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靈芒九寸九

第62章靈芒九寸九

小木屋裡的王辰,和光屁股的大胖小子王不二自己熊仔子小白互相依偎在一起,內心裡的哀傷無處安放。

天可見尤憐,抹掉自己那悲傷的淚水,王辰抬起頭來看著木屋瓦頂,拳頭捏的咯咯作響,在儘可能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父母的血海深仇未報,又怎麼能夠唉聲嘆氣呢?

自古男兒當自強,可以流血留汗,但是不能留淚。

如果哭泣有用的話,母親當年也不會被劉五虎一擊拍成重傷,以至最後葬送了性命與玄水河魔獸之口。

更加可惡的是,由此而牽連到父親也喪命,死於獸潮之禍。

將小白送回木床底下的稻草堆中,將二弟王不二丟回床上,王辰在小木屋裡練起了鐵拳。

長拳出擊,弓步隨行,拳到人到,大開大合,收放隨心。

是人隨拳走,還是拳隨人到,無可考究。此時的王辰,沉靜到了練拳之中。不知道疲憊,汗如雨下濕透了全身,也沒有停止休息。

氣喘如牛,雙目微微泛出血絲,整個人毛孔大開,身體猶如那洪荒巨爐,熱氣騰騰,血液循環往複流動不息,王辰進入了之前從未有過的狀態,甚至都想要和巨犀蠻象角力鬥上那麼一斗!

王辰在小木屋裡,瘋狂練拳,不知疲憊,發泄著心中的無奈和哀傷,幾欲發狂,無法控制住自己。

不知不覺間,外面已是入夜。

王辰練習了整整幾個時辰,整個人跟水裡撈出來沒有什麼區別。

回到小灶房,王辰隨便煮了點稀粥,和小白不二簡單的湊活了一頓。

實在是情緒激動,內心哀傷,將就了一下。

煮了一大鍋熱水,洗漱一番,就回到自己的木板床上呼呼大睡。

畢竟,在王辰這個年年紀,折騰自己一天,也的確是累了。

屯子里晚上的慶祝晚宴,王辰是實在提不起興趣參加。

「這小娃娃今天看來是打擊不小啊,也難怪看著人家一個個的都測出了靈根。一相比較之下,能提起興趣才有鬼了。」

窗戶上的血鴉,看著正在酣睡的王辰,大眼睛在哪裡瞟啊瞟,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麼。

「夏九幽這該死的老頭,辦事情真不地道。這不打擊人家的信心嗎?苦命的我還得給他擦屁股,你說說這叫什麼事兒呀!九劫難體,本就是天縱之資,萬年難得一遇啊!固然這頭小熊和這小娃娃也算得上馬馬虎虎,可是跟王辰比連個渣都算不上。哎呀,我怎麼連自己也給罵上了!」

本就羽毛髮黑的血鴉,用翅膀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滿臉黑線看上去更黑了。

站在窗台上,遠遠望去,在黑夜根本就看不到。

天下烏鴉一般黑,要問血鴉有多黑?

黑布潑墨,鬼見愁!

「等後半夜吧,先讓這小娃娃睡會兒,可把自己折騰的夠嗆,看的我都心疼。要是

這娃娃是我徒弟,早就捧在手心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哪裡會像這夏老魔一樣,丟在犄角旮旯里雪藏。」

血鴉凝視著木板床上的王辰,眼睛里射出一道閃電般的光芒,直接命中王辰的身體。

「咔嚓」一聲,王辰體內像是有什麼東西破碎了一樣。

不出意外,是夏九幽留在其體內的那道封印。

如果沒有夏九幽留下的方法,血鴉一個跌落境界實力大損的神君也是破不開這道封印的。

窗戶外面,秋末冬初的夜晚是有些寒冷的。

寒風如那剔骨的刀,自高天而來,席捲千萬里煙火,又歸於虛無。

帶來的是世界的無情,帶不走的人心的溫暖。

祖祠大殿里,燈火通明,幾十張八仙桌星羅棋布在殿前的空地上。

屯子里的婦孺老少,像是過年一般,舉杯交錯,同慶王小鳳丫頭測出了中品火靈根,臉上洋溢的是幸福的喜悅和滿足的微笑。

少年強,則後繼有望!

如果說一個勢力,上有老傢伙威懾四方,是最核心的實力,是那即將西落的晚陽正在散發著最後的光和熱。

那麼該勢力內,正值壯年的強大武者,便是那正午的太陽,光芒萬丈,無可替代!

而勢力的青年少年就該是那冉冉升起的初陽,散發著勃勃生機,未來有著無限的可能,誰也無法預測其人生的至高點,是那可以冠絕古今的希望!

希望是什麼?

意味著無限的可能和未來!

這便是其終極奧義!

一如那剛剛破土的小草,今後將要承風沐雨,劍斬九天星辰!

劍鳴起,蒼天落淚,何人不知君?

一劍光寒十九州,滌盪天下不平事,這便是武人的風骨!

晚宴上,五歲有餘的小姑娘王小鳳,成為了這次全場的主角。

扎著羊角辮,穿上過年才穿的大紅花襖,此時正被眾多長老輪流抱著。

小臉紅撲撲的,笑起來帶左右兩邊各帶一個酒窩,以後啊活脫脫的一個美人胚子。

一干長老中,就要屬王禮長老最高興了,都快笑的合不攏嘴了,霸道的抱著王小鳳生怕被別人搶過去。

其實也難怪,老屯長王淵年紀大了,基本上是不會動收徒弟的事情了。整個王家屯,除了老屯長王淵就要數他王禮是修鍊火靈力的佼佼者了,他不開心才有鬼了。

三長老王禮,火紅色的長袍在身,滿面絡腮鬍。

此時,正抱著王小鳳在那裡一筷子一筷子喂著燉爛的上好野鹿肉。

任誰,也不能想到三長老王禮一個粗獷的大漢會有這麼細膩的舉動。

「看什麼看,今兒個告訴你們!這小鳳以後可就是我徒弟了,我不對她好,我對誰好啊!你們誰也別跟我搶,不然我跟他急!你們得問問我那兩把火雲板斧答不答應,哈哈哈哈!」

就是這麼霸道和任性,三長老王禮一邊大塊吃肉大碗喝酒,一邊在那邊小心翼翼的給寶貝徒兒王小鳳喂飯。

「誰和你搶?用不著,我徒弟王小翠也是中品水靈根。」

四長老王至,今天特意穿著平常不穿出來的水藍色長袍,喝著小酒,看著自己的徒兒王小翠在那邊埋頭吃飯。

笑著,和自己的三哥抬起了杠。

「今天是幸運的!讓我們共舉杯,慶祝王家再獲中品靈根弟子,上蒼還是眷顧我們的。喝了這杯酒,讓我們為小女娃王小鳳祈福!祝願她,在今後可以帶領我們的家族走的更遠!」

大祭祀王墨,起身端起酒杯帶頭和屯明暢飲起來。

「晚上,怎麼沒看到王辰啊?」

坐在桌子上吃完一大塊豬腿肉的王尺,小聲的問著自己的大師兄青雲。

「你是不是傻啊?這都第二次靈根測試了,你我都是下品靈根,小師妹更是中品水靈根,現在又冒出來一個中品火靈根,你覺得小師弟能好受嘛?比我當年的心情還要慘,懂不?」

王青雲賞了自己的二師弟一筷子,還踢了踢他的小腿。

「輕點兒,大師兄,疼不是。我知道了,待會兒我去他家看看。」

二師兄王尺,摸了摸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責怪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什麼待會兒?你去拿一雙碗筷過來,就這兒給王辰夾點飯菜送過去,趁熱趕緊去,別磨磨稱稱的,曉得不?」

王青雲,放下手裡的筷子,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師弟,無奈的嘆了口氣。

「希望王辰,受到的打擊不要太大,可以撐過去。當年,我也是這般無助啊」。

「我這就去,可別把小辰給餓著了。」

二師兄,平日里和王辰是最鐵的,火急火燎的拿了副碗筷夾了滿滿一大碗就往王辰的小木屋方向而去。

「咚咚咚」是王尺在敲門。

老半天沒人開門,王尺推門而進,點燃了獸油燈,將飯菜擱置在木桌之上。

將王辰搖醒,非得讓他吃下這碗飯不可。

「辰,這可是我親自給你端過來的,你可得把他吃完啊。沒事的,我知道你的苦和仇,以後我幫你報仇。再說,我現在就是靈體不一樣打不過你嘛,你可比我們厲害多了。趕緊吃吧,別涼了。我去給小白和你二弟不二也端點過來。」

說完,王辰眼見著二師兄推開門火急火燎的出去了。

吃著二師兄親手端過來的飯,王辰的眼裡噙滿了淚水,通紅通紅的。

「哎呦喂,吃個飯就眼淚下來了。」

窗台上的血鴉,看著王辰這副模樣忍不不住調侃了起來。

「多大點事兒呀?小屁孩會跟你說,今天中午你那個測的是不準的。你那無良的師傅,跟我交代了,晚上帶你再去測一次。你先吃著啊,我去準備一下再回來找你。」

血鴉頭也不回,撲騰撲騰翅膀消失在了窗檯,也不知道要去準備什麼。

「哎,王辰,來來來來把你的二弟跟那頭熊叫起來。你看我給他們帶來了這麼多,滿滿一大盆,一定能讓他們吃得飽飽的。」

抱著一大盆食物的二師兄王尺,人還沒到,聲音老早就傳了過來。

無奈,王成只好把光屁股的王不二和小白拎到桌子前。

「二師兄,謝謝你啊。我沒事的,剛睡了一覺好多了。」

王辰發自內心的感激著自己的二師兄,真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傻瓜,我是你二師兄,又不是別人。應該的,你早點吃完,今晚早點睡吧,我看你一天也挺累的。」

看著王辰不知所措的樣子,王尺上去給王辰一個大大的擁抱。

「好了,我走了。出來有段時間了,我也回去再吃點睡了。記得吃完飯早點休息哦。」

二師兄王尺,帶上了木門,走向祖祠大殿還在繼續著的慶祝晚宴。

窗外燈火闌珊,窗內孤燈一盞。

估摸著過了半個時辰,王辰和小白以及不二吃完了二師兄王尺送過來的食物。

看著窗外的繁星和明月,回憶著血鴉的話語,王辰細細的思索了起來。

「哎,算了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倒是要看看這老烏鴉要幹嘛?」

吹滅了燈火,王辰躺在自己的木板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不說緊張,那是假的,現在能做的只是漫長的等待。

血鴉在大枯子樹冠上,用著一雙賊溜溜的眼睛,打量著大祭祀王墨。

「吃個飯真磨嘰,啥時候是個頭啊?這都快半夜了,太陽都快打東邊出來了。」

慢慢的,整個王家屯的燈火開始一點點熄滅了,又回歸到了深夜裡的平靜。

「撲騰」一聲,血鴉的身影從幾十米高的大枯子樹冠消失不見,往大祭祀王墨的住處方向而去。

剛平靜下來沒多久的夜,即將拉開一張新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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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血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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