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民國初年（2）

霍曉當然不肯，可是架不住褚瑤瑤大小姐的威力，被硬生生推下了水。

她在水裡使勁的撲通，周圍是看戲的人，有下人看她漸漸虛弱的呼救，終於下定決心去找人幫忙。

褚瑤瑤站在水邊一開始得意的笑，可看她漸漸沉下去的身影，終於感覺到了驚慌，立刻命人下水救人。

人救上來時已經昏迷，出氣多進氣少了，這動靜驚了後院的秦湘和其他的姨娘，感覺事情不妙紛紛的開始通知在外的封長門。

封長門回來見到這等場景，劍眉一凜，怒氣從心底發出。

命人將她抱回房間，立刻叫了城中最好的大夫。

房間內，封長門一代梟雄，加之怒氣，威力自然不小，老大夫把著脈的手顫顫巍巍，身後秦湘和一眾姨娘站在那裡一聲不敢出，房間陷入一陣靜謐。

半晌，老大夫的顫抖的聲音傳來，

「大帥，這……這位姑娘溺水已久，已經沒了脈搏，怕是……」

「怕是什麼！救不活這丫頭，老子一槍斃了你！」

封長門說完，一把掏出腰間的手槍抵在他腦門上，身後傳來一陣驚呼，秦湘大喊一聲，「老爺……」

那老大夫嚇的更是說不出話來。

門外一陣腳步聲打破這氣氛，副官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大帥，顧醫生到了。」

話音落下，一名身穿白色大褂男子手中提著醫藥箱緩步走了過來，見到他，恭敬的垂頭，

「封叔叔。」

「小啟，你學的是西洋那一派的東西，快來給這丫頭看看。」

封長門看著他猶如看到救星。

若是這丫頭有什麼事，他怎麼和摯友交代啊！

霍澤啊，我封長門愧對於你！

男子走到窗邊看著床上的少女，將手中的醫藥箱打開，拿出手電筒，掰開她的嘴，仔細觀察，看到喉嚨處的堵塞物，眉頭輕皺，

「有沒有濕毛巾？」

「有！有！」

身後的丫鬟急忙去濕了毛巾，遞過來。

男子接過，拿起毛巾捂住她的口鼻，隨後將她輕輕的攬起一些，使足勁向著她的後背拍去，邊拍邊吩咐，

「去拿盆子過來。」

「哦哦。」丫鬟立刻取了盆遞過來。

「吐出來，吐出來就好了。」

一下一下在她背上拍著，房間內的人聽著這悶聲，一下一下像是敲在他們心頭上一樣。

全都希冀著她可以醒過來，否則他們可都得遭罪。

終於，隨著一聲嘔吐，一口海藻和水被吐了出來。

男子舒一口氣，將她放下，手指探向她鼻翼，感受到哪裡傳來虛弱的呼吸，才露出一抹笑站起來。

「沒事了。」

他的話一落下，房間內的人也順勢感覺心落下的一半。

封長門大步邁到床邊，臉上也難掩激動。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一陣咳嗽聲猛然響起，眾人又揪了心望向床上的少女。

見她的睫毛翕動，緩緩的睜開了眸子。

眼前有些模糊，霍曉眨眨眼，才看清眼前的場景。

這是什麼地方？

醫院？她竟然沒被炸死？

視線慢慢的轉，看到眼前一身白大褂的男子，霍曉一怔，生怕做夢似的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袖，試探的開口，

「顧啟？」

她聲音很虛弱，像是呢喃，可離她最近的顧啟卻清晰的聽到了她的話，頓時眉毛一蹙，眸中閃過一縷疑惑。

她認識他？

一陣腳步聲突兀的傳來，打破這一室的靜謐。

「父親，您這個時候把我叫回來幹什麼！」

弔兒郎當的聲音傳來，封景的身影才出現在大家的視野。

顧啟轉身，看向來人。

手中抓著他衣袖的一角隨著他的動作慢慢從她掌心脫離，霍曉怔怔的望著空空的掌心，一時心中像是麻花一樣的複雜。

她果然也死了嗎，要不然，她怎麼會……會看到他呢。

聽到他的聲音，封長門看著他的樣子，怎麼會猜不出他是剛從哪些風月場子中回來，一股怒氣登時散出，他大步向他走去。

身後，秦湘看著兒子，眸中閃過擔憂，一直不停的向他使眼色。

「你個混賬東西！今天看老子不打斷你的腿！」封長門說著，便抄起一旁的木椅向他掄去。

身後一陣吸氣聲，秦湘在身後猛然喊了一聲，拔腿便衝到兒子身旁將她護到身前。

木椅在她身後幾厘米的位置堪堪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