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離幽

水離陌摸了摸眼眶，問古羲「張婉瑩表現的，真有這麼明顯？」

古羲點點頭。

水離陌回到房間，實在是太困，倒在床上便睡。過了午時，水離陌才堪堪轉醒，一個翻身間，一個放大的臉龐闖進水離陌的瞳孔，原本還有點模糊的意識，被瞬間驚醒。看著床邊的不速之客，讓水離陌有種無力感。「我忍，還有一個月，一個月。」

「一個月什麼？離開我？」

「要你管。」

原本睡夠的好心情被幽冥宸破壞，只能以無視對之。

「你答應的給本尊治病，今夜便是十五，本尊在無極閣等你，」水離陌看著今日有點奇怪的幽冥宸，想著他的話，每月十五病發。還有那神秘的黑氣。水離陌甩甩頭，整了整衣服，填了飽腹，告知了古羲，自己去了萬景峰萬景閣找海越。

「來了，做吧！」

水離陌走進萬景閣，看到海越坐在小几邊手中擺弄著煮茶工具，邀請著水離陌入座。

水離陌坐到對面，給斟了茶，一時間兩人都自顧喝著手中的，都沒有發言。

「你姓水吧！」

「嗯？」

海越輕笑一聲，「十五年前，我還見過你，你是離陌吧！」水離陌沒有答言。知道海越還會繼續說。

「你娘親是離幽，」這是肯定句，不帶有一絲遲疑。

「來，嘗嘗這個，這個是我萬景峰獨有的清茶。」海越沒有繼續說，反而岔開話題。

「這茶不錯，那一天也不錯。」水離陌飲了口茶，一語雙關道：

「的確，那一天？不錯，天都紅了。」

水離陌低下頭，掩去眼中的情緒，讓人看不真切。

「是嗎？」水離陌這是第一次聽到除雷龍以外的人告訴她當年的事，一切又不一樣了。

「當年的事，你該知道時會知道。現在讓我看看你左手。」

「這鳳印是你父族的家傳印記，只有嫡系才會得到天鳳的認可。你是它的主人了。這鳳戒有什麼用，怎麼用，只有你自己知道。」

「你是誰？」

這句話是水離陌第二次問，第一次問，夜間回答她是海越越，如今呢？

「我是海越也是海越越，兩個我，都是我，看你需要誰？」

水離陌從萬景閣出來后，一直想著海越最後說的話，海越是誰，與水離陌有什麼關係，這些都沒說，水離陌能夠確定一件事，海越還是海越越，都不會傷害自己，甚至不惜一切保護自己。

水離陌抬頭望天，天很藍，甚至於有白雲爭相追逐。「那一天是什麼情況，才會，天紅了？娘親，爹爹，你們是誰？又在哪，我什麼時候能夠見到你們？」脖頸處離幽留下的項鏈從圓環一層層熱浪包圍著水離陌，散發出一層層淡淡光暈。「娘親，你們一直都在，是嗎？」

抬頭望著天空，許久，水離陌才離開。

水離陌離開后，幽冥宸從另一側走來，站在水離陌駐足的地方，望望天，低下頭，發現有一處泥土被浸濕，那麼淺，那麼淡，幽冥宸看到了。

入夜，水離陌起身往無極閣走去，一路過去，無一人守衛。

無極閣門前，南星立在門口，看到水離陌來，打開門讓水離陌進去。

無極閣裡面空無一人，書桌上有未乾的狼毫，宣紙上寫著進，水離陌將狼毫蘸了墨，放到石墨上，石墨受重，一側的石牆打開一條往下的石梯出現。

水離陌順著石梯一路往下，走到頭時，發現已經離開青雲宗的範圍。

前面是由四面環湖而只有一條荷葉路鋪就的路，抵達湖中央的木屋，木頭是天然楠木，這麼大手筆，果真應了冥殿殿主稱號。水離陌撇撇嘴，運起勁，踏上荷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