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四、回擊

一零四、回擊

來而不往非禮也,這可是以前先生教過的,哼,今天就用在你身上了!黎月摸了摸手上的銀針,想到卓曦姑娘說的話,這傢伙打不得傷不得,給他點教訓就行了,便把銀針重新塞回針筒,從口袋拿出了一個小包。

黎月手腕輕轉,把布包朝著那個深藍色的影子彈射過去。布包碰到那個影子后立馬散開,一團紅色的粉末飄灑出來,隨後那個影子發出一陣劇烈的嗆咳聲,緊接著便從樹上掉了下來。

咳嗽聲和人體落地的巨大聲響,把碧瓊軒里的人都驚動了,卓曦帶著眾丫鬟急忙跑到門外。只見珺良坐在地上不停的咳嗽抹眼淚,衣服上沾滿了紅色粉末。

「啊,珺良公子,您這是怎麼了?」卓曦壓著笑,跑上前看看珺良的情況。畢竟是在她的住所附近,珺良要是真有個好歹她也脫不了干係。還好,黎月也說過他皮糙肉厚,耐打抗摔,現在看看應該也沒什麼大事。

珺良一邊咳一邊擺手,說道:「沒......事,咳咳、咳,我還.....好」剛從樹上摔下來現在還兩眼冒金星,但又不能在這些女子們面前表現的太慫了,只能硬撐著。

「呀,珺良公子,你身上怎麼這麼多的辣椒面啊,讓奴婢幫你拍拍吧!」盼兒給萍兒遞了個眼色,倆人便一邊用帕子捂著鼻子,一邊用袖子拍打珺良身上的紅色粉末。

本來珺良已經緩過了,可被這麼一拍,辣椒面又飛的到處都是,珺良一不留神又被狠狠嗆了一口,忙一邊擺手一邊往旁邊躲,用變了因的嗓子艱難的說:「不......用,咳咳,不......別拍了,咳咳,嗆死我.....了。」

黎月忙拉住萍兒和盼兒,說道:「珺良公子金貴,哪能像你們這樣子拍打呢,來,讓我來幫他吹吹吧。」說著,鼓起一口氣朝珺良身上還未散去的辣椒面吹去。

黎月這口氣可是含著內力的,這下辣椒面飛的更歡暢了,珺良連眼睛都不敢睜,揮著袖子胡亂的揮舞著。「好了,咳咳,別......鬧了,你想......嗆死我......啊!咳咳,我還是.....先走吧,咳咳咳,改日再......再來拜訪!」說完,掙扎著爬起來,踉踉蹌蹌的往回跑。

看著珺良狼狽的身影,黎月沖著珺良喊道:「珺良公子,你要是喜歡辣椒面的話,下次我請你吃油潑辣子,那才香呢!」說完眾人都跟著鬨笑起來。

珺良跌跌撞撞的回到仙客居,打開一扇窗戶跳了進去,腳還沒落地就喊道:「諾以,快給我打水,咳咳,再給我拿件衣服,呸、呸,嘴巴里也有辣椒,這幾個小丫頭,看我下次怎麼收拾她......」

「你要收拾誰啊?」一聲威嚴的女聲傳來,把衣服脫到一半的珺良給嚇了一跳,他連忙穿好衣服,回過頭睜開眼睛仔細看,這才發現鳳棲夫人正坐在他的房內,旁邊噤若寒蟬般站著的是穿著他的衣服的諾以。

「啊,是舅母來了,您看您來也不提前知會一聲,我也好迎接您啊!」珺良抹了一把眼睛,又開始嬉皮笑臉的說笑。

「知會,那舅母豈不就看到這出好戲了!」鳳棲夫人看著珺良這幅狼狽不堪的模樣,怒嗔道:「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你現在本事真是越來越大了,找個下人穿上你的衣服假扮你,而你又在外面四處惹禍,你知道一天來告你狀的人有多少嗎?」

看到鳳棲夫人真是動怒了,珺良也不敢多說,低著頭朝鳳棲夫人翻白眼,鳳棲夫人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接著說道:「這一身是怎麼回事啊?」

珺良咽了下口水低著頭說道:「被人拿辣椒包......砸的。」

明顯感覺到鳳棲夫人的怒意又升上來了,珺良心中暗暗得意,其實舅母還是心疼自己的。

「活該!怎麼就沒人拿石頭砸你呢?拿辣椒面砸,真是太輕了!」鳳棲夫人一跺腳忿忿說道。

「啊?舅母你怎麼能.....這麼說呢?」珺良覺得一盆冷水澆到了自己頭上,「我有那麼招人嫌嗎?」

「招人嫌?你是招人恨!」鳳棲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珺良,說道:「知道我為什麼要你參加院里姑娘們的宴會嗎?就是怕萬一你衝撞了哪位姑娘,人家下手的時候能手下留點情,不至於把你打傷弄殘!」

「舅母你又嚇唬人,你那些姑娘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一條小蛇就嚇得失了方寸,根本不能把我怎麼樣?」珺良才不信呢!

「這些女子是不能把你怎麼樣,可她們每個人的身邊都有一個功力深厚的丫鬟或者下人,你那點拳腳根本就不是對手,你身上的辣椒包是不是哪個下人朝你丟的吧?」

「啊~好像是吧.....」珺良撓撓頭,他還真不知道這辣椒包是誰丟的,不過剛才兩個丫鬟替他拍打時力度都很小,跟撓痒痒似的,但吹的那股力量卻明顯不一樣,吹的他的臉皮都覺得疼。

「這人家都是手下留情著呢,要不然你也不可能站著和我說話了。」鳳棲夫人說著站起身來,對諾以說道:「去給珺良公子打水,把這身衣服還給他,你們把這裡整理一下,把珺良公子的東西都搬到我的九霄閣,然後把珺良公子也請過去!」說完又看了一眼珺良就抬腿往外走。

「啊~舅母,我在這裡住的挺好的,我......不想搬!」珺良哭喪著臉說道。

「舅母那裡寬敞,昨天宛唐已經回去了,你搬過去了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說完這句,鳳棲夫人已經出去了。

「寬敞,哼,還不是要把我放眼皮子底下監視嗎!」

宛唐回到逐月閣后渾渾噩噩的睡了一天一夜,但還是時不時的夢見一條小蛇而驚醒,娥如看著姑娘憔悴驚恐的樣子心裡很難受,也跟著守了她一天一夜。

到了第二天早上,娥如看到宛唐一直這麼睡下去,怕她滴水不進會生出病來,猛地想起來卓曦的那盒寧神丸還在自己房間放著,便取了出來拿出一顆用水化開后餵給宛唐。

宛唐正睡的迷迷糊糊,突然感到一股又酸又澀的味道在嘴巴里蔓延,本能的張嘴就吐了出來。

「啊,姑娘,不能把葯吐了!」娥如看到宛唐把葯吐了,忙扯過一條毛巾給她擦拭。

宛唐揉了揉朦朧的雙眼,看清是娥如后問道:「你給我喝的什麼?」

娥如小心翼翼的回道:「是寧神丸。」

宛唐揉揉頭說道:「寧神丸,我這兒什麼時候還有這東西?」

娥如知道宛唐不喜歡卓曦,可她又不會撒謊,只能老實回道:「是……以前卓曦姑娘留下來的。」

「卓曦!」一聽到這個名字,宛唐就像被針扎了一樣,一掌將那碗寧神丸的湯汁打翻,近乎咆哮的沖著娥如喊道:「把她的東西通通扔掉,以後不許再提她的名字!」

娥如嚇得急忙跪下來,惶恐的說道:「姑娘息怒,奴婢知錯了!」

宛唐看著地上的湯汁,咬著牙恨恨的說道:「卓曦,你真該死,屢次讓我出醜,上怎麼沒把你淹死在我的荷塘里......」

突然,宛唐想起了什麼,眼神死死的盯著娥如問道:「娥如,你是不是也被卓曦收買了?」

娥如嚇得連連叩頭,說道:「姑娘,沒有的事!奴婢只是一心侍奉姑娘,從來沒有二心!」

「沒有二心?哼!」宛唐冷冷的一撇嘴角,「那天我和卓曦同時掉進荷塘里,你先喊的是卓曦吧?」

「啊?」娥如愣住了,這都過去一個多月了,她都忘得差不多了,怎麼姑娘還記著呀?「奴婢.....奴婢當時喊的是姑娘您啊!」

「算了吧,娥如,你當我傻可欺嗎?我那天可是聽的真真切切,你先喊的是卓曦姑娘,後來才喊的我,我說的對嗎?還有,那些紅果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出現在卓曦的院子里?」宛唐盯著娥如惡狠狠的說。

「奴婢......奴婢」娥如被宛唐那滿含殺氣的眼神嚇得不由的渾身顫抖,說話也結巴起來了。

「怎麼,不敢承認?你一天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到頭來卻向著外人,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宛唐越說越氣,順手從枕邊摸出一支簪子,朝著娥如的身上,臂上,手上扎去。

「啊~姑娘,奴婢錯了,求您擾了奴婢吧,嗚嗚......」娥如既不敢大聲哭喊,也不敢躲避,因為這樣只會讓宛唐扎的更狠,只能咬著唇不停的認錯求饒。

「你錯了?現在知道你錯了?我還覺得我錯了,當初就不應該從召芫手裡把你救下來,直接把你賣到花田我也省很多事!你個沒良心的......」

「姑娘,奴婢知錯了,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求姑娘擾了奴婢吧......」娥如的哀求聲響遍了整個逐月閣。

終於,宛唐打夠了,罵累了,這才看著哭的不像人樣的娥如吼道:「滾出去,別在這兒給我添堵!」娥如這才哭著連滾帶爬的出了宛唐的卧房。

看著娥如逃也似的背影,宛唐死死的攥著拳,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卓曦,你真有能耐,居然連我的人都要收買,等著吧,我非要讓你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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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動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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