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非愛兩廂飛

第二天一起來，蕭宇又覺得的頭疼的厲害。最近以來經常做的那些怪夢又重新浮起。細細回味夢中那些情景怪異的讓他如臨真實…

眼看明天就是周一了，蕭宇這兩天發了幾十份簡歷，祈禱著著周一會有面試通知。

那天回來后就把下月的房租水電費提前付給房東。就怕這幾天蘇欣雅又來電話，連自己這點錢也會搜刮乾淨，那他可就只能露宿街頭了…不對，是街頭也沒得露宿，因為近來魔都查盲流很緊。

幾天過後，所投的簡歷就如石沉大海，杳無音信。蕭宇煩躁不堪，眼看着兜里的錢就要用光，沒了鈔票作為底氣的煩惱讓他生活的戰戰兢兢。在這個金錢為王的社會，第一位的關聯就是生存，他也想過實在不行就回老家，在那裏總會有一碗飯吃。可是，這兩年來闖蕩的辛苦和每次與家裏通話所言表自己在大魔都混的很是不錯的語言這時讓他臉紅不已。他已經沒有臉在自己混的很慘的階段回歸故里讓人貽笑大方。

又等了兩天還是沒有任何消息，錢已經花光。蘇欣雅這幾天連一個問候的電話也沒有來過，蕭宇這時候已經談不到有什麼男女之愛的願望。無奈之下只好將電腦很便宜的賣掉，以維持近日的開銷。

宅在家裏幾天，感覺招聘消息不會再來，只好起身來到外面去碰碰運氣。隨意的走在街上，有些店面倒是有些招聘廣告，幾乎都是服務員，蕭宇歷來對這些崗位沒有興趣，這些崗位幾乎都是一些附近鄉下沒有學歷，沒有工作經驗的人才會應聘。

閑逛了一天，也沒有什麼收穫。晚間來到一個小鋪要了一籠包子，一個蛋湯算是晚餐。

回到居室，看到室友們都是一臉的疲憊，懶散的躺在床上玩着手機。

一個室友問道：「蕭宇，今天有消息嗎？」

蕭宇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有些崗位都是些沒學歷飯店端盤子打掃衛生的，我幹不了。」

室友斜著頭看着蕭宇說道：「沒學歷打掃衛生的？呵呵，能給你一個生存的空間就是上天的賜福了，這時候了還談什麼學歷階層。」說完，冷冷一笑。

蕭宇聽完一怔，他那種骨子裏帶的那股傲氣在這句話的映射下不由得黯然。

快一周了，求職之事毫無消息，蕭宇兜里幾乎是彈盡糧絕只夠勉強一日吃喝。心慌、面對生存湧上來滿腦子的恐慌。借錢度日不是他的風格，他也不想喪失尊嚴去低聲下氣為了幾頓吃喝看別人異樣的眼神。

漫步走在人影穿梭的街上，滿臉的沮喪。。。突然看到一家招聘廣告，上寫『招聘一名送水工』，蕭宇不由得摸了一下褲兜，一咬牙就進去了。

一間門面房內，一個辦公桌上簡單的幾部電話，一部電腦，一個胖乎乎的中年婦女見到有人進來，問道：「要水啊？」

「我看到這裏招送水工，我是來應聘的。」蕭宇一臉紅暈，低着頭看着地上喃喃地說道。

那中年女人上下打量著蕭宇，「你送水？小兄弟，你可知道這可是份力氣活，就你這身板？」

聽到對方話語有些嘲笑，蕭宇抬起頭來，有些生氣說道：「大姐，不要以貌取人，一點問題也沒有。」

中年女人聽到，嘻嘻一笑道：「不要生氣呀小兄弟，你要願意送，我給你說說這裏的規矩。我們是日結工資一天200元，每天要送200桶水，你吃得消伐？」

「行，沒有問題」最起碼能解決自己吃飯問題，蕭宇一口答應。

中年女人看到蕭宇答應了，就繼續說道：「我呢，是這裏的老闆娘，為了保證服務質量，我們這裏必須押保證金500元，而且不簽勞動合同，有份臨時勞務協議要簽。」

蕭宇一聽，知道這是在規避勞動法，再說也沒有要長期幹下去的意思，就是這500元的押金讓他為難不已，估計自己全部的錢加起來也不足幾十塊，哪裏還有押金給她。

看到蕭宇有為難之色，老闆娘問道：「有什麼不合適嗎？」

蕭宇一臉窘迫樣，小聲的說道：「不收押金，不行么？」

「那怎麼行？客戶投訴怎麼辦？損壞了送水設備怎麼辦？都是事，所以押金是必須的。」

老闆娘似乎有點受過此類傷害，一連串的解釋道。

蕭宇一臉的無奈，轉身悻悻的離開。

「小兄弟慢走。」就在蕭宇即將就走大門的時候，身後傳來了老闆娘的叫聲。

老闆娘走了幾步，上前問道：「你是北方人？」

蕭宇點了點頭算是回答，老闆娘又問道：「你難道連500塊也拿不出來？」話語中有些疑惑。

「實話跟你講吧，就是因為剛離了職，工作又不好找，所以連吃飯都成了問題，才會應聘這份工作。」蕭宇失望的實話實說。因為那句話『給你一個生存的空間就是上天的賜福』一直迴繞在蕭宇耳邊。

老闆娘沉思了一下，說道：「要不這樣吧，我今天確實忙的很，你保證金可以在工錢里扣，十天扣完，如果接受，那你就留下來？」

蕭宇一聽回身作喜，忙說：「行啊，行啊。謝謝大姐。」

跟老闆娘簽了一份協議后，老闆娘隨後遞給蕭宇一份清單，上面是今天送水的地址。

一輛平板車滿載30桶純凈水，遊盪在大街小巷。

搬上搬下，簽字收約，累的蕭宇舌頭吐得跟狗一樣。當送完第六趟，蕭宇已經是T恤被汗水浸濕了數遍，一層白沫累積在了衣服上。

已經是晚上8點多，最後板車上載着20桶水就是今晚目標的完成。

蕭宇內心裏一陣苦酸，極力的用腿力蹬著踏板。。。想着自己苦讀的四年大學，想着自己自詡有遠大理想，想着自己超於常人的博覽群書，想着自己會與常人不同的夢想，滿腔的熱血頓時統統化為眼睛裏的淚水嘩嘩的流下。。。

當晚上拿到150元的薪水以後，蕭宇第一想到的是儘快把肚子填滿。

蕭宇剛走出門，身後就有老闆娘跟老闆的對話「這小子真行，半天的時間就送了整整200桶」

「嗯，明天爭取讓他多送點，省的人力不足老子又得費體力。」

一頓飽餐后，蕭宇身體上得到了極大的平衡。當拖着兩條不聽使喚的腿回到居所，看見床就一頭倒下，根本沒有洗漱的慾望。

第二天一早，蕭宇就來到了門市，一桶一桶的往車上搬著水桶。一天下來280桶水全部送到。老闆娘拿出200元給了他，說道：「今天你多送了，保證金從你超營業額里扣除了。」

蕭宇已經無力爭辯了，只看到手裏的錢比昨天多就得到足夠安慰了。商家不黑，哪來利益？就連他在保險公司的時候，客戶投保時說的天花亂墜，最後理賠時是百般刁難一樣的路數。

每天起早貪黑，室友對他都流露初異樣的眼光。蕭宇變的沉默寡言了，性格變的有些孤僻、冷漠。

這天，蕭宇接到有遠距離送水，一桶多加兩塊錢。蕭宇揮着脖中的毛巾擦了擦汗，把30桶水裝上了板車。中午的烈日當頭，像毒辣的火爐烤着他，遠遠的蹬了七、八公里來到了送水的區域。

看了地址，蕭宇肩上扛了一桶，腰下又夾了一桶，氣喘吁吁的上了樓。

來到送水地點，蕭宇熟練的幫客戶裝上桶水，拿了換下的水桶就往外走。就聽着後面議論紛紛，貌似認得他一樣。剛要出門，就見一個打扮妖嬈的女孩從側面屋出來。

蕭宇一看頓時怔住了，這時那女孩也認出了他。。。

「蘇欣雅。。」蕭宇嘴裏不禁的說了出來。

看到周圍的女孩子都在慢慢的往過聚合，蘇欣雅頭也不回就要走開。

蕭宇看到這半個月沒有聯繫的女朋友這番冷漠、無情，頓時大喊一聲：「蘇欣雅，難道你不認識我嗎？你至於這樣嗎？」

蘇欣雅停住腳步，紅著臉回身說道：「蕭宇，真的沒想到你這樣沒出息，竟然做了送水工？」

這時，圍攏過來的一個女孩說道：「哎呀，這不是欣雅的男朋友嗎？怎麼？跑到這裏給欣雅送水？我們欣雅可是渴不著的，有劉副總管着哪。」

蘇欣雅對着那女孩嚷道：「王歡你不要胡說八道，你又給本姑娘添油加醋胡說。散啦，大家散啦。」

那姑娘毫不示弱，說道：「散什麼散，是不是你的男朋友，是我胡說嗎？要搞清楚的，不然不清爽。」又對着蕭宇說道：「不要送水啦，送了也白送，蘇助理早就解了『渴』啦。」

這一段時間蘇欣雅一直沒來電話，自己給她打過幾次也沒接。這時候蕭宇聽出她們在這裏爭風吃醋。。。估計是蘇欣雅又跟他們領導膩歪上了，這種事情蕭宇極是看得開，合就聚、不合則散，如此而已。況且蕭宇心裏早就做好這樣的準備。

蕭宇掛着臉苦笑道：「我是蘇欣雅的前男友，我們已經分手了，你們不要再拿這個問題八卦了好不好？不覺的無聊？」

剛出了辦公樓，蘇欣雅就從後面追來，攔著蕭宇問道：「你剛才的話什麼意思啊？你要分手是伐？」

蕭宇看了看眼前這個女人，臉上化妝比以前更甚，預示著剛才她們同事說的那番話的可能性，言道：「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我就知道是今天的結局，你還要跟我談什麼？我現在就是個送水工，一無所有，我們不合適，就這樣吧。好合好散，或許以後還能做朋友。」說完扭頭就走。

身後傳來蘇欣雅大聲的叫語：「這可是你說的，你提出來的分手，你那些放在我這裏的錢我可不還你啦，作為分手費，哼」說完，氣呼呼的扭頭去了。

跟蘇欣雅認識不到兩月的時候，蘇欣雅提出為了今後結婚現在就要做準備。提出每月存到她這裏八百元作為將來結婚的準備。蕭宇知道這是一個小女人哄人的把戲。也沒當真，因為大家或許是因為寂寞才在一起抱團取暖。也沒拒絕，因為生活就是遊戲沒必要破壞這種遊戲的希冀，蕭宇還是每月工資里拿出八百交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