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章,顏子初顯智
且說趙雲給眾將士下了一道難題,勾起了在場所有人的興趣,無人對於趙雲的話抱疑,卻又不知道如何下手去做。
一傷員靈機一動,說道:「想要抓一個人,必須要知道她是誰在哪兒,現在是誰我們已經了解大概了,那麼關鍵是現在在哪兒呢......」
「小兒,既知道她是炊事班裡的夥計,你怎不知她在那兒?」
一個老兵聽著趙雲的說辭時都眼睛放光,整天浴血奮戰,到現在又是躺上個把的月,雖然瘸了一條腿,但仍然內心有著強烈的榮譽感,那是什麼都掩蓋不掉的,即使是歲月。
「走吧,咱現在就去抓她給趙軍士長看看咱們的骨氣。」
「對,直接去,管她那麼多事,不就是娘們兒嗎!」
「兄弟們再不濟抄傢伙,捶她一番再帶走。」
......
「不行不行,趙軍士長說了不能傷他,我們要遵守遊戲規則。」
「是啊,要想個理智的辦法。」
「你想的出來么你,就憑你們的大腦瓜子,我看讓你們坐在這人想一天也沒什麼頭緒,倒不如直接動手。」
「你就想著乾乾干,你想過後果么,那女的什麼來頭我們都不清楚,軍士長說了她有一定的威脅。」
「她再怎麼著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不要把事情想太複雜了。」
「軍士長說過我們不要動她,就是證明她只是個普通人。」
「你們的意思是還要坐在這裡紙上談兵?」
「仔細分析分析軍士長給的信息......」
「什麼軍士長,一口一個軍士長的,他不過一個新來的官,剛來幾天就給我們這些傷員講一大堆的東西,還搞了一個這麼惹人煩的事兒,還是因為我們其他軍士長心腸好,這算哪門子的官啊。」
「你是對上級的命令不服從么?」
「我不服從,今天我就給你看看什麼叫做服從命令!」
說完那人直接抄著一把匕首想要走出去。
眾位傷員全都亂成了一鍋粥,各有說辭,誰也敵不過誰,便一直糾纏惹罵。
「幹什麼幹什麼呢。」
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大廳中間那位老人眯著眼睛,輕輕的敲了敲手中的竹制拐杖,朗聲說道:
「各位,不要吵鬧,我們這是在商量,不是爭辯。大家的理由我也都聽進去了,你們說的都很對,都很正確,但是需要一點點小小的綜合。」
「怎麼綜合?」
老人又道:「首先,讓我們,來分析一下我們所有的信息。趙軍士長說了,要我們把一位女子抓來,那可是一位女子啊,他讓我們這麼多人抓她一個,你們,難道不覺得事出有因么。」
「嗯......」
眾人保持沉默。
「這說明這個女子很不簡單,這是我個人的最初判斷,現在,理應由一個人來去打探情報。」
「我們這裡,誰是以前的老偵察兵?」
「我!」
「我!」
有兩個人舉起了手說道。
「好,就由你們兩個同去,路上有個照應,記住情報到手立刻回來,其他的你們都懂。」
「是!」
只見兩名老偵察兵向老者行了不是很完美的軍禮,但卻仍然步子堅挺的走出會議大廳。
老者又說道:「現在我們要等待,像個軍人,不,身為一名軍人而服從命令的等待他們的回歸。」
全體傷員無不肅然起敬,安分的不像是剛剛還想要掐架的人。
且說兩位老兵互相幫扶著前往炊事房,路上見一些士兵也打聲招呼,問要去何地,回答說去廚房找口吃的,反正也是閑來無事。
「哈哈,那兩位慢走。」
他們的步伐雖然緩慢,但整齊劃一,即使是身殘到走路也不能直著走,卻仍能氣息平穩,不慌不忙的順利走到炊事房。
只見房子上方冒有餘煙,黑色的霧氣聚攏在房頂,與白天的陽光對比顯得格外分明。
二人輕手輕腳的溜進房屋,還未再走兩步,便聽見有人談話。
憑藉著過人的偵查意識,兩人下意識的就暫時停住身子,探著耳朵自己聆聽。
......
屋內。
一位手握一把大菜刀的士兵,披著白色顯深的圍裙,把玩著桌子上的各種食材,手法嫻熟流暢到位,沒有絲毫猶豫的感覺。
一位少女正在柴房劈砍木樁,板斧起落之間,木樁應聲而裂,並且刀口細膩,砍斷的聲音圓滑,倒像是一位老練的砍柴人,確是趙依依。
只聽見廚師大聲說道:「依依啊,你可別再砍柴了,我們的柴已經要被你給全劈完了,快歇歇去吧。」
一個妙聲清脆響起:「沒事兒,我一會兒再去拾柴。」
廚師只道:「不是我說,你搬來的柴火都快趕上我們這裡庫存的一半了。」
「真好,我繼續砍。」
廚師哀叫道:「我就想讓你休息一下還待我找理由,你可別累壞了小姑娘。」
「沒事兒,我自小就是干這個的。」
廚師只得嘆了口氣然後繼續幹活,突然聽見身後有細微的腳步聲,叫道:
「小李?」
見沒有人立即回應,廚師一把菜刀抓在手裡轉過身來,卻見是兩位傷員攙扶著走了過來。
廚師立刻就把刀放在案板上,笑眯眯的說道:「兩位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快回去躺床上靜養啊。」
一傷員苦笑道:「老兄,這傷是要養,但是我們天天到晚都在病床上,也悶得慌,怕再這樣要搞的精神抑鬱了。」
另一人說道:「過來就是想來兄弟你這兒找點吃的作樂,再聊會兒天,若是有打擾到你工作,那我們立刻便走。」
「誒,哪裡哪裡,二位都是我輩的楷模,身先士卒的典範,理當敬重,快來,我給你們找個凳子。」
廚師立即找來三個木凳子,幾人圍著坐下,廚師又拿來一些地瓜燒和一瓶釀酒,幾隻小碟子,便開始吃喝。
「兄弟最近怎麼樣?」
廚師應道:「嗨,也就是一直待在這裡給咱們照看伙食,整天都摸不到兵器,跟你們之前沒法比。」
「伙食問題也是很重要的,兄弟可不要因小失大。」
「這個我懂,不過還是很希望到戰場上去,打他個痛快!」
「肯定有機會的,加油好好乾吧。」
只見廚師與其中一位傷員喝了好幾碟酒,而另一位則只是小喝了兩口。
「兄弟,我跟你打聽打聽,咱們軍隊這麼久了,擴充了沒?」
「沒有,現在這個世界,還有誰自願參軍,那真是把當兵想的太簡單了。」
那傷員吃了一口紅薯,又問道:「真的沒有么,你再想想別的。」
「嗯,最近,倒是來了幾個新人。」
「哪幾個?」
廚師迷迷糊糊的又吃了一碗酒,說道:「據我所知啊...就...三人。」
「居然只是三個人?這三個人有什麼特別的么?」
「這我...不多清楚,但是...有一個在我這兒幹活......」
傷員加緊問道:「他是幹什麼的?」
廚師答道:「嗯,是...打下手的,現在應該在柴房劈柴呢。」
「劈柴?」
「可不,這是她自己選的,還真別說...她劈柴...還真是一把好手......人又長得漂亮,真是的......」
兩位傷員笑道:「兄弟,你喝醉了,別喝了,睡一會兒等酒醒吧,我們吃飽了,先走一步。」
「行,那你們...慢走啊......」
話還沒說完,廚師閉上了眼睛,靠在牆上小睡了起來,打起了輕鼾。
遠處的趙依依聽見了他們的談話,發覺事情貌似有些不對勁,可是已經全然聽不見了外面的動靜,她只好躲在柴房的一個角落,慢慢等待。
等了好久好久,也不見柴房裡進來一個人,趙依依有些好奇,便又走出來瞅了瞅廚房,發現那裡除了正在酣睡的廚師,就只有留在地上的半瓶釀酒與半個地瓜燒和兩把木凳子。
且說兩位傷員快步走回了大廳,一位已經喝的半醉,便讓人扶著回到病房休息,另一位訴說出了他們的所見所聞。
「也就是說,這個小妞兒,是新來的,而且還很會砍柴。」
老者總結了偵查老兵收集的信息。
「是的,而且應該是一位極其俊美的姑娘。」
老者看著一個孩童般的人,詢問道:「小顏子,你怎麼看?」
「我認為可以再去試探試探。」
那是一位患有侏儒症的人,外表雖然較為稚嫩,有八九歲那樣子,聲音嬌小,但卻正好顯現出他的精明。
「從這些情報可以看出目標她是一個力氣較大的人,出身較為卑賤,心思可能比較單純,這種人最好宜智取,或者將其引誘到趙軍士長身邊也未嘗不可。」
「此話有理,那麼由誰再去試探呢?」
小顏子說道:「不如我去吧,畢竟我可以童言無忌嘛。」
「呵呵,我怎麼沒想到你還能有這種作用。」
「怎麼感覺我被罵了一樣。」
老者又道:「我讓幾個人跟著你同去,若是能匹敵便設法打暈帶走,或者其他方法也行;若是敵不過,那就小顏子你來想解決辦法。」
「你個糟老頭子心眼就不能大一點點。」
老者笑道:「哈哈哈,快去快回,完成了的話就直接去躍龍坡找趙軍士長完成任務,祝你好運。」
小顏子撇嘴說道: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惹人厭,光說不練假把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