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回味人生
2009.2.25星期三晴
今天是曾祖母辭世一百天了，媽回去上墳了，我也挺想回去的，可現在還是讀書的年齡，所以還要在學校里接受洗腦式教育，然後就只能是忍了，於是心情自然就各種不順，我甚至在想，如果自己初中的時候沒有來城裡面讀書，並且自己根本就沒有考上高中的話，是不是就可以一輩子待在農村裡，然後就那樣平平淡淡的過一生。
還有一件事情是昨天班裡唱歌聲音最高的女生讓我給她帶一塊錢的饅頭，我現在每天吃饅頭的事情，全班都已經知道了，所以目測是班裡有不少人在和我一樣想要省點錢，看來大家都有自己的那麼點小心思的，而且也都有需要用到錢的地方。
然後我今天早上給她帶過去了兩個很大的饅頭，給她的時候，她驚叫了起來，接著是周圍的那些女生，一個個差點給笑趴下了，我為此很鬱悶，雖然知道她們女生飯量很小，但卻沒有去細想，所以我覺得我應該買那種一塊錢五個的小饅頭的，看來少了個女朋友，人生閱歷就會少很多，而且獨來獨往的慣了，有時候會突然想有個伴，無奈自己都還沒有獨立起來，實在是擔當不了別人的未來。
所以被這個事情一影響，我是忍不住又在想，自己未來的妻子會是個什麼樣的女孩，還有就是在夢想和現實之間，應該如何去平衡，結果就是因為想這個事情今天一天什麼事情也沒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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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鳥蛋是完全不知道鴨嘴獸蛋跟禿鷹蛋說了些什麼，只知道禿鷹蛋被他帶進樹林后再出來這傢伙就臣服了，而且鳥蛋問他他也不說，還淡淡的來了一句，習武之人都這樣，然後在傍晚的餘暉中，禿鷹蛋單膝跪下，對鳥蛋宣誓了效忠。
接下來鳥蛋又花了一天的時間，讓士兵們把那些死的不明不白的人都埋了，同時又將禿鷹蛋給送到了天水城，不過這一切都是鴨嘴獸蛋安排的，反正就是把他當大爺一樣的侍候著了，不過鳥蛋也沒反對，畢竟他這麼大一個歲數的人了，是該好好的供著。
離開天水之後，鳥蛋一行人朝著同盟城趕去，這次是去找隼蛋，隼蛋還活著的事情讓他暫時忘了禿鷹蛋和其他的不快，而且這次要送去的神劍也比較讓人欣慰，是化雷劍，光聽名字就覺得很牛逼。
「隼蛋也是你認識的？」在半路上的時候，鴨嘴獸蛋是這樣問道。
「當然認識了，我們還……」鳥蛋話說到這裡的時候是戛然而止了，然後想起當初自己被抓了之後，隼蛋是負責押送自己的，而自己則是把他凍成了個冰雕，雖然後來待了幾天之後，並沒有再發生其他的不快了，可光這一個，也足夠讓別人記恨自己一輩子了，特別是在和禿鷹蛋發生了這樣激烈的衝突之後，讓他很擔心和隼蛋也發生什麼不好的意外。
「還怎麼樣了？」鴨嘴獸蛋問道。
「沒怎麼樣。」鳥蛋搖了搖頭，然後道：「我想他應該不會記恨我，我只是在和他初次見面的時候把他凍成了一個冰人。」
「隼蛋他是一個人吧？」鴨嘴獸蛋並沒有對鳥蛋做出這樣的事情表示驚訝，像鳥蛋這樣的人，本身就不正常，想讓他正常那就顯得自己不正常了，所以這時候轉而問起了自己關心的問題。
「這個我怎麼知道？」鳥蛋弄不明白鴨嘴獸蛋突然問這個問題幹嘛，難道隼蛋就不能找個女朋友一起陪著嗎？搞笑的很，不過突然，他想明白了鴨嘴獸蛋的意思，如果是一大群人，然後又像這次禿鷹蛋一樣的話，那後果就會很嚴重了，所以想了想就說道：「這次我們無論如何也不能衝動了，要先把話說明白了再動手。」
「禿鷹蛋甚至連給我們說話的機會都沒有。」鴨嘴獸蛋聽了鳥蛋的這話后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把話說明白，說的輕巧，可也要別人給他們時間的，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跑到別人的地盤裡去，別人怎麼會知道自己是幹什麼的？
「按理說現在已經是太平盛世了。」鳥蛋也搖了搖頭，表現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在他想象中，太平盛世就應該是像地球上一樣，沒有戰爭，也沒有群架的，雖然有沒有群架不是他說了算的，但這樣隨隨便便就把對方几百人全殺了，總讓他感覺有點內疚，而且他現在擔心的是禿鷹蛋將來會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並且如果劍龍蛋知道自己這樣對待他的師父，又會怎麼想？
「有什麼辦法呢？這就是現實的世界，而且我們是單挑群毆都奉陪的。」鴨嘴獸蛋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反正他們這幫人骨頭已經癢了很久了，找人練練手也是不錯的選擇，況且真出問題了也可以換一個人選的，只要神劍願意就行。
「是啊，單挑的話，他一個人挑我們一群，群毆的話，我們一群人打他一個，是吧？」鳥蛋想起了小時候大家拉幫結派的時候，常說的一個口頭禪，現在來到了這個很現實又很不現實的世界之後，這話竟然是變成真理了，畢竟現實世界中很多時候是沒有什麼道理好講的。
「嗯，對。」鴨嘴獸蛋點了點頭，對鳥蛋的品味表示了贊成。
來到同盟城的時候，鳥蛋看著那屁大點城市，想著這麼小的地方自己一下子進去這麼多人，會不會讓裡面的人感覺不安，所以覺得最好還是先同城主說一聲，要麼就是自己一個人進去算了。
想到城主的時候，鳥蛋才想起來城主好像就是子生來著，副城主是海鷗蛋，然後軍隊長是鰱魚蛋，軍師是鯨蛋，還有一個蝮蛇蛋是管雜事的，這樣的小地方就是好，只要分工明確了，完全就是天堂一樣的地方。
「我進去同海鷗蛋先說一聲，然後你們再進來。」鳥蛋轉過頭，看著鴨嘴獸蛋，說道。
「不行，我們直接進去，到門口的時候，讓那海鷗蛋過來接我們就可以了。」有了禿鷹蛋的事情之後，鴨嘴獸蛋可不敢再有疏忽了，雖然鳥蛋已經痊癒了，而且他也開始加倍的小心了，但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蛋生的世界里，能殺人於無形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所以他必須確保萬無一失才行。
「好吧。」鳥蛋最後只能是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後朝著同盟城的大門走去。
抵達城門下的時候，鳥蛋翻身下了地行龍，這樣的小城市，如果騎著地行龍在裡面狂奔的話，不知道會嚇死多少人，雖然自己的第一支部隊就是從這裡面帶出去的，而且這裡面也有地行龍騎士，但去多了大地方之後，再來到這樣的小地方，總讓鳥蛋有種只要自己稍稍用力一點，這種地方就會塌掉了的錯覺。
所幸的是守城的護衛認出了鳥蛋，所以進去通報了，然後海鷗蛋、鰱魚蛋、鯨蛋、蝮蛇蛋以及稍微有點官職的，就都趕過來了，把鳥蛋像大爺似的侍候著往行宮裡送去。
安頓下來后，鳥蛋先是吃了點簡單的東西，然後拿出了化雷劍，結果讓鳥蛋有點沮喪的是，隼蛋已經離開同盟城了，具體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他不清楚，反正這時候他已經不在這裡了，這樣的消息無疑是對鳥蛋最大的打擊。
在出發做魔神使者之前，鳥蛋有想過這次的任務可能會碰到各種阻礙，但接連出現的困難已經讓他有點無法接受了，自己只是個跑腿的，有必要這麼為難自己嗎？
然後鳥蛋覺得，像自己這樣的人，就應該在深宮大院里待著，好好的做自己的國王，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因為當國王的日子，自己是天天頭疼，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還有大臣們時不時的臉色，實在是讓他無法忍受，也不能忍受，雖然那隻能說是自己的問題，可這也多少說明了自己並不適合當國王。
既然回到了這個最初的起點，那好好的回味一下人生也不錯，鳥蛋最後只能這樣安慰自己道。
同盟城是鑄造東方之珠的地方，雖然因為城市太小，並沒有歸入到傭兵帝國直接管轄的區域，而且他和傭兵帝國也是個毛線關係都沒有，但他和鳥蛋的關係還是擺在那裡的，所以重新回到這熟悉的地方，感覺他的空氣都是熟悉的，這種感覺特別的好。
以前鳥蛋覺得空氣是沒有味道的，而且書本上也是這麼說的，但在去過這麼多的地方之後，他覺得自己得把書本上的內容給反駁掉，因為空氣是有味道的，而且每一個地方的空氣都是不同的，就像離開地球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聞到過家鄉的那種空氣了。
所以每一個地方都有每一個地方的特色，而且沒有誰好誰壞，但對於在不同環境中成長的人來說，還是有明顯的不同的。
像以前讀書的時候，鳥蛋是經常有讀到空氣中瀰漫著什麼什麼味道，但那都是別人做飯，或者是哪個天殺的拉大便污染了空氣導致的，並沒有人去認真的感受不同地方的空氣，他們或輕或重，或干或濕，而且雖然無形無質，卻可以用最簡單的方式讓人們感覺到他的份量。
坐在午後陽光灑下的庭院里，曬著太陽，微風拂面，讓鳥蛋覺得在同盟城的那些時光真的是很美好，那時候自己還是初生牛犢，而且對生活是充滿了嚮往，不會像現在這樣，對於未來會發生的事，以及可能會發生的事，已經達到了絕望的邊緣，然後想著未來可能會和神或者是魔，或者是龍對抗，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坐在過山車上，身體被空氣擠壓的都快變形了，又或者是在蹦極，跳下去的那一瞬間，都感覺不到身體的重量了。
而且鳥蛋覺得自己的這種行為並不是膽小，畢竟換誰都一樣的，但凡有點良知的人，都對神魔帶著最起碼的敬畏之心，而且龍也是一種比較能讓人浮想聯翩的物種，要讓鳥蛋將這些個最敬畏的東西給毀掉，同時還要破壞他們的家園，踐踏他們的尊嚴，總覺得自己做不到，所以對於魔蛋將採取什麼樣的策略去對付他們，讓他有種自己會遭報應般不好的感覺。
而且到底什麼才是人生，鳥蛋這時候也是和子生一樣想開了，零歲出場，十歲快樂成長，二十歲為情彷惶，三十歲基本定向，四十歲拚命打闖，五十歲回頭望望，六十歲告老還鄉，七十歲搓搓麻將，八十歲晒晒太陽，九十歲躺在床上，一百歲掛在牆上。
至於什麼是生活，那就更簡單了，所謂的生活就是生下來，活下去，但生下來是很容易的，活下去也是很容易的，可生活卻不是那麼容易的。
然後這時候，鳥蛋是忍不住又開始在想，自己雖然來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蛋生的世界，但其實只有半個靈魂過來了，也就是說還有半個自己在地球上過著原先自己的生活，而當有一天，自己重新回到地球，那時候時間已經走了，可自己卻並不能重新回到起點，再來體會一次上高中的感覺，或者是上大學的感覺，反正高中是肯定沒盼頭了，自己出來都兩年了，也就是高二已經差不多快結束了，而高三又只有無邊的痛苦，所以不體會也罷，可大學是享樂的地方，而且哥就在大學玩的很開心，那種回去之後，說不定自己已經開始上班的感覺是很不好的。
所以上學其實說白了就是變相的玩，因為可以找出很多的空餘時間，然後是找各種人一起，而上班就不同了，上班之後就只有同事，同事這種東西，共事可以，玩就不見得了，特別是自己在這蛋生的世界里漂泊了這麼長時間，如果有一天，突然讓自己停下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干一些無聊的事情，自己肯定是會瘋掉的，然後一想到自己可能會瘋掉，鳥蛋就對地球上的生活充滿了不安。
俗話說，今天的努力，是為了讓明天變得更好，而今天的墮落成全了今天的自己卻毀掉了明天的自己，然後對於讀書這種自毀前程的項目，鳥蛋這時候是突然前所未有的惱怒起來，他並沒有排斥讀書，也不反對讀書，但他反對只會讀書的自己，那樣會顯得自己很沒用。
在蛋生的世界里，自己是國王，當國王當慣了，是不會反對底下的將士們安分守己的，但自己無法容忍自己只會安分守己的什麼事也不幹，這就是為什麼有些強者最後會自殺了，因為當把自己和普通人區別開來的時候，自己就不能再只干一些平凡的事情了，就算做的還是平凡人能輕而易舉做到的事情，至少在做完一連串的事情之後，是平常人所做不到或者是不敢做的，然後就變成了不做死就不會死，於是就死了。
而且在蛋生的世界里，自己有魔蛋撐腰，但回到地球，自己什麼也不是，也許可以帶著夢想，讓夢想陪著自己，可什麼是夢想？
特別是魔蛋已經跟自己說的很清楚了，追求夢想的過程是很美好的，所以才會誕生星空下的部落這樣的地方，但在夢想完成的時候，那個地方就會變質，甚至變得還不如這個世界，而且裡面的人也會開始變得骯髒。
想著，想著，鳥蛋覺得自己再這樣胡思亂想下去，肯定會發瘋的，所以還是不去管這些了，好好的呼吸呼吸同盟城的空氣，同時好好的感受一下這邊的陽光。
於是，鳥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整理好思緒，朝著外面走去，他現在突然很想到東方之珠的遺址去看一看，印象中，那可是很大的一片廣場，而且就算東方之珠被拆走了，那些小型的魔法炮應該還在的。
一路走過略帶清涼的街道，鳥蛋漸漸的感覺心情逐漸好起來了，在院子里的時候，只能想事情，而且越想越是火大，但走在外面，可以看到各種各樣的人，特別是有些美女看著很養眼，能讓已經亞歷山大的鳥蛋感覺到一絲絲的欣慰。
走到廣場上的時候，那邊的風景和鳥蛋想象中的差不多，除了中間少了那尊代表性的東方之珠巨型魔法炮，其他的是什麼也沒變，然後這時候走在上面的時候，只感覺時間好像回到了從前，自己還是什麼個也不是小少年，也對未來充滿希望。
周圍有很多的士兵把守著，不過他們都認識鳥蛋，所以見到鳥蛋之後都很客氣，這讓鳥蛋感覺非常的好，在白帝城或者獸王城的時候，自己只是一個名字，別人甚至不會覺得自己和掛在牆上的壁紙有什麼區別，而到了這裡之後，就可以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是一個鮮活的生命。
「殿下，來參觀炮台啊！」這時候，海鷗蛋自一旁走了過來，問道。
「嗯。」鳥蛋點了點頭，然後看著海鷗蛋，用換元訣去感受了一下他體內的能量，莫名的，他突然就很想栽培一下他，比如把他調到白帝城或者是獸王城去，但在發現他只是比普通人稍微強了一點而已，就讓他也就打消掉了這個念頭，因為這樣的人調到那些地方去，只會毀掉他。
「殿下這次回到同盟城，是不是要擴建這裡？」海鷗蛋對鳥蛋突然帶著一千個護衛出現在同盟城忐忑的很，畢竟現在的鳥蛋已經是國王了，那他突然出現在了曾經逐鹿天下的起點，很容易讓人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這時候逮到他了，就開口問道。
「擴建？」鳥蛋聽了這話后是遲疑了一下，然後看了看周圍，如果這裡要再擴建的話，那要再加上些什麼東西呢？不過隨即是又想到，海鷗蛋的意思應該是將同盟城擴建，擴展成一個大城市，於是搖了搖頭，道：「除非地震了，否則沒必要，小城市有小城市的好，大城市有大城市的不好，都一樣。」
「在蛋生的世界里，是不會發生地震的，如果會的話，這裡早就像地球一樣，這裡一塊那裡一塊的了。」海鷗蛋聽了鳥蛋的話后是非常慎重的說道。
「嗯，這倒也是。」鳥蛋點了點頭，隨即想了想是又說道：「雖然沒有地震是好事，但這會不會讓人們太沒有危機感了？」
「我們需要危機感幹嘛？」海鷗蛋不明白鳥蛋何出此言，所以就反問道。
「沒有危機感，人們就會安於現狀，然後就只會打打鬧鬧的，不知道去發展。」鳥蛋淡淡的道，一個家族的統治可以長達八千年之久，這裡面到底埋藏有多少讓人為之淚崩的故事和傳說？以及人們為什麼會如此的安於現狀，而且如果不是人們沒有危機感的話，也不會因為魔蛋的出現，而害怕的全部臣服了，雖然這對自己來說是好事，但這樣的社會，讓鳥蛋覺得自己如果不做些改變的話是註定要步上這個後塵的。
「可這樣也挺好的啊，就這樣世世代代，平平安安的活著。」海鷗蛋道。
「是啊，世世代代，平平安安的活著。」鳥蛋點了點頭，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平安是最重要的，但真要是這樣的話，人為什麼要活著？想到這裡的時候，鳥蛋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來同盟城的時候，那天他們把城主殺了之後，然後所有人就都臣服了，而且大家還沒什麼怨言，一看就是逆來順受慣了。
「嗯。」海鷗蛋一時猜不到鳥蛋此時的心情和感想，但鳥蛋都說了一句話了，他總不能不表示一下，於是就用力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有在認真的聽。
「以前我讀書的時候，覺得政治很重要，因為政治決定了人民的走向，只有政治搞好了，人民才能擁有自由，但我現在是漸漸的明白了，其實這一切都和政治無關，只和人民有關，當一個社會的大部分人都畏縮不前時，政治就是軍隊，實力代表了一切。」鳥蛋看著那開闊的視線，再看著這腳下的炮台，一時鬼使神差的，就說了這樣的話。
「屬下不明白。」海鷗蛋搖了搖頭，「作為統治者，當然就是統治人民的，需要對人民做出的唯一承諾是讓他們活下去，然後是給他們好的生活，但政治和軍隊一直都是分割開來的。」
「是的，讓他們活下去。」鳥蛋並沒有反駁海鷗蛋的話，只是點了點頭，然後是想了想又說道：「但前提是人們還停留在物質基礎上，當物質得到滿足的時候，人們就會開始追求精神上的享受，而精神上的享受，需要的就是話語權，話語權代表的是統治權，這時候就需要以人為本才行。」
「殿下的意思是，傭兵帝國接下去將會開始按照您的意思去發展了是嗎？」海鷗蛋對鳥蛋這故作高深的樣子有點搞不懂，畢竟對於土生土長的蛋生的世界居民來說，鳥蛋這種思想實在是太扯蛋了，他們這世界可是和神魔龍獸等各種族共舞的地方，怎麼可能建立出純粹以人為本的社會？而且如果那種社會可以建立起來的話，古人早就建立起來了。
「不是，我只是一個……」鳥蛋說到這裡是轉過頭看了一眼海鷗蛋，自己和他又不熟，說這麼多幹嘛，所以就搖了搖頭，不再說話了，自己只是一個傀儡，或者是別人的一條狗，縱然有再多的想法，也只能自己憋著，最多發發牢騷而已。
「屬下明白，殿下只是開創者，而要建立這種社會需要很長的時間，而且還需要無數的先知和賢人們前仆後繼的進行下去才行。」海鷗蛋狠狠的點了一下頭，表示這次他明白了，而且很有一種他也要做鳥蛋的追隨者的意思。
鳥蛋聽了他的這話后是轉過頭看著他，久久也沒有說一句話，海鷗蛋的這話是提醒到他了，自古開拓者都是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起來的，像中國的孫中山，那時候成立的中華民國不還是得向袁世凱尋求庇佑？所以如果自己真有那樣雄心壯志的話，完全是有可能在有生之年實現的。
不過他覺得自己是遲早要離開的，從恢復記憶的那一天起，他就無時無刻的在提醒著自己，自己是地球人，就算在蛋生的世界再怎麼風光，也還是地球人，哪怕自己可能本來就是從蛋生的世界里流浪到地球去的，現在只不過是又回來了，可他還是覺得自己是地球人，那裡有自己的熟悉的空氣，和熟悉的人。
鳥蛋最後是告別了海鷗蛋，一個人在同盟城裡逛了起來，身邊的不遠處，都是他帶出來的護衛，而鴨嘴獸蛋則是不緊不慢的跟著，在蛋生的世界待的久了，他漸漸的產生了一種自己也是這個世界里的居民的想法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的，但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這麼去想，難道是因為已經習慣了？畢竟習慣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就像依賴一樣，依賴上某件東西的時候，想再捨去，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了。
也許自己只是累了，睡一覺就沒事了，鳥蛋最後是又提醒自己道，畢竟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睡一覺就沒事了，睡一覺肯定就沒事了，他不斷的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