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悖逆篇——史傑

微醺的海風，燦比黃金的細沙，一位拎著躺椅的老人，步履走的很是蹣跚。

「抱歉，請讓一下！」

火急火燎的小夥子抱著翠竹般青色的衝浪板，一頭扎進迎來的海浪中，老人的眼前晃了下，差點就被刮到，他止住步子扭頭看了會兒，只是靜靜地看，倒也不覺得惱怒。

「怎麼會選在這裡見面？」

「這裡，不好嗎?」

身高足有一米九的高大男子從棕櫚樹下走過來，他接過老人手裡的東西，微微頷首。

「你再好好看看，他們多有活力，年輕人就該是這幅開開心心的模樣！」

老人蒼老的眼角布滿褶皺，卻因為笑容被扯平不少，海風拍打著他的鬢角，那裡尚且沾著幾粒細小的沙。

「他們的快樂，卻是建立在我們的痛苦之上，倘若交換下彼此的境遇，他們一定開心不起來。」

男子的聲音斬釘截鐵，耳邊亂鬨哄的笑聲讓他感到厭惡，腳下柔軟的沙灘更像是一片令人煎熬的罪土。

「沒必要仇視所有人，他們不懂，所以他們無辜。沒人喜歡被壓迫，大抵也不會有人喜歡去壓迫，史傑，你還是欠缺些理智呀......」

老人負手往前走，男子沉默地跟在他背手后，手中還提著那把躺椅。

「我聽說，神徒已經被人盯上了，你打算怎麼辦？」

——「我，想不通...」

「是想不通，還是不想去做，你給了他們希望，哪怕是假的也未必不好。」

——「這樣，會死人的...」

「...失去生命的確是很沉重的代價，但活著畢竟更艱難，你既然是他們的領袖，關鍵時刻一聲令下便是了。」

——「...知...知道了......」

老人的目光看得很遠，同時有些冷，男子似乎有些猶疑，卻又不敢將真實想法說出來。等男子點頭應允后，老人就不再說話了。

一艘穿梭艇候在不遠處，老人靠近后便有士兵迎上來，恭敬地遞上一根拐杖。

他們從男子手裡接過躺椅，又用身軀隔開了兩人。

「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吧？」

右手扳住門框，頭髮花白的老人半步邁進艙口，卻沒繼續往裡走。

「絕對不會！」

男子回答的誠惶誠恐，甚至向老人的背影彎下腰。。

「那便好！」

老人在心底起了一聲喟嘆，眼神也變得複雜起來，但終究還是沒回過頭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