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眾人的期待
祖祠大殿，白髮蒼蒼的老屯長王淵和一身黑袍的大祭祀王墨端坐首位，若干長老順位而坐，正在商議要事。
「想必大家知道所謂何事來到這裡了，下野郡里的幾個門派家族宗門這一次聯合派人來挑選記名外門弟子了。據說，名額雖然有限，但不是往年那麼三五個，這一次北河鄉有十個名額。有些意思在裡面，大家商議看看。」
大祭祀王墨，單手拿起桌子上放的茶杯，吹了口熱氣，喝了一口粗茶，緩緩對大家說道。
「什麼？這一次怎麼這麼多呀！十個名額，好機會啊。」
「真的假的啦？有什麼要求，我趕緊讓我的兒子大壯去報名試試看，萬一入選了我老王家可就墳頭冒青煙了呀。」
屯子里的屠夫，如是說笑道。
「你就別瞎攪和了，你那兒子大壯今年都十六了，你都快要當爺爺的人，害臊不害臊啊你？我家小紅，今年十三歲，說不定是天縱之姿，萬一被上頭的來人慧眼識珠也不是不可能嘛？」
以牧牛為生的王大牛，嘲笑著屠夫。「吧唧吧唧」的抽著旱煙，咧嘴調侃著自己的老哥們屠夫。
「儘是扯犢子，習武之人早就和常人不同了。練骨磨皮，百鍊成鋼由凡到仙，一步慢步步慢。都這麼大了，筋骨早已定型，你是要讓他們去中門裡打一輩子的雜？」
坐在下首位的王開山，看著調侃的二人，偷偷的笑了一句，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別傷大家心嘛？小開，事實的確如此，不過也有大氣晚成的呀？咱們當年家族的老對手，鐵血王李牧，你忘了？人家可就是一點點起來的，實力可不是蓋的呀！奧蘭王國，何人不知道鐵血王李牧啊？所以說，父老鄉親們，大家的娃娃都有機會。」
王信長老，瞥了一眼王開山，安慰著眾多屯民。
「是啊，是啊，我們王家的老對手鐵血王立牧聽老人們說，原先資質普普通通。後來，聽說在所有人都不看好他的情況下還是堅持不懈的修鍊。有次外出，意外獲得不得了的傳承。從此，一發不可收拾，鯉魚躍龍門，才有了最後的鐵血王。」
祖祠大殿外的看台下面，一位滿臉皺紋，鬚髮皆白的老奶奶拄著拐杖在那裡感慨道。
「嗯哼嗯哼嗯哼」
坐在大祭祀王墨下方的大長老王仁，麻衣素袍在身，起身而立，伸出雙手虛空下按示意大家安靜。
「諸位可否聽我一講，我們老王家原先也是奧蘭帝國的一個堂堂大家族。族中變故，想必大家也是知道的。迫於無奈來到這片荒山野嶺之中，但是我們無時無刻不想著回到故地。孩子們是我們的希望，是我們回家的希望，也是我們光宗耀祖的希望。換做以前只有我們去招收外門弟子，但是人不可以不變原地踏步。需要做的是審時度勢，謀求發展。這一次是孩子們的一個機會，我們幾個老傢伙會妥善處置的，所有的孩子都有機會，請大家耐心等待，相信我們。」
大長老王仁，話畢，坐回原位。
老屯長王淵起身來到屯民面前，環顧一圈，捋了捋自己的山羊鬍子。
「鄉親們，阿仁說的基本上我們都會儘可能做好。這一次郡縣裡的門派家族，要在我們北河鄉現存的十八個村莊里，挑選十位記名外門弟子。往年，我們是瞧都瞧不上的。但是，今年我們幾個老傢伙商議之後決定不再固步自封，參加這一次的招收。」
「大祭祀，你來宣布決定吧。」
老屯長王淵，看向身後在喝茶的大祭祀王墨，眼神里透露出來的是肯定。
「那個，這樣子啊。為了公平起見，參加郡縣裡門派的記名外門弟子挑選之前。我們呢，自己先來個初選。下到六歲小娃娃，上到十六歲的翩翩少年都有資格參加。原本呢，屯子里下一次的，靈根測試是在年後開春的時候，索性便提前了吧。」
大祭祀王墨，放下手裡的茶杯，走到眾人面前，和老屯長王淵并力對著大家鄭重的宣布了這個消息。
「長老們做事滴水不漏，由你們當家作主，我們也是過著舒坦的日子，安心。」
還是那位拄著竹拐杖的老奶奶出聲，贊同著諸多長老的決議。
「既然大家都不反對，那麼大家都先回去吃過中飯。記得下午，鄉親們帶著自己的孩子去演武草場上見。」
大祭師王墨，眼看已經到了晌午，就先讓鄉親們回去吃飯。
偌大的祖祠大殿門前，原本聚集著的密密麻麻的屯民陸陸續續離開，前往自己的家中開始吃一天中重要的午餐。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吃過中飯都早點去準備，這一次咱們王家屯提前的測試以及比拼。」
大祭司看著眾人離去，拜拜手也讓屯子里的其他武者和長老們離去，好為下午做準備。
王家屯的眾多武者，在老屯長的帶領下魚貫而出，離開了祖祠大殿。
臨近冬日，就算是晌午，王家屯的演武草場上一陣風刮過來也是涼瘦瘦的。
此時，眾多屯子里的老人們都懶洋洋的坐在木椅子或者竹墩上曬著暖洋洋的太陽，好不愜意。
慢慢的，大伙兒都吃過了午飯，帶著自家的小娃娃陸陸續續匯聚到了偌大的演武草場之上。
人群匯聚，如海納百川一般，原本看上去比較空曠的演武草場現在開始有了人氣。
大夥們有說有笑，有摸著別家娃娃腦袋談笑的，也有焦急等待的，也有沉默無聲的，臉上的表情各有不一。
眼見著村裡的娃娃們都在自家大人的帶領下差不多都到齊了，王開山清了清嗓子吆喝道：
「十歲含以下，排隊在我左手邊，十歲以上排隊在我右手邊。動作麻利點，待會兒一個個來，都不要急。要有秩序，不要亂。」
說完后，王開山又是拿出腰間的黃皮葫蘆「咕嚕咕嚕」往嘴裡灌了幾口米酒。
彷彿，這葫蘆里裝的酒是喝不完似的。
王家屯的娃娃們，小到六七歲，大到十三四歲，乖乖的在狩獵隊長王開山的指揮安排下排成了兩排。
演武草場上，中央擺放著的還是那塊布滿黑色奇異條紋的碧綠色測靈大石。
一人來高，黑色條紋蜘蛛網一樣布滿了整塊碧綠色的石頭，看上去樸實無華。
王墨大祭祀，單手掐訣，手指上下翻飛，口中念念有詞，目光里透露出來的是專註。
只見測靈石上的黑色條紋開始有著點點光芒流轉，周圍事先布置好的法陣也因為靈力湧入而開始散發出光暈，看上去美輪美奐，有不少第一次參加測靈的孩子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目光。
「爾等還不一個個上前進入陣法，雙手按住測靈石！更待何時？」
魁梧的二長老王義，暴喝一聲，虛空如同炸起了春雷一般，也不怕嚇到太小的孩子。
「聒噪！吼什麼吼，也不怕嚇到小娃娃，嗓門大是吧？滾回去，練習獅吼功！」
大長老王仁實在看不慣自己的二弟這副樣子，上去踹了一腳，怒目圓睜，就要當場發作。
「無妨，孩子們一個一個來，不用害怕。」
和煦的大祭祀王墨，開口安慰著屯子里的娃娃們，並示意孩子們上前進行測靈。
年紀最小的一個女娃娃在眾多大人們以及父母期許的目光下，邁著小步伐，走向測靈石。
還不忘回頭看了下人群中的父母，最終在墨老的鼓勵下雙手按在了一人高的墨綠色測靈石頭上。
「刷」火紅色的光芒，直接出現在了扎著羊角辮的女娃娃天靈蓋之上，是那麼的妖艷！
「好！四寸有餘，中品火靈根！不得了啊，看來我王家屯是後繼有人了。」
三長老，王禮一身火紅色的長袍在身，激動的拍著自己的大腿。這中品火靈根的丫頭，明顯是合他的胃口了。
至於人群里，小女娃的父母此時正抱在一起，眼角里滑落的是激動的淚水。
接下去，是一位穿著打扮不是很光鮮，可以說是有點寒酸的小男孩上前測試。
只是，幸運兒沒有光顧他。
「別灰心，明年繼續，還有機會的。」
大祭祀用少了手掌的那隻手，拍拍男孩子的肩頭，把他摟在懷裡安慰了一會兒，才讓其回到父母的身邊。
王家屯裡的適齡兒童，一個個排隊前往測靈有序的進行著測靈。
王辰，排在隊伍里，雖然極力掩藏，可是仔細看的話還是可以看出其內心的忐忑。
命運的年輪正在運轉，是龍是蟲，誰也無法提前知曉。
排在王辰前面的三師姐，小翠偷偷抓起王辰的小手，捏在手心裡，藏在袖口裡做賊一樣怕別人給發現了。
回過頭來，盯得王辰都不好意思了。
「你，你，你，你要做什麼！」
王辰想要抽回被三師姐王小翠捏在手心裡的那隻手，低著頭不敢看她。
「幹嘛呢？想吃我豆腐不成？小爺我不吃你這一套。」
蚊子一樣細小的聲音響起，顯示著王辰內心的不平靜，小臉蛋都微微泛紅。
「慌什麼？不就一個小小的測靈嘛！你都比我們幾個厲害了，有那麼厲害的老頭照顧著你，我爹都不是他對手。實在不行，以後姐罩著你！」
王小翠，霸氣的在王辰耳邊信誓旦旦道，一副大姐頭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