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自我懷疑

「能不能說與我聽聽？」

溫符朝老夫人請過安之後，便坐在了她的右手邊，這位置有點巧妙，八仙桌邊老夫人兩旁，一個是溫符，一個是張白玉，一個坐，一個站。

老夫人臉上笑意不變，甚至有越來越深的趨勢，和張白玉對視着，「那白玉，你講講？」聽着像是詢問，實則是委婉地要求。

張白玉：「奴婢小時候沒什麼趣事，剛才已經講完了。」

「哦，這樣啊，」老夫人頗有點遺憾，她剛才聽了一嘴，不得不感嘆年輕就是好啊，上山爬樹下河摸魚，想她幼時都是在閨房或者繡房了度過的，從未感受過這麼鮮活地童年，她轉頭看向屋裏的丫鬟們，「丫頭們，你們說說你們幼時的趣事吧，讓我樂呵樂呵。」

溫符轉頭看向老夫人，他臉雖然是對着老夫人的，但是視線卻是看向張白玉的，他動了動唇，發出一聲聲響。

「嗞」

這還不算，他還使勁地朝張白玉使眼色，而他前方的兩個人一個都沒搭理他，在旁人看來這行徑有些傻乎乎地，至少在關注着他的丫鬟看來是這樣的。

屋裏的丫鬟雖然都在爭相恐后地想在老夫人面前表現，但是也有在關注她們丰神俊朗地溫公子的。

溫符本來是想引起張白玉的注意的，眼睛木木的，也不知愣神在想什麼。

「老夫人，我先說……」

「我小時候扮成小子樣我和小弟去書塾。」

「怪不得你識字。」

「我小時候掏過鳥蛋……」

老夫人雖然一邊和丫鬟說笑，但也在注意著杵在她兩手邊的人。

「無暇在做什麼呢？」

老夫人突然出聲，讓溫符觸不及防，臉上的小表情都沒有及時收回，他有些尷尬，有些無措地對老夫人訕笑一聲。

頂着老夫人八卦地眼神，下一秒溫符說了一句讓他想自打嘴巴地話。

「我在叫張白玉。」

……一室地寂靜。

溫符說出口就有些後悔了，這不像是他會做的事，他剛才不應該這麼說的，現在被一屋子的人盯着，他有些毛骨悚然，丫鬟們盯着他，他反倒沒什麼感覺，自小習慣了，但是看着老夫人震驚又揶揄地眼神，他有種被人看穿地羞恥感。

老夫人了解他，溫符是怕被老夫人誤會什麼。

早知道他剛才就不該這麼說的，他應該說眼睛疼，哪怕理由蹩腳，但是也比現在這個好，溫符感受很不好，氣不順，特別是某人一臉還無辜。

「啊？」

聲音很突兀，帶着疑惑。

張白玉聽到自己的名字，但是具體不知道是什麼事，她剛才在出神，她在想爺爺的那封信，沒錯，她爺爺給她的回信到了，還是溫管家親自送到她手裏的。

就在她來老夫人的路上，很巧地碰到了溫管家，就也很順手地把信給她了。

摸著信挺厚的，她猜測爺爺應該對她說了很多話，她還沒來得及看。

老夫人有些好笑，兩人明顯不在同一頻道上，不止老夫人，此時屋子裏的所有人的心思都格外地一致。

喲，無暇公子這是吃了閉門羹？

「無暇說有話對你說。」老夫人出聲替張白玉解了圍，但是把溫符又拉進了另一個窘境。

他能有什麼話說，而且就算有，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也說不出口。

難道要他說，

你今個為什麼來老夫人這?

但是這關他什麼事啊？

溫符想不明白，這關他什麼事啊，他問這廢話幹什麼？吃飽了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