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長相思
趙天凌坐在二樓獨自一人飲酒，青樓女子過來都被他趕走了。
「走開——我只想喝酒。」趙天凌將酒瓶摔在了地上。
蕭揚派來跟着趙天凌的人在不遠處看着這邊，也有青樓女子過去。
「別，各位姐姐，我還小，就是來找個人，錢都給各位姐姐，請各位姐姐別搞我。」蕭揚派來的侍衛委屈地說道。
那些青樓女子看他無趣便也就走開了。
趙天凌喝酒間聽到了一陣琴聲，向樓下一望，看到是一位女子在彈琴，背對着他。
趙天凌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裏，站起身站到二樓欄桿前大聲衝下面喊道：「誰在彈琴，上來！」
琴聲停了，那女子轉過身抬頭，樓下的好多賓客醉得東倒西歪的，都嚷嚷着：「怎麼不彈了，繼續彈啊！」
「景妍，你怎麼不彈了？你看那些客人都不高興了。」老鴇急忙跑過去讓那女子繼續彈琴。
「媽媽，你讓綠舞來吧，我看到一個故人。」景妍站起身，讓旁邊站着的小廝把琴給她抱上了二樓。
「欸？」那老鴇知道景妍不是個好擺佈的，身在青樓，她只賣藝就讓老鴇很不開心，偏偏那些客人喜歡聽景妍彈琴，老鴇也拿她沒辦法。
「綠舞，那你來。」老鴇無奈，沖後面的歌姬招了招手。
「放這裏救好。」景妍讓小廝把琴放在了趙天凌面前不遠的地方。
趙天凌看來景妍一眼，笑了一下，繼續倒酒喝。
景妍在古琴前，抬手，指落，琴聲起。
趙天凌本來還在繼續喝酒，但慢慢陷進了景妍的琴聲，到最後已經慢慢不再飲酒了，而是專心聽那琴聲。
「《相思無處》，」琴聲落，趙天凌便說出了古琴曲的名字，接着長嘆一聲，「長相思——在長安。」
趙天凌自幼喜歡習武，並不喜歡中原的詩句文章，但這一句不知為何記得特別清楚。
景妍站起身走到趙天凌身邊蹲下，白色長袖落在了趙天凌腳下：「數月未見，公子安好？」
「安好——」趙天凌看向景妍，「我們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次。」
景妍笑了，看着趙天凌的眼睛：「一次嗎？可我記得我們見過很多次了。」
趙天凌歪著頭有些迷惑地看着景妍，他以為是自己喝糊塗了，所以才想不起來她的名字。
「公子為何一個人在這裏喝悶酒？」景妍並沒有解釋，而是轉換了話題。
「傷心人在傷心地只能喝傷心酒。」趙天凌聽她說起酒，便又拿起了酒壺，搖了搖，「沒酒了，再來！」
「趙公子，我們回去吧。」蕭揚派來的侍衛看景妍一直不走，害怕景妍不是什麼好人，便過來要拉着趙天凌走。
「你是誰？」景妍看那侍衛突然過來，心裏也在懷疑他的身份。
「我是趙公子朋友的侍衛。」那侍衛如實說道。
「趙公子？」景妍便低下頭指著那侍衛問趙天凌，「你認識他嗎？」
趙天凌抬起頭，看了那侍衛一眼，「不——不認識，肯定是那個王爺派來的，都是壞人——都是壞人」
「他說不認識你，還說你是壞人，」景妍攔在了那侍衛和趙天凌之間，那侍衛後退了幾步。
「我不是壞人，」那侍衛百口莫辯，便沖趙天凌說道，「趙公子，我是少主派來接你的啊——」
趙天凌沒有理他，拽著景妍的衣袖：「喝酒，我們去喝酒。」
景妍看趙天凌喝得已經有點神志不清了，又怕那侍衛不是什麼好人，便扶起趙天凌，將他帶到了自己的房間。
蕭揚派來的侍衛也被青樓的小廝攔住了，那侍衛無可奈何，記住了景妍的房間位置，只得跑回蕭竹蕭揚的住處去。
「少主、郡主，不好了，趙公子被一個青樓女子帶到房間去了。」那侍衛進了院子，一見到蕭竹蕭揚就說道。
「青樓女子？」蕭竹愣了一下，「趙天凌去青樓了？」
「趙公子酒喝多了，不肯跟我回來，卑職實在沒有辦法，只得跑回來了。」
旁邊站着的飛葉忍不住笑出了聲：「沒事，在那裏他又不會有什麼危險，頂多就是抱得美人歸嘛——」
陸子佩用手裏的扇子敲了一下飛葉的頭：「快帶我們去，這青樓里魚龍混雜，他又喝醉了，萬一那女子不是什麼好對付的，只怕會有後患。」
飛葉揉了揉自己的頭，嘀咕道：「又不是第一次去了——」
聽到這句話，旁邊的花鈺狠狠瞪了飛葉一眼。
「不，不是，上次是夏桃郡主非要去，我才跟着王爺去的，蕭竹郡主也去了，我們可什麼都沒做，是清清白白的正經侍衛。」飛葉急忙辯解道。
「就你話多，」蕭竹看了看飛葉，「那我們快走，不能讓他出了事。」
到了青樓，那老鴇看到蕭竹后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這位小姐怕不是走錯了地方，我們這裏——」
老鴇的話還沒說完，凌絕拿出了一袋子錢扔到了老鴇手裏。
那老鴇瞬間變了語氣：「想必小姐是好奇，請——快進來，各位公子——」
那老鴇的語氣讓蕭竹渾身不舒服，進去之後，她心裏想着沒想到電視里演的青樓一點都不誇張，真是紅男綠女，紙醉金迷，不過好看的小姐姐確實不少。
蕭竹他們跟着那侍衛上了二樓，走到了景妍的房間前。
「公子，小姐，就是這裏。」為了避免事端，那侍衛變了稱呼，沒有喊少主、郡主。
「打開——」陸子佩沖飛葉、凌絕示意。
「等一下，」那老鴇攔在了景妍門前，「這是我們這裏最有名的歌姬，景妍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們這樣貿然進去可不行。」
「我朋友在裏面。」蕭揚說道，「找到他就走，不會對這個姑娘怎麼樣的。」
「你的朋友？」那老鴇愣了一下，「男的？」
蕭揚點了點頭。
「這——」那老鴇回頭看了一下，「景妍從不接客，只賣藝，你們怕是找錯人了。」
老鴇話音剛落，門開了，一位女子從裏面走了出來。
「媽媽，怎麼了？」景妍依舊穿着那身白色長裙，看着蕭竹蕭揚他們愣了一下。
「好好看的小姐姐。」蕭竹不由得讚歎道。
「什麼？」陸子佩沒聽懂，向蕭竹這裏傾斜了一下身體問道。
「啊？」蕭竹意識到自己的辭彙對陸子佩來說超綱了，「我是說她好美，很有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