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拒絕
一邊走，她一邊問：「你今年多大了？」
聽她的口氣，像是一個大姐在問自己的一個小兄弟。
「我十九歲。」
「哦，還這麼小，大一剛來的？」
我點頭：「是。」
「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金陵。」
「金陵？是不是金庸那個金？」
我答道：「是的，我的名字其實就是古代南京的別稱。」
「六朝古都的那個＇金陵＇？」
「對！」
「這名字取得真好，你就是我們金陵本地人？」
「是的，我從小就在南京，我爸爸希望我將來有出息，所以就取了這樣的名字，讓你見笑了。」
「不！」她就搖頭：「這麼好的名字他也想得出來，他肯定是一個博學的人吧？」
「也許吧，我爸爸喜歡看書。」
然後，在朦朧的路燈下，她再一次的回頭看我，但不說話了。
我看到她的眼神中也有一種興奮的像是少女的快樂的光。
我的心沉浸在無邊的歡樂之中，剛才因為忐忑不安不敢將信給她的苦惱沒有了。我的擔心也沒有了，我還以為，她一定會粗暴的拒絕我，但不是，她說話的口氣中有一種大姐愛護小弟的味道，我開心極了。
終於，她帶着我在教師宿舍的邊上轉了一個彎，來到了學校郵電所。
我猜測，她肯定也覺得很為難，因為我突然之間出現在她的面前，她這樣三十左右一個美貌婦女，恐怕也很難遇到這樣的事吧？
「小姐，給我一張郵票，一個信封？」唐姐對着櫃枱說道。
「小唐，是你？」
在這個時候，一個三十以上的女人叫了起來，長得小巧玲瓏，也很美麗。
「哎呀，王莉，是你？」
「是我，你這麼晚了還來郵局，什麼事啊？」
「我兄弟嘛，去廣東這麼久了，我隨便寫一封信，關心一下他，剛才下班，臨時想起來，就過來了。」
說着，唐姐就將我寫給她的信裝在了她新買的信封里，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她已經將我的信抽出來，信封扔掉了。
我開始佩服唐姐的精明，怪不得她能幫助自己的丈夫當上市長。
接下來，兩個女人就說了一些閑話，王莉隨即告辭了。
她們說話的時候，我有些心虛，一直背得遠遠的，因為王莉恰好就是我們中文系的系主任。
王莉走後，唐姐就抱歉的一笑：「你稍等啊？」
我點頭，她就從腰上拿出一個袖珍的手機開始撥號。
電話通了：「喂？是星星嗎？」
果然是她的女兒接到電話。
「爸爸回來沒有？……哦，還沒有嗎，那等會爸爸回來了，你告訴她，我音樂館有點事，等一下才能回來。」
似乎她女兒同意了，她隨即微笑的掛斷了電話。
「這是我女兒」她向我解釋道。
「我知道，我以前見到過的。」
「我以前也見過你的，好，那你再等一下。」
說完這話，她就從信封里抽出了我寫給她的信。
寥寥幾個字，她一眼就看完了。顯然，她早已經知道了信里的內容，現在只不過是確認一下而已。
在這樣的時候，郵局裏因為兼賣各種書報雜誌，人很多，我們這樣說話，一點也不顯眼，就算是認識她的老師，看見她和學生談話，也毫不希奇。
我不禁暗暗佩服，這樣的一個女人，她果然會找最恰當的地方啊。
看了信之後，她看着我，微笑的看着我：「是，確實的，你是很帥的小夥子，我估計，像你這樣出色的，找不出幾個吧？」
我心中大喜，但臉卻紅了，說不出話。
唐姐就笑了：「真的，我沒有必要騙你，我是學校文工團的主任，我見過很多帥小夥子，但沒有一個比得上你。」
我終於甜甜的道：「謝謝你！」
這樣的客套之後，她終於說到了正題：「金陵啊，你或許並不知道，我……是一個冷酷的人，真的！」
說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她卻笑了起來，但她堆積隨即強忍住。
「我知道，像你這樣的年齡，正是青春蓬勃的時候，有一些幻想，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這……這都是正常的，我是學校搞文娛工作的，像你這樣的年輕人，我不只遇到一次了，真的，上一屆，就是剛剛畢業的這一屆，學生會主席，潘玉，在我們學校是鼎鼎大名的，還是像你一樣帥，後來我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我已經結婚了，現在，我問你，你知道我已經結婚了吧？」
我只有點頭：「知道。」但心中很不是個滋味，因為我嘗到了被拒絕的滋味。我就算再笨，但我一個大學生，還是聽出了她在暗示我，比你更優秀的人我都拒絕了，我還會接受你嗎？
我很痛苦，說不出話。
「其實，金陵，你不用想得太多，這是正常的，任何人都有喜歡別人的權力，這不是你的錯！」
「既然，這不是我的錯，那我該怎麼辦呢？」我就痛苦的問道。
本來，今天我就是走投無路才來請教她的。
她沉吟了一下，忽然笑了：「我來說吧，你這樣的年齡，十九歲，生理和心理都已經逐漸的成熟，喜歡上別的女人，這是正常的。其實，這樣的事情，社會上多的是，你看看吧，人們經常都在談在外面搞女人，花天酒地的男人，在外面行為不端的女人，多的是，但我不是。我剛才已經說過，喜歡一個人，真的沒辦法，但是，最主要的是要看你喜歡的人，她喜不喜歡你，不然的話，會對雙方都造成傷害。」
我就道：「我……我對你怎麼樣，你…….你一定知道了，你真的一點都看不起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一旦一個人走出了表白的第一步后，他的膽量就變大了起來，我現在就是這樣。
「呵呵，說什麼呢？不是，絕不是。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你是一個絕頂的帥哥，我們大學這麼大，我覺得，我見了這麼多人，我覺得你應該算是數一數二的了。我不是看不起你，只是因為我結婚了，要是在十年前遇上你，那就好了。」
「真的？你真的這樣想的？」
「是的，我確實是這樣想的。」她回答得很真誠。
她的電話忽然響了：「媽媽，爸爸已經回來了，你在哪裏呀，怎麼還不回來啊？」
唐姐就微笑道：「星星，媽媽馬上就回來，好的，乖乖，飯做好了嗎？」
接下來，她又哄了幾句這小丫頭，掛了電話。
我痛苦的看着她的笑，她的美，說不出話，她就要回去了，我怎麼辦？
她放好電話，抱歉的道：「對不起，我女兒就是這樣。金陵，你怎麼想的？」
我就茫然的道：「我什麼也沒想。」
她就繼續道：「是的，金陵，你沒有錯，但我也沒有錯，況且，不說別的，我們的年齡也……也不合適啊？」
我搖頭，說不出一句話。這是我今生第一次將愛說出口，但得到的，卻是這樣冰冷的回答。也許，她要是粗暴的拒絕我，我還會感到痛快的，但偏偏這樣溫柔的對待我。說話的時候，她帶着最甜蜜的微笑。
多麼美啊！
但她用這樣美好的態度向我說的話，卻是拒絕，這令我更加的傷心。
她見我痛苦得說不出話，微笑了，安慰我：「對不起，我剛才也許說錯了，因為，歲數並不是一個問題，我現在二十九歲，剛剛大你十歲，但這樣的差距沒關係的，你看看社會上那些人，不是相差二十歲的也有嗎？」
我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對啊，我們……我們僅僅相差十歲，為什麼……為什麼不可以？」
她就微笑的看着我，半晌才道：「我剛才不是已經說過的嗎？像上屆學生會主席潘玉，但……但我還是拒絕了他，對不起。」
我一陣心痛：「可是我……我沒有辦法，我真的……真的太喜歡你啦！」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沒有絲毫的做作，非常的自然，因為它發自我的內心。
她美麗的眼裏終於露出一絲同情的神色：「對不起，年輕人，就算沒有辦法，但……你還是必須忘記我，因為，人必須活下去，你知道嗎？你父母親人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才讓你考上名牌大學？」
我就痛苦的咬牙：「可是我無法忘記，真的，無法忘記！」
她就溫和的一笑：「你會忘記的，連死去的親人也會忘記，何況忘記一個外人。」
我的神色肯定很猙獰，因為她眼裏有些驚恐和不安，這時，我就咬牙切齒的說道：「忘記你，除非……除非我死了！」
我的淚水終於流下，大顆大顆的流下。
她的神色很驚慌：「出來，金陵，你出來。」
她拉着我，來到郵局門外一個燈光照不到的地方。因為我這樣，有幾個學生顧客已經在奇怪的看我們了。
她趕緊摸出紙，輕輕的為我擦去眼淚：「這麼大的人了，怎麼能說哭就哭呢？」
我不能說話，只是痴痴的看着她：「姐姐，我以後可以叫你姐姐嗎？」
「叫我唐姐吧，他們都這樣叫我。」
「姐姐，我該怎麼辦？」我幾乎絕望的叫了起來。
我以前從來不知道，真心喜歡了一個女人，會是這樣肝腸寸斷，這樣刻骨銘心，這樣生死不計。
她終於有些感動：「你……是真的喜歡我？」
「是的，姐姐，我發誓，直到我死的那一天，我絕不變心！」
她趕緊搖手：「金陵，你胡說什麼，怎麼年紀輕輕的，老是提死什麼的？」
我再次流淚，不說話。
她看着我流淚，也不說話，好久，終於嘆息：「要是我在十年前遇上你，那該多好啊！」
她的嘆息里有很深的感情，我的心陡然得了一絲安慰：「你是不是也喜歡我？」
她不回答，只是笑了起來，有點自嘲的笑了起來：「你喜歡文學嗎？」
我點頭：「喜歡，我希望將來當一個作家。」
「你有什麼文章發表了沒有？」
「沒有，我正要準備寫了。」
「哦……」她似乎很失望的樣子，「我先生以前追求我的時候，就寫得一手好字，文章也很好。」
一個少年男人，是絕不允許他愛的人在自己面前誇獎她的男人的，我也一樣，立即升起了憤怒：「他有多厲害？」
「他……的書《北國》，已經由我們學校出版社出版了，銷量不錯，不過現在他已經不再大學任教，不寫書了，他……現在是市長機要秘書，才去一個多月……」
我的胸口頓時像壓了一塊鉛，沉得我似乎喘不過氣來。
原來，他的丈夫這樣傑出！
強烈的痛苦刺激我的心，我大聲的道：「唐姐，你看着吧，我將來一比他更行的，我……我要成一個偉大的作家！」
「好的，我相信你！」她的眼神中有期待和愛戀的味道。
正在這時，她的電話再次響了。
電話里傳來一個男人粗獷的聲音：「你怎麼還不回來啊，是不是迷路了？」
男人在開玩笑，但有些發怒。
「好的好的，我馬上回來。」
「你在哪裏，我馬上來接你？」
「哎呀，不用，我馬上就到了。」
「不，還是我來接你吧，順便給你談談星星的事，她在身邊不好說？」
「那好吧，我從郵局過來。」
說到這裏，她隨即掛斷了電話，抱歉的看着我：「金陵，真的很抱歉，這樣吧，明天早上九點，你到學校行政處三樓的團委辦公室找我，好嗎？」
「好的！」我大喜，我還以為她真的是一個絕情一樣的女人，看來她不是，她還是給了我再次和她見面的機會。
好，今天晚上我就徹底的想個清楚，在這愛情的深淵裏，太痛苦了，我一定要找到一條屬於我自己的路！
請大家砸票表示支持，感謝！
一邊走，她一邊問：「你今年多大了？」
聽她的口氣，像是一個大姐在問自己的一個小兄弟。
「我十九歲。」
「哦，還這麼小，大一剛來的？」
我點頭：「是。」
「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金陵。」
「金陵？是不是金庸那個金？」
我答道：「是的，我的名字其實就是古代南京的別稱。」
「六朝古都的那個＇金陵＇？」
「對！」
「這名字取得真好，你就是我們金陵本地人？」
「是的，我從小就在南京，我爸爸希望我將來有出息，所以就取了這樣的名字，讓你見笑了。」
「不！」她就搖頭：「這麼好的名字他也想得出來，他肯定是一個博學的人吧？」
「也許吧，我爸爸喜歡看書。」
然後，在朦朧的路燈下，她再一次的回頭看我，但不說話了。
我看到她的眼神中也有一種興奮的像是少女的快樂的光。
我的心沉浸在無邊的歡樂之中，剛才因為忐忑不安不敢將信給她的苦惱沒有了。我的擔心也沒有了，我還以為，她一定會粗暴的拒絕我，但不是，她說話的口氣中有一種大姐愛護小弟的味道，我開心極了。
終於，她帶着我在教師宿舍的邊上轉了一個彎，來到了學校郵電所。
我猜測，她肯定也覺得很為難，因為我突然之間出現在她的面前，她這樣三十左右一個美貌婦女，恐怕也很難遇到這樣的事吧？
「小姐，給我一張郵票，一個信封？」唐姐對着櫃枱說道。
「小唐，是你？」
在這個時候，一個三十以上的女人叫了起來，長得小巧玲瓏，也很美麗。
「哎呀，王莉，是你？」
「是我，你這麼晚了還來郵局，什麼事啊？」
「我兄弟嘛，去廣東這麼久了，我隨便寫一封信，關心一下他，剛才下班，臨時想起來，就過來了。」
說着，唐姐就將我寫給她的信裝在了她新買的信封里，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她已經將我的信抽出來，信封扔掉了。
我開始佩服唐姐的精明，怪不得她能幫助自己的丈夫當上市長。
接下來，兩個女人就說了一些閑話，王莉隨即告辭了。
她們說話的時候，我有些心虛，一直背得遠遠的，因為王莉恰好就是我們中文系的系主任。
王莉走後，唐姐就抱歉的一笑：「你稍等啊？」
我點頭，她就從腰上拿出一個袖珍的手機開始撥號。
電話通了：「喂？是星星嗎？」
果然是她的女兒接到電話。
「爸爸回來沒有？……哦，還沒有嗎，那等會爸爸回來了，你告訴她，我音樂館有點事，等一下才能回來。」
似乎她女兒同意了，她隨即微笑的掛斷了電話。
「這是我女兒」她向我解釋道。
「我知道，我以前見到過的。」
「我以前也見過你的，好，那你再等一下。」
說完這話，她就從信封里抽出了我寫給她的信。
寥寥幾個字，她一眼就看完了。顯然，她早已經知道了信里的內容，現在只不過是確認一下而已。
在這樣的時候，郵局裏因為兼賣各種書報雜誌，人很多，我們這樣說話，一點也不顯眼，就算是認識她的老師，看見她和學生談話，也毫不希奇。
我不禁暗暗佩服，這樣的一個女人，她果然會找最恰當的地方啊。
看了信之後，她看着我，微笑的看着我：「是，確實的，你是很帥的小夥子，我估計，像你這樣出色的，找不出幾個吧？」
我心中大喜，但臉卻紅了，說不出話。
唐姐就笑了：「真的，我沒有必要騙你，我是學校文工團的主任，我見過很多帥小夥子，但沒有一個比得上你。」
我終於甜甜的道：「謝謝你！」
這樣的客套之後，她終於說到了正題：「金陵啊，你或許並不知道，我……是一個冷酷的人，真的！」
說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她卻笑了起來，但她堆積隨即強忍住。
「我知道，像你這樣的年齡，正是青春蓬勃的時候，有一些幻想，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這……這都是正常的，我是學校搞文娛工作的，像你這樣的年輕人，我不只遇到一次了，真的，上一屆，就是剛剛畢業的這一屆，學生會主席，潘玉，在我們學校是鼎鼎大名的，還是像你一樣帥，後來我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我已經結婚了，現在，我問你，你知道我已經結婚了吧？」
我只有點頭：「知道。」但心中很不是個滋味，因為我嘗到了被拒絕的滋味。我就算再笨，但我一個大學生，還是聽出了她在暗示我，比你更優秀的人我都拒絕了，我還會接受你嗎？
我很痛苦，說不出話。
「其實，金陵，你不用想得太多，這是正常的，任何人都有喜歡別人的權力，這不是你的錯！」
「既然，這不是我的錯，那我該怎麼辦呢？」我就痛苦的問道。
本來，今天我就是走投無路才來請教她的。
她沉吟了一下，忽然笑了：「我來說吧，你這樣的年齡，十九歲，生理和心理都已經逐漸的成熟，喜歡上別的女人，這是正常的。其實，這樣的事情，社會上多的是，你看看吧，人們經常都在談在外面搞女人，花天酒地的男人，在外面行為不端的女人，多的是，但我不是。我剛才已經說過，喜歡一個人，真的沒辦法，但是，最主要的是要看你喜歡的人，她喜不喜歡你，不然的話，會對雙方都造成傷害。」
我就道：「我……我對你怎麼樣，你…….你一定知道了，你真的一點都看不起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一旦一個人走出了表白的第一步后，他的膽量就變大了起來，我現在就是這樣。
「呵呵，說什麼呢？不是，絕不是。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你是一個絕頂的帥哥，我們大學這麼大，我覺得，我見了這麼多人，我覺得你應該算是數一數二的了。我不是看不起你，只是因為我結婚了，要是在十年前遇上你，那就好了。」
「真的？你真的這樣想的？」
「是的，我確實是這樣想的。」她回答得很真誠。
她的電話忽然響了：「媽媽，爸爸已經回來了，你在哪裏呀，怎麼還不回來啊？」
唐姐就微笑道：「星星，媽媽馬上就回來，好的，乖乖，飯做好了嗎？」
接下來，她又哄了幾句這小丫頭，掛了電話。
我痛苦的看着她的笑，她的美，說不出話，她就要回去了，我怎麼辦？
她放好電話，抱歉的道：「對不起，我女兒就是這樣。金陵，你怎麼想的？」
我就茫然的道：「我什麼也沒想。」
她就繼續道：「是的，金陵，你沒有錯，但我也沒有錯，況且，不說別的，我們的年齡也……也不合適啊？」
我搖頭，說不出一句話。這是我今生第一次將愛說出口，但得到的，卻是這樣冰冷的回答。也許，她要是粗暴的拒絕我，我還會感到痛快的，但偏偏這樣溫柔的對待我。說話的時候，她帶着最甜蜜的微笑。
多麼美啊！
但她用這樣美好的態度向我說的話，卻是拒絕，這令我更加的傷心。
她見我痛苦得說不出話，微笑了，安慰我：「對不起，我剛才也許說錯了，因為，歲數並不是一個問題，我現在二十九歲，剛剛大你十歲，但這樣的差距沒關係的，你看看社會上那些人，不是相差二十歲的也有嗎？」
我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對啊，我們……我們僅僅相差十歲，為什麼……為什麼不可以？」
她就微笑的看着我，半晌才道：「我剛才不是已經說過的嗎？像上屆學生會主席潘玉，但……但我還是拒絕了他，對不起。」
我一陣心痛：「可是我……我沒有辦法，我真的……真的太喜歡你啦！」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沒有絲毫的做作，非常的自然，因為它發自我的內心。
她美麗的眼裏終於露出一絲同情的神色：「對不起，年輕人，就算沒有辦法，但……你還是必須忘記我，因為，人必須活下去，你知道嗎？你父母親人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才讓你考上名牌大學？」
我就痛苦的咬牙：「可是我無法忘記，真的，無法忘記！」
她就溫和的一笑：「你會忘記的，連死去的親人也會忘記，何況忘記一個外人。」
我的神色肯定很猙獰，因為她眼裏有些驚恐和不安，這時，我就咬牙切齒的說道：「忘記你，除非……除非我死了！」
我的淚水終於流下，大顆大顆的流下。
她的神色很驚慌：「出來，金陵，你出來。」
她拉着我，來到郵局門外一個燈光照不到的地方。因為我這樣，有幾個學生顧客已經在奇怪的看我們了。
她趕緊摸出紙，輕輕的為我擦去眼淚：「這麼大的人了，怎麼能說哭就哭呢？」
我不能說話，只是痴痴的看着她：「姐姐，我以後可以叫你姐姐嗎？」
「叫我唐姐吧，他們都這樣叫我。」
「姐姐，我該怎麼辦？」我幾乎絕望的叫了起來。
我以前從來不知道，真心喜歡了一個女人，會是這樣肝腸寸斷，這樣刻骨銘心，這樣生死不計。
她終於有些感動：「你……是真的喜歡我？」
「是的，姐姐，我發誓，直到我死的那一天，我絕不變心！」
她趕緊搖手：「金陵，你胡說什麼，怎麼年紀輕輕的，老是提死什麼的？」
我再次流淚，不說話。
她看着我流淚，也不說話，好久，終於嘆息：「要是我在十年前遇上你，那該多好啊！」
她的嘆息里有很深的感情，我的心陡然得了一絲安慰：「你是不是也喜歡我？」
她不回答，只是笑了起來，有點自嘲的笑了起來：「你喜歡文學嗎？」
我點頭：「喜歡，我希望將來當一個作家。」
「你有什麼文章發表了沒有？」
「沒有，我正要準備寫了。」
「哦……」她似乎很失望的樣子，「我先生以前追求我的時候，就寫得一手好字，文章也很好。」
一個少年男人，是絕不允許他愛的人在自己面前誇獎她的男人的，我也一樣，立即升起了憤怒：「他有多厲害？」
「他……的書《北國》，已經由我們學校出版社出版了，銷量不錯，不過現在他已經不再大學任教，不寫書了，他……現在是市長機要秘書，才去一個多月……」
我的胸口頓時像壓了一塊鉛，沉得我似乎喘不過氣來。
原來，他的丈夫這樣傑出！
強烈的痛苦刺激我的心，我大聲的道：「唐姐，你看着吧，我將來一比他更行的，我……我要成一個偉大的作家！」
「好的，我相信你！」她的眼神中有期待和愛戀的味道。
正在這時，她的電話再次響了。
電話里傳來一個男人粗獷的聲音：「你怎麼還不回來啊，是不是迷路了？」
男人在開玩笑，但有些發怒。
「好的好的，我馬上回來。」
「你在哪裏，我馬上來接你？」
「哎呀，不用，我馬上就到了。」
「不，還是我來接你吧，順便給你談談星星的事，她在身邊不好說？」
「那好吧，我從郵局過來。」
說到這裏，她隨即掛斷了電話，抱歉的看着我：「金陵，真的很抱歉，這樣吧，明天早上九點，你到學校行政處三樓的團委辦公室找我，好嗎？」
「好的！」我大喜，我還以為她真的是一個絕情一樣的女人，看來她不是，她還是給了我再次和她見面的機會。
好，今天晚上我就徹底的想個清楚，在這愛情的深淵裏，太痛苦了，我一定要找到一條屬於我自己的路！
請大家砸票表示支持，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