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缺一不可
李氏目送這對情侶離開,隨後將那急切的目光看向了自家兒子。
「易兒,如今民風開放了,你可有意中人?」
凩易被看得不自在,別過臉坐下,輕咳了一聲,「母親說這做什麼?」
李氏笑了笑,「你老大不小,別拖著了,有合適的就帶來給我看看,或者,母親找人替你去尋。」
凩易尷尬的不知所言,看著母親咳嗽了一聲,轉了話題,「母親,我帶你去走走。」
李氏笑容淡定,看了丁香一眼,「也好。」
紅春堂
二樓貴賓室,紅衣女子紅紗掩面,身後一地的紅花,診桌前隔了輕透明亮的帘子。
潔白如玉的玉手從那帘子裂縫探出,給那高金求葯的病重者診脈寫藥方。
待最後一個病人離開,她也扯了面紗,欲要從二樓離開時,進來倆主倆仆。
慌亂中來到了帘子後面,「一日只診二十人,明日再來。」
凩易將那一地的紅花收盡眼底,紅衣紅花,這就是他要找的人了。
「聽聞姑娘醫術高明,來求醫問葯,我母親身患疾病,特意千里迢迢尋來。」
一聽是那玉樹臨風的男子的聲,不辭辛勞尋來,莫言嘆了一聲,「夫人請坐。」
李氏伸手進去,由那姑娘診脈,嘴角微揚,「姑娘,我這病……」
試探性問話的人不多,來這二樓貴賓室的人基本不問,莫言透過帘子看去,這夫人面色神采奕奕,不像一個急憂愁死的人。
從脈象來看,不是急病,只是多年的風寒罷了。
一個風寒引起的疾,也能千里迢迢而來。
「夫人的病無礙,」寫了藥方遞去,「按這葯服用。」
見這幾人還不走,她也不用再問,徑直走出帘子。
凩易看得傻了眼,傳聞中的紅衣女子,人人退避三尺,能醫能毒,稱她為女魔頭的人,命懸一線時,終是厚著臉皮花高價來問葯。
莫言語言輕嘲,「來這看病的人,都拋開了之前的懼怕。」
隨後獨自離開了二樓,不管樓上的幾人。
凩易扶額發笑,看了旁邊的母親,「岑鞏,護送夫人回酒樓。」
他則去尋了那紅衣女子,那位給他了一個死局,如今,看到了這女子,就差一棋了。
李氏笑而不語,這紅衣女子也不像傳聞中的那般邪惡,有能力者,脾氣大多都很拗,倔強。
莫言一路走著,不經意回眸看了緊隨的男子,繞進死胡同內。
「你有話直說,跟來跟去,不覺得有失風度?」
凩易看了死胡同內的冷麵女子,「我奉旨來尋你,解救大周於水火之中。」
莫言嘲諷一笑,「我一個刁民,受不起,請回。」
隨後繞過了他,順提了一句,「一個人命遊戲,本姑娘可不想蹚渾水。」
人命遊戲?
凩易將這幾字重複了,想不出來所以然。
揮揮衣袖,抬腳漫步離開,細細想了這人命遊戲是何意。
待想明白后,忍不住沉重的嘆息了,能賜毒酒,押送南疆軟禁,不就是一個人命遊戲。
莫言看著眼前告訴她們二人,要去大周定居的青葙,又看了她旁邊的男子。
朝那男子走去,「你可想好了,要是你負了她,我可不會饒了你。」
文琛陽抱拳拱手一禮,「放心,此生不負。」
古楠楠上前拉起青葙的手,「如此,作為娘家人,我們倆人一同隨行。」
看了情緒低落的莫言,「莫言?」
莫言慌亂回過神,輕咳了一聲,看了青葙,「何時啟程?」
見到此景,拂青葙目光黯然,看了從小玩到大的姐妹,她們輕掩眼角的那一刻,突然就不想走了。
可旁邊那個互相愛慕了兩年多的人,兩個姐妹與愛侶,缺一不可。
上前同時拉著她倆的手,抽噎道,「我無法選擇了。」
莫言輕嘆,「我們是你路上的好友,而他才是你最後的歸宿。」
拂青葙抬頭看了她倆,淚眼婆娑,「我……」
古楠楠故作鎮定,微微一笑,「好了,你想說什麼,我們都知道。」
拂青葙趴在她肩上泣不成聲,一個勁兒的點頭,偷偷抹了淚。
文琛陽見此場景,於心不忍了,讓她定居大周,三五年都見不到同過生死的好姐妹,那得多難受啊!
發泄了不安的情緒,拂青葙坐在她倆中間,緊緊的拉著手,一刻也不放手,要是放手了,就再也牽不到了。
古楠楠看了眼睛紅腫的清葙,輕聲細語,「又不是不見面了,不要多愁善感,放寬心,我們倆人會在那裡等你完婚,安穩以後,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