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初見（4）

「嗚——呼——」

北風冷冷的吹著，雪簌簌的下著，毫不留情的掩蓋了剛剛發生的事的一切痕迹。

一時喧鬧的山間又恢復了寧靜。

不久，一道嬌小的身影跑過，速度極快，唯有雪地上留下的一串串或深或淺的腳印顯示了她的行跡。

「呼——」

舒檀停下來，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水汽碰到冷空氣時瞬間凝結出了一層白霧。

朦朧間，舒檀的視線看向了地上的……雪人？人？

地上的人看起來十三四歲大，穿著一件舒檀好像在電視上才看過的衣服，雖然衣服上鋪了不少積雪，身形是少年特有的纖瘦修長。此時，他背對著舒檀側躺在雪地上，染滿了雪的黑髮看起來僵僵的。

——正是滾落山的容華。

舒檀蹲下身子，伸出手放在容華的手腕上。

一絲微弱的脈動若有若無地透過指尖傳來。

嗯——看來還有救，很困難就是了。

這種情況下，饒是舒檀也不得不感嘆一下這個少年生命力的頑強。

——

冬天的夜總是黑得很快，等舒檀背著容華回到她的住所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大冬天的，還下著雪，這時候的人們都不太喜歡出門，村子里的人家都已經熱熱鬧鬧的圍在一起吃晚飯了。

稀稀疏疏的路燈發出暖暖的光，新鋪的泥石路上，空無一人，遠處傳來一陣陣歡笑聲，狗吠聲，雞叫聲……讓人的心裡不自覺的產生起出一種孤獨之感。

容華是舒檀背著回來的。沒錯，就是背著。

舒檀也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也許是當時腦抽了，同情心一時泛濫，才會把人給背回來了。

真是廢勁廢時還不討好的事啊。

——

舒檀不是住在這個村子的，但是，她要回去，最近的路就是穿過這個村子。

舒檀的住所就住在離這個村子的村尾幾百米的地方，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她住的地方的話，最恰當的莫過於「一個人的村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