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把自己當外人
雙喜今天只呆在店裡，穿的也很休閑，一條黑色休閑褲，上身是藍白條紋的T恤杉，鼻樑上架了副無邊框的眼鏡。
有時候一著急，鼻子上出汗，眼鏡老是往下滑，他就得把眼鏡往上推推，這會兒，坐在東雨旁邊，他也是不時把眼鏡朝上推一推。
不知怎得，大概是心虛吧。
東雨報上家裡的地址后，就一言不發地縮在椅子上出神。
雙喜看她這副焉頭巴腦的樣子，估計還沒從哥哥有女朋友了這個事實中緩過神來。
有些事，別人是沒法勸的，只能自己去體悟，懂了，也就過了，要是一直不懂，那就一直跟自己過不去好了。
「去吃飯吧？」雙喜徵詢意見。
「不想吃！」
雙喜可不慣著她的臭毛病，硬是拉著她去吃了頓飯，才放她回家。
原本只要送到樓下，可他卻想更貪心，直送到她家門口。
沒想到門口卻杵著一個人：戴俊
東雨有點手足無措，進到公司以來，戴俊一直向她獻殷勤，她也有點心動了，就差鬆口答應。
沒想到人家是廣撒網，吃飯時聽說他也在追隔壁公司的一個美女，她甚至放下面子，去問那個女孩子，直到她亮出他們兩人的聊天記錄，她才死了這條心。
這會兒又追到這裡幹嘛來？
雙喜一看她這表情，再加上昨晚醉酒，說的那些醉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搭上東雨的肩膀，對著戴俊道：「是我們家東雨同事嗎？快請進，快請進。」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了。
戴俊也只是微微一愣，畢竟也混到職場經理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還是有的。
「都是些公事，還是明天說吧，我先走了。」
東雨不留人，雙喜自然更加不會留。
東雨掏出鑰匙打開門：「陶大哥，要進來坐坐嗎？」
雙喜很自然的走進去。
這是簡單的一室一廳，一走進去，就有股香風撲鼻而來，房中粉色系的東西很多，粉色枕頭，粉色被子，等等。
他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門窗才道：「晚上睡覺記得關好門窗，有事就打哥電話，別怕麻煩。哥先走了。」說完還摸了摸她的頭頂。
東雨心裡一股暖流，就算上次他哥東陽過來，也沒想的這麼細，她對雙喜笑了笑，還把他送到電梯口，看著電梯緩緩降下一樓才又進門。
她也不是那種拿捏不下的人，誰沒了誰還不是照樣過。
雙喜在樓下呆了一會兒，才驅車趕回去。
嚴東陽的話還在耳邊迴響，他就已經剋制不住自己了，人要是沒在跟前就算了，這見天兒在眼前晃來晃去的，他的心又不是死的，哪能不活動活動。
這邊方楠一回到老宅就看到他哥方向凡也在，他一向跟他哥牛頭不對馬嘴的，說不上幾句話。
一是年齡差距大，他哥大他整整十五歲。聽說他小的時候，還尿過他哥幾身衣服。
二是等他長大懂事一點兒，他哥又被當成繼承人培養，整天裝老成，動不動就訓斥他，這也不對，那也不好的。他也就能躲則躲，後來乾脆跑到國外去。
方向凡捧了張財經報在看。見到他進來，就把報紙往桌上一拍：「回來就整天胡鬼混，都快成二溜子了，明天就去公司上班。」
「哥，我最受不了那種地方了，還有百八十條的規定，不許遲到，不許早退，不許這個，不許那個的，那還是人呆的地方嗎？」方楠一百八十個不願意。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通知你，明天我要是看不到你人影，你就給我等著。」方向凡一下班就趕回老宅了，還穿著灰色西裝，這會兒只是把外套脫了領帶解了而已。
「等著就等著。」方楠嘴上是絕不服輸的。
「張媽，開飯。」方向凡吩咐道。
「是，大少爺。」張媽是方家用了二十多年的老人了，對於這兩位少爺都是看著長大的，也跟疼自己的孩子一樣心疼著。
大少爺是刀子嘴，豆腐心，一個人看著那麼大一個攤子，所以看起來老那麼一本正經的，其實最心軟了，對他們這些用人都很好。
小少爺還是玩鬧的年紀，靜不下心來，可本性也很善良。
飯桌上除了碗勺相碰的聲音，再沒有別的了。
方向凡吃完飯又趕回公司附件的公寓，他常年駐紮在那兒，都習慣了。
方楠第二天還是乖乖出現在他哥的辦公室里，他對於等著後面的內容還是有些懼怕的。
方向凡打電話叫秘書進來：「這是方楠，先讓他去馮國鵬那裡學習學習。」
「好的，方總。」劉秘書領著方楠出去了。
她敲了敲馮國鵬的辦公室：「馮經理，方總讓方楠在你這裡學習學習。」
待馮經理還想問點什麼，劉秘書只道：「我是按方總的原話轉述的，多的我就不清楚了。」劉秘書的素質真是極高，不該說的是一句不說。
「哎，好的，好的。」真是迎來一座神了，馮國鵬覺得他頭頂那幾根頭髮都快遮不住頭皮了。一薅又是幾根雜毛下來。
他甚至有點卑躬屈膝的，給他介紹完一圈技術部的同事。有人當場就表現出不服氣了，鴻鹿集團的技術部一般要求都很高，沒點本事的根本就進不來。錄取率還不到百分之一。
就算是小少爺，那也得憑本事說話不是。
這些高技術人才一般很難服人的，你要沒點本事，即便你是他老子，也是乖乖供奉起來。
對不起，在這一行，你不如我，你就得聽我的。
方楠就開始坐起了冷板凳，馮國鵬給他拿了一些公司的資料，先讓他熟悉熟悉，再做打算。
小李也是個技術狂，一忙起來經常連飯都忘了吃，剛剛表現出明顯不服氣的人里也有他。
見大家都忙的要死，就他一個人坐在那，悠哉游哉地看資料，還時不時跟個小娘們似的抿口茶，他們是連水都經常忘記喝的。
就拿出一份資料道：「程序不會寫，複印總會吧，這份資料去幫我複印六份。」這下還真有點誤打誤撞了。
方楠想閑著也是閑著，就沒啥所謂地拿去複印了。
有了第一次，就有後面的無數次，只要是複印材料，或者跑跑腿什麼的，統統都是請方楠去。
下班前方向凡還特意問了劉秘書方楠的表現。
劉秘書笑了笑：「小少爺真是好脾氣，這一天進進出出的，整個技術部辦公室跑腿的活兒他全包了。」雖然她說的輕鬆，也是事實，但她這一顆心也是往上提了提，一邊還在觀察老闆的表情。
方向凡沒想到變成這樣，也只愣了下，道：「也好，讓這小子歷練歷練，不然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人工智慧大會也如期舉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