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三局！無聲樂局！
一夜無話，除了天雨屋內亮了一晚上的燭光，似乎這夜也很平靜。
次日正午，天雨頂着兩個濃黑的眼圈出現在劍舞坪，不時還打着哈欠，一副沒有睡飽的樣兒。而無痕，早已在這裏等候。
「怎麼？昨夜尚未睡好？如果需要，可以下午開始比試……」無痕為轉身，卻是喃喃問道。
「你這算在關心我嗎？」天雨微微一笑，道。而無痕髮絲輕輕微擺一下：「我只是不想與一個不在全力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依舊漠然的語氣，但這一次，天雨卻是絲毫不介意的說道：「那就算了。我昨夜只是考究了一下怎樣打敗你而已。今日，還對我沒多大影響。」
「既然如此，那麼……」無痕身影漸漸閃現，再次看去時，他已轉過身來，只聽他道：「第三局，無聲樂局！此局比試音藝。樂器自選自備，要求是用樂聲吸引瓊華上下之飛禽，吸引多者得勝！」
「這麼簡單？」天雨腦袋一下子轉不過彎來。這樂聲吸引飛禽走獸，說起來不可思議，但基本上每一位修仙之人，只要在樂聲中夾雜一絲仙氣，那麼飛禽自然而然的會飛來。而無痕卻下此局，難道說是有陰謀？
「……不過！」果然，無痕話語一轉，又道：「用樂器吹奏，不可發出一絲樂聲，否則即為敗者！你看如何？」
「什麼？不可以發出聲響？那還怎麼吹奏啊！」天雨驚得是下巴都快掉下來了。要知道，雖說只要在樂聲中夾雜一點仙氣就可以吸引飛禽，但這主要還是必須得有樂聲啊！如果樂聲都沒有，怎麼去夾雜仙氣啊？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自然，此局也因有彩頭賭注。你可出什麼？」可惜，無痕完全沒有去聽天雨說的話，反而問起天雨，賭注之事。
這一問，天雨臉色就黑了：「可惡！難道你必須得讓一些東西歸你，你才高興嗎？」
「沒有人會覺得屬於自己、且有價值的東西是多餘的。」無痕淡漠的說道：「那麼，我想……你已經輸了天下、你的女人。那麼這一局，我要……你的朋友！」
「不行！我不答應！」天雨神情猛然暴躁，激烈地否決道。而無痕卻依舊淡淡的說道：「你不是說要打敗我嗎？這一局你如果贏了，我便把夕瑤的命還給你又如何？」
「……」咬牙切齒地看着無痕，天雨心中也在思量，雖說這一局的關鍵有些讓他始料未及，但昨夜嬋幽告訴他們的那些話，倒是讓他有了贏無痕的信心。僥倖贏的幾率也在五成左右。
不過，若是不幸輸了，那天雨就真的一無所有了，除了一身不高不矮的功力外，他就真的成孤家寡人了！所以他還在猶豫，到底要賭還是不賭？
不賭。那無痕極可能惱羞成怒，或許直接殺了瓊華所有人也說不定。更或者他直接上天界，將夕瑤虜來，在天雨面前將夕瑤殺掉，讓天雨心神崩潰也極有可能！
賭！若贏了，自然皆大歡喜，相信無痕絕不會做出什麼不守信的舉動。但第四局，或許就危險了。可若輸了，就如同上面所說那樣，一切成空成雲。天雨也會崩潰掉……
難以下決定的抉擇。天雨遲遲不肯下決定，而無痕淡淡的瞟了一眼他，便幽幽地說道：「若你不賭，便為放棄，第三局便是我贏了。自然，一切都歸我了。」
「你……好！我賭！」天雨強壓怒氣，吐口唾沫便陡然下到決定。無痕也不多言，似乎早已料到。
當天雨說出那話時，無痕便單手一招，一個巨大的三層柜子就擺在二人面前了。無痕也道：「如此，自己選一般樂器吧。」
三層柜子內，滿目琳琅的各色樂器，什麼古箏、什麼二胡，什麼簫，什麼笛子，什麼箜篌……甚至，裏面竟然還有各色的西洋樂器！？這貨？！真不知道，無痕從哪裏得到的這些東西。要知道，這算算年代，最多也是唐朝而已，西洋樂器什麼滴，貌似根本就還沒在唐朝出現吧！（具體的咱也不知道，咱又不是歷史專業～有興趣的可以去查查～）
「不用這麻煩，一根簫就行了。」天雨隨手抄起一根玉簫，便站定了，手上還一圈一圈的把玩著玉簫。似乎很得心應手一般：「對了，你的樂器呢？」
也不怪天雨多此一問，只見無痕此時手中並無樂器。柜子也被他招回不知何處。所以他才真的很疑惑。
「我自有。」無痕淡淡答道，接着便說道：「以日暮為限，你且先吹奏，吸引多少鳥兒記錄后，夜盼便是吾吹奏……」
「好～」天雨奇怪地看了無痕一眼，只見得無痕此時有些不同，似乎給人一種很激動的感覺。但無痕此時卻平靜如常，難道是幻覺嗎？天雨晃晃腦袋，排出雜念。開始想法子怎樣用無聲的辦法吸引飛禽。
這左思右想，倒是一想就是半天，可是還是找不着好的方法。無痕這邊默默的站在劍舞坪旁，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過如果，是師傅的話。他此時會怎樣做呢？）
這個題目，當初與無痕一起在師傅那裏修行時，師傅曾今考過，不過那時，無痕與他都因為沒弄成而放棄了。而師傅還為此嘆了一口氣。
（等一下……似乎……）
天雨想着想着，想到這題目當初師傅出過時，他猛然想起，師傅也曾出過棋，畫的題目。當時無痕與他也是為此在比試，不過後來是誰也沒贏誰。師傅也笑了笑之後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然若是把當初那些事與今天那些事相互一合的話，難道說……當初師傅早已預料到我們二人有此一戰了？！
「無痕，這些局，你是否就是為了當年師傅擺下的那些局？」有了疑惑，便自然抬頭問道。而無痕也答道：「師傅？誰？你曾有過一位師傅嗎？」
淡漠眼神，絲毫未變，天雨詫異無痕竟然不知道！但一想到嬋幽所說，自然也就釋然了，便道：「昔日你我二人共有一師，教我二人修仙道法。助我二人成已自道。當初他曾下局，棋、畫、音三局。考驗我二人功力進展……」
天雨還想說下去，而無痕，卻擺手打斷道：「昔日之事吾全然忘記！只在今日！日暮時分雖還有些時候，但我勸你還是專心為好。」
無痕這樣，越是讓天雨絕對對不起無痕。所以只得不說，低頭繼續思量無聲之法。
如此，兩個時辰已然過去，第三個時辰，也就是日暮時分也已經沒多久了。而天雨，已然站在原地沉思。無痕也站在另一旁不做聲。
「我知道了！只要這樣……一定行的！」這時，天雨忽然大叫一聲，接着，將玉簫放至嘴邊，但卻為吹奏，反而將十指蓋住幾個出氣孔。接着快速的輕按起來。
（聲音，本質上就是一段波動，或者說是震動。而我們人的極限聽力卻聽不見超聲波跟次聲波。反而有一些動物能聽見，只要我能製造出次聲波或者超聲波，然後夾雜仙氣，自然便能吸引飛禽了！）
天雨這樣，雖然取巧，但也不失為一種辦法。而他輕輕地，快速地按著出氣孔，嘴巴里也在微微吹着小小氣流，竟然這樣，也讓他弄出了一股人聽不見了聲波了……自然，天雨一股仙氣渡過，接着，那股聲波便朝遠處四散而開。
大約十息左右的功夫，只聽見遠處傳來了成群的鳥叫，眼力極好的人，甚至能看見天空上正在彙集一大群飛禽……
「不錯，雖然有些取巧罷了。」無痕低聲喃喃自語道。此時衣袖間，隱藏着的雙手正在微微顫抖，而他的眼角，似乎有着淚痕：「為什麼我會哭？似乎有什麼讓我感到悲傷的事情發生了……」
「眼淚？情緒？不是說吃下九念無垠草的人，是不會有感情存在的嗎？」天雨還在興奮試驗成功，而這邊，無痕卻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低聲喃喃。渾然不再注意天雨這邊。
日暮已到，此時，劍舞坪周圍的房頂與圍繞二者五米的範圍外，已經站滿了各式各樣的飛禽，仙鶴什麼都居然在此列。可惜就是沒鳳凰～
天雨笑了笑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成果，這才看向無痕道：「現在該你了。」
然而無痕此時已然把狼首面具戴上，黑袍也已經遮掩了他的身體，只聽他面具下淡淡的顫音傳來：「不用了。這一局，你贏了……」言罷，即刻閃身消失。