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關中震動

苻法那邊正在抓緊時間想辦法過河之時，兩道防護牆之間的李信他們，此時已經是漸漸到了收尾的階段了。此時的兵力上，雙方已經是持平了，而且，華山軍的兵力開始漸漸的超過。

「繳械投降者不殺！」李信他們解決完了那幾個敵將之後，便沖入到了敵軍之中大殺四方。以致於後來，那些氐秦兵們見到他們兩個，便都不由自主的散開了。見到敵人士氣低落至此，李信趁機讓人大喊道。

那些氐秦士兵們見到前無活路，後有凶兵的情況之下，求生意志強烈，哪裡還管那麼多。除了少數死硬份子之外，其他的那些士兵們紛紛丟下手中的兵器，跪倒在地上，大喊：「願降、願降！」

「二黑，這裡就交給你了，我過去那邊看看再說！」見到大局已定，李信當即便對一旁的二黑說道。

「放心吧！那邊的人現在應該也差不多到了！」李二黑點了點頭，笑了一下，說道。

李信帶著兩個大隊的士兵越過第一道防護牆，很快便來到了沋水岸邊。而此時，在對岸的那些氐秦兵們正在緊張的布置著浮橋，他們用小船停在水中，而後在上面鋪上木板等物。此時，這條浮橋都已經是修到了三分之二了。

「幸好來得及時，否則的話，恐怕就會功虧一簣了。」剛剛趕到的李信見到這一幕，暗道好險。

而在對岸的苻法他們，本來正在高興之中，身後的一千多大軍都已經是準備好渡河了。突然間見到從東面開出一隊士卒，而且還不是自己手下的那些士兵，苻法與眾將領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

李信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苻秦的高級將領，還是個王爺，不由的站在岸邊遠遠的打量著對方。而苻法也是一樣的看著他，但他卻不認識李信，只知道這是反賊的一員將領而已。

「大膽反賊，你將我麾下大軍怎麼樣了？」苻法看了一會，突然大喊道。其實這話不用問，他心中也已經是明白，畢竟，對面站著的是自己的敵人啊！不過，他心中不甘，還是想聽到有人親口說出答案來。

「苻法，我既然站在這裡，那你還需要問嗎？你的大軍全軍覆沒了！」李信聞言，不由的笑了一下，而後高聲喊道。說完之後，他對身後的士兵們點了點頭，很快，大家便忙碌了起來。

在對岸的苻法聽到這話，差點頭暈目眩一頭栽倒。近一萬大軍，短短時間之內居然就從自己手中沒了，這消息要是傳回到了朝廷的話，自己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好在，他還沒有真的暈過去，大怒之下，便要下令全軍過河。

然而，他的命令還沒有下達，李信便直接打碎了他的願望。在李信的身後，那些氐秦用來攻破防護牆的投石機，此時已經是掉轉了方向。而後，一塊塊的大石頭高高飛起，最後落向了河中那道半成品的浮橋上。

「砰砰砰....！」幾聲之後，那道浮橋徹底的化成了一堆碎木片，被沋水直接沖得一乾二淨了。

「不好，反賊的投石機盯上我們了，大王趕緊離開，此地兇險！」苻法等人見到這一幕，不由的心如死灰一般。正在這時，有將領突然間拉了苻法一把，大喊道。

果然，下一刻便有大石頭越過沋水，落在了幾人剛剛站著的地方。

「我們撤！」苻法臉色鐵青，但也知道再待下去沒有什麼好處。此時自己要做的，不是想著怎麼過河去打敗反賊，而是應該怎麼樣抵擋住反賊可能過河攻打自己。畢竟，如今自己就只剩下了二千多兵馬，還得防範著新豐縣的反賊，力不從心啊！

見到敵軍退去，李信看了一會之後，這才帶著大家返回。臨走之時，將那些氐秦留下的投石機都給拆了搬回去，這東西到時候自己也能夠用上不是，倒是省掉了自己許多功夫來製造了。

同時，他分派人手，讓他們將那道防護牆再給建了起來，而且還加厚了許多。這一回他特意加固了這道牆，讓它不會再被投石機給輕易攻破了。畢竟，他非常明白，經過這一戰之後，下一戰只會更加慘烈。所以，即便是再累，也容不得半點馬虎。

那些俘虜們已經是帶回去了，將會先關押在鄭縣，加起來大概有兩千多人。除此之外，氐秦大軍中箭等受傷的不少，此時也正在清理之中，將會送往一起救治，加起來竟也有二千多人了，足見之前那幾波箭雨有多厲害了。而剩下的基本上死得差不多，僥倖逃回去的基本上沒有。

而之所以會造成如此重大的傷亡，以李信的眼光來看，原因除了是太過於密集之外，更重要的還是因為氐秦的士兵們基本上沒有著甲。苻秦立國才幾年，還窮得很，這些又不是最精銳的部隊，能夠有甲胄才怪呢。有鑒於此，李信也開始思考起自己華山軍的裝備之事了。

將戰場打掃過後，李信隨即便將第五營給調到了第二道防護牆後面，與田何的第四營一起守衛這兩道防線。而自己的第一營和李二黑的第二營則全部撤回到鄭縣進行修整，以便儘快恢復戰鬥力。

這一戰下來，這兩個營加起來損失了三四百人之多，傷者也有五百多，加起來的話，兩個營的兵力，基本上損失了一半。不過，相比起敵人來，這已經是非常厲害了。幸好，攻打華陰縣之時的那些傷兵們，如今已經是恢復得差不多了，其中的不少人便被安排歸隊。

鄭縣之中突然間湧進了如此多的俘虜來，讓身為鄭縣縣令的吳橫與秦圖都有些緊張。畢竟，這些俘虜在他們看來，實在是有些危險，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給自己帶來很大的問題。

於是，李信便讓二黑帶人鎮守在鄭縣之中，負責看管這些俘虜。同時，利用這些俘虜，他們也開始修築一些防禦工事，為下一次即將到來的戰事做好準備。

得到了此次大勝的消息，三縣境內的百姓都不由的鬆了口氣。華山軍上下，士氣高昂，更加有信心了。李信暫時回到了華陰縣，處理其他的事情，他覺得短時間之內，氐秦應該不會再發起大規模的攻擊了。

得知了全軍覆沒消息的苻法，知道自己大勢已去，回到大營之後，久久都未曾說話。許久之後，他才派人去向朝廷報信，也是請罪。

長安城內，苻健照常上朝，基本上每天都是與大臣們商量著怎麼安定關中，怎麼平定叛亂的事情。因為平昌王苻菁前些日子剛略定上洛，丞相那邊也進展不錯。所以，這段時間以來臉色不太好看的苻健，此時終於也有些了些笑意。

「荊州設立，朝廷便可以在那裡與晉人交易，稅收及其他物品，皆可由此而來，以貼國用！」尚書令姜伯周說道。

「苻菁平叛有功，理當重賞，眾卿以為如何？」苻健微微點頭，頗為滿意的說道。

「臣以為有功當賞，但如今各地叛亂尚未完全肅清，不如等到丞相將各地叛亂盡皆平定之後，再來一起論功行賞。」太尉雷弱兒奏道。

「太尉之言有理，就依卿所奏！」苻健微一沉吟，點了點頭。就在他還想說些什麼話之時，突然間從一旁跑進來一個急急忙忙的內侍太監，手中拿著一本奏摺遞了上來。

底下的朝臣都不知道什麼情況，因此，大家都只是看著而已，沒有人說話。但沒有想到的是，下一刻，苻健看罷這奏摺，卻是將它狠狠的往身前的龍案上一甩。看那臉色，似乎十分的難看。

「陛下，不知發生何事？」見此情景，眾臣不由的茫然相顧，最後，站在最前面的雷弱兒只好站出來說道。

「苻法無能，率領一萬大軍平叛不成，如今反而讓反賊殺了個片甲不留，一萬大軍死傷殆盡，只剩下二千兵馬。真是大失朕望！」苻健余怒未息，聽到這話后，先是示意旁邊的太監將奏摺拿起來讓雷弱兒他們看，之後便恨恨道。

眾臣看過之後，亦是驚心不已。誰也沒有想到，剛剛才說起形勢一片大好，沒有想到立刻就來了這樣大的一個壞消息。不過，在場眾臣基本上都是跟著苻健從戰場上一路走過來的，所以，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以此看來，那華山軍實力不小。清河王苻法平叛不力，理應處罰。但如今各處烽火四起，還是讓他在軍前戴罪立功吧！依臣看來，不如調平昌王回來，統帥大軍平定華山軍，以苻法為副！陛下以為如何？」眾臣略微商討了一下之後，由雷弱兒奏道。。

「就依卿所言！將這奏摺送往丞相處，由他決斷吧！」苻健聽了，板著臉點了點頭，說道。

很快，華山軍打了大勝仗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關中地區。尤其是那些叛亂起事的地方，得到這個消息之後，都大受鼓舞。本來沒有起事的地方，此刻聽到苻秦大敗之下，也開始變得有些不穩起來。而華山軍的大名，真正是名滿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