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英雄出師

匆匆掠過幾個月，190年夏，董卓南線的守將郭汜在穰縣被孫堅殺得大敗，北線守將牛輔在河內被袁紹軍驅逐下水，全軍覆沒，東線呂布也困守虎牢，一籌莫展。\本章節貞操手打shouda8.coM\三面告急驛報如雪片飄入洛陽城。

董卓與李儒精心佈置的三面防線全線崩潰。聯軍威逼甚緊，董卓便與李儒商議，不顧朝中大臣極力反對，火燒洛陽，驅趕百姓，洗劫財物，挾著漢獻帝劉協遷都長安。

驚變消息傳到酸棗聯軍內，驚動眾人，曹操拍案而起，震怒道：「董賊自知不敵我關東義軍，竟作此大逆不道之事！可見其已是窮凶極惡，垂死掙扎罷了。彼根基不穩，軍心動搖，我等需乘勝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袁盟主，下追擊令吧！」

眾人各自無奈哀嘆，不發一語，稍後豫州刺史孔?以指示頭道：「曹將軍，你注意到我的頭髮了嗎？至去年會盟討董至今，短短半年多，多生華髮。為了竭力伐賊，我等已是盡心儘力，疲勞不堪。算上來，可折了我快十年陽壽了！」

袁紹接着道：「孟德啊，討董之戰前後已經進行了八個月，聯軍40萬，日用耗資以億兆計，而今吾軍馬糧草將近告罄，不可久駐，相信眾位諸侯也好不到哪去，不如各自散去養精蓄銳，再徐圖征伐之計。」

曹操見堂堂盟主口風都如此消極，不禁驚訝得半晌說不出話來，許久猛然慷慨淋漓道：「成敗在此一舉！如此大好時機，怎能錯過，董卓不死，必然復來！夏日已至，離糧食收割之時不遠矣，況且有的諸侯屬地離這咫尺之遙，完全可以派遣輸送糧食到前線來啊。豈能因小小糧草之事壞了伐賊大計？」

「嗬。」孔?道，「曹將軍口口聲聲說滅亡董賊易如反掌，董賊雖暴虐，但麾下有涼州『群狼』相助，擁兵十餘萬，如何勝之？」

曹操對答如流道：「在下已經為眾位制定好了戰略方案――三路進剿策：袁盟主，王匡，張楊，韓馥，公孫瓚等將軍可以率軍聯合黑山白波軍，渡河直取孟津，佔據洛陽，轉攻函谷關；張邈，陶謙，孔融，喬瑁，劉岱等大人可以率軍搶佔虎牢，穿過京畿，直取潼關；孫堅，袁術，張超，孔?等將軍可以率軍橫渡丹江，攻克太谷，直取武關，威震三輔。此方略成功后，便在城樓上高高掛起免戰牌，堅守不出。董卓陷入絕境，四面楚歌，崩析潰散為時不遠矣！」

孔?做夢也沒想到曹操對進兵方略成竹在胸，啞口無言.

「袁盟主啊！」曹操見眾人依舊無動於衷，苦口婆心勸諫道：「戰機稍縱即逝！不可將這大好形勢毀於一旦啊！」

「曹操，連我們都覺得消滅董卓不再容易，都準備各自散去。你怎麼就一心要殺進長安，救出天子呢？你可真對漢室是一片『忠肝義膽』那。」袁術挖苦道。

曹操憤怒至極，終於一瀉不可擋地爆發出來：「袁術！！！你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小人，討伐董卓無尺寸之功，你還有臉來挖苦我嗎？啊！？」

袁術被曹操震懾住，袁紹及眾諸侯皆低頭沉默，只剩下在座的孫堅，劉備昂首挺胸，目光炯炯地凝視着曹操，蔣綉則是眼神悠然，一副中立的模樣。

曹操見大勢已去，眼中噙滿了憤恨的熱淚，雙拳緊握，骨節「咔咔」作響，怒斥眾人道：「豎子不足與謀！就算天下有志之士只剩下了我曹孟德，我也會將討伐逆賊的旗幟舉到底！！」說罷，闊步奔出大帳。

夜，曹操的軍帳中擠滿了各位將領，只聽見帳中的紛紛爭議聲。

曹操痛心謂蔣綉道：「芝清啊，你難道也不思進取，不除國賊了嗎？」

蔣綉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曹將軍這是何話？我投奔您時就立下誓言，董賊一日不滅，芝清定長驅鬼魅，絕不休戰！」

「那你怎麼在今日聯軍大營中對我的舉動那麼不以為然？」

「曹將軍，我對你的精忠報國之心，深表敬服，不過對此進軍方略。。。在下實在不敢苟同。」

曹操大驚道：「莫非芝清已有好的進軍方法，願知其詳。」

入帳的劉備亦道：「蔣將軍請講。」

蔣綉嘴角一抿，自思：十八諸侯看似威風，其實都是一個個沒用的草包！只有曹操，孫堅，劉備。。。才是真正的英雄啊！若不是今後之間難免有一戰，蔣綉真的想和他們結成忘年交。

蔣綉侃侃而談道：「曹將軍，諸侯聯軍雖然有四十萬之眾，大約是董軍的三倍，其實並不比彼軍強到哪兒去。據我觀察，四十萬大軍中大約有一半是新軍，僅僅粗通武藝而已，論武功恐怕連我都打得贏他們。所以在剽悍精銳的涼州將士面前，他們簡直就是活靶子，多之無益，而真正有戰鬥力的將兵，就是曹將軍與富商衛茲麾下的陳留義軍，玄德（劉備字玄德）兄手下的參加過鎮壓黃巾暴亂的河北壯士和雜胡散騎，以及文台兄（孫堅字文台）的淮泗子弟兵。」

「合計以上軍馬，加上我部兵，一共大約是兩萬八千多人。依我看，擊敗董卓軍，無需讓其他諸侯加入，這些人馬足矣！」

劉備道：「沒有聯軍主力相助，就我等這一點可憐的軍馬，如何擊垮十萬有餘的董卓軍？」

蔣綉略笑一聲。喚眾人來到地圖面前，解說道：「當然是憑堅城，用弩炮來擊垮他們。諸位請看，在董卓地盤上，城池多不勝數，洛陽――宛城――長安這個三角地帶就更是密如蜂巢。」

孫堅手指划動地圖，邊道：「唔。。。的確如此，在方圓五百里的狹小區域，就有大小城郭數百座之多。」

"正是！我軍就可以因地制宜，利用董卓騎兵善野戰不擅攻堅的弱點，以運動戰，游擊戰牽制，消耗敵人，避免與敵在平原交戰，而是利用商洛山區（山名，在今河南，陝西一帶）的險峻地勢和城池，讓敵人不得不打攻堅戰，並且在敵忙於攻堅之時，趁虛而入董卓後方，襲擊城堡，使敵軍顧此失彼，疲於奔命。最後一場決戰定乾坤！」

一番帶有現代術語的講說，讓這幾位古代著名軍事家也是一知半解，稍後，曹操問道：「芝清啊，這個你的話我實在有些。。。能解釋一下什麼是運動戰，游擊戰嗎？」

見到堂堂曹孟德也有請教自己的時候，蔣綉心裏樂滋滋的，但仍正色道：「運動戰與陣地戰是截然相反的，即不計較一城一池的得失，以消滅對方有生力量為目的的戰爭，游擊戰就更簡單，即避實就虛的戰爭「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敵疲我擾，敵駐我打。」十六字訣便是對其最好的概括。」

眾人先是沉默一陣，隨即露出醍醐灌頂的神情，曹操也樂道：「蔣綉短短之言，勝過苦讀十年兵書遠矣。今日聽芝清的一番高論，姜尚孫武也不過如此。」

「各位，既然戰策商議已畢，就各自回營休整，三日之後便出發吧。」

蔣綉，孫堅，曹操，劉備合兵一處，帶領本部軍逶迤向西進發，數日之後，兵抵已是瓦礫遍地，狼藉一片的廢墟――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