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刀尖划春秋

第19章 刀尖划春秋

柒煞的武功明顯在王后之上,他根本不需要藉助枯藤之力,腳尖在崖壁上一點就可輕鬆移動。

他手中的虎嘯雙環刀直指王后,他此番來樺沁國共三個任務,第一便是下毒於裳砂,這第二他正在執行中,那便是殺了王后。

王后收過去摘極花草的手全力躲避柒煞刺來的利刃,她離極花草如此之近,那帶面具的黑衣人還敢靠近且並未引出八角蛛,這讓她的心裡很不安,或許她的猜想會有真的。

枯藤撕裂的聲音越來越大,只剩最後一點還相連,王後腳底一滑,無奈之下只得放棄去摘極花草而飛身上崖。

影一影二見王后遇險紛紛上前去纏鬥柒煞,但不過三招柒煞就輕鬆甩掉他們轉而去追王后。

他們兩個都是一驚,他們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不然怎能成為皇族的暗衛,但今日兩人合手竟都不敵一戴鐵質黑色鬼怪面具的小子。

元鈺飛身上前,一手摟住裳砂的腰就向崖便運功飛去。

一眾侍女回頭望向月無痕。

月無痕輕啟薄唇:「追。」

侍女們得令,扛起八扛輿緊隨元鈺而去。

一行人就如此在西崖邊相遇。

柒煞在崖邊堵著,月無痕率領一眾侍女攔了退路,裳砂一行人被夾在中間進退維谷。

「砂砂你怎會也在此?」王后問道

裳砂一個激靈,打混道:「砂砂是擔心王兄和母后。」

王后未接話,看向月無痕道:「不知這位公子為何來此?」他座下的八扛輿上刻有月訪山莊的圖騰,她早些年與月訪山莊有過些交集,也是人的他們山莊的圖騰,而她近日聽聞月訪山莊的少公子似乎是中了毒……

月無痕順著公主的毛髮,給他下毒的人說他體內此毒只能用極花草方能解開,他自是不信,極花草只有樺沁國方有,而元鈺體內蠻橫的毒也只能極花草才能解,將他們都引至樺沁境內,這用心明顯的很,他早就聽聞樺沁國花王后的大名,不知體內之毒她能解否,這些事他自是不會明說的:「我家公主甚是喜愛那位姑娘,無痕只是想請她去陪公主玩耍幾天罷了。」

這話說的不痛不癢的,將他家公主說的就似一隻最愛的寵物犬一般。

裳砂看著那在月無痕手下乖巧的公主,讓她去陪它幾天,到時豈不是骨頭都被啃乾淨了!

柒煞見此頗為不耐煩,手一甩虎嘯雙環刀就直向王后命門而去,虎嘯雙環刀的刀柄內其實藏有鐵鏈,柒煞手中就握著鐵鏈來控制虎嘯雙環刀的方向。

虎嘯雙環刀來勢洶洶,速度也是極快,離王后最近的影一隻能以身擋刀。

王后見此眉頭緊皺,御起輕功向月無痕靠近:「只要公子擋住這身後之人,公子體內的毒本宮替你解了!」如此便可解了這夾擊之憂。

月無痕依舊不緊不慢的替公主順著毛:「我又憑何信你一面之詞。」

王后從懷中掏出腰牌扔給月無痕:「就憑本宮是花媚兒!」

月無痕拿過腰牌看了一眼後向眾侍女道:「拿下那膽敢害王后之人!」

柒煞雖武功高強,卻也是寡不敵眾,面對一眾暗衛和侍女撲面而來,他只得收回虎嘯雙環刀而離去。

暗一被鋸齒劍所傷本已自己護住了心脈,卻不知怎麼地突然血氣翻湧而上,一口黑血吐出,倒地而亡。

王后把了下暗一的脈搏:「晚了一步,這毒毒辣的很,看來此人是要置本宮於死地。」

裳砂方才動用功力時並未有任何不適,這會兒子左手卻是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左手的手骨就似有人正在拿細針磨刮一般,元鈺說的蝕骨之痛果然沒有欺她,她的臉色一點一點的開始蒼白起來,用右手握住左手還是痛的彎了腰。

元鈺在裳砂的身旁察覺到裳砂的異樣,一手將裳砂樓入懷中以免裳砂倒地。

王后看著死去的影一若有所思,並未注意到身後的裳砂的不適。

月無痕:「不知王后準備何時替無痕解了體內之毒?」

王后這才轉向月無痕:「還請月公子去王宮內修整一晚,明日一早本宮便會親自前來,影二你拿著本宮的腰牌將月公子一行安置好。」

影二得令,上前背著影一就要在前領路。

月無痕的一雙血眸和元鈺的眼神在一回頭間交匯。

裳砂咬著牙,左手的疼痛讓她有種輕飄的感覺,只覺靈魂都出了竅,這要真到了月圓之夜恐怕她是很難熬過的。

王后見裳砂半倚在元鈺懷中,心中一緊:「砂砂方才可是受了傷?」

裳砂算是能忍的,她不想此時母后再為她過分操心,剛想開口讓母后不必擔憂於她,元鈺卻是先她一步開了口:「公主被下了毒。」

王后瞳孔一緊:「什麼!?」

裳砂右手無力的掐了一下元鈺,這個騙子,明明答應過她不告訴母后的。

「方才公主同月訪一行打鬥時用了內力,這會兒應是毒發作了。」

王后忙上前替裳砂把脈,良久才抬頭道:「究竟是誰竟如此歹毒,用如此陰險之毒!」這毒不僅動用內力時有蝕骨之痛,若是那下毒之人再在解藥內加些東西就可輕易控制中毒之人的心智,這樣便可只為他所用。

王后示意元鈺照顧好裳砂,她此時唯有儘快取得極花草和八角蛛方能救她的兩個孩子。

柒煞並未走遠,他本就輕功極高,隱匿於樹林中見月無痕一行人離去又折了回來。

元鈺身上的重傷並未痊癒,還有一個受著蝕骨之痛的裳砂在旁,這二人對上了一身殺氣的柒煞。

柒煞見裳砂臉色蒼白的緊緊捏著左手,不禁問道:「你動用內力了?」

元鈺將裳砂放至身後:「雖不知閣下是何人,但若是想傷她半分,還是需得過元鈺這一關。」

柒煞笑的猖狂:「你一個內力不穩的人又有何本事說這話!今日我是一定要帶走她的!」說話間虎嘯雙環刀就已經像元鈺襲去。

元鈺此前被人追殺受過重創,內力雖是大不如前,但這些日子的調息他已經可以動用四成的內力了。

柒煞一刀纏鬥著元鈺,另一刀卻是偷偷的襲向了裳砂,裳砂咬牙站起來躲避卻還是被虎嘯刀的刀刃直直架在了纖細的脖頸上。

「還要打嗎?」柒煞看向元鈺道,手中的鐵鏈輕動,那虎嘯刀就在裳砂的脖頸上滑了一道鮮紅的血印。

「不知你家主人是誰,或許我們還可以再商量。」用笑面虎來形容元鈺是再好不過的了,就是此刻他也是假笑著同柒煞打著商量。

「我說過了,她,我今天是一定要帶走的。」柒煞並未見著在崖下的王后,只見著了裳砂毒發的模樣,心裡是早已決定要帶走她。

在兩人說話間,柒煞的另一刀調轉刀刃,從后襲向了元鈺。

裳砂離得遠,只來得及匆匆喊了句:「小心身後!」

元鈺向左側一動,一轉身握住了架在裳砂脖頸上的虎嘯雙環刀的鐵鏈,手用力一扯,刀刃便遠離了裳砂。

柒煞見此一怒,雙刀直向元鈺襲去,鐵鏈一上一下將元鈺團團困住,柒煞從懷中掏出先前備好的藥粉,向被困住的元鈺撒去。

裳砂的左手直打顫,只能勉強用右手撿起地上跌落的劍。

柒煞向元鈺撒藥粉的不過是些迷藥,不同於那些個小毛賊偷盜良家婦女是用的,他的可謂是加強版,藥效更強,專門對付習武直人,對內力深厚的人也可起片刻作用。

元鈺未料到柒煞有如此一招,未曾防備,漸漸的手腳有些酸軟無力,劍不從心。

柒煞手中鐵鏈一緊就束住了元鈺。

裳砂提劍咬牙運功,從前她不知,但自來了這裡,她明白注入了內力的劍的殺傷力不容小覷,絕不是未被注入內力的劍可比,強大的劍客憑藉劍氣隔空就可殺人於無形,她知道這樣她恐怕只會更痛,可此時她也是顧不得了。

柒煞黑色鐵質鬼怪面具下的臉不為所動,就是不受蝕骨之痛的裳砂也不是他的對手,何況是現在連提劍都如此勉強的裳砂。

柒煞悄無聲息的摸到裳砂背後,緊接著虎嘯雙環刀的一刀刀刃就直直的劃在裳砂的背脊上。

裳砂剛剛運功抬起劍,被柒煞這一擊,此下只能以劍撐住身子方能勉強不倒地。

元鈺雙眼皮直下垂,卻也是定力驚人,手腕一甩就將手中的劍扔向了柒煞,柒煞一個側空翻躲避,身上的袍子被割下一大片,柒煞陰著臉看向半跪在地的裳砂道:「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將他殺了才好呢?你貌似有些歡喜他啊……」

「你敢!」裳砂是咬牙切齒了,她從小被當做一家人的眼珠子一樣愛護著,斷不許出任何差錯,就說她未重生前也是少將,從來都是她訓別人的份兒。

柒煞面具下的臉懶懶一笑。

裳砂再次運功,這次不僅是左手抖的厲害,就是持劍的右手也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根本無力持劍支撐她的身體。

疼痛襲來,裳砂眼前一暈,栽向地面,卻有一雙手從背後伸來,將她整個人抱入懷中。

柒煞輕輕抱著她,看了一眼已經倒地昏迷的元鈺道:「這次就先放過你,下次我定會清除她身邊的小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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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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