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禧【四】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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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樂嗎。

只有她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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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六禧是從她生下來這麼久，第一次傷心的大哭。

她哭了多久，禕洛就跟着心疼了多久，可能比那還要久。

誰都會說，孩子可憐。

孩子真的可憐，世上可憐的孩子又有千千萬萬個。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數，也有每個人的無奈，這個不能用同情心來看待。

要相信，因果不空。

六禧從那次吃了虧以後，好了許多，但是話癆的情況依舊沒有改，只不過學的機靈了些，極少再讓鬼能佔去便宜有機可乘。

有時候鬼都煩她的嘮叨勁兒：小師傅，你抓是不抓，你快給我弄走吧？行不行？

六禧卻還想跟人家聊一會兒。

有她在姬家的日子，並不孤單，每個人都因為有她的成長，彌補了心裏某處的遺憾。

她的這些乾爸乾媽們，時常便會來看她，要帶她去城市生活，可她哪也不去。

她和她阿娘說了一樣的話：我要守着姬家。

其實禕洛想讓她出去看看，去城市看看，去外面的山河湖海看看，多走走，多經歷一些，眼睛裏多些見識，不是壞事。

她阿娘不就遺憾，人生沒怎麼出過門，心裏的事情放下了以後，便再也看不見了。

他不希望她有這樣的遺憾。

但只有在這件事上她異常堅持。

不走，怎麼也不走。

哪裏也不去，只在姬家，守着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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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星期六禧都會去她阿娘的玉像下坐着，跟她阿娘彙報一下她都學了什麼，最近發生了什麼，又遇到了什麼有趣的事。

有一天，她這喋喋不休的嘮叨，突然聲音戛然而止。

三三回來了。

姬四九的雙頭蟒，叫三三，後來因為名字不夠霸氣，叫了雙爺。

她還是小鬼的時候便看見過雙爺，但是姬四九下葬那日，它從水裏溜走了。

大家都猜，它隨着姬四九離開了。

其實不是，只不過它找山洞去修鍊，如今回來保護她的孩子。

六禧問它：還走嗎？

雙頭一起搖晃，不走了。

六禧又問：她走後，你見過她嗎？

這次雙爺沒了反應。

六禧也不知道它是什麼意思，見過還是沒見過。

她想了想，「那你跟我回家么？」

雙爺點頭，六禧突然笑了，「那以後別離家出走了，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她小小的一個人，坐在巨蟒的身上回家，一進門的時候可是嚇死了家裏的傭人。

哪個人看見那麼大的蟒蛇能不害怕的？

她不怕，她知道雙爺不會傷害她，是回來保護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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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禧吃的也不錯，睡的也不錯，各方面營養都跟的上，就是個子長不起來。

她因為這件事情心裏一直不開心。

啞妹總是勸：女孩子有先長個子和后長個子的啊！也許六禧長大了個子就高了呢？

六禧半信半疑的暫且相信了，可是直到長大以後她的個子依舊不高。

禕洛說她被心眼兒墜住了，少些心眼一定能長高。

她和她阿娘一樣，喜歡穿寬大的袍子，家裏人沒有春滿姨當年的手藝，姬四九以前的東西她穿又大，不過六禧命好，許多人知道她的喜好，經常會做些好看的手工衣服鞋子給她送來。

她接到禮物特別開心，得意的跟禕洛說：師傅，瞧，六禧人緣多好，好多人給我送禮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