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萬望釋懷

「誒？」白梔禕難得驚呼一聲，「我想去很久了！」

「可惜呀，我也去不了，我們倆一起遙望羨慕她們算了。」

白梔禕氣鼓鼓瞟她一眼，「難得你特地進宮來就是為了氣我的？」

「哪裡哪裡，」子瑰丹一臉無辜，「我是想著我們同病相憐嘛！」

「信你？」白梔禕輕哼一聲，擺出不信的樣子。

擾人的傢伙趴在金紋白布桌布上笑得燦爛明媚，樂個不停。

白梔禕蹙了蹙娟眉，「你今日怎麼如此開心？」

「我最近心情都很好啊！」子瑰丹一臉無謂聳聳肩。

「跟上次完全不一樣。」

「人的情緒就是這樣嘛，我現在看這雨天都覺得陽光明媚和風晴暖！」子瑰丹又展開英氣笑顏。

「這是遇到什麼好事了？」白梔禕嘟囔一句，突然又想起什麼，問道：「對了，你之前說的遇到的那個和嚴誠很像的人，確實不是嚴誠嗎？」

「我之前以為確實不是，但現在可不一定了。」子瑰丹擺出神秘莫測的模樣。

「此話怎講？」聽這話，那次遇見之後他們果然還有交集。

「我本來也覺得真的不是了，說話方式和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都不一樣。可是，突然發現有些地方簡直一模一樣！」

白梔禕有些疑惑，聽瑰丹以前的描述，嚴誠一直對她很好，那……

「等等，他，他是說他不是嗎？」

「是，他說他不是。」子瑰丹點點頭。

「那為何……」

「若是他是，那應當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聽著很熟悉，當年嚴誠也是有難言之隱。

「……」白梔禕無言。

「你這是什麼表情？」

「若是他是，我倒是非常奇怪他怎麼總是有難言之隱呢？」白梔禕輕飄飄來了一句。

子瑰丹訝異睜大眼，「梔子你這話怎麼聽都是蓮荷說的。」

「可若是這樣那未免也太湊巧了。」白梔禕恢復平常柔柔婉婉的語氣。

「正是十分湊巧呢！」子瑰丹雙眸放光，激動起來。

「巧？」

「是啊，」想著希望近在眼前，子瑰丹難掩心情，「我跟你說了我之前在街上遇到他，可其實在那次之前，我與葉雪她們在林星鎮的時候他也在！當時我急匆匆趕過去，有人與我擦肩而過，我沒看清但就是有種熟悉的感覺，後面還老覺得有人在。」

「就是他？」

「是他，這個他承認了。因此在天香樓那裡其實是我第二次遇到他了。之後我去顧盟主家，就跟往常一樣去郊外大道遛馬玩耍，結果在驛亭又遇到了。這也罷了，可巧他正是去拜訪顧盟主的，因此在盟主府又見了。」

聽著子瑰丹說的這些個遇見又遇見，白梔禕愈發吃驚，即便願意相信人世美好如她，也不得不起了疑慮。

子瑰丹卻還沒有數完，「那時我覺得他確實不像是嚴誠，整個人都跟嚴誠很不同，也就沒有多加交流，把別人當做另一人總是不好。我辭行回京，剛進了那邊的城裡，卻在客棧見他也在。想著這般三番四次的巧遇，我們便正式認識了下。」

「當真是這麼巧？」白梔禕表示自己無法相信。

「我也覺得未免太湊巧了，那時我覺得他不是嚴誠，便也就是認識一下。但我前兩天外出閑逛時，竟又遇到了他。」子瑰丹也是很不可思議的表情。

「小丹，我真的，」白梔禕有些吞吐，「這很不尋常。」

「是的，但我瞧他的樣子也不像是有意為之，他每每見了我也是面露訝異，還特意解釋了一番。」

「此地無銀三百兩？」

「並不是，瞧他的神情也是為難的，怕是不解釋造成了誤會，解釋了又顯得刻意。」子瑰丹回想腦海中列恆的樣子，向白梔禕解釋道。

白梔禕靜靜思考，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的好。

子瑰丹便繼續發表自己的看法，「我原本就覺得很奇怪，世界上不是一母同胞卻能長得一模一樣，這怎麼會？加之種種巧合，如今看來，莫不是老天爺他老人家在暗示我這人就是嚴誠，讓我不要錯認了。」

「你之前一直說覺得他跟嚴誠不一樣，是嗎？那為何又……」

「是……」這個地方子瑰丹說起來也有些有愧，「就是前幾天遇到的時候，我感覺他不是嚴誠，但偏偏他長著跟嚴誠一樣的臉，聽他說話我想起嚴誠的事一時情緒不好，便突然與他告辭了。」

憶及此處，子瑰丹有些不好意思低了低頭，自己的性子確實不太好呀……

「告辭之後，我便去嚴良她們那邊走了走，調整了心情去天香樓，出來時卻看見列恆就在旁邊站著，他一回頭看我的樣子，實在像極了嚴誠！連說話的語氣的樣子也是……我第一反應以為是嚴誠在那裡。」

腦中浮現當日的情景，子瑰丹深深記得自己的感覺，不會錯的。

「天香樓？又是湊巧？」白梔禕依然一片疑惑，如此偶遇偶遇，著實難以讓人信服。

然而……白梔禕看向一直以來伶俐聰明的表妹，她應當不會太過掉以輕心才是。

「這次不是，」子瑰丹忍不住一笑，「是他蓄意為之。」

看著表姐秋水般的眸子中儘是輕霧，子瑰丹繼續道：「或許我情緒有些過於明顯，他出於好心特來的。」

特意關心？這看起來確實……若不是要找的那個人，怎麼對不相熟的人特意關心？除非這人十分心好，或者……另有圖謀。

思索至此，白梔禕暗暗輕嘆一聲，現在連自己都不得不想到這些地步……

輕輕抬眼看看子瑰丹，如今鮮少看見她這樣開心了，這件事若是不能解決，她心中永遠都有不可磨滅的遺憾。既如此，便希望那人真是嚴誠吧。

「所以我覺得應該是，多了解了解過些時候會更清楚其中緣由。」

子瑰丹心中打算明了。

「那你多加小心，防人之心不可無。」白梔禕知曉她的性子，只得囑咐。

「什麼時候梔子比我還多心了？」子瑰丹欣慰一笑，親昵靠著她。

「我這一陣要多來陪陪你。」

「為什麼？你不是在宮裡待著不自在嗎？」白梔禕搖一搖靠在肩上的人。

「過些日子是武林大會，到時候我得在外逗留不少時候。」

「武林大會過些時候舉行，正是你說的千千萬萬高手掃落葉？」

相依偎的兩姐妹想起當初的笑話，皆是歡樂笑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