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身世1

第247章 身世1

容央早已經泣不成聲,握著容母的手不放,一直拚命的搖頭,「媽,您不要再說了,保存體力,您一定會沒事的......」

多年的悉心照料和保護如電影片段般在眼前不斷的播放,要不是容母極力的維護並且拚命的賺錢供她上學,恐怕她早已和村子里別的女孩子一樣早早的輟學打工了,這份恩情容央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淡忘的,即使容母當初很自私地留下她而沒有選擇報警。

看著她眼眶裡晶瑩的淚珠以及泣不成聲的語調,白琛心情沉重地摟住她的肩膀,將她輕輕攬進懷中,安撫的拍了幾下。

眼前的一幕讓容母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容央的幸福,現在看見面前這位高大的男子,溫文爾雅舉止有度,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名門望族的良好教養,還有他看容央時眼底透露出來的溫柔,這讓容母放心了許多。

容母極力地保持著微笑,已經凹陷下去的眼眶此時更顯得人消瘦形同枯槁,容央看著母親臉上儘力保持著的微笑和那極力隱忍的痛苦表情,眼眶又是一陣酸脹。

「好女兒,媽媽以後不能陪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別像我一樣......一輩子委屈求全。」艱難地說完,又將目光移到白琛的臉上,「這位先生.......」

「阿姨,我叫白琛,以後我會對阿央好的,您放心吧。」

「白先生,以後就拜託你了......」

......

容央躺在一個溫暖的懷裡,不知過了多久,明明迷迷糊糊的醒來了,但是她卻不願意睜開眼睛,彷彿這樣就不用面對離別的痛苦一樣,至少可以短暫性的麻痹自己。

她自認為自己是個很堅強的人,而且自從母親被查出得了絕症之後,潛意識裡也曾多少次預演過今天的場景,可是沒想到當事情真正到來之後,那種與親人間再不能相見的痛苦,還是讓她痛不欲生。

白琛將自己外套蓋在她嬌小的身體上,一隻手緊緊的握住她的,沒有什麼安慰的話,事實上他也不會安慰人,只是默默的陪在她身邊,任她隨意昏睡,等她醒來再陪她去吃東西,逝者已逝,生者還是要好好活下去的。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清晨,天空呈淺藍色還不太亮,整個醫院寂靜的葉落可聞,容央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一抬眼就看見白琛那張英俊的臉旁,雙眸緊閉著,長而濃密的睫毛在走廊微弱的光線下打下一片陰影,他劍眉冷蹙呼吸均勻,即使是在這樣並不算美好的環境下依然能保持著優雅的坐姿,不愧是上流社會眾千金心目中的最佳良選,也難怪連對女婿極為挑剔的柳明志都對他稱讚有加。

「醒了?」幾乎一瞬間,白琛就睜開了眼睛,想來應該根本就沒睡著。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但眼裡卻一片清明,看著她那張略顯蒼白的小臉,輕聲問道,「餓了嗎?我讓人把粥拿來。」

容央搖頭,看著不選處的病房,眼眶又是一紅,即使不敢相信也要相信,不敢面對還是要面對,「我媽......」

「阿央,你還有我,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

三天之後,容母在白琛的一手操辦下入土為安,她走的時候很安享,這是唯一一點能讓容央稍稍安心的地方。

由於容母生前也沒有什麼親人,唯一幾個可以扯上關係的舅舅和爺爺們這邊的伯父們,經過上一次的鬧騰容央定然不會再讓他們出席母親的葬禮,所以青色墓碑前就只有準女婿白琛以及容央的好友李渺送來的花圈,不過,容母生前喜歡安靜,容央也不想太吵了她的清靜。

回到倉雅苑,看著白琛很順利地按了指紋鎖,容央呆愣了片刻,才紅著眼睛說道,「阿琛,謝謝你......」

白琛知道她指的是房子的事,也或許還有他們在一起相處的點點滴滴,於是溫潤一笑,摸了下她的頭頂輕聲道,「這是我應該做的,謝什麼。」

房間收拾的很乾凈,相比以前空置時候的樣子現在顯得有人氣的多。入口的鞋架上只有一雙粉色的拖鞋,彰顯著這個家裡至今沒有男人來過。白琛知道她這幾天沒休息好,而且恐怕接下來一段日子也不會好過,所以在爭得了她的同意后,決定搬過來和她一起住,反正三間卧室,怎麼著也能住得下兩個人的。

將她推到沙發上躺下,又拿來柔軟的枕頭墊在她的身後,似乎還猶嫌不夠舒服,白琛又拿來了塊不高不低的軟枕墊到她的腳下,這才滿意地站起來準備去廚房。

容央感激地看著他,這幾天自己一直被一種悲傷的情緒籠罩著,若不是白琛一直陪著她幫著她,恐怕自己早就不知所措了。可他也同樣的不太好過,自己偶爾還能靠在他的肩上休息片刻,可是這個男人卻像鐵打的一樣,一刻也不曾停歇過,現在她舒舒服服地躺在了沙發,他卻要去廚房弄吃的......

「阿琛。」

走了兩步的身體回過身來,笑著看向她,「怎麼了,想吃什麼?」

「過來坐,我們好久沒好好說過話了。」容央坐起身,拍了拍身側的沙發,順手將容母最後留給她的包裹拿過來,手心有些顫抖不敢打開。

白琛十分聽話地坐過去,其實他並不擅長做飯,不過熬個粥什麼的還是可以的。握住她的手心,讓她稍稍安心道,「不想看就別看了,過段時間再說。」

容央咬了下嘴唇,還是一下下的打開了包裹,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也不知道為什麼,僅僅是一件幼時穿過的衣服而已她卻十分緊張,彷彿打開這個包裹之後她就不再是容央了似的,而要和過去劃上句號。

包裹打開,裡面是一件十分乾淨且嶄新的粉色連衣群,看衣料和品牌竟然是現在還依然存在的名貴童裝店所出的老品牌服裝,想來容母說的沒錯,她應該是某個有錢人家的女兒,容央的鼻子就有些發酸。

衣服上面還有一個存摺,容央看了一眼上面的數字,頓時崩潰大哭,存摺里有三十多萬,想必是容母這麼多年來省吃儉用存下來的。想到前幾天病房裡發生的那一幕,容央更是覺得喉嚨堵的難受,母親的娘家舅舅和夫家公公一起出現在病房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難道僅僅都是為了這張存摺?

白琛將她擁入懷中,眼睛卻停留在那件小小的衣服上無法移開,心裡的震驚絕對不低於容央,這件衣服他似乎有點印象......

曾經他還讓崔秘書去查過這家店的遷址,只是時間太久太久,很多人事都變的無從下手。他記得柳明志曾在電視節目上說過,自己的太太帶著女兒去商場買衣服,買的就是這個品牌,只是換上新衣服不久后女兒就在商場走丟了......

難道容央真的是......巨大的震驚之後白琛很快便冷靜了下來,他知道這個時候說這些容央恐怕很難聽的進去,而且他也不會擅自替她做決定,想不想尋找親生父母要看她自己的意思。

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容央將存摺和衣服一併包進了原來的布袋裡,輕輕放到一邊才說道,「這幾天你一直陪著我,恐怕耽誤了不少公司的事情,現在時間還早,不如休息一下去趟公司,早上我看崔秘書好像找你有什麼急事。」

白琛淡然一笑道,「放心吧,沒什麼大事,你休息一會兒我去熬點粥,等會醒來就可以吃了。」

容央沒有反對,事實上她真的很困很困,這幾日雖然斷斷續續地休息過幾次,但是每次都睡不安穩,剛要睡著就會被惡夢驚醒,所以臉色看起來也很憔悴,白琛說的沒錯,逝者已逝,活著的人還要好好的活著,這才是對逝者最好的祭奠。

昏昏沉沉醒來的時候房間里變的很暗,只有幾束微弱的光線從窗台上射進來,待眼睛漸漸清晰,容央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沒想到已經下午六點多了。

鼻息間聞到一股米飯的清香,肚子里的餓蟲像是突然間驚醒一樣,走進廚房就看見餐桌上留下一張便簽,字體穹勁而有力地寫著:皮蛋瘦肉粥,希望你喜歡,鍋里還有生煎,一定要吃完。

短短的幾個字,卻讓容央連日來的陰鬱心情彷彿照進了一縷溫暖的陽光,她的嘴唇微微上揚,心裡竟不知不覺間對白琛產生了一絲依賴,這種感覺是她以前即便和穆占堯談了兩年戀愛也不曾有過的,或許這就是被人捧著寵著的感覺嗎?

容央清洗了一番之後才渾身輕鬆的去享受晚餐,她吃的很慢,每一口都在細細的品味著來自於白家大少爺的精妙廚藝,心裡想著難道他不僅僅是商業天才,還有著廚藝方面的天賦?

等她慢慢悠悠地將半鍋粥吃完以後,大門滴地一聲打開了,緊接著便聽見白琛的聲音平靜地傳來,「等一下再進來,你先在外面等著。」

站在廚房門口的容央微微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上午白琛說要搬來和她一起住的事,當下心臟有些跳動,竟然一覺睡忘了,自己現在還不修邊幅地穿著一件雖然保守卻十分幼稚的睡衣,這副樣子若是被他看見......

只是她這樣想著,白琛已經走了進來,門廳和廚房連著,四目相對......兩人都被彼此的眼神嚇了一跳。

白琛最先反應過來,沉靜如水的眼眸中沒有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場面而感到尷尬和局促不安,相反的,他很鎮定甚至是平靜,淡啞的嗓音中能聽出些許笑意,「以後我進來之前是不是該先敲門?」而不應該像今天這樣如這房子的主人一般按下自己的指紋,其實剛才他也擔心房間里可能發生的事情,所以才把崔秘書暫時留在了門外,沒到還真的如他所料。

相比於白琛的淡然自若,容央的反應簡直可以用過擊來形容了,她竟然條件反射性地躲到了廚房的門后,然後才後知後覺般地覺得自己反應有點太大了,不無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哀叫道,「那個......很抱歉,這個是你家,不需要那麼麻煩。」

「那我先出去,等一會再進來。」說完就聽見門真的被關上了。

容央拍了拍跳動不已的心臟,有些沮喪地垂下頭,她怎麼這樣,搞得自己像沒見過男人似的,好丟臉。不過同時她也很慶幸白琛是個非常紳士有禮的男人,即使剛才兩人打了照面,但很明顯的,白琛只看了她的臉和眼,脖子以下的位置絕對沒有偷看一眼,真真是印證了那句至理名言:非禮匆視。

等換好衣服,容央主動跑過去開門,看見崔秘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崔秘書投給了她一個了解的眼神,將東西搬進去以後便知趣地趕緊離開了。

客廳再一次恢復平靜,夜晚可不同於白天,容央有些手足無措地看了看站在客廳中央的男人,乾笑兩聲道,「呃,要不你先忙,我還有點事就不打擾了。」

看著她倉皇而逃的身影,某人只是淡淡地勾起嘴角,眼角露出幾分笑意。

一個晚上容央都躲在自己的卧室里沒有出門,由於她搬進來的時候住的是客房,所以白琛很自然而然地住進了主卧,他的東西並不多,只有少量的一些衣物和生活用品,所以並不需要花費太多的時間去整理,容央也就自動忽略了過去幫忙。

躺在床上,偶爾能聽到門外傳來的輕微的腳步聲,雖然和平時的安靜有所不同,但不覺得吵,容央感覺心裡竟是前所未有的安心,對,是安心。

*

早晨起床的時候整個房間很安靜,由於容母的事情,白琛很善解人意地放了她兩個星期的假,當然,他還說如果她想休假可以一直休下去,直到她想上班為止。

一打開門就能聞到一陣飯菜的清香,和昨天晚上一樣,餐桌上留下了好看的字條,要她把飯菜都吃完,並且還多說了一句不用洗碗,他會安排阿姨過來收拾。

容央心情愉悅地吃完飯並打理好自己,將一切收拾妥當后這才看了一眼茶几上的包裹,眼裡頓時暗了幾許,拎上包包打了輛出租朝警察局走去。

她要見的人是顧倩,隔著一道玻璃看見那張蒼白的臉,容央心裡除了稍稍解氣之外沒有半點同情,這都是她們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你來做什麼?看我笑話嗎?」和以前那張濃妝艷抹的臉不同,此時的顧倩少了往日的風情和妖媚,和鄰家大姐沒什麼區別。單眼皮、小眼睛、厚嘴唇、矮鼻樑,整張臉看上去沒有半點吸引人的地方,只是以前她比較會打扮,把臉上所有的缺點都遮掩的嚴嚴實實,給人一種妖嬈美女的錯覺。

就連她一向引以為傲的秀髮也因為上次和穆母打架的時候被扯掉了一縷,至今還能看見那裡光禿禿的一片雪白的頭皮,甚是惹眼。

見她一臉嘰笑的模樣,容央只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平靜地說道,「我來只是想問你一件事,那天你們為什麼去找我媽。」

顧倩不屑地冷哼一聲,冷笑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告訴你我有什麼好處?」

「你們那天的行為,我完全可以理解為直接導致我母親死亡的原因,過失殺人罪可不輕,難道你真的想把牢底坐穿?」

「不然呢?白琛不是說如果他的岳母大人死了,就讓我們把牢底坐穿嗎?難不成現在我說了就可以不用坐牢了嗎?」雖然她們一家都在牢里,對外面發生的事一概不知,但提審的警察告訴她們,容母那天由於情緒過激沒搶救過來。

然而她的話正好驗證了容央心裡的猜測,那天的事恐怕真的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如果你肯說明原因,或許我可以求情,減輕你的罪行。」容央輕描淡寫地看著她,總覺得這裡面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而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準確,「當然如果你不願意說也有沒關係,我可以去問你爸你媽,還有容家那個老頭子,我會承諾給他們一筆錢或者減輕罪行作為交易條件,你覺得他們會不會心動?」

「你!」顧倩被氣的兩眼瞪圓,一張臉變的更加蒼白如死灰。容央說的沒錯,她那對勢利眼的父母從來都是無利不圖,稍微給一點承諾,他們就找不到北了。

「你現在還有機會,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什麼都不說,我只給你一分鐘時間考慮,過期不候。」

聽著她輕描淡寫的語氣,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懼感湧上心頭,顧倩咬著嘴唇,在看著容央叢容地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破口喊道,「我說,我什麼都說!」

容央重新坐回凳子上,淡淡地看向她,「那就說吧,是為了什麼?」總不能是因為那點存摺上的錢吧,再說,如果他們早知道容母有那筆存款的話,恐怕也不會等到現在才來了。

「是......是穆占堯,他說只要我們把姑姑收藏的東西搶過來,他就會娶我,而且還會幫我們還清賭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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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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