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歸途

後來，顧子淵跟我說，那天晚上，除了要解決芮虹的事情以外，其實還有一個逼得一家子搬離公寓的東西。可惜，在到公寓后，那東西早已經憑空消失了。

芮虹的事情解決完之後，我依舊在古董店裏打雜，辭去了做家教的工作。這一天，暴雨在瘋狂地下着，明亮的閃電像銀蛇一樣在空中穿梭著，一次又一次地照亮了整個屋子，轟隆隆的雷聲震耳欲聾，好像可以把任何東西震碎。街上，基本上看不到什麼人影。

一道閃電亮瞎了我的眼睛，門口站着一個人影，講真，當時差點嚇了一大跳。待到看清人影后，一個身着白色長裙，慢慢的合上早已經濕漉漉的雨傘。

她走到椅子前面坐了下去，拿起剛沏好的茶喝起來。看到她一系列的動作，這個姑娘應該是這裏的常客。我走上前，問道：「請問，這位姑娘如何稱呼，來這裏有什麼事情？」

她望了我一眼，道：「我叫慕容馨悅，你也可以叫我馨悅。」

「不是說讓你別來了，下這麼大雨，還來。」

或許是聽到我們兩個的對話，顧子淵從裏面走出來。慕容馨悅似乎是不想理會顧子淵，只顧著和我說話，她道：「這位小夥子，要不你就坐下來，聽我講一個故事。」

「好啊好啊！」

顧子淵道：「可千萬不要講什麼奇怪的故事，會把人家給嚇壞的。」

慕容馨悅笑着說道：「怎麼會，他這麼可愛，我怎麼忍心嚇他呢！那我開始講，你可要仔仔細細的聽。」

以前，有一個上小學的小女孩，每天都準時上課和放學。在家裏，她是一個乖乖女，父母把她當做掌上明珠。可就在她放學回家的時候，遇到了奇怪的現象，至今也說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那下午天剛放學，她按照以往的習慣收拾好書包，準備回家。可剛一離開校園，她便發覺周圍的環境變了，變得十分的陌生。小女孩當時以為是某人的惡作劇，並沒有太過於在意。

她按照她回家的記憶走，越走她越發現，周圍的景物都沒有發生變化。看起來似乎是在兜圈子，但直覺告訴她並沒有在兜圈子。

小女孩不知道該怎麼辦，開始不停的抽泣，眼淚一直在眼眶裏打轉。在這這條公路上，又有誰能夠聽到小女孩的求助聲，因為整條公路上壓根就沒有人。

小女孩嘗試着走回學校的路，可是卻總也找不到，即使是沿着之前走過來的路。因此，只好硬著頭皮走下去，說不定能夠走出去。

天越來越暗，小女孩依舊是找不到回家的路，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傳說中的「鬼打牆」。關於鬼打牆，小女孩聽過她同學所說的，聽他們說，只要沿着直線走，說不定就能走出鬼打牆。

小女孩嘗試好幾遍，最終已失敗告終。緊接着，眼前忽然出現熟悉的道路，她一眼認出這是回家的路。原以為早已經走出鬼打牆，小女孩的心裏的大石頭總算落地。

小女孩忽然眼前一亮，總算是看到家了，因此步伐也變得輕快。然而事實卻不是這樣，她朝着家所在的方向走，但離家的距離並沒有縮短，反而越來越遠。

更令她奇怪的是，明明周圍沒有一絲的光亮，自己居然能看到自己的手。這也不是什麼《魔卡小櫻》，怎麼會這樣呢？

還沒有來的急思考的小女孩，畫面一轉，周圍的事物也跟着變化。她發現原來這一切還沒有結束，她只好放棄掙扎，任由聽天由命。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影出現在小女孩的面前，二話不說就拉着她的手走。小女孩沒有絲毫掙扎，她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個人估計是來拯救她的人。

眼前的一道白光一閃而過，小女孩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在自己的房間里。而她的父母抱在一起，眼角流出了眼淚，小女孩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只是做了一個夢，放心，你在你的家裏。」

小女孩一眼就認出他，那個人正是自己夢裏夢到的。

「怎麼樣，是不是有點靈異？」

「這個故事還是頭一次聽說，那是不是真的有所謂的鬼打牆？」

慕容馨悅若有所思的道：「其實所謂『鬼打牆』，就是在夜晚或郊外行走時，分不清方向，自我感知模糊，不知道要往何處走，所以老在原地轉圈。把這樣的經歷告訴別人時，別人又難以明白，所以被稱作『鬼打牆』，其實這是人的一種意識朦朧狀態。」

顧子淵道：「怎麼，你對『鬼打牆』這一異像那麼感興趣了？」

慕容馨悅道：「只是接觸一點，不算多。」

「馨悅姑娘，我一直有一個問題，你跟老闆是怎麼認識的，還有你說的那個故事是不是真的？」

慕容馨悅笑而不語，顧子淵把手裏茶杯放到她面前，道：「慕容馨悅，不要再捉弄他，還是把你的身份說出來。」

慕容馨悅無奈的說道：「哪有捉弄他，仔細一看還蠻挺可愛的。」

「可愛？」第一次有人用這個詞來形容我，但我可是男孩子，應該用帥氣來形容我才對。

見我嘟著嘴生氣的模樣，慕容馨悅笑了幾聲，道：「其實，這個故事亦真亦假，至於事實究竟是怎麼樣的，已然無法考究。」

「那馨悅姑娘，總該可以告訴我你的身份了嗎？」

話音剛落，一個中老年男子走進來，手上沒有拿着傘，可以猜測到他是淋雨來的。那中老年男子道：「為什麼我一路走來，都沒有看到人影？」

我噗嗤道：「外面下那麼大雨，怎麼可能會有人在大街上。」

「可外面並沒有下雨。」

我刻意望了一下外面，明明還是在下雨，為何他會說沒有下雨。半晌，顧子淵道：「你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你早已經死了。」

慕容馨悅道：「沒錯，你確實是死了。在死人的世界裏，跟活着的人看到的是不一樣。」

「為啥跟電視里那些鬼不一樣，反而我感覺到他身上的慈祥。」

慕容馨悅拍了一下我的腦袋，道：「你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有些鬼其實沒有電視上說的那麼可怕。何況，你之前不是接觸過嗎？」

她抱着手，道：「說吧，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愿，說不定我可以幫你。你可以在人世間逗留幾天，時間一到，自然會有人帶你去你應該去的地方。」

顧子淵道：「你暫且跟這位姑娘走，她是不會傷害你的。」

慕容馨悅假裝生氣道：「老是姑娘姑娘叫的，你不嫌累嗎？」

顧子淵漠然道：「不會。」

我目送着他們兩個人的離開，雖然說我至今搞不清楚，為什麼會看見這些鬼。也許是上天的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