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假戲真做的假戲
我將手機扔在了那個家裏，帶着爸爸林阿姨和小清匆匆忙忙的從家裏開車去了機場，工作日的下午，路上的車並不多，我一路上將油門踩到底不過就是讓卓歐追不到我們。
他那樣聰明，一定知道在回家的路上查到我到底幹了些什麼，說不定我晚了一步他便能派人在機場截住我們，所以，我不得不拼。
爸爸坐在副駕駛座上一個勁兒的說：「小黎啊，你開慢一點兒，下午三點的飛機又不趕時間。」
林阿姨也附和著：「對啊對啊，別急，慢慢開啊小黎。」
只有小清，他咯咯直笑的拍著小巴掌說：「麻麻麻麻，麻麻棒棒！」果然，這是我兒子！
到了機場，我快速的帶着爸爸和林阿姨取票驗票過安檢，直到真正坐到了飛機上，飛機起飛了，我才覺得一顆心落了地。
小清很乖，從剛才開始就窩在我的懷裏，一個勁兒的打量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時見到我的時間太少，現在能見到了就一個勁兒的瞄個夠。
我喝了一口水就感覺到他的目光追隨着我的那杯水，我瞬時就意識到自己的粗心大意了。從家裏出發一直到現在我都沒空喝一口水，更別說小清了，他眨著黑亮的大眼睛看着我笑，我一低頭就對上了他的目光，順手就將還沒完全放下的杯子端起來問：「小清是不是要喝水呀？」
他立刻就笑着點了點頭，我將杯子剛送到他的嘴邊，他就伸出小手扶住杯底，張開嘴咕嚕咕嚕的喝了大半杯下去，我怕他嗆到，爸爸和林阿姨更是嚇得夠嗆，伸著胳膊眼巴巴看着說：「別喝太多了乖孫兒，喝水不能急，哎呀！小黎，你怎麼照顧孩子的，來來，給我給我......」
哪知道小清卻也和我一樣固執，抱着我的胳膊就是不肯離開我的懷抱，氣得爸爸都上演了吹鬍子瞪眼的戲碼，他也無動於衷，林阿姨在一邊看着無奈的搖頭直笑，我也笑的不行，小清見我笑了，咧開嘴也樂呵呵的笑了。
迷迷糊糊中，他說：「麻麻，漂亮！」我驚訝的瞧着他，確認性的問：「小清，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媽媽沒聽清。」
他竟然很給我面子的又重複了一遍，只不過這句話里，他加上了幾個字，滋味就大不一樣了。
他說：「麻麻，漂亮，粑粑說的。」他笑起來總喜歡眯起眼睛，那模樣和卓歐一模一樣，所以我經常嘲笑卓歐像個小孩子，卓歐也不氣惱，想必是也喜歡我這樣說他，後來轉念想想，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喜歡別人說他像個小孩子呢？不過就是因為愛情難以言說，不管你說什麼，做什麼，只要眼裏有他，心裏念他，他才不在意呢！
卓歐雖然沒能趕上我們在美國的飛機起飛，卻在國內的機場里設了人攔截，打頭的竟然還是小張！這倒是讓我着實意外。因為我不在Zb的這段時間，幾乎所有的案子都是由他處理的，我不知道他怎麼會有時間來這裏，還提前來了這裏。
他應該看到了出口的視頻，我還沒出來他就迎了上來，等我抬頭一看正準備走過去的時候，他就按住了我手中的行李箱說：「別總，現在正是Zb的關鍵時刻，您不在，公司會出問題的。」
我淡淡一笑，「有你在，我在不在都沒關係的。我只不過是回來度個假，反正這段時間我度的假也夠多了，你還沒適應么張經理？」
可能是我臉上淡漠的表情和陌生的張經理這個稱呼讓他覺察出了距離，按在我箱子上的手縮了縮，卻沒有放開。
他說：「您一定知道我是卓總派過來的，但是，我也是真心想要您好呀。我，我都把您當朋友了，您可不能這樣任性將我們丟下啊，我們手底下的人都盼着你重新回去主持大局呢！」
我挑眉看他一眼，歪著頭問：「你來演戲的么？演得這樣煽情，我是不是該立刻點點頭，淚眼婆娑的跟你走呢？」
他愣了一下正準備說話，我瞬時又接上了：「我和卓歐已經離婚沒有關係了，以後，他是他，我是我，他和他的公司，我都不會管了，至於你們，若是願意和我來往就來往，不願意的話，我也不勉強。」
他顯然沒料到我會說這個，臉上由紅變白又由白變青的。依他臉上的表情看來，卓歐應該是還沒和他說這件事情，所以他愣了很久都沒說話，我就躲開了他，連帶着跟上來的爸爸和林阿姨腳步匆匆的離開了是非之地。
這一趟回家很匆忙，爸爸和林姨一到家就開始打掃衛生，擔心小清被灰嗆到便讓我帶他出去轉轉，正好我還有事，我便帶着小清從家裏出來了。
剛出單元門就看到了蕭然哥的車，他的車還沒熄火，想必是剛剛到。他一下車就發現了我和小清，臉上的表情也不算好看，我怕他嚇到小清，將小清緊緊摟在懷裏叫了聲：「蕭然哥。」
蕭然哥倒不愧是三個孩子的父親，對小孩子的照顧比對我這個大人的照顧都要精細，他見小清依偎在我的懷裏有些發抖，瞬時臉上表情就換成了溫和的笑容，聲音里也是輕快的笑意。
「小黎，你回來了怎麼不告訴我們，也不讓我們去接？」
客套？
我笑笑打着馬虎眼：「還不是怕你們忙，最近聽說慕詩的事情非常多呢。」
「哦？真心話么？小懶可是被你氣得不行，叫我立刻把你帶回去興師問罪呢！」
「啊？興師問罪？什麼罪呢？」我笑着翻了個白眼說：「你們不來接我，還讓我去賠罪呀！」「要接，也得你給機會不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小懶甜膩的聲音從車上傳來，合著她其實是來了，就是和蕭然哥打定了主意非要帶着我們回去。
我坐在蕭然哥家的大客廳里看着幾個孩子在客廳的角落裏玩著玩具，一派祥和，心情也不自覺好了不少。
小懶坐在我的身邊抿了口咖啡說：「這次回來準備呆多久？成雅說她家女兒已經徹底迷上你家兒子了，要不趁着他們還小不懂事給他們定個娃娃親玩玩？說實話，我小時候沒有定娃娃親還挺遺憾的呢！」
「你遺憾？遺憾什麼？怎麼？現在開始後悔嫁給我了？也不怕給你定了村東頭的大春！」蕭然哥略帶醋意的聲音傳來，順手遞給我一杯紅棗茶說：「嘗嘗，這是小懶親手做的，這個棗是我們後院的那顆棗樹上結的，曬乾了又密封起來，她愣是不讓我和孩子多吃，就要留給你吃呢！也不知道你們兩個什麼時候背着我培養的姐妹情呢！」
我鄙夷的看着蕭然哥，餘光瞥到小懶在瞪他，覺得好笑，「怎麼？娃娃親的醋吃完了，現在又開始吃我這個小姐妹的醋了？你是現代醋王么？」
蕭然哥佯裝憤怒的瞪我一眼，憋著氣說：「你別以為你自己就很好了！卓歐不過是逢場作戲你也能當真，還簽離婚協議？還沒鬧夠么？小清都幾歲了你自己說說！」
我看見小懶使勁兒的朝着他使眼色，蕭然哥卻仍然不為所動的繼續說，我有些無奈了，忙伸出手做了個打住的手勢說：「得得得！打住，打住哈！我來你家可是小懶邀請來的，可不是讓你為你兄弟打抱不平的！您要為他擊鼓鳴冤哪，我看你換個時間好不好？我的腦袋現在只能考慮娃娃親這一件事情！」
小懶聽我這樣說明顯的鬆了一口氣，拉着我起身，朝着孩子們的方向說：「走，我們去看看幾個小傢伙，不纏着個固執的大男子主義說！」
蕭然哥被我們氣的將手裏的杯子重重的放到了玻璃茶几上，自己生氣的靠在了沙發上，仰頭看天。我莫名就覺得心情好了不少。
我們在蕭然哥家裏包餃子，祁副總家裏的妻子也來了，我們三個女人坐在一起邊說家常邊包餃子，蕭然哥和祁副總正在下棋，幾個小孩都瞪大了眼睛在一邊觀戰，好似他們真的能看懂似得，小清倒是真能看懂，瞧著蕭然哥走錯了棋子在一邊捂著嘴笑個不停，逗得蘇沐和蘇林也笑出了聲，但蕭然哥一瞪，他倆就立刻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小清還留着一雙笑眯了的眼睛，祁副總樂了，他問：「這是卓歐家的兒子吧？」
蕭然哥鼻子裏輕哼一聲，佯裝生氣的瞄著小清，無奈的嘆氣說：「不然還有誰家的小孩子笑起來都沒有眼睛？」
我一聽就不滿了，站起身指著蘇林說：「小林，快來，笑一個沒有眼睛的給你爸爸看看！」
蘇林已經是小學生了，對我的話言聽計從，走到我的跟前笑眯了眼，然後沖他爸爸做了個鬼臉，一眾大人就笑彎了腰。要是氛圍能一直這樣的歡快，我倒是也喜歡蕭然哥的家裏，可就在晚餐製作過程中，他的家裏卻來了個不受我待見的人，我一見到就急忙站起身向小懶告辭去抱小清，拿包就要走的時候，蕭然哥卻攔住了我。
他說：「你就算要耍脾氣也得分時候，這是在我家裏，今天是為了給你乾女兒過生日，你要走了，誰給她放大紅包？」
我生氣的瞪着他說：「你根本就是誠心的，明知道我不願意見到這個人，你還叫來，不就是為了讓我不痛快么？」
這個間隙，小懶也上前來打圓場，「哎呀，小黎，是我考慮不周，他說要約朋友，我也不知道他要約這人，你看，這飯也做了，要不，你就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幫小丫頭過個生日好不好？」
小懶的目光里倒滿是真誠，可我是個執拗的人，我堅持的事情很難改變，更何況，我不得不走！不說這個人不受我待見，和他一起來的女人，我也是見了作嘔！
小清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見我生氣，就知道要乖乖的了，我快步的離開了蕭然哥的家裏，打了車回家，在自己的樓下，懷裏的小清忽然就開口問我：「麻麻，你為什麼生氣呀？」
我本心裏還嘔著氣，誰知道他這樣奶聲奶氣的貼心一問，瞬時，我就敗下陣來，綳不住露出了笑臉說：「小清知道生氣是什麼嗎？」
他軟軟的小手掌摸着我的臉頰說：「麻麻臉上繃緊，不笑的時候就是生氣了。」
「誰告訴你的？」我來了興緻，他還真知道我怎樣是生氣。
「我自己觀察的，不過我知道，麻麻不是因為我不聽話生氣，因為我很聽話。」他臉上帶着可愛的笑，叫我忍不住就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是是是，小清很聽話，麻麻從來都不會生小清的氣，小清最乖了。」
他雖然很聰明，但終究是個小孩子，聽我這樣誇獎，自然開心，笑嘻嘻的靠在我的懷裏，在我的臉上親了一口說：「小清喜歡麻麻，麻麻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我空出右手的食指在他額頭上輕輕一點說：「小機靈鬼，說吧，又打什麼主意了？」
「到啦！」他笑着指指門牌，我抬眼一看，可不是嘛，講話的間隙就上了樓。
剛進門，爸爸就臉色不好的走上前來，我以為他是要責怪我出去一整天也沒和他打招呼的事情，他卻不做聲，對着我使了個眼色指著客廳里沙發上坐着的卓歐說：「剛來，你自己去和他談吧，我和你林阿姨出去買菜，出去玩一天，也不知道帶點兒菜回來！」
懷裏的小清倒是興奮的很，在我的懷裏掙了兩下，被我一瞪收住了動作的時候卓歐就走了上來。
他伸手要將小清從我的懷裏接過去，可能他以為我還會和往常一樣吧，卻沒想受到了阻力，沒能成功將小清抱過去，眉間就擰成了一團，凝視着我低聲問：「能不能把孩子給我抱一抱？」
我斜睨着他，淡淡的說：「不能。」
我們倆的距離很近，幾乎要湊到一起，我覺得這個距離讓我陌生和壓抑，退一步想走，小清卻像個叛徒一樣，伸長了胳膊一把勾住卓歐的脖子大喊：「粑粑，快，抱住麻麻！」
卓歐和他默契十足的很！幾乎小清剛抱到他的脖子，他的手就攬到了我的腰間，感覺到我掙扎，他便可憐兮兮的求我：「我已經三天沒睡了，讓我抱一抱，好不好？」
我沒想到，這種時候我還會心軟，我的心竟然莫名的狂跳了起來。
過了許久，他才用滿是倦意的嗓音說：「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真的這樣做，小清怎麼辦？我怎麼辦？」
我沉默著沒有搭理他，掙扎著離開他的懷抱朝沙發走去，悶悶不樂的坐下來，將小清放到了一邊，默默的盯着對面牆上已經關掉聲音的電視機不說話。
卓歐走到我的身邊坐下將小清抱到了腿上坐下又開始說：「你覺得陳曉茹是那樣傻的女人么？如果是，她為什麼這麼多年還是到我的身邊？她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愛的人是你。」
我微微有些詫異的看着他，心裏還是鬱悶至極，悶不吭聲。
「你還記得我上次和你說我們之間的事情嗎？當時我就告訴你，我和她不過就是逢場作戲，她能得到她要的東西，我也能得到我的東西，互利互惠的事情，你怎麼能拿來鬧脾氣呢？」
我生氣的瞪着他說：「她能拿到什麼東西？她到底要什麼！如果你們只是逢場作戲，她為什麼還總來找我挑釁？你覺得她不傻，我很傻是不是？」
他見我說話，大概是放心了不少，也不和我對着說，等我發泄完冷靜了幾分鐘，他才開口：「你不傻，你不是很聰明嗎？你知道家裏的電話帶了竊聽器，你怎麼就沒想到我們的手機也被監聽了呢？」
儘管他像是在誇我，我卻並不怎麼開心，語氣里仍舊是滿滿的怒氣，「哼！就算這樣，我也不能忍受你什麼事情都不和我說，把我當個傻子！」
「你不要鬧小孩子脾氣行不行？你看小清，他都比你乖。」他見我生氣，倒是開心的很，臉上還帶着淡淡的笑，一副無奈的模樣，看得我更加來氣！
「對呀！我就是小孩子脾氣，你受不了么？受不了很好啊！你不是爽快的簽字了嗎？我也很爽快呀！你不是早就想和我離婚了嗎？怎麼，現在得償所願了，又想耍賴了？」我氣的朝他扔手上的抱枕卻因為心慈手軟讓他佔了先機，他一下抓住了我的手腕將我扯到他的跟前，盯着我的眼睛，臉色冷清且嚴肅，「你這是要鬧真的么？」
不知怎麼的我忽然就覺得膽怯了，縮了縮手卻沒能成功的逃開，反倒被他握得更緊，拉得更近了，小清在我們兩人中間，睜著大大的葡萄眼，十分迷茫的看看他看看我，小手突然抓到了卓歐的胳膊上，奶聲奶氣的說：「粑粑，你，你不要欺負麻麻。麻麻傷心了。」
面對那麼些事情我也很少哭的一個人，聽到這句話竟然眼圈都紅了，卓歐低頭看小清的目光呆了一秒瞬時挪到我的臉上說：「你在乎我，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委屈個什麼？」他邊說邊伸手抹我臉上的淚水，哪知道越抹我的眼淚越多，心裏的委屈彷彿源源不斷的出來，小清被我的樣子嚇到了，哇的一聲也哭了起來，卓歐一愣，反倒被我們一大一小雙簧似的哭聲氣得笑了。
此時，大門上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爸爸和林阿姨幾乎是第一時間跑到了跟前，將小清從卓歐的懷裏抱起來，焦急的問：「小清怎麼啦，怎麼啦？哦哦，不哭不哭，外公在呢，外公在呢。」
我淚眼朦朧的瞧着他們，手裏哪裏有什麼菜呀！分明就是一直守在門口，隨時準備衝進來大幹一場的架勢！一下子，我竟然感動的想笑，我知道，我這樣又哭又笑的樣子是像個瘋子的，但卓歐明白我呀，他一下就將我抱進了懷裏，強製為我擦乾了眼淚，又用手輕輕的為我的眼睛按摩，邊按邊說：「你看看，現在爸和林阿姨看我都像看仇人一樣，你高興了吧？」
他長嘆一聲，哽著嗓子壓低了聲音又說：「還好，還好我還有個明事理的兒子。」
我白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還不是我生的！關你什麼事兒！」
他玩味的打量着我，忽然笑了，「不關我的事兒？你確定？」
我鬱悶的撇撇嘴，沒再說話，伸手將關掉了聲音的電視機調出聲音來假裝看電視，他卻不肯放過我，「你說呀，到底關不關我的事兒？關不關？」一邊說一邊還不忘記將我勾到懷裏，伸手撫着我的後背為我舒緩情緒，只是下手頗重，我絲毫不懷疑，他還可以用這種手法謀殺我！
我生氣的站起身走到了房間就要關門，他很快跟上來，隨我一起進門，嘭的一聲將門關上，反鎖，那速度迅速的我望塵莫及，要是我剛剛關門的時候能有這樣的迅速，他還想進門？窗戶都沒有！
我只覺得他很無賴！反手就去打他，他也不躲，硬生生被我捶到了心臟的地方，一臉痛苦的捂著胸口，蹲到了地上。
我原以為他是在裝模作樣，生氣的丟下他，鬱悶的坐到了我書桌前擺弄着我的電腦，感覺到他躺在地上的時間好像有些久，轉頭一看才發現他還躺在地上，幾乎沒了知覺！這倒把我嚇了一條，腦子裏忽然就閃現出他說他有心臟病的那一幕幕，可，他不是做了手術，不是好了嗎？怎麼，還能因為輕輕的捶一下就出現問題呢？雖然，可能我的那集結了憤怒委屈的拳頭並不能算是輕的，但也不至於把人打到昏迷不醒吧！
我走上前去查看他的情況，他仍舊一動不動，我不覺俯下身去仔細的扒開他的眼睛，想觀察一下情況，畢竟，之前墨凌給他檢查的時候還交給我一招半式的，我竟然還沒忘記墨凌呢！不！我竟然想起了墨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