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背道而行

第九章:背道而行

早上的風有些冰冷,不近人情,吹在臉上有些刺骨的痛。許榮躍閑庭漫步地先前走,時不時的和邊上的官員閑聊幾句。

自從那天鐲子送出后,許榮躍便後悔了,他不知道這一場黃粱美夢什麼時候會醒,是明天,還是後天,亦或者永遠都不會醒來。那丫頭收了鐲子之後便也躲著自己,除了吃飯便少有見到。躲著也好,許榮躍也不去找,時間久了,那句話也就忘了。那姑娘出來也久了,也該是時候回家了,一想到回家,許榮躍心裡就發苦,倍感難受,這麼久沒有打電話回家,老媽一定急瘋了吧,他們會作何想。

一聲吾皇萬歲斷了許榮躍的念想,他靜靜的站在台下,出奇的安靜,不再東瞟西望,他現在盼的只有夢醒。

照例,散會後皇帝留下了他,待其餘人都散了,乾隆皇帝抿了口茶,對著許榮躍說:「前些日子,你往御史台薦舉了一個人?有這回事么?」

「回皇兄!確有此事,此人叫錢文,是我在城門口的街上遇到的,那日他驚了九門提督的馬車,我替他解了圍。」許榮躍一五一十的回答。

「解圍?你當街打了鄂善!為什麼把他送往御史台?」

「事後,臣弟與他有過交流,此人祖上曾在京城為官,奈何沾了年羹堯的案子,被皇馬法貶了,還被賜了快牌匾!他人在老家混不下去便來了這京城謀生,臣弟觀他有些節氣,便將他推了官,思來想后熟知的也就只有仲永檀大人了!」說完深深的鞠了個躬,他向皇帝保證過要好好辦事,所以,這般說話便沒了嬉皮笑臉。

乾隆皇帝點了點頭,便沒再說什麼,來龍去脈他都知道,他就是向再聽弘晝說一遍。許榮躍心知肚明,皇帝眼皮子底下絲毫打不得馬虎眼,尤其是他弘晝!

「仲永檀來了么?」乾隆皇帝轉頭問身邊的李玉。

「來了,已經在殿外候著了!」李玉躬身回到。

「叫他進來!」說完乾隆皇帝坐直了身子,端起桌子上的茶一飲而盡,緊緊盯著門口進來的人。

許榮躍調整了下心情,腦子裡理了下,現在乾隆皇帝關心三件事:第一件事,訥親金川平凡;第二件事,高斌南下治水;第三件事,張黨、鄂黨之爭。

現在就是第三件事了,有黨爭,就有利益來往,就算放在現代也是一個樣的。但是後世的一黨獨大,那變成了執政黨后,他代表了一個國家大多數人的意義。這裡不一樣,這個國家是他乾隆的,所以,黨派怎麼能有呢!

現在乾隆想對鄂黨動刀子了,許榮躍看了出來,皇帝先前問他錢文的事就是提醒他,沒事別給自己插翅膀。

仲永檀一進門還沒站穩,皇帝就問了:「查的怎麼樣?」說完目光更是緊緊的所在仲永檀身上。

仲永檀看了眼許榮躍,深吸了一口氣:「回皇上,臣有愧於皇上的信任!」說完頓了下:「臣還未有確鑿的證據!」

乾隆聽完點了點頭移開了目光,抿著嘴,雙手撐著桌子站起來,在桌子邊上來回走動,顯然不是很開心,但是,他沒發作,更沒有訓斥仲永檀,皇帝明白,鄂善是朝中正二品的大員,就憑他人的一份檢舉信也想搬到無異於痴人說夢。

一旁的許榮躍聽完,知道雖然皇帝沒有發火,但是也該頂下自己的幕僚。於是說到:「啟稟皇兄,想要查證鄂善的罪證,單從鄂善身上下手恐怕很難!此人作風是有張狂,但也細膩。另外,除了鄂善,只怕是張黨獨大,遂了他黨的心。」皇帝一聽,有點道理,隨即屁股落回了板凳上。

許榮躍看在眼裡,知道乾隆讓他接著說下去。

「回皇兄!既然我們無法從鄂善身下下手,不妨換個角度,從他身邊的人下手,即便身邊的人不行,那也可以從他的對手身上下手。無非是要他露出破綻,我們無法從他身上找出,那就讓他自己露出來。施壓,向他施壓,欲亂其身必先亂其心。但是,直接對著鄂善施壓,只怕會提高他的防備心,當然,他現在已經有了防備,我們再查,他只會藏的更深,所以直接從鄂善身上下手顯然是不明智的!」許榮躍說罷看了看乾隆,皇帝聽的很認真,身邊的仲永檀也不住的點頭。

許榮躍接著說:「不如換個對象,從他的對手身上下手。當初舉報鄂善的人怕是多半是張黨的人,他們舉報鄂善,無非就是想借朝廷之手除了自己的對手。既然如此,我們怎能讓他如願。不妨對張廷玉找機會趁著朝會對張廷玉施威,那時以鄂善等人的性子多半會落井下石,與其讓兩黨平靜的對峙,不如直接挑起爭端,這點多半需要皇兄來。」乾隆聽完再點點頭,但是他怕兩黨相爭鬧得太大,這裡面可牽著不少人啊!

「另外,御史大人查鄂善的時候,不妨連著張廷玉一起查,讓他以為鄂黨誣構他,他既然知道鄂善受賄,必然有些把柄,不如等他急了自己交出來!此外,本案要查的不是鄂善受了多少的賄,而是站在鄂善身後的人有多少?這才是最難查的,這就是砍樹,砍了枝幹是沒用的,一黨問事必有幕後之人,這些人或是大氏家族,亦有可能是皇親貴戚!」說完他小心翼翼地抬頭看看了乾隆,恰好對上皇帝的目光,許榮躍沒躲,他心裡又沒有鬼,躲什麼呢?他卻不知道他給皇帝提了醒。

乾隆沒再表示什麼,摸了摸光潔的額頭,點了點頭,「此事不急,你們先退下下吧!」說完了揮了揮手示意兩人退下。

出了隆宗門,仲永檀便向許榮躍拜謝,多少是他解了圍,該謝的還是要謝!

許榮躍回身對著仲永檀,「不用客氣,倒是本王要謝過御史大人!」

「哪裡,不過是舉手之勞,但是,下官只能替他謀個武差,這文差~~」仲永檀說不下去了。

許榮躍知道,錢文不是那塊當官的料,他只是撒點網,站穩大清朝,靠的不一定是大公王侯,「無妨!給他謀個職便罷了,此人剛正,御史台恰到好處,就是腦袋慢了點!」

「對了,仲大人,之前本王在養心殿所說的你可記下了?皇兄讓本王插手這件事,多半是有考慮王公貴胄參與其中,怕你施不開手,現在依本王看來多半煞有其事!再往裡查,只怕水越會越深,大人行事可要小心,怕是有不軌之人!」許榮躍叮囑仲永檀:「那錢文習過拳腳,大人出門不妨帶著他!」

「多謝王爺關心!,下官謹記!」仲永檀謝過,他是個明官,這檔子的事他是想不到的,天子腳下誰敢這麼干。

「好了本王要去見裕母妃,不送!」

「下官告退!」說罷仲永檀轉身離去。

看著仲永檀離去的背影,許榮躍嘆了口氣,皇廷里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前些日子,陪著丫頭嬉鬧,漸漸的讓忘了前世的日子,讓他沉迷其中,一旦懂了回家的年頭,就像是毒品,錐心難去。

背後一手拍在他肩上,「大白天的你嘆什麼氣?」

許榮躍未轉頭,他知道來人是傅恆,「當你喜歡的人就在你眼前,而你卻怎麼也碰不到她,可望而不可及,你會怎麼樣?若是應了她會守她一輩子,還能反悔么?」許榮躍抬頭望著那深藍的天空,陽光耀眼,他卻渾然不覺。

傅恆走近他,手搭在許榮躍肩上,緊挨著他,「你什麼時候變成情聖了?你不是常對我說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么!對我的話向來都是嗤之以鼻的,今天怎麼換了人一樣,要不是你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我還以為認錯人了!「

傅恆也學著許榮躍的樣子,抬頭仰望太空,繼續說到:「我要娶的人,不管她出生如何,只要我喜歡她,我便會守著她,不論多久。即便沒能和她在一起,我也會看著她,看她開心,看她笑!「

「皇后那裡呢?皇兄賜的婚你能違背么?來保那裡你作何解釋?那個對你充滿期盼的姑娘你又打算怎麼辦?「許榮躍一連串的發問,轉過頭看向仰頭望向天空的傅恆。

原本一臉輕鬆的傅恆此刻仰望天空,默不作聲,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已經找到了那個姑娘是么?」許榮躍看著傅恆的表情便猜到了。

傅恆低下頭,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那人是誰?能讓你這麼為難!」許榮躍好奇,「是京城裡的人家么?「

「不是!「傅恆搖了搖頭,卻一臉希冀。

許榮躍聽完點了點頭,突然的一驚,之前他從未聽傅恆提及,想必是最近才相識的,不是京城的人家,那便是宮裡的。宮中前些日子才過了選秀,不會是選秀中的人吧。許榮躍不由的一驚,試探的問著:「可是新進的貴人?「他說話的聲音壓得很低,有些害怕,本與傅恆挨身站著的,便貼著他耳邊說。

「當然不是!「傅恆聽完立刻反駁道:「你還不了解我么?我怎麼會染指後宮的妃嬪!」

許榮躍聽完吁了口氣,「你嚇我一跳!」說完朝著傅恆的胸口來了一拳,「你小子行啊!宮女都勾搭上了!沒白搭這張臉!」

「胡說什麼!她只是個普通宮女,前些日子剛進來!」傅恆說完一臉嚮往的微笑。

「我想勾搭還勾搭還勾搭不上呢!人家瞧不上我這張臉,哪像你,一進乾清門,就能聽到後宮里的宮女們:『啊!富察侍衛、富察侍衛』的叫個不停!」許榮躍有模有樣的學著。

「再說,一個宮女,你愁什麼?我還以為是什麼王公家的小姐!等著!現在我就去皇兄那裡替你說媒,區區一個宮女,納個側室有何難!「許榮躍說完就準備向著養心殿走,一個宮女還真難不了他,按著許榮躍最近安分的表現,向皇帝哥哥討要點賞賜還是不難的。

傅恆一把拉住了他,「可千萬別!我不想強迫她!另外,我喜歡她,那就要明媒正娶,哪有納妾的說法!「

聽到這話,許榮躍不禁回頭望了望,感情你才是情聖啊!「你是當今皇后的親弟弟,放著皇帝的賜婚不管,娶個內務府包衣,你瘋了!「

「你不也放著皇上的賜婚不管,心裡想著別的姑娘么?「傅恆笑著看著許榮躍。

「我那是~~「許榮躍頓時停住了,他低下了頭,咽了口唾沫,這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找個人陪我看這一生好光景就這麼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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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荒唐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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