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操場上一言一語

「你們昨天可不知道！」一個略沙啞的女聲說。

「怎麼了？」立馬有一群女生圍過來問著。

「我昨天晚上不是去還樂器了嗎，因為去上了個廁所，又沒找到人陪我，就一個人去了。結果！」那女聲說話說半截，賣個關子。

「結果樂器倉庫有鬼！？」有人猜。

「不是，有個老婆婆！」那女聲這才解釋到。

「切~我們還以為什麼呢？」女生們覺得這個消息不夠刺激。

「不是啊！那個老婆婆兩個眼睛都是白色的，可嚇人了！」沙啞的女聲努力去形容那個老婆婆的可怕。

「那應該是白內障吧？」有個女生不以為然的解釋。

「這個我知道我知道！」另一個女生立刻說，「我之前在學校論壇上看見的，樂器倉庫那個老婆婆在那裡很久了，在有樂器倉庫的時候她就在那裡了，大家都說她是倉庫的管理員。」

「可她不是看不清嗎？」

「她不僅看不清，神智也有些不清楚，整天對著那些樂器說胡話。據說她是外面的拆遷戶，家裡有好幾套房子呢，每天就靠那幾套房子的租金，都可以不愁吃喝了。可她偏把自己搞的不人不鬼的模樣，學校以為是哪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就把她安置在樂器倉庫，就是每天不幹活也有工資的那種。樂器倉庫根本就不需要她打理，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樂器倉庫裡面那麼多的樂器，居然一個攝像頭都沒有，只有門口有一個監視器。」

「哇，還有這種事情啊~」

一群女生，休息五分鐘的時間都能聊出花兒來。夏涼坐在台階上，這裡稍微陰涼一點，還有絲絲涼風。

忽然眾人發出驚呼聲，夏涼尋聲望去，一個身形高挑的少年，穿著白色的七分袖T恤，帶著一個白色棒球帽，穿著黑色的短褲，一雙運動鞋。

這個人，好眼熟。

棒球帽下，一對狹長劍眉似濃墨勾畫，一雙鳳眸清澈明亮，高鼻薄唇。

「夏涼！」教官朝她招手。那位少年的視線，也因為這一聲，移到了夏涼身上。

少女坐在台階上歇涼，精緻的五官清冽的氣質。有的人穿迷彩，那就是大學新生軍訓，有的人穿迷彩卻不像大學新生軍訓。夏涼就是後者，一身寬鬆的迷彩在她身上，沒有任何改動，卻像是秀場上某位設計師不倫不類的作品，做的姿勢不像是歇涼，倒像是擺拍。

這就是，他所以為的，他們的初見。

夏涼走到教官面前，教官看著她說到：「我昨天聽你二胡拉得不錯，是學過很久了嗎？」

「幾年而已，勉強能聽。」夏涼的態度不驕不躁。

「別這麼謙虛嗎？有才藝就是要展示啊！我們決定軍訓結束后，有你一個節目，至於節目內容就二胡吧！」

「請問，這個決定是您的決定嗎？」夏涼問到。

教官一怔，他沒想到夏涼會問這個問題，「當然不是啦，不過是我推薦的你。」

夏涼垂眸輕笑，她猜，這件事其實和這位教官並沒有什麼關係，表演二胡應該是昨天晚上那位穿著不凡的中年男人所為。這位教官前面還說二胡拉得不錯，後面就推薦了，話語中，表現了對夏涼其實並未多做關注的意思。而這位教官之所以要說他有推薦，不過是想讓夏涼對她心懷一分感激罷了。

「謝謝您的好意，不過我學藝不精，上台在全校面前表演，只怕到時候會弄得全場發笑。」

「哎呀，沒事兒！就幾分鐘，昨天晚上你不表現的挺好的嗎！就這麼決定了！」教官不容夏涼反駁的說完，就拍拍夏涼的肩膀，離開了。

果然，這件事容不得她不願意，因為那個中年男人的身份很高，這位教官只是一個傳話的，並沒有替她拒絕這個要求的能力。

五分鐘休息的時間到了，夏涼回到表演系一班的訓練方陣，嚴絲雪和她身高差不多，所以被安排到她身邊站著，趁著站軍姿的時間，教官走到另一邊去了，嚴絲雪就小聲對夏涼說：「聽說之前許岳珊想讓你出糗失敗了？」

夏涼微微側目，嚴絲雪見夏涼有反應，於是又說：「可以啊你！不過這次嚴絲雪要在全校表演她最擅長的女子體操，你可就被狠狠比下去了啊夏涼~」

夏涼不再聽嚴絲雪說話，嚴絲雪卻還自顧自的說著：「要我看，還是許岳珊太囂張，她仗著自己家境不錯，看見你這樣的就想欺負兩下，這次沒成，她肯定還有下次！她那樣的人，除非雙腿被人廢了，不然不可能罷休。」

她說著，又像是自言自語一樣：「要是她的平衡木出問題就好了，不過平衡木由總教官從外面運進來，又放在樂器倉庫，那是不可能的。」這話說的，好像她也和夏涼一樣，被嚴絲雪針對了似的。

教官走了她們這邊，嚴絲雪也停止說話了，旁邊幾個人人雖然沒有說什麼，卻都聽得清清楚楚。

夏涼其實沒聽嚴絲雪說什麼，只覺得她嘰嘰喳喳的抓她說話，有些過於吵鬧了。她剛剛才想起來，那個少年就是那天在法國巴黎聚會見過的靈酒少年——裴少。

只是，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華都大學？

夏涼有些擔心他把自己認出來，希望他只是路過，可不要在學校住下。

遠處的公路上，一輛卡車駛過，夏涼看過去，第一眼看見的不是卡車，而是嚴絲雪側臉看見卡車那一瞬間的陰狠！夏涼這才把目光移到卡車上。

不用她想，旁邊幾個消息靈通的女生就已經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那個好像是為軍訓會操表演做準備的卡車。」

「裡面裝的應該是一些特別表演節目的道具吧？」

「說不定有許岳珊你的平衡木哦~」

被提到的許岳珊羞笑著：「你別整天都惦記著我的體操表演了。」

「就是，天天掛在嘴邊，人家許岳珊都不好意思了。」

「站好！」教官忽然高聲呵斥，眾人立即禁聲。

大一新生軍訓彙報表演，和開學典禮一起舉辦，軍訓彙報表演做開場，之後會有關於美德的小劇場，小品，歌曲等；關於演講比賽，辯論賽等；關於體育的競技體操，吊環，單杠雙杠，平衡木等；關於讚頌勞動光榮的節目等四個方面的表演。

時長一天，上午四個小時，下午三個小時。中間會穿插一些其餘的節目表演，夏涼就是穿插在這些節目之間，表演二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