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屈辱之殤
星軌走無幾步,身形便猛地頓住,四面八方都有巨力湧來,他如被鑲嵌進了牆體一般,絲毫動彈不得。
「居然還跑得動?」奧睿科爾淡淡道:「給我好好休養,不然你老師知道了找我麻煩我可受不了。」
「前輩,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星軌咬牙道:「請放我離開。」
「重要的事?就是你昨晚說起艾麗.德爾時,疑似和她有關的那個少女?」奧睿科爾眉頭輕挑,「你不是跟范倫泰爾家族的那個小丫頭是相好嗎?你師父可專情的很,你這小子怎麼到處留情?」
「並不是那樣。」星軌皺眉沉聲道:「前輩,她是我很重要的朋友,請放開我!」
奧睿科爾上下掃了他幾眼,響指輕打,解除了界力魔導術。
星軌一下衝出去老遠,向奧睿科爾道了聲謝,便徑直離開了。
他走沒多久,房間內側的門被打開,卻是弗艾爾走了出來,看到了空蕩蕩的床。
「星軌呢?」弗艾爾不由問。
「生龍活虎的追逐青春去了。」奧睿科爾頭枕雙手,望著眼前的光幕,「順便還能幫我們查查情況。」
*
落日黃昏,小街上漸漸熱鬧起來。
當星軌穿過人群,重新去到那間酒館的時,正是酒館生意最好的光景。
酒客們推杯換盞,舞台上歌姬輕唱,氣氛正好。
但舞台上那人,並不是月牙。
星軌四處尋找,甚至不惜闖入後台,卻根本找不到月牙的蹤跡。
而在他奔波尋找之時,酒館的角落處,人們視線所無法侵入的地方,月牙卻正靜靜的坐在那裡,面無表情的看著星軌來來去去的身影。
在她身旁,艾麗.德爾和歌蘭蒂婭一個平靜漠然,一個饒有興緻,也正望著星軌。
「多麼美好的情意……」歌蘭蒂婭一手托腮,慵懶的道:「這樣的情意,蹂躪起來是不是讓你更有快感?」
艾麗沒有回答,目光瞥向月牙,道:「如果你想回答他的問題,只需要站起來走幾步,他就可以看到你。」
月牙默然半晌,語氣冷冽的道:「我沒有什麼要對他說的。」
艾麗幽然一笑,似乎對這個答案很滿意。
「呵,你們都沒想到他會贏吧?」歌蘭蒂婭輕笑道:「只能靠這種手段來逃避。」
「我確實沒想到他會贏。」艾麗盯著星軌的目光越來越深,「他跟他母親真是一模一樣……」
歌蘭蒂婭悠悠一笑,話鋒忽而轉道:「以查爾斯家族的狠辣,一定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而那個在整個帝國面前輸掉的小騎士,人生恐怕已經完了吧?」
*
查爾斯家族駐地,高聳的建築內,卡洛恩.查爾斯此時正處在人生最灰暗的時候。
從競技場上被拖下去后,他沒有得到絲毫的救治,就直接被押到了家族大廳,跪在了高大的聖像前,不得抬頭。
從懂事起就一直是天之驕子,順風順水的他,何曾受過如此屈辱。
他的臉上滿是猙獰,眼中滿是憤恨,心中所想是離開這裡后,一定要找那個耍盡手段在擂台上僥倖獲勝的小子算賬。
當他極盡想象的思索著要怎麼折磨星軌的時候,兩道身影步入大堂,瞬息之間已至他身前。
熟悉的氣場壓在卡洛恩身上,卡洛恩卻似抓住了救命稻草。
來者,正是查爾斯家族如今真正的話事人!
『聖縛之枷』尤科.查爾斯。
『聖斷之矛』萊娜.查爾斯。
「叔父,姑母!」卡洛恩驚喜的抬起頭,正要說些什麼,卻看到兩人冰冷的神情。
「啪!」一個清脆的耳光重重甩在卡洛恩臉上。
「誰准你抬頭了?」萊娜的聲音冰冷無比,「廢物。」
卡洛恩被這一巴掌拍的暈頭轉向,心頭如墜深淵。
這麼多年來,萊娜雖然對外人冷冰冰,但對他這個繼承人卻一直和顏悅色,讚賞有加。
為什麼,如今卻似換了個人?
他還沒想明白,頭卻被一隻腳狠狠的踩在了地上,「沒用的東西!」
尤科惡狠狠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更讓他背脊發涼,「你知道你丟了查爾斯家族多大的臉嗎?」
「叔父,姑母,我……」卡洛恩冷汗直流,「我一定會報仇的,我會親手取回我的榮耀,我……」
「閉嘴!」尤科的腳更重了幾分,將卡洛恩整張臉踩在地上,「我查爾斯家族容不得半點恥辱,你自己準備好,明天給我去洗禮殿,把你的一切都還給家族!」
卡洛恩聞言,雙眼大張,滿是恐懼,「不,為什麼?我只是輸了一場比賽,我……」
他掙扎著想抬起頭,卻根本無力施為。
「你以為你是查爾斯家族的未來?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萊娜冰冷的聲音響起,「你以為我們查爾斯家族是怎麼崛起的?要維持家族的活力,就必須有足夠的實驗品和替代品,找到最完美的那一個,才能讓查爾斯家族的興盛持續下去,才能實現查爾斯家族的偉大願景……」
「而你這樣的廢物,只配被掩埋在垃圾堆里。」
卡洛恩渾身一顫,心如死灰。
他頭頂的力道已經消散,可他已經不敢抬頭。
他可以想象那個經常只對他笑的姑母,如今是在用怎樣的眼神看著他。
冰冷,漠然,殘忍,無情。
這就是查爾斯家族的真正面貌?!
他渾身發冷,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經完了。
*
深夜,酒館人影寥寥。
星軌獨坐在角落中,神色有些落寞。
他終究沒等到相等的人,沒問到想問的答案。
酒館將要打烊,他不得不起身離開,步出門外。
伽蘭德的繁華街道此時也已不見行人,只有路燈照著他的孤影。
他最後瞥了一眼酒館門牌,朝伽蘭德學院走去。
但走沒幾步,他就猛地停了下來。
因為他感覺到了,身旁不遠處的巷口中,有人!
星軌猛然扭頭望去,只見昏暗燈光中,一個高大身影佇立,目光漠然。
「日重!」星軌又驚又喜,猛地踏步前沖,便要去到那身影之前。
但那高大少年卻猛然伸手,示意他不要靠近。
星軌一怔,卻聽少年瓮聲道:「明日之戰,我贏,你走。你贏,我會告訴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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