很大，六十多歲的人，渾身不是肥肉，是結結實實的肌肉。
說話聲音很大，語句簡短，總是像下命令的樣子。
「迪曼，進來，我一直想著你這個老朋友呢。」
「艾克曼斯將軍，這是我的同事秦教授。」
「秦教授，年輕有為。」
「艾克曼斯將軍，謝謝你。你是老當益壯。」
「哈哈哈，好，你帶給我什麼？」
艾克曼斯將軍雖然這麼問，秦凱是有準備來的。艾克曼斯說國家安全局在監聽國際恐怖組織和有記錄在案的恐怖分子。對話轉換成文字，郵件截獲，臉書的告示等等，都在安全局的伺服器上，大量的信息，正需要秦教授這樣的軟體來分析信息，找到規律，希望能夠由此破解恐怖組織的密碼和他們的聯絡方式。
秦凱的程序恰恰就是安全局需要的。第一期的測試結果非常滿意，秦凱今天就是來展示他的結果。然後從安全局申請基金，開始第二期的工作。
離開艾克曼斯的辦公室，秦凱和迪曼幾乎拿到了兩百萬。這是艾克曼斯能夠支配的基金，秦凱需要另外的八百萬，將由艾克曼斯向安全局申請。
艾克曼斯將軍還說秦凱的身份可能會是個障礙，如果必要，安全局會以特殊情況處理，授予秦凱公民身份。
回到學校第一件事就是找來艾倫范斯廷談話，「艾倫，這是個三年的課題，資金基本上沒有什麼問題了。我希望你能留下來，干滿三年。」
「秦教授，我明年就畢業了，三年太長了。」
「接著讀研究生，做我的助研，我付你工資。
「秦教授，現在it多火啊，谷歌大學畢業起薪就是七萬，還有股票期權，一日三餐全管。學校里可沒有這麼好，對吧？我讀兩年研究生，損失多少錢呀。」
「我做的可是最新科技，用的是最厲害的程序語言，你做我的助研，可不是只做測試了，你可以編程，可以積累很多經驗。研究生的起薪是多少？肯定比本科生高吧。」
「我考慮考慮。哎，秦教授，你這個演算法有沒有申報專利呀？」
秦凱確實想到了，在專利和資金之間，他只好選擇資金，因為要供妹妹上學，因為要為姥姥生重孫，因為要為孩子買房子。
申請專利是個長時間的工作，學校有律師負責，專利的持有人是伯克利，而不是秦凱個人。
都是錢鬧的。
博士畢業的秦教授何嘗不想有一堆專利在自己名下呢，那可是頭上的光環。受益的不只是空名，大數據的天下，他這個演算法將會被很多的公司政府機關用到。任何人用他的演算法開發產品，都必須支付使用費用，如果他眼光放長遠些，最終的收益也是很可觀的。
「你說的對，」現在連個學生都能想到這點，秦凱確實要好好算一筆賬，「我是要申請。」
。。。。。。
大學的專利律師是個中年男人，可能長期坐在椅子里不運動的緣故，中段大肚子突出，坐在圈椅里，雙手像抱個大球一樣抱著自己的肚子，「秦博士，迪曼博士，先給我解釋一下你的專利，我什麼都不懂，技術上的東西我不懂，專利局的人也不懂。所以你要言簡意賅，用最普通的語言把我講懂。」
做教授的秦凱這一項也非常拿手，就像教課唄，他這個博士還不是一樣從abc開始教那些學生。
兩個小時以後，秦凱和南希從律師辦公室出來，三天後律師會把起草好的申請書送給他們修改。
噢，他們還要加上迪曼的名字，專利是演算法，主要是秦凱自己的成就，他的名字第一位，然後是南希迪曼，然後是泰德迪曼，最後是艾倫范斯廷。
秦凱和艾倫合寫了一篇文章，在學術期刊上發表，特意提醒讀者這是已申請專利的技術。
被秦凱教授一再提攜，艾倫范斯廷終於答應申請伯克利計算機系的碩士研究生。
。。。。。。
艾克曼斯將軍不僅僅為迪曼教授秦凱教授找到他們所需研究經費，還為秦凱找到一個公民名額。
四月初的一天，秦凱收到宣誓入籍的通知。
舊金山移民局的宣誓儀式是在派拉蒙劇場舉行，這天的人不多，秦凱在停車場很容易地找到了車位，蔚倩輕輕按住他的手，「激動嗎？」
秦凱搖搖頭，「這一切來的太快了，我還沒反應過來呢。」
他從大信封掏出綠卡，「這玩意兒還沒捂熱乎就得交回去。」
「嘻嘻，你就別抱怨了，不知多少人羨慕你呢。」
「你呢？」
「我不想入籍。綠卡最方便，我是說回國最方便，不用辦簽證。」
「噢，我把這茬忘了。」
兩人手拉手，和三五撥一起來宣誓的人一起進入大廳，移民官有兩個桌子擺在正中，人們排隊交出自己的綠卡，換來一個空信封和兩面小國旗。
隨後進入劇場，宣誓的人坐在中間部位，家屬們坐兩邊。
蔚倩環顧周圍的人們，各種長相，各種膚色，說著各種語言，美國真是個移民國家，一個大熔爐啊。
而且人家都是盛裝出席，特別是一些民族傳統服裝，再看看自己，穿的太隨便了，蔚倩朝秦凱坐的地方望去，他也是沒有刻意打扮，和平常一樣，襯衫加西裝外套，沒有領帶。
秦凱這時也向她看過來，微笑著招手。
時間到了，幾個移民官站在台上，主管要求大家起立，宣誓的人舉起右手，跟著他一句一句的重複。
iherebydeclare，onoath，thatiabsolutelyairelyrenoundabjureallallegiandfidelitytoanyfnprince，poteate，orsntyofwhomorwhichihaveheretoforebeenasubjectorcitizen;我鄭重宣布我放棄任何國籍thatiwillsupportanddefendthestitutionandlawsoftheuatesofamericaagainstallenemies，fnanddomestic;我支持保衛美國憲法和國土thatiwillbeartruefaithandallegiaothesame;thatiwillbeararmsonbehalfoftheuateswhenrequiredbythelaw;必要時刻上陣殺敵thatiwillperformnonbatantservithearmedforcesoftheuateswhenrequiredbythelaw;國家需要時服兵役thatiwillperformworkofnationalimportanderciviliandirewhenrequiredbythelaw;盡到公民責任andthatitakethisobligationfreelywithoutaalreservationorpurposeofevasion;我自覺自愿發誓sohelpmegod.感謝上帝。
移民官宣布大家都是公民了，祝賀。你們可以申請護照了，別忘了投票。
又排了十幾分鐘隊，秦凱拿到了公民證書。他舉著朝蔚倩搖了搖。
「舉好，我給你照張相。」
秦凱把證書舉在胸前，咧嘴，蔚倩大笑起來，給他掐了好幾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