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來一把無間道

在告別蘭斯傭兵團之後，威廉心中有了個模糊的想法。初時不過是靈機一動，越想越是覺得可行，思考半天之後，終於下定了決心。

在一個岔道口，威廉向基斯等人說出了自己的決定：「基斯，我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們，你們能完成嗎？」

隊長一個頓首，鄭重說道：「請大人吩咐，我們願意為您付出所有，包括自己的生命！」

「這件事雖然有一定的危險，但是還沒有犧牲性命這麼嚴重。」威廉擺了擺手，表示事情還沒有嚴重到壯烈的程度。他接着道：「我希望你們能夠以巨龍之爪傭兵團的名義，加入到埃里克的一方去。」

並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操作，隊長一下就反應過來：「我明白了，您是希望我們成為間諜，為您刺探軍情，傳遞消息。」

「就是這樣！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沒問題！」對於公爵的指令，基斯隊長自然是義不容辭，可身為親衛，他還有另一層擔心，「可是您的安全？」

威廉笑着拍打了一下腰間的長劍：「沒關係，我可是『屠龍公爵』，能保護好自己！」見他還有些遲疑，威廉又指了指邊上的一人一狼，「再不濟，還有沃爾夫和白狼跟着呢，所以，我的安全問題你大可不必擔心。」

「這，好吧！如果您堅持的話，我只能遵從您的命令！」基斯隊長依然堅持自己的本職工作是保證公爵的安全，但公爵堅持的話，也只能接受命令。

「我需要你們做的，是盡量打聽清楚埃里克侯爵有多少人馬、輜重，行軍的路線，紮營時的佈置，必要的時候，甚至會需要你們刺殺對方的將領，你明白嗎？」

基斯和他手下的人都沒有做過間諜，威廉自然也是新嫩，卻還是憑着一點點見識對他們耳提面命。

基斯隊長自然是一一謹記。

「那麼，我們就在這裏分別吧，我繼續南下，前往塔尼亞，你們轉道向東，加入埃里克的陣營。」

照理來說，這個時候威廉應該向他們大許承諾，什麼榮華富貴之類的。不過這些都是他的腹心肱股，可以性命交託的存在，大家都能心領神會，沒什麼必要宣之於口。

見基斯點頭，威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記住，一切以自己的生命安全為前提！如果事不可為，就及時退出！明白嗎？」

威廉不認為一隻十個人的精銳騎兵隊加入埃里克侯爵的軍隊會遭到拒絕，唯一擔心的，無非是他們的安全問題。不過這一點，只要機敏一點應該不成問題。以基斯平時的表現來看，無需威廉過多擔心，不過叮囑兩句總是要的。所謂以正合以奇勝，基斯等人算是威廉出的奇招，能起到作用當然再好不過，事不可為的話，當然是他們的生命更重要。

「是。」基斯和其他人心中感動。

他們當然能感受到，這是公爵的肺腑之言，不是收買人心的假惺惺。

「那就去吧，還是那句話，一切小心為上！」

「公爵大人保重！」士兵們向威廉行禮，基斯隊長更是對一旁站立着，但明顯還不太習慣的狼孩說道：「沃爾夫，保護好公爵大人！」威廉最近也有在教導沃爾夫說話，算是卓有成效，但畢竟時日還短，狼孩恐怕還理解不了這道對他來說比較複雜的命令。

果然，狼孩沃爾夫估計是覺得基斯隊長的態度不太好，便是一陣齜牙咧嘴。見此，基斯隊長更是擔憂，一瞬間甚至產生了違抗公爵命令的想法。但是在威廉嚴肅的目光注視下，只能掉轉馬頭，帶着其他人朝着東面的道路疾馳而去。

以後作戰，不到萬不得已，別輕易雇傭傭兵！公爵在心中提醒自己。不說會不會有地方的間諜混進自己的隊伍里，就是傭兵們的操守能否讓人放心也是一個大問題。

「我們也走吧。」威廉轉頭招呼了沃爾夫和白狼一句，輕踢馬腹，韋伯順從地邁開四蹄，載着他往南方趕去。沃爾夫和白狼輕聲嚎叫，跟上了前進的一人一馬。

……

基斯等人疾馳一段之後，便驅使著戰馬將速度放了下來。雖然都是優中選優的好馬，可也禁不住長時間的平治，張弛有度，勞逸結合才能延長戰馬的服役年限。趁著戰馬速度放慢了，大家也正好商量一下接下來給如何行事。

「隊長，大人交代的任務，咱們應該怎麼個操作法？」

基斯略作思索，回道：「我們十一個人，都是騎兵，馬是上好的戰馬，身上的武器裝備也比普通的傭兵好出一大截，只要負責招募的人不是瞎子，我們想混進埃里克的軍隊中不是什麼問題。不過，我們畢竟只是『傭兵』，即便比一般的傭兵團更受重用，估計也很難接觸到埃里克軍隊真正的機密。」

「那，我們該怎麼辦？接觸不到機密，很難拿到什麼有價值的情報吧？」

「不，我們本來就是『傭兵』，接觸不到機密很正常，也沒必要特意去打探，那樣的難度太大了。」頓了頓，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基斯繼續說道：「這樣，我們這一路上仔細一點，記下路線，等到了埃里克堡，找一幅地圖，只要進了軍隊，在結合地圖，弄明白埃里克的進軍路線應該不是什麼難事。至於輜重什麼的，有了地圖，仔細觀察，也能找出規律來，紮營佈置什麼的，相信大家多看上兩回也就看明白了。」

「那麼，現在的關鍵，就是要找一幅準確的地圖了。」

見隊長點頭，搭話的士兵遲疑道：「可，地圖不是很好找吧？」

的確，這個時代，落在紙面上的知識、情報都是比較昂貴的。價錢還是一方面，關鍵是手上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尤其是地圖這樣的東西，何況，基斯等人需要的，還是精確度比較高的軍事地圖。

基斯一時也有些為難，想不到什麼好辦法。

邊上有人建議道：「隊長，我看，地圖的事情，還得靠那些傭兵團。」

「嗯？怎麼說？」

「那些傭兵團走南闖北，又不像商隊那樣只走固定的商路，我想，有經驗的傭兵團應該都有地圖，就好像咱們中午遇上的那個什麼蘭斯傭兵團。即便沒有，肯定也有人將這些地方記在了腦子裏。咱們只需要搞定了這些傭兵團，將地圖拼湊起來，再找兩支商隊核實一下，應該沒什麼問題。」

「還是你小子機靈！倒也是一個好辦法。」基斯隊長贊了手下一句。

一行人一邊趕路，一邊七嘴八舌地商議著，將計劃慢慢完善了下來。這一段路是野地，又有兩名士兵在前後巡遊放哨，雖然他們商議的是混進敵營，刺探軍情的機密事情，倒是也不用擔心被別人聽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