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此刻醒來

這是燥熱的夏天，病房外時不時地傳來蟬鳴聲，給人平添不安。病房的窗外正對著一棵樹，肖琳醒來的時候，病房外的樹影正投在病房內，把肖琳的床籠罩在陰影內。

見丈夫沈躍安靜地抱著小嬰兒，站在窗邊，也不曉得在想什麼。

「你抱著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兒？」肖琳還是忍不住打破了這詭異的安靜。

「你醒了。」沈躍說，「我抱的是女兒，兒子正在你旁邊睡著。」

肖琳聽沈躍說話的意思，這是有兒有女了？不禁喜從心來，之前做產檢，知道自己懷的是雙胞胎時，就希望是一兒一女，果然天遂人願！

肖琳微微偏過頭，看見了嬰兒的臉，驚訝道：「哎呀，怎麼那麼丑！像個小老頭似的，真是嚇人。」

沈躍不以為然：「小嬰兒沒長開時都是這樣的，以前沈桐也是，後來不也是長得好好的。」

肖琳聽丈夫提起和前妻生的那個死去的女兒沈桐，心內覺得晦氣，但又不好說什麼。她轉移話題道：「我們的兒子和女兒，誰是哥哥，誰是妹妹？」說完又意識到什麼自己先「噗嗤」一笑，才說：「我的意思是，兒子先出生還是女兒先出生呢？」

「是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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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女兒想了好幾個名字，像什麼『韻』啊，『夢』啊的，但都覺得有點俗，還是你來起吧，給咱們的孩子起好聽又響亮的名字！」肖琳期待地看著丈夫。

「我還是覺得『桐』字極好。叫她沈思桐吧！」沈躍用眼角的餘光瞥見肖琳吃驚的神情，心內一痛。

而懷中的小嬰兒這時從睡夢中醒來，睜開了雙眼，看見沈躍這張臉，全身一激靈，受了什麼刺激似的。

「哇啊哇……使者你個狗東西，也沒告訴我重生了還是這個混蛋的女兒啊……嗚嗚嗚嗚……」沈思桐破口大罵，而這樣的「語言」反應到小嬰兒身上就是嬰兒的哭聲。沒辦法，誰讓她沈桐重生后是個小嬰兒呢！

「思桐乖啊……不哭不哭……」耳邊響起沈躍溫柔的聲音，小嬰兒聽見「思桐」這兩個字，停止了哭泣。她太受震撼了。

思桐？斯彤？思彤？到底是不是我想的那兩個字呢？如果真的是「思桐」二字，那這個名字的含義其實是不言而喻的。可沈躍連沈桐的葬禮都沒有參加，連女兒的最後一面都不肯見，又何必給小女兒取名為「思桐」呢？

沈桐，不，現在該叫她沈思桐了，她又想：「反正事情不以我的意志為轉移，姑且等等，長大一點后自然就會解開疑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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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沈思桐被沈躍抱在懷裡的角度，只能看見沈躍的臉，看不見病床上的女人的落寞的表情。只聽見女人平靜的聲音：「女兒叫沈思桐，那兒子就叫沈念桐好了。」

沈思桐看見沈躍苦澀一笑：「也好，她生前沒感受到我這父親的一絲絲愛，死了總算是有人幫我記住她……」說話間一個大男人居然哽咽了！

沈思桐很無語，但又覺得有些心酸，原來沈桐在父親心裡也算是有點位置。沈思桐？沈念桐？她才意識到原來這個女人生的是雙胞胎……這麼說，她還有一個哥哥或者弟弟？她心裡忽然湧上一陣奇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