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怒為紅顏

第24章 一怒為紅顏

婢女坐在外面的石凳上,見呂霖這麼快便走出來,急忙迎上去,攔住呂霖,恭敬行禮:「叩見公子!」

「嗯,何事?」呂霖不解的問道。

「公子這麼快便出來了,是有要事么?」

呂霖更為不解,「沒有,天色完了,不便打擾昭姬姐姐休息。」

那婢女眉頭微微一皺,隨即跪下叩拜,才抬起頭開口道:「公子將我家小姐帶回府,卻冷落在一旁,奴婢敢問公子是何意?」

呂霖這才明白這個奴婢的意思,心中有些慚愧,畢竟蔡琰已經快十九了,自己將她留在府里,又不給她一個名分,連看都不去看她,連這個婢女都看不下去了。天怒人怨…啊…「你叫什麼名字?」

婢女誠惶誠恐,卻還是開口道:「奴婢紅女,若公子要責罰奴婢,奴婢絕無怨言,但求公子莫在欺負我家小姐!」

呂霖啞然失笑:「我何曾說過要責罰你,只是不知道你名字罷了。你以為我應該如何對待你家小姐了?」

紅女斟酌片刻,試探道:「我家小姐雖年長公子幾歲,卻也是青春年華,公子能否納我家小姐為妾?」

沒想到紅女這麼說,呂霖驚訝道:「納妾?」

紅女急忙道:「公子若不想讓人知道,只需與將軍、夫人說一聲,不必告訴設宴,只需給小姐一個名分!」

是呀,蔡琰在家住了半年,沒有任何名分,在這個時代,太說不過去了。

紅女見呂霖還不說話,急得差點哭出來,「公子莫非嫌棄我家小姐不是完璧的身子…連個名分都不願意給!」說完便嗚嗚的哭泣。

呂霖哪裡見得她哭,若讓別人看到,還以為在欺負她,急忙拉她起來,開口道:「我何曾說過不願娶你家小姐?」

「此話當真?那為何…」紅女忽閃著大眼睛。

呂霖答道:「我原以為昭姬姐姐新喪夫君,若此時娶她,可能會引起閑言碎語,反倒令昭姬姐姐難受。如今看來是我想慮了。昭姬姐姐乃當世才女,我能娶姐姐是三生有幸,納她為妾更是委屈她了。雖然不想太張揚,但我想等父親回來以後親自主持,在府上為她舉行禮儀,你以為如何?」

紅女哪裡想過這麼多,見呂霖想的這麼周全,還要為小姐舉辦儀式,慚愧道:「公子考慮周全,奴婢魯莽,替小姐拜謝公子厚恩。」

「我最近事務繁忙,為我好好照顧你家小姐,莫惹她生氣。」

「諾。」紅女恭敬施禮,心想:除了公子還有何人能惹得小姐悶悶不樂心煩意亂?只是這話斷斷不敢說出口。

呂霖離開以後,紅女趕緊進屋裡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蔡琰,蔡琰既感動又喜悅,等紅女說完,才假意責怪道:「與我說這些作甚!莫非你家小姐我非嫁給他不成?」紅女知道小姐面子薄,竊笑不已,不再多言。

第二日清晨,呂霖早早地去了行營,興緻勃勃的與眾將士一起訓練,取得體能訓練第一的成績后心滿意足的回到軍帳,實在無事可做,便離開軍營去了賈詡府上。

賈詡如今的官職是尚書僕射,也就是陳宮的手下,但是陳宮不在京都,所有的事情都交給賈詡負責。原本呂霖就覺得三公九卿制不妥,容易結黨營私黨同伐異,如今有陳宮與賈詡這樣的人,剛好可以壯大尚書台,再將所有優秀士子集結在尚書台,三公也就失去了作用。不去搶三公位置,而去架空它,這就是呂霖的策略。

實際上如今三公九卿都沒什麼實權,呂霖連九卿是哪幾個人都認不全。郭貢、司馬防與楊彪又不如何管事,趙溫一人孤立無援,只能去伏完董承那裡發牢騷。如今所有政務基本上都由張邈負責,呂霖怕他忙不過來,又給張邈尋覓了一個幫手,此人便是張既。

呂霖知道這個張既很有才幹,只是忘記了三國志中如何記載的,但既然是三國志中提及的有才之人,必然不凡。

賈詡府里,楊修正在忙著整理文案,賈詡很放心的將一些機密的事情交給他來做,比如各諸侯處的碟子、細作返回來的情報,都是楊修在整理,至於京都和皇城之內,賈詡必然親自過目處理。

見呂霖過來,楊修立即行禮,呂霖搖頭阻止,眼神示意他繼續。走進內室,賈詡正在整理文案,並沒有注意到呂霖進來。呂霖恭敬的站在一側,沒有打擾。過了一陣,賈詡抬頭,才發現呂霖已經恭候多時。

「何時來的?」賈詡趕緊推開一摞竹簡,騰出一塊蒲團。

「剛到,見老師在忙,不敢打擾。」呂霖面色恭敬,向賈詡行禮之後,方才坐下。

「有何事么?」

「無事,只是來拜望老師,聆聽教誨。」呂霖為賈詡倒了一杯茶,恭敬的遞過去。

「昨日得到消息,青州被袁譚攻下,北海相孔融逃走,你以為孔融會去往何處?」

知道賈詡在考校自己,歷史上孔融被趕出青州是投了曹操,但那是因為獻帝在那裡,但如今獻帝在洛陽,孔融所有奪回青州之心,依然會投曹操。呂霖思考片刻,堅定道:「徒兒以為,孔融會來洛陽!」

「為何?」賈詡饒有興緻。

「孔融乃聖賢之後,當世大儒,與青州北海相之位相比,他更在意漢統,漢帝在此,他必然來投。」

「孔融乃漢統忠臣,必然是忠心陛下,這樣的人是你不想要的。他若來京都,你將如何安置?」

「先聖孔子崇尚禮樂仁德,既然孔融為大儒,可領太樂令一職掌管宗祭禮儀,老師以為妥當否?」

居高位位卻沒有實權,這樣的職位正好掀不起任何風浪,確實合適安置孔融。日後若其他諸侯臣服,也免去諸多言辭,畢竟孔融都身居高位了,他們豈有不投效之理?賈詡欣慰點頭,很是贊同。

「孔融為孔子之後,影響力巨大,袁紹將他驅逐出青州,可不是什麼好事兒。」呂霖嘴角掛著微笑。

賈詡問道:「若你是袁紹,當如何行事?」

呂霖不假思索回答道:「若我為袁紹,必然舉薦孔融為青州牧,再令袁譚以守衛青州為由駐軍平原、北海二郡,如此一來,既兵不血刃得了青州,又落了好名聲。此後,再陸續替換各郡縣長官,慢慢整合青州。」

「袁紹為何不用此計?」

「徒兒以為,袁紹過於狂妄,自持四世三公,以為民心所向。實則袁氏僅僅獲得一些士族的擁戴,而民心,還在漢帝這裡。」

賈詡搖頭道:「何為民心?這天下的百姓,只要有口飯吃,不打仗就行了,才不會管誰是皇帝,你要在意的是讀書人,不僅僅是士族,還有出身寒門的才子,而他們的心還都還在漢室,所以你萬萬不可心急。否則必然布董卓、袁紹的後塵。」

難得賈詡說這麼多,呂霖細細咀嚼這番話,認真的點點頭。賈詡看待問題確實透徹,竟然還看出自己的野心!呂霖倒不會在意這個,否則也不會將校事府交給他,畢竟他是賈詡!

喝了口茶,賈詡繼續開口道:「呂將軍功伐洛川等地,也是你的建議?」

「是,徒兒以為,若得河套一代,關中便有屏障可守,可修養身息,囤積二十萬大軍亦可。莫非老師以為不妥?」

賈詡搖搖頭,「無妨,你去吧,我這裡還有些事情處理。」

呂霖恭敬離開,時辰還早,便起身前往書院安排楊修入職一事,招賢館內已經陸陸續續有人來了,只是都沒什麼名頭,呂霖也沒有放下身段去見。他也沒有去見司馬徽與龐德公二人,反正二人不會為他所用,不如擱置在一旁,有空看看楊修與龐統針鋒相對倒不錯。

夏日炎熱,午飯之後還真容易犯困,呂霖將處理好的書簡推到一邊,趴在文案上睡著了。陳到守在門外,過往的小吏哪裡敢打擾。

沒睡多久,卻被陳到喚醒,呂霖沒有睡醒,迷迷瞪瞪的抬起頭,見陳到一臉焦急,這才搓把臉清醒一些,問道:「何事?」

陳到急忙開口道:「蔡夫人…蔡夫人遇到些麻煩…」

蔡夫人…蔡琰!話沒說完,呂霖急忙起身往出走,「在何地?邊走邊說!」

見呂霖如此心急,看來蔡夫人在他心中無比重要,陳到慶幸自己說的及時,趕緊跟上少主,回答道:「就在府外。」

「發生何事?」

「稟少主,蔡夫人在學院外遊玩,馬車擋住了司馬家二公子的道,那位司馬公子便尋釁鬧事。」

司馬家二公子?司馬懿!

我還沒來得及找他,他倒主動鬧事了!

院門不遠處,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正指著馬車破口大罵,如同一隻戰鬥的公雞。遠遠聽到他喊到:「一個女子,竟然跑出來拋頭露面,傳出去不怕別人笑話?婦道人家的三從四德盡數忘記了?」

呂霖眼神陰冷怒火中燒,示意陳到止步,獨自走上去呵斥道:「你是何人,管得了別人家的閑事?」

坐在馬車門前護著蔡琰的紅女眼角發紅,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聽到呂霖的聲音,方才委屈的哭出來。小姐好不容易出來走走,竟然遇到這般無禮的惡人!僅僅是擋了他的道,便被罵做不知禮數,實在是太委屈…

少年聽到有人插話,轉頭眯著眼睛打量來人,只見是一個穿著朝服的十五六歲少年,哪裡不知道這是何人,急忙拜禮:「學生拜見呂少府!」

呂霖並沒有看到鷹視狼顧之面相,只覺得他眉眼間確有幾分英氣,黑著臉問道:「你認得我?」

「少府大人英才偉岸,學生有幸見過一次。」司馬懿恭敬行禮,不敢抬頭。

隱隱約約聽到蔡琰在馬車內哭泣,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竟然遇到這種事!蔡琰長這麼大,何曾被人罵過,難怪這麼委屈。呂霖不好進馬車安慰,只能繼續呵斥司馬懿:「區區小事,何至於如此大聲喧嘩?你想讓整個京都都知道你嗓門大,能欺負女流之輩?」

司馬懿趕緊跪下,顫顫巍巍道:「學生不敢,只是婦道人家大白日外出於禮不合,況且學院乃學子修習之地,她來此地很是不妥。」

「你倒是冠冕堂皇,只是你可知她是何人?」

「學生不知。」

「在你眼裡,大儒蔡邕之女是無德無禮之人?那何人才是有禮之人?」

「學生…學生不知她是蔡大家之女,學生魯莽,蔡小姐當世才女,自然不是無禮之人,是學生魯莽!」

見呂霖不說話,四周已經有好些人指指點點,司馬懿立即轉身向馬車行禮賠罪:「學生魯莽,不知是蔡小姐,失禮之處,還望蔡小姐見諒!」

紅女本想出來斥責司馬懿,卻被蔡琰拉回去,輕聲道:「我們回去吧。」馬車繞過呂霖身前,轉身回府。

馬車離開后,司馬懿才轉過身對呂霖躬身叩拜,呂霖皺著眉道:「你倒是會耍威風,對著女子一頓謾罵,學院接待不起你這等學生。自今日起,你不必來了!」

「少府大人,學生知錯,看在我父與大人同朝為臣的份上,請大人法外開恩。」司馬懿立即跪下叩拜,哪裡想到呂霖會這般嚴厲。

呂霖皺著眉頭,冷哼一聲走進學院,司馬懿一臉惶恐的跪下外面,等呂霖的身影消失才搖晃著離開。

不知何時,楊修也出現在呂霖身側,嘆息道:「司馬防大人何等君子,不想竟生出如此不堪的兒子。」

呂霖輕哼一聲,沒有開口。若不是看過史書,可能今日真的信了那司馬懿是紈絝不堪的二世祖。想必此前司馬懿是極其低調之人,否則不會連楊修都不知道他的才華。

若在以往,無論他知不知道馬車內之人是蔡琰,都不會如此大聲喧囂,因為這不是他司馬懿的性格。今日他反常行事,只是因為剛好在學院附近,在學院門口鬧出這等笑話,呂霖肯定會出來斥責他甚至責罰他,最起碼也會討厭他,這便是司馬懿今日舉動的目的?

那麼為何會這樣?司馬懿為何要招惹呂霖討厭?除了不被重用之外沒有任何結果。司馬懿並非淡泊名利之人,他也知道漢室衰弱,為何不肯為呂霖所用?莫非他覺得呂霖父子難成大事?又或者看看呂霖的氣量?

作為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司馬懿確實很有心機,但是呂霖卻不在意這些。呂霖也沒想過急著用司馬懿,直覺告訴他,司馬懿不是一個好控制的人,所以得有人幫他掣肘司馬懿,他才敢用。

既然發生今日之事,索性將這個奇才擱置一段時間。

司馬懿回到家中時,家裡人都快炸開鍋!二公子平日里偶有頑劣,何曾想到今日闖出如此大禍?呂霖是何種人,那可是陛下面前的紅人,老爺大司馬的位置都是他舉薦的,二公子竟敢得罪呂霖!

司馬防皺著眉頭坐在前廳一言不發,斟酌要不要帶著司馬懿去將軍府認錯,司馬朗在一旁嚴厲斥責二弟,司馬懿卻毫不在意,口裡連連認錯卻沒有知錯的覺悟。

如果呂霖連識人的能力都沒有,如呂布一般氣量狹小,我司馬懿必不能為他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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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飛將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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