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寧靜的小鎮

2008.1.12星期六晴

今天本來是可以用一天無事來形容的，而且晚上是物理老師坐鎮晚自習，所以我都提前把小說給準備好了，可是班主任突然來搞英語單元清，而且碰巧因為最近作業比較多，我又看小說看的比較勤快，哪裡還有時間去背單詞，所以幾乎不作弊的我，也只能是和其他人一樣，偷偷摸摸的翻開課本來抄單詞。

有一次，後面的同學踢了我一腳，告訴我班主任來了，於是我就安靜的做著試卷，期間還抬起頭看了一眼同樣安靜的在講台上研究著《南懷瑾》的物理老師，那時候，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好安靜。

班主任巡視完了之後又走了，於是我就又開始抄單詞，結果沒想到班主任竟然打的是游擊戰，而且這游擊戰還有虛實結合的部分，不按常理出牌，於是我就被抓了，被抓進去之後我一直都在想，如果我的位置不是靠窗邊，那麼也不會這麼倒霉的，然後今天一晚上就都是在辦公室里聽著『你是我一生中最愛的人』度過的，那不知道是誰的筆記本電腦就這樣一直循環放著這首歌，我就這樣聽了兩個小時。

今天作弊被抓的挺多的，二班有兩個女生是對答案被抓進去的，而且進去的比我還早，並且我進去的時候她們還在那聊天，所以我以為她們是進來批改試卷的，然後還有那和我一個班的，進來的時候嘻嘻哈哈的跟我說，作弊被抓什麼的無所謂的，可是我能夠清晰的看到他那笑容裡面的憂傷，所以我知道他肯定也是和我一樣不好受的。

我抄好單詞后先回班裡了，班主任說下次別作弊了，過不了就再考，我低著頭，努力的將眼淚往肚子里咽，然後進班裡的時候都不敢抬頭看人，就怕讓人看到我眼角還沒幹透的淚水。

初中那會兒，幾乎全班都作弊，我是為數不多幾個不作弊的，然後中考的時候，那些喜歡作弊的成績都沒我好，進了高中后，我是想繼續發揚我不作弊的風格的，可是考試太多，根本就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準備，而且這次作弊被抓，也讓我深刻的認識到了現實這種玩意兒，因為一直都在四面圍牆裡面，所以完全把真實的世界給遺忘在了牆外。

我決定了，從此以後用左手來寫英文！

1

鳥蛋走出房間，隨手帶上了房門，將那些吵雜的聲音全部隔絕在了門內，而後緩緩的吐出一口氣，朝著旅館外走去。

鳥蛋一行人下榻的旅館叫天下客，裡面的設施寒酸的叫人跳腳，不過這荒山野嶺的，天又恰巧不巧的黑了，而且還沒出月亮，所以雖然心裡不情願，可也只能將就著住下了。吃過了簡陋的晚餐，大家就在狗蛋的房間里聚集，然後討論起了今後的打算。

雖然大家都是從天樞苑裡出來的，不過對帝國現狀的了解以及人心所向卻是一點也不清楚，所以大家的提議簡直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根本就沒有任何可實踐性，鳥蛋最後是實在聽不下去了，就想出去走走，於是就一個人悄悄的出來了。

看著天下客的招牌在微風中搖曳，鳥蛋嘆了口氣，接著就朝著前邊無盡的黑夜走了進去。

他最後選擇坐在了半山腰的一塊石頭上，然後就這樣看著山腳下寧靜的小鎮，在夜色下偶爾露出些許微光，從這裡還可以直接看到天下客，甚至可以看見它的招牌迎風而立，過不多久，鳥蛋又看到有人從裡面出來東張西望了一下后又進去了，想必是有人發現自己失蹤了就想出來看看，不過看樣子，他們那些人還沒討論出一個結果，所以出來找自己的這人才會只是這樣看一眼就又進去了。

真的不敢想象，這個看著和地球完全一樣的地方竟然會是蛋生的世界！小時候，鳥蛋無數次躲在後山上，看著整個村莊在夜色下的安詳景象，現在看著這個小鎮，說不出的感慨，自己竟然來到了這裡，而且人也變了，一點都不像從前的自己了，他不知道如果自己回到家，父母發現自己有了這麼多的變化會是什麼反應。

「你一個人跑來這裡幹嘛？」狗蛋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鳥蛋身後，把鳥蛋嚇的差點從石頭上掉下去。

「你什麼時候來到我身後的？」鳥蛋驚魂未定的問道。

「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事啊？你怎麼好像完全變了個人似的？」狗蛋沒有回答鳥蛋的問題，而且還問出了一大推的問題。

「我恢復了從前的記憶，怎麼可能還像以前那樣傻不愣瞪的？」鳥蛋現在是只要一去想這方面的事情就煩躁的很，莫名其妙來到這裡也就算了，還沒了記憶，沒了記憶也就算了，還要讓自己莫名其妙又恢復了記憶，這到底是他媽的什麼意思嘛？

「唉~~~」狗蛋嘆了口氣，在鳥蛋身旁坐下，然後也陪他一起，靜靜的看著山腳下寧靜安詳的小鎮，久久無語。

不知道過了多久，鳥蛋被風吹的有點冷了，轉過頭去看著狗蛋，想問他要不要回去了，可看他竟好似也在想心事，一時好奇，問道：「你在想什麼啊？」

「我在想小時候在神界的生活，如果父母不把我送來中土世界的話，我也不會碰到你，然後也就不會發生這許多事了。」狗蛋說完之後轉過頭，看著鳥蛋，「你說，我父母他們是不是故意的？」

鳥蛋被狗蛋那眼神看的毛骨悚然，聳了聳肩，將頭轉到一邊去，而後道：「我怎麼知道？」

「剛被他們送來的時候，我很恨他們，覺得他們是不要我了，可現在他們都走了，我突然就明白了他們的意思，其實他們是愛我所以才會這麼做的。」狗蛋說完之後看向了天際，「現在，我想他們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又不是被我父母送進來的，我是被那個魔蛋給弄進來的。」鳥蛋聽出了狗蛋語氣中有挖苦的意思，而且好像是為了告訴自己，其實在蛋生的世界生活挺好的，他當然也知道在這裡的生活是挺好的，沒有了以前的許多煩惱，但現在的蛋生的世界，這種生活，雖然他以前也嚮往過，可當真的來到這裡的時候，卻每時每刻都要提心弔膽，因為弄不好就要沒命的，這種生活，換誰都不會喜歡的，所以就很不滿的說道。

「這個世界上，有誰能真正把握住自己的命運？誰不是在隨波逐流？只不過是有些人明白了隨波逐流的含義，於是反過來逐波隨流，然後這些人就成了英雄，而其他的那些人，哼！」狗蛋說完之後不屑的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哼自己還是在哼別人，反正說完之後就不吭聲了，而且他也是在說出這話后才覺得自己其實也只是一個隨波逐流的人，努力的想要去逐波隨流，可卻發現是那麼的無力和力不從心，不然也不會非要和鳥蛋搭夥了。

「是啊，這個世界上，誰不是在隨波逐流？」鳥蛋本來只想到了自己，而沒有想到別人，現在聽狗蛋這麼一說，再一想，還真的就是這樣！自己來到蛋生的世界，什麼都聽從魔蛋的安排，完全由著他，這是最典型的隨波逐流，可同樣在天樞苑的那些人，他們又何嘗和自己不是一樣的，雖然他們可以明明白白的隨波逐流，但本質上沒什麼區別，如果除去天樞苑中的人，那麼像土撥鼠蛋那樣的人能算的上是掌握自己命運的人了吧？可他不也和自己一樣，只能隨著的世道變化而變化，甚至還自甘墮落。

「所以呢？這些事情就不要去想了，反正想也想不明白，還不如去做點有意義的事情，等將來要想自己的命運的時候就可以不去想那些沒法子探究的問題而可以想，自己這些年都做了些什麼事情，有哪些事情是讓自己後悔的，而又有哪些事情是讓自己欣慰的，這樣一想，你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困惑了。」狗蛋看鳥蛋開竅開的比自己還快，連忙拿出了終極殺手鐧，說出了這個世界上基本所有人都會犯的錯誤，可卻並不能意識到的錯誤，而且還有像他這種雖然能意識到可還是時不時要犯迷糊的。

「是啊，聽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的就是這樣。」鳥蛋突然很激動的道，人生一世，誰能不恍惚？誰能不質疑？但又有誰能質疑成功了？

「還有，這次我回了一趟神界，已經查到了。」狗蛋突然一個神轉折，道。

「查到什麼了？」鳥蛋聽了后只感覺心猛的往下一沉，似乎有什麼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當下非常緊張的看著狗蛋，問道。

「你並不是魔蛋弄過來的，你進入蛋生的世界是命中注定的事情，魔蛋只不過是知道了這件事情，所以將你給搶過來了，而且你本來應該修鍊的並不是換元訣，而是什麼我也不知道。」狗蛋說道。

「那也就是說我的命運被魔蛋更改了？」鳥蛋沒想到狗蛋要跟自己說的只是這事，當下自嘲的問道，這件事情在惡龍來向自己要回惡龍的果實的時候，他就差不多有點頭緒了，現在只不過是更清楚了而已。

「是的，按照歷史的發展規律，進入星空下的部落的人並不是你，而是子生，但魔蛋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更改了你的命運，所以現在，你是必定會進入星空下的部落的，不管你怎麼逃避，也逃不了。」狗蛋看著鳥蛋，鳥蛋被他看的很無奈，當下搖了搖頭，不想去想這些了，轉而抬起頭看著頭頂那很不真實的星空。

狗蛋久久沒有說話，就這樣看著鳥蛋，鳥蛋是想了很久才猛地醒悟了過來，狗蛋這話，說的怎麼好像有點對自己不相信的樣子，似乎是在擔心自己要臨陣脫逃，或者是有什麼私心之類的，當下轉過頭，認真的看著狗蛋，「你試圖跟我說明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因為還沒發生，我能知道的只有這些了，但我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星空下的部落，恐怕和我們所有人想象的都不一樣。」狗蛋說完之後不再看著鳥蛋了，本來他不想和鳥蛋說這些的，因為他甚至能感覺到，魔蛋肯定已經把這一切都算進去了，而且自己很可能莫名其妙的也成了他棋盤上的一顆棋子，並且他的那個計劃，如果他沒猜錯的話，並不是統一整個蛋生的世界，這讓他很苦惱，可他也知道，鳥蛋並不知道計劃的內容，所以就更苦惱，而如果和鳥蛋說的太多，那會讓鳥蛋也和自己一樣苦惱。

「裡面都是墳墓嗎？」鳥蛋想當然的以為狗蛋想跟自己說的就是這個，所以就有點滿不在乎的問道。

「不會，絕對不會，如果是墳墓的話，就完全在大家的預料之中了，因為他本來就應該是那樣的，我說的和大家想象中的都不一樣，指的是，沒人知道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狗蛋是非常謹慎的和鳥蛋說這些話的，因為怕鳥蛋想的太多。

「為什麼？」狗蛋的這話一下子就勾起了鳥蛋全部的興趣，當下非常興奮的問道。

「這是路上天鵝蛋提醒我的，她說地球從上個紀元的毀滅到現在的歷史不過八千年，就可以發展出那樣的文明，可蛋生的世界又何止一萬年，而星空下的部落，據記載，那是蛋生的世界的原型，諸神是在星空下的部落的基礎上建立起了這個獨立於宇宙之外的蛋生的世界的。」狗蛋也不知道鳥蛋能不能聽懂，所以說完之後看著鳥蛋，問道：「你能聽懂吧？」

「聽不懂。」鳥蛋搖了搖頭，他現在是真的感覺這個世界的問題越來越多了，所以就擺出一個大大的問號，看著狗蛋，「你不是說蛋生的世界是以地球為根基建立起來的嗎？」

「是啊，大家以為的就是這樣，可根據歷史推演的話，星空下的部落才是蛋生的世界存在的真正原因，所以裡面肯定和我們大家想的都不一樣。」狗蛋頭也很大的，這一連串的事情，讓人頭疼的很，可偏偏又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算了，不去想這些了，接下去你打算去哪裡？」狗蛋看鳥蛋眉頭緊鎖，而且這種問題多想無益，等哪天進去的時候就什麼都知道了，所以就換了個話題，問道。

「我想去白帝城。」鳥蛋淡淡的道。

「怎麼會想去那裡？按照龜蛋他們的意思，既然這次是鐵了心要和帝國幹下去了，就得找個角落點的位置，這樣有利於防守，像白帝城這種中心位置的城市和燙手山芋沒什麼兩樣，誰拿到了誰倒霉？」狗蛋沒想到鳥蛋的答案竟然是去白帝城，當下很不解的問道。

鳥蛋聽完之後沉默了下來，確實啊，如果要打天下的話，一定得找一個非常有利於防守的地方，只有這樣才能繼續發展壯大自己的實力，可問題是自己是真的一點也不想去爭奪天下的，雖然剛見到這些人的時候，他突然就產生了要爭奪天下的野心，可在和他們相處了之後終於知道了人心叵測，所以現在讓他和他們這些人一起去打天下的話，他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了。

看到鳥蛋竟然不說話了，狗蛋以為鳥蛋沒聽到自己的問話，當下又問道：「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我知道啊！」鳥蛋點了點頭。

「那你還想去白帝城？」狗蛋繼續問道。

「你難道真想帶著這些人去打天下？」鳥蛋沒有回答狗蛋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那些人可都是你的朋友。」狗蛋非常的不解，有點疑惑的看著鳥蛋。

「是，我承認，他們都是我的朋友，甚至是我在蛋生的世界里為數不多的朋友了，可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和翻車魚蛋在一起，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不能帶著自己的朋友去打天下，你怎麼狠得了心讓自己的朋友去衝鋒陷陣，自己高高在上的看著天冥去送死？」鳥蛋直直的看著狗蛋，說道。

狗蛋聽完之後眨巴了兩下眼睛，確定坐在自己面前的是鳥蛋無疑，良久，才終於從牙齒縫裡擠出來了一句話，「你變成熟穩重了！」

鳥蛋聽了後有點臉紅，將頭轉到一邊去，而後道：「打天下，只要一個或者個把絕對能讓自己信任的兄弟就足夠了，太多人就會有太多的意見，而且作為領頭的，根本就無法顧及這麼多人的感受。」

「那我們走我們的，他們走他們的。」狗蛋聽了后突然就興奮了起來，這次的分開很值得，鳥蛋終於長大了，可以獨當一面了，這樣的話，霸絕天下的那一日也就指日可待了。

「嗯。」鳥蛋點了點頭，而後道：「當然，如果他們要跟著我們一起的話，那帶著他們也無妨，畢竟我們這次去白帝城不是去將白帝城給打下來，只是想去看看。」

「好。」狗蛋點了點頭，而後道：「那現在要不要回去了？我們出來這麼長時間了，估計他們也討論出一個法子了，而且既然我們已經決定這麼去做了，那也好把我們的想法同他們說一下。」狗蛋說完之後看向了天下客的方向。

「嗯，走，回去吧。」鳥蛋點了點頭，道，然後就站了起來，朝著山下走去。

「鳥蛋你跑到哪裡去了？」鳥蛋一踏進房門，鴨蛋就迎了上來，有點責怪的問道。

「只是出去走了走。」鳥蛋淡淡的道，而後看了一眼房間里的眾人，大家都看著自己，好像都知道自己是來給他們一個答覆似的。

「嗯，是這樣的，大家最後討論的結果是往東南方向走，那邊不管是發展農業還是商業都相對穩妥，而且不論是防守還是進攻，都有適合的地段，不知道你是怎麼打算的？」天鵝蛋看鳥蛋不停的看著大家，而經過剛才的辯論，大家都有點累了，不想多說什麼，於是她就將大家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我沒意見，大家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啊。」鳥蛋滿不在乎的道。

「那你呢？」劍龍蛋坐在這群人中間就好像是鶴立雞群，給人的感覺就是這些人和他不是一個世界里的，所以這時候鳥蛋話音方落，他就開口問道。

「我要去一趟白帝城。」鳥蛋淡淡的道。

「你一個人去？」龜蛋聽了后也走到了鳥蛋身旁，問道，不知道鳥蛋去白帝城做什麼。

「不是啊，狗蛋和我一起去的，你們隨便啦！」鳥蛋繼續滿不在乎的道。

「你去白帝城做什麼？」驢蛋問道。

「也沒什麼事情，反正就是覺得，我們要同帝國做對，如果連帝國的都城都沒去過就貿然起義，肯定沒什麼好下場，而且我們現在就算真的要佔地為王，也還不是時候，那還不如先去探一下帝國的底細，看下他還有多少能耐。」鳥蛋本來是沒這些打算的，不過現在被大家問起來，覺得有必要說點有底氣的話，於是就滿嘴胡扯道。

聽了這話后，房間里的其他人都開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了，一時拿不定主意，大家討論出那個方案是很不容易的，可是鳥蛋幾句話，就把大家討論的結果給全部否認掉了，這顯然讓某些人有點不爽的。

「你們隨便的啦，我和狗蛋去就可以了，大家原本怎麼決定的就怎麼決定吧！」鳥蛋看大家都遲疑了起來，連忙為自己辯解道，說實話，他是不怎麼想帶上這麼大一批人的，這樣不但引人耳目，而且行動起來也很不方便。

「你是要趕我們走是吧？」鴨蛋看鳥蛋一句話就改變了所有人的看法，當下火上澆油的問道，他本來就不怎麼看好大家剛才的想法的，所以這時候自然就站到鳥蛋這邊來了。

「不是，不是，我可不是這個意思。」鳥蛋連忙搖頭否認道。

「那麼就去白帝城吧，反正都沒去過。」蝴蝶蛋看大家都在猶豫，當下自作主張的道。

「也好！」瘧蚊蛋也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驢蛋。

「我沒意見。」驢蛋準備的這麼充分的說辭，鳥蛋一句話沒聽到也就算了，還僅僅憑一句話，就把所有人都給說的倒戈了，內心的不滿可想而知，可現在大家都這麼說了，那他當然不好說什麼了，於是就只能很無奈的道。

「好，那就這麼定了，我們明天一早就動身去白帝城。」夜鶯蛋看大家終於算是統一了意見，不想再有什麼異數，當下開口道。

「嗯，那今天就到此為止吧！」蝴蝶蛋也跟著道。

看到大家都走了，鳥蛋一個人孤單的看著門外，久久無語。

「怎麼？這些人一起跟去你不高興？」狗蛋當然也知道人多嘴雜的道理，而這時候看鳥蛋還賴著不走，顯然是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所以就問道。

「不是，我是在想劍龍蛋，我總覺得，他應該很不一般才對，可這次的斗者天下上竟然沒有聽到他的名字。」鳥蛋轉過頭來看著狗蛋說道，劍龍蛋和自己四目相對的剎那，鳥蛋只感覺被他給看透了，那種感覺非常的不好，可又說不出來是哪裡不好了。

「確實，我也覺得他看著不像是個普通人。」狗蛋點了點頭道，然後也陪著鳥蛋一起沉思著，他其實還有半句話沒說的，戰爭是最好的天平，他不管高低貴賤都一視同仁，所以最關鍵的還是要懂規則，並不是有本事，或者是有身世，只是他覺得如果自己這麼去說劍龍蛋不好，而且自己對劍龍蛋也不了解，所以就只能憋著。

鳥蛋回來之後一個人躺在床上，今晚，註定是個不眠夜，很多人都會睡不著覺的，然後他又開始在想，這裡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小鎮，像這種地方，根本就不可能作為戰略要塞，但為什麼在中國可以呢？

打仗，到底靠的是什麼，如果單單隻是人心的話，是絕對行不通的，這裡可是蛋生的世界，領導起一大批的農民有個屁用，正規軍一旦出動，可以瞬間不計代價不計後果的毀掉一切。

也許真的只能用命中注定這幾個字來形容了吧，在地球上的時候他看過那麼多的小說那麼多的電視，最後一個個邪惡的人都會問那些正義之士，人間有什麼好，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你看大家都斗的你死我活的，有意思嗎？

他以前覺得那只是劇情需要，現在想想，算是想明白了，人間就應該是鬥來鬥去的，如果不鬥，怎麼發泄活著的鬱悶和蹉跎呢？

而且這時候鳥蛋也想起來了，魔蛋曾經跟他說過的，如果存在一種沒有爭鬥的社會，那麼生活在那種社會中的人肯定都不會生氣的，一個連生氣都沒有的世界，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所以活著的本質也許就是動亂的根源。

是什麼導致的這一切？又是什麼在推動這一切？人類這樣的形態按道理說已經很完美了，突然，鳥蛋猛的坐了起來，他明白了，自己現在可能不是在進化，而是退化了，生活在蛋生的世界里的人類是古人類，這些人需要依靠靈氣和空氣存活，而地球上的人，只單單依靠空氣就能存活，只是好像如果沒有靈氣的話大家也是能夠活著的，所以這個充滿了遠古社會氣息的地方，到底是這個時代的烙印，還是人類文明的結晶，這真的是一個很大的問題，或者是這個地方，就像惡龍說的，遲早是要被毀滅掉的。

地球那邊一直在盛傳著世界末日的消息，因為人有出生，就有死亡，而且事實已經證明，恆星也有壽命，所以地球也終究是要走到末路的，而這裡呢？這裡會嗎？畢竟這裡也只不過是一個另類的世界罷了。

鳥蛋一時半會根本就想不出一個所以然出來，於是只好重新躺下，然後繼續想著地球，蛋生的世界，星空下的部落，這三者之間的關聯，他有一種預感，既然自己很不幸的來到了這裡，那麼肯定是來做點什麼的，而且像惡龍告訴自己的那些道理，他現在也開始有點頭緒了，這種道理應該並不是自己真的有什麼了不得的本事，而可能只是因為自己恰到好處的出現以及恰到好處的發生了一些事情而已。

想到最後，鳥蛋差點把頭都給想的爆炸了，可就是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世界會是這個樣子的，然後他就想起了剛才在山上的時候狗蛋跟自己說過的話，這些問題多想無益，倒不如活著的時候好好的活著，這樣等將來再要來想這些問題的時候，就可以用想這些問題的時間去回憶逝水年華，回憶年少輕狂。

想明白了這節后，鳥蛋就開始努力的平復心境，讓自己慢慢的平靜下來，想著現在自己是在一個寧靜的小鎮裡面，窗外有非常漂亮的星空，整個小鎮在星空的照耀下，安靜的睡了，而自己，也隨著這小鎮一起，安靜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