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給眼睛過生日
雙喜摸索著內衣扣子，怎麼都解不開，還把他搞得滿頭大汗的。
可越是著急，這扣子就越是跟他作對。
東雨就在這會兒醒過來了。
她像蚊子哼哼一樣，叫了聲：陶大哥。
可這聲音就像響雷似的，一下把他震得動彈不得，他也想著，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這丫頭辦了算了。
可這一聲陶大哥，一下就把他推到了大哥的位置上。
雙喜擦擦頭上的汗：「醒了，丫頭，伺候你可比伺候哥店裡的貓難多了，可把哥給累壞了，先把衣服換了再睡，不然明天該感冒了。」說著還幫她把被子拉到脖子上腋了腋。
東雨直直地躺在床上，心跳得就跟十面大鼓同時在耳旁敲一樣，咚咚咚地跳，可身子卻是一動都不敢動。
只拿一雙眼睛瞅著雙喜。
聽到他這樣說，也只哼哼了一聲，再沒下文。
雙喜愛戀地摸了摸她的頭就出去了，直到這會兒她才敢大口大口地喘氣。
娘哦，真是嚇死個人。
她摸了摸內衣，都濕了，旁邊還有一件寬大的T恤，陶大哥應該是要幫她換衣服來著。
換好衣服后，她卻再也睡不著了，她想起第一次見到陶大哥的時候。
那會兒嚴東陽剛上大學，而她還是高中生。
第一次離開哥哥這麼長時間，實在不習慣，就巴巴地坐了一個多小時的動車去找哥哥。
哥哥說周末宿舍一般都沒人在，就把她領到他的宿捨去，他在搗鼓電腦，她就在一邊乖乖地看書，做作業，遇到不會的就問哥哥。
到了下午，陶雙喜突然回來了。
他們三個都愣住了。
「你不是回家了嗎？」這是哥哥的聲音。
「這是？」這句是陶雙喜問的。
哥哥就把她介紹給雙喜認識，雙喜也解釋說下午有場籃球沒他不行，就回來了。
哥哥都要帶她去圖書館了，雙喜硬是要他們留下來，說他馬上就出門了，別費那個勁兒，他們也就繼續做自己手頭上的事。
可她的心裡哪還能靜下來寫作業呀，一直拿眼角觀察著他在做什麼。
只見他先是燒了開水，用紙杯裝好，又拿了籃球服去廁所換，她在心裡默默計算了下，他換衣服的時間實在有點長，都夠女生化好幾次妝的了。
雙喜出來后，拿了那杯水徑直走到她面前，也不知是他手抖，還是書本不平，水一下就倒了，把他哥的電腦淋了個透，她的作業本也沒能逃過一劫。
他是一個勁兒的道歉。
聽說後來還是被他哥罰洗一個星期的衣服，還得了他哥好幾個白眼。
再後來她只要來找他哥，他都會在，她也跟他混的很熟了，反而他哥老是搗鼓電腦，沒空理她。偶爾還是雙喜帶她出去逛的。
在她心裡，雙喜就像她的哥哥一樣，呵護著她，保護著她。
她也像敬重哥哥一樣敬重他。
想著想著慢慢就睡著了。
而在門外的雙喜一樣失眠了。
他第一次遇見東雨的時候，還以為是見到精靈了呢。
那樣小小的，乖乖的坐在那，看到他進來，好像還嚇了一大跳，真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兔子。
他就開始跟嚴東陽套近乎，原來他妹只有偶爾周末才來找他，那他就每周末都在宿舍守著，總能再逮到人吧。
他家就在本城，近的很，原本周末都是回家逗他媽樂的，時間一長不回家，她媽意見就大了。非要來學校看看到底是人還是鬼把他兒子的魂都給勾走了。他是好說歹說才把他媽給勸住了。
後來東雨上高三，幾乎就不來了，再後來她去別的城市上大學，直到最近才來這個城市參加工作。
想想一晃都八年過去了。他雙喜還是光棍一條。
他暗暗下了個決心，再不能讓精靈跑了。
嚴東陽掏出手巾把星星的眼淚擦乾，等星星的情緒平復下來，兩人在路燈下已經站了許久。
總不能在路燈下站一夜吧，上學時候沒被罰站，這會兒倒被罰站了。
他想拉著星星上樓，星星死活不肯，說這樣做無異於引狼入室。
要拉著她去他家上藥，也是不肯，說那是自投羅網，只有傻子才幹。
他真不知道她腦子裡裝的都是啥，總是讓他毫無辦法，只能乖乖照她說的做。
這不，這會兒又拉著他來藥店。
店員看著這個女孩雙眼通紅，臉上還有紅印子，明顯是家暴后的樣子。氣便不打一處來。
一直拿異樣的眼神盯著嚴東陽，對他講話也是不陰不陽，怪腔怪調的。
嚴東陽覺得這個店員的態度十分惡劣。他趕緊付了錢，就拉著星星往外跑。
星星到外面就憋不住大笑起來。
直把嚴東陽氣個半死。
她拉著嚴東陽來到海邊，嚴東陽就著月光給星星上完葯，兩人就躺在沙地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
星星抓過他的胳膊當枕頭。
「你怎麼沒說過你還有個妹妹呀？」
「她也是最近才來這裡的，還沒來得及介紹你們認識，她又乖又聽話的，不過偶爾有點小搗蛋，你們肯定可以相處很好的。」
「哦，她又乖又聽話，我就不乖不聽話了？」星星掐著他的手臂問，大有他敢這麼想就將這條胳膊廢了的架勢。
「你比她還乖還聽話。」經歷了這些事，嚴東陽已經很會看星星臉色了。
「這還差不多。」
「改天大家一起吃個飯吧，認識認識。」嚴東陽又說道。
「都聽你的！」星星這會兒乖的跟一頭羊似的。
可飯還沒吃成，又發生了一件事。讓他們差點又散了。
兩人聊著聊著就約好一起看日出。
可不一會兒，星星就呼呼大睡去了。
星星淺淺的呼吸撲在他的脖子上，有點發癢，可他卻不願去撓，怕把她吵醒。
先入眼的是她的耳珠子。這對耳珠子可真漂亮，像珍珠似的，要是摸上去，肯定軟軟的，一下能熨帖到心裡去。
以至於後來每次兩人親密的時候，他都要把這對耳珠子先撫摸老半天。
星星的眉毛看著十分英氣，鼻子又挺，配著這張還有點嬰兒肥的臉，讓人找不出任何不美的地方來，看起來大方又舒服。
這會兒閉著眼睛，少了一絲英氣，卻多了十分的溫柔。
他不禁看醉了。
月亮慢慢西斜，東方也悄悄地露出魚肚白。
當太陽露出一點頭的時候，他把星星搖醒了：「小星星，太陽出來了，起床了，咱們看太陽！」
星星揉了揉眼睛，慢慢清醒過來，就緊緊地盯著天邊那一點亮光，眨都不敢眨，生怕錯過了一丁點兒。
海平面的盡頭，太陽一點一點地冒出頭來，先是天邊的雲彩被染成了粉紅色，不一會兒，半個太陽都露出來的時候，大半個海都成了深紅色，海面波光粼粼，幾隻海鳥從海面上飛過去，也被染成了紅色的，漂亮極了。
星星激動地拽著嚴東陽的胳膊：「多好看啊，好像在給眼睛過生日呢。」
嚴東陽也盯著瞧，卻不是瞧太陽，而是瞧著他身旁這顆星星。
太陽升上來的時候，把她也染成了紅色，耀眼的讓人幾乎不敢直視了，他也覺得好像在給眼睛過生日。
星星興奮地又問：「看到了嗎？」
「嗯，看到了！」
看完日出，嚴東陽又帶她去吃早餐，剛吃第一口，她就抬頭問道：「你哪兒找到的？這麼好吃的店。」
嚴東陽只笑了笑：「好吃就多吃點。吃完回去休息，今天放你一天假。」
「我又不是老闆，無緣無故請假會扣工資的。」星星嘟嘟囔囔地不樂意。
「那就說跟我外出辦事了，總可以吧！」
「那還差不多。」
隨後兩人各自回家，嚴東陽壓根忘了還有個妹妹在別人家睡覺，到了自個兒家裡，腦袋一沾上枕頭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