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今天是周五，晚上不用上自習，寢室四人正準備討論晚上怎麼出去嗨皮一頓的時候，沈鍾情收到了於樂堯的來電。

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居然說要帶她去吃飯，「為什麼呢？」沈鍾情疑問。

對面那人停頓了幾秒說：「彌補上次沒吃到的。」沉默了一會兒，大概看她迷迷糊糊的，補了一句，「周二中午。」

噢，就那天中午。「不用吧，我都忘了。」她哈哈兩聲。

「需要，我不食言。」可你根本就沒做什麼承諾啊？不過聽他略帶威壓的聲音，沈鍾情還是沒有反駁，只說了一句那好吧。

她想，彌補周二中午傅錦書叫她吃飯那事兒，應該會有傅錦書的吧。可等她到校門口的時候，卻只看到了他一個人。兩個人，卻說是為了彌補中午那頓沒吃上的。

她穿了一條及膝的黑色蓬蓬裙，扎了個丸子頭，像一隻不諳世事的蘿莉，卻帶著嫵媚和腹黑。她想了想也就只能在晚上穿一下這個裙子了，畢竟沒陽光，不熱。才不承認是為了吃飯故意換的。

於樂堯靠著車門，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等到她走近才鬆開。看她眼裡的疑問，他輕咳一聲掩飾了極小的尷尬，開口：「錦書有事，就我們去。」事實上某腹黑狐狸並沒有透一個字兒給傅錦書。

她噢了一聲，懵懵的似信非信。

本以為會是從前一般的一路無話，可他破天荒的開了口。

「你的傷好些了嗎？」安靜的車廂突兀的響起他的話。

「啊，好多了。」她處於神遊中，錯不急防聽到他開口，一時沒反應過來還嚇了一跳。

他握住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頓了一會兒才繼續說：「對不起。」低沉卻依舊迷人。

「嗯？」

「三年前，不是故意的。」這是何其相似的對白，一如三年前兩人初次正式見面。不過這次她沒像他那樣挑眉，倒是出奇的安靜，神色淡淡，可指尖因用力抓緊裙擺而泛白。

「沒事，我都忘了，呵呵。」這次絕對是苦澀的。「我知道你有事，沒關係，哈哈。」「生日什麼的不用在意啦，我習慣了，沒關係……真的。」沈鍾情的聲線已然帶了些哽咽。

「七七，」他打斷她。

「你不要說，我知道的，我都懂。」

於樂堯嘆了一口氣，「七七，三年前我父親出了車禍。」後面他雖然沒說，可那鄭重的語氣讓人明白事情不可能如此簡單。

她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可受了委屈還要裝作大度也不是她幹得出來的，如今她也發了一通脾氣了，聽到他的解釋頓時氣消了一半。但心裡總歸還是有些不舒坦。

「伯父他，沒事吧。」瞧啊，她就是這麼沒有原則，上一秒還在生氣呢。

看她這一秒變換的語氣，可淚花還在眼眶盈盈，於樂堯空出右手摸了摸她的發頂。她的頭髮是軟的，毛茸茸的，倒還真有一種寵物的感覺。

「沒事了。禮物，收到了嗎？」他頓了頓，突然就想起了當初費了不少力氣收集來的東西。

「禮物？」她蓄著淚的大眼一瞬不瞬的盯著他，表情呆愣。看樣子是真的不知道，在沒有收到祝福也沒有收到禮物，自己還一聲不吭就消失了的情況下，也不知道小姑娘是怎麼忍住沒打他的。

「……我叫人送了十五盆花給你。」

十五盆花？等等，第二天的時候，她好像是在院門口看到有一些好看的花。當時張姨還圍著它們嘀咕哪來的花，可自己當時不正好在氣頭上嗎，哪管得了那麼多。原來……他竟是送過禮物的。悲傷啊，好在張姨把它們都搬回院子里養著了，想著萬一哪天誰落下的找來。

原來不是誰落下的，而是專門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